16、有人指使
出租車上,林夢一臉歉意和緊張,似乎還在為麻煩古淵而感覺到不好意思。
然而作為當事人的古淵卻沒有一點被麻煩的感覺,就和他之前所說的一樣,他是真的閑得慌。
游戲人物的角色面板出了問題,他暫時不想玩,加上又沒有別的事情做,于是就想去醫(yī)院看看那個腦震蕩的家伙。
是的,對方現(xiàn)在還躺在醫(yī)院。
雖然說并沒有腦震蕩這么嚴重,但是皮肉傷還是有一點的,頭破血流還挺唬人。
不過古淵看來,這都是對方自作自受罷了,偷雞不成蝕把米大概就是形容對方的吧。
色狼他見過不少,有色心也有這色膽臉皮還厚的他真的沒怎么見過呢。
“等下過去有啥說啥,你不要擔心,我給你做主?!惫艤Y淡定的對著身邊的林夢吩咐著,大有一種作為家長給孩子撐腰的感覺。
就連前面開車的司機都誤會了,他抬頭通過車內(nèi)反光鏡看向古淵,打趣道:“怎么了小伙子,妹妹被人欺負了?”
妹妹……
林夢聽到后臉色又不爭氣的紅了起來,古淵都懷疑這姑娘上輩子是不是蘋果轉(zhuǎn)世。
“沒呢!”古淵笑道:“妹妹帶我去醫(yī)院看看稀有動物,我去長長見識……”
司機納悶兒了,哪兒有看稀有動物要到醫(yī)院去看的?
………
話分兩頭,這邊古淵正帶著林夢往醫(yī)院趕,另一邊的醫(yī)院也發(fā)生著其他事。
一位梳著小辮的青年坐在病床前,手里還削著一個蘋果,在他面前,是另一個頭上裹著繃帶的青年。
“仲冬平,你有膽子的啊,田哥看上的女人你也敢趁黑占便宜,你不是說只假裝抱一下然后訛她嗎,等田哥露面出來救美……怎么就直接摸屁股去了?”
很顯然,他們就是林夢嘴里的那兩個人。
手上的蘋果慢慢轉(zhuǎn)動,一圈又一圈的蘋果皮掉落在地,小辮青年一臉猥瑣的看著病床上的人,問道:“手感怎么樣?你說說感覺?”
說到這里,他還捏了捏手里的蘋果,比劃了一個動作!
“秦仲鑫你裝啥呢?就咱們兩個人你還裝!”病床上的人青年一臉不悅,他罵道:“我踏馬替你頂了你還提,不是你去摸的那姑娘屁股嗎?我剛準備喊你,你就一貓腰跑了,我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啊!”小辮臉色一變:“我看你是腦袋撞壞了吧,我當時在另一邊,哪里來得及去做你說的事?。 ?p> “裝啥啊,那老板可是特意強調(diào)過這個屋里面沒有NPC的,當時一共就倆男的,不是你還是誰!”
躺在病床上的仲冬平不屑的癟了癟嘴,用鄙視的目光看著留著小辮的秦仲鑫。
就在兩人爭論之時,病房的房門卻突然被人打開。
一位二十來歲的姑娘與另一位頭發(fā)亂糟糟的男子走了進來。
姑娘樣貌可愛,身材高挑,猶如蜜桃一般,讓人光是看到就浮想聯(lián)翩,而腦子卻瞪著死魚眼,好似有些打不起精神,但是渾身卻透露著一種莫名的感覺。
“醫(yī)生,換藥!”
剛進門,一頭亂發(fā)的男子就搶先開口喊道。
里面兩人一愣,再定睛一看,那男子身后的姑娘不就是田哥看上的學妹林夢嗎?
“這不是李夢學妹嗎?看來你是湊夠賠償了,哪位帥哥心這么好,愿意湊錢啊,是我我就以身相許了?!?p> 病床上,仲冬平瞇起眼睛,賊眉鼠目的樣子,猥瑣極了。
“說了換藥呢,你還露出這種犯賤的表情干嘛?惡心我嗎!”
林夢臉上肉眼可見的氣憤起來,但沒等她開口,先進來的男子便瞪著死魚眼說道:“我觀你這賤氣逼人,都快化馬了,莫非你就是傳說中的賤帝強者?”
他伸手一指,臉上露出中二的表情:“前方賤帝,可敢下床一戰(zhàn)?”
“神經(jīng)病嗎?戰(zhàn)你大爺呢!你踏馬誰?。 ?p> 仲冬平先被對方那底氣十足的氣勢嚇到,還真以為對方是醫(yī)生,結(jié)果聽到后面直接忍不住了,怒罵起來。
“治傻逼不留名,你叫我紅領(lǐng)巾就好了!”男子咧嘴一笑:“而且我真是醫(yī)生,特意過來給你治病的……只不過我是心理醫(yī)生,來治治你的深入骨髓的賤??!”
他二話不說直接走上前去,道:“聽說你腦震蕩了,這可耽誤不得啊,不然病情就嚴重了,讓我來看看……”
說著,一雙手就往仲冬平頭上按過去了。
旁邊的秦仲鑫見狀伸手一拍,把男子的手打落,沉聲說道:“別動手動腳!”
后面,林夢也看著情況感覺不對,連忙上來拉住男子:“古淵哥,別這樣,你不是說來解決問題的嗎,怎么打起來了?”
本來她的事情還要麻煩別人來幫忙她就已經(jīng)很不好意思了,這下要是他們打起來了,林夢只會更加愧疚的。
“行~吧!”古淵聲音拉長,中間停頓了一會兒:“那就解決問題!”
“就你小子比我臉皮還厚?這個年代了還玩兒碰瓷!”他再次指向病床上的仲冬平問道。
仲冬平打量了一下兩人,而后咬住牙,冷笑一聲:“我算是看出來了,原來是個出頭的……怎么了?故意把我推倒推傷了還不用賠錢的嗎?”
“誰推的?”
“還有誰,不就是你背后的林夢學妹嗎?……是吧,學妹!”
“你有證據(jù)嗎?”
“我這傷還不是證據(jù)啊!”仲冬平指著頭上的繃帶道。
古淵眼中光芒閃動,嘴角微微一翹。
“這樣說來,還真是夢夢的問題啊……那這不會賠很多錢吧,這怎么辦……”說這句話時,他的表情有些理虧的樣子,和一開始要動手的囂張模樣反差很大。
原來是個死窮鬼,之前那么狠都是裝的啊,沒錢還來出頭,我看你怎么丟人!
看到這里,仲冬平冷笑更重了,他語氣緊逼:“我現(xiàn)在被你嚇到了,我覺得之前的賠償不夠,我還要心理損失費……”
而秦仲鑫詫異的瞄了一眼仲冬平,心想對方也不是這種人啊,怎么突然這么貪財了?不過好歹也是一起的,他也就沒有拆臺。
聽到對方這句話,原本很理虧的古淵臉色再一變,又恢復成平靜的樣子,一雙死魚眼中滿是無聊。
這表情變換速度,跟變臉表演差不多。
“看來你是一個很容易被人引動情緒的人??!”古淵打了一個哈欠,然后轉(zhuǎn)頭看向林夢無奈說道:“你就是被這玩意兒給騙了?”
“啊?什么?”
林夢依舊是招牌式的茫然和呆萌。
古淵一進來到現(xiàn)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就變了好幾個表情,她還沒搞懂發(fā)生了什么。
“唉,沒什么…做了個測試……”古淵嘆了口氣,“反正你也不懂,你就別問了?!?p> 他當然不是犯病了故意演戲的,而是想看看對方的心理素質(zhì)怎么樣,情緒容不容易被別人引動,這樣才方便他接下來的套話。
“哦……”林夢乖巧點頭。
對面,仲冬平與秦仲鑫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
這人到底怎么回事兒?剛從病院出來的嗎?
“你擱這兒變臉呢!”
“行了行了,進入正題吧?!惫艤Y不耐煩道:“是誰指使你的?”
“指使什么?”仲冬平皺眉。
“還要我說明白點嗎?是誰讓你故意碰瓷夢夢的!”
“你們是故意的?”
之前還犯迷糊的林夢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仲冬平眉頭一抖,旁邊的秦仲鑫表情也很不自然。
沉默了一下,仲冬平硬起頭皮說道:“分明是林夢把我推倒了,什么叫碰瓷?。∵@東西還有人指使嗎?”
“你身材不錯,經(jīng)常打籃球?”古淵問道。
“校隊的,怎么了吧!”
“校隊的身體素質(zhì)能被一個小姑娘推倒傷成這樣?你也別裝了,這件事兒怎么樣咱們都心知肚明,我現(xiàn)在問的是誰指使你的!”
古淵揉了一把頭發(fā),鄙夷的看著對方說道。
但是仲冬平依舊不往古淵的話題去,他道:“怎么身體好就不允許被人推倒了?我往后退沒注意絆到東西了不成?什么事情心知肚明你可別亂說,凡事都講證據(jù)的好吧!”
看著對方額頭的殷紅,古淵搖搖頭:“這么蹩腳的謊言……你說你往后退,但是你傷口怎么在前面,你就不能看看傷口再編嗎?她可能推了你但是你沒有受傷,你前面這個不是自己撞的嗎?”
“倒下去時……我轉(zhuǎn)身了不行嗎?”仲冬平臉色鐵青。
但古淵慢悠悠道:“我進來之前找醫(yī)生問過了,你的后腦勺有個包,但是不嚴重,如果說你轉(zhuǎn)身了,那你后腦勺的包哪里來的?”
沒錯,古淵早就知道對方不會輕易承認,所以他早就去醫(yī)生那里問了問對方的情況,他就等對方編理由辯解呢!
“而且……”古淵補充道:“就算你們不說,我也知道是誰指使你們干的?!?p> 他轉(zhuǎn)頭問向林夢:“你那個讓你去他酒吧兼職的學長叫什么?”
聽到這里,兩人面色一變,臉色更加難看……
“田……田爽?”
“古淵哥,你說這事是田爽學長做的?”
“還能有誰?”古淵瞥了一眼兩人的表情道:“你看他倆跟家里死了人一樣,不就說明就是你那個田學長嗎?”
“可是古淵哥你怎么知道的?”林夢突然問。
古淵用看傻子的表情看林夢:“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你看你那迷茫的小眼神…我就給你解釋一下吧……”
“我記得你在出租車上和我說過,你朋友也是被他們倆約過來的對吧?”古淵指了指對面兩人:“你后面去問問你朋友,她是不是認識你那個學長,而且對方還知道你倆關(guān)系好……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之前和你說過了吧,你那個學長很關(guān)注你?!?p> “對?!绷謮酎c頭。
“那我要告訴你個事情,那些看似合理的巧合大多都是別有用心的安排,這貨頭上問題是演的你也知道了,那他為什么要故意演你呢?無非就是為了利益罷了。可是你看他的損樣是缺錢的樣子嗎?那一臉賤氣明顯是富養(yǎng)出來的,標準的狗腿子!”說到這里,古淵還特意損了對方一下。
“結(jié)合上面你那個學長剛好跳出來,明顯就是對方指使的狗腿子干的??!這是另類的英雄救美啊,我高中那年都不用了,他現(xiàn)在還在用!”
林夢沒話說了,只好咬著嘴唇低下了頭。
而另外兩人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他們也是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沉默不語。
最后還是古淵從兜里掏出個錢包開口道:“你治腦袋的錢我出了,畢竟你本來就沒腦子,再不治治問題就大了,另外回去和那田同學說一下,少動點歪心思。”
剛準備拉著林夢走,他又想到了啥,回頭晃動著手指道:“你小子還真不厚道,摸我妹妹屁股?再敢這樣信不信我把你的女朋友給廢了?”
這句話是對著仲冬平說的,他還記得之前林夢說這事時臉上的委屈。
仲冬平這時卻反應過來:“不是我摸的,是秦仲鑫,我只是假裝抱她而已!”
“放屁!”秦仲鑫不干了:“我都說了,我當時沒在那個房間,怎么可能是我!”
“可是那個本里沒有別人啊,就我們四個,雖然黑,但是男的女的我還能看不清,那分明是個男的身影!”
“你分明是潑臟水……”
兩人再次爭吵起來,古淵沒有再管,他皺著眉頭拉上林夢離開了。
但他能看出來,這兩人都沒說謊。
這是怎么回事?
古淵將這問題擱置在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