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才情初露
曾寬被人揪著耳朵拽到了大殿外面的檐廊底下,情急之下只能先歪著腦袋舉手求饒。
等他感覺到對方稍稍放松警惕,力道松動之時,便立即揮舞臂膀趁機掙脫,隨后猛地拽過對方的胳膊一把將其擰在身后,完成反制。
來人顯然沒有料到曾寬的反擊竟然如此干凈利落,還想要扭動身軀再掙扎幾下,可曾寬豈能再給機會?
只見他抓著對方的手腕稍一用力上抬,那人便已經(jīng)開始叫苦連天。
“哎喲,好你個死太監(jiān),還不給我放手!”
曾寬不為所動,只是趁勢從背后打量起這個偷襲之人。
不過只匆匆看了一眼裝束,曾寬便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濁氣,撲通撲通的小心臟也頓時穩(wěn)穩(wěn)地跳回到了肚子里面,因為這人竟也是一個小太監(jiān)。
雖然從背后看不到樣貌,但從那細(xì)長白皙的脖頸看來,定然不似那粗鄙之人。
“既然大家都是太監(jiān),那我也就沒有必要怕你了。你丫方才揪誰耳朵呢??。???”
曾寬一時興起,學(xué)著陸丙的口氣,咧著嘴問道。
“誰讓你在這里鬼鬼祟祟的,不揪你揪誰?”
那人貓著腰答道,嗓音聽起來雖然尖細(xì)但卻不那么陰柔。
“好啊,還敢嘴硬,看我怎么收拾你!”
曾寬說著便伸手向那人腋下?lián)先ァ?p> 那人吃不得癢,來回扭動著身體,可不論曾寬如何變換著花樣撓,他就是不肯開口求饒。
“行啊,小嘴兒還挺硬。既然如此那便讓你嘗一嘗寬公公緣腰探穴手的厲害?!?p> 曾寬說罷,騰出左手?jǐn)Q住那人手腕,右手二指并攏做劍,作勢欲戳。
“等等!”
那人聞言忽然出聲喝止,正當(dāng)曾寬以為他要告饒之時,不料他卻問道,“緣腰探穴手?這又是什么陰毒的招式?”
“這你就不懂了吧?待寬公公給你答疑解惑,我這招的重點不在緣腰,而在于……嘿嘿,你懂的。”
那人被曾寬邪惡的笑聲驚得毛骨悚然,便下意識地回頭觀瞧,可當(dāng)他看到曾寬的手指正對著自己下身來回比劃的時候,頓感事情不妙。
他情急之下做困獸之斗,忽然反向轉(zhuǎn)身,在用巧力掙脫開曾寬的左手之后又出其不意地抱住他的小腿,隨后兩膀稍一發(fā)力,便將曾寬整個人掀翻在地。
一擊得手,那人絲毫不給曾寬喘息之機,立即欺身向前,并學(xué)著曾寬的樣子將二指并攏,向那撮柔軟猛戳。
“死太監(jiān),讓你緣腰,讓你探穴!”
七進七出之后,那人這才恨意稍減,他拍了拍手站起身來,看著滿地打滾的曾寬得意地笑了笑。
曾寬掙扎了一番之后才齜牙咧嘴地從地上爬起來。
就在這時,方才那兩個偷偷交談的婢女尋著打鬧的聲音自大殿匆匆走了過來。
可當(dāng)她們看清了那個小太監(jiān)的樣貌之后,并沒有做絲毫的停留,只是淺笑了一聲便低著腦袋匆匆離去了。
她們前腳剛離開,曾寬就挽起袖口作餓虎撲食狀。
誰知那個小太監(jiān)卻囂張地一抬手說道:
“停,今天就先到這里。你這人倒挺有意思,咱們改天再玩兒。”
“你管方才叫玩兒?”曾寬雙眼一瞪。
“對啊,不然呢?”那人兩手一攤。
“就算是玩兒,憑什么你說停就停?我今兒非得讓你也嘗嘗這辣手的厲害?!?p> 曾寬說罷又作勢欲撲,卻突然被一人攔在身前。
曾寬定睛一看,來人卻是瑾瑜姑娘。
“見過瑾瑜姐姐?!?p> 那個小太監(jiān)看到瑾瑜之后恭恭敬敬地作了個揖,但看起來并不怎么熟練,還不如之前扳倒曾寬的那一套動作行云流水。
瑾瑜看了他一眼,起初是有些驚訝,但隨后便露出理所當(dāng)然的表情,繼而再不理他,只是緊緊拽著曾寬就走:
“你怎么在這里?難怪剛才找不到你??禳c兒,皇后娘娘等著呢,要是換別人,這會兒早都投完胎了。”
“算你走運,有本事明天還在這里等我!”
曾寬邊走邊回身豎了根中指,然后又摸了摸自己屁股問道,“瑾瑜姐姐,剛才那個小太監(jiān)是誰?看起來眉清目秀的,下手卻是真狠?!?p> “他啊身份很多,你沒事兒最好別去招惹??熳甙?,坤寧宮里今天來了客人?!?p> 瑾瑜一語帶過,只顧扯著曾寬匆匆往大殿趕去。
坤寧宮后廳。
若說昨天的《花木蘭》選段已經(jīng)讓皇后驚為天人,那么今天的這曲《穆桂英掛帥》可算實實在在地滿足了皇后的口腹之欲。
“凌妹妹,這戲種名為豫劇,方才一曲唱罷,感覺如何?”
皇后看著不遠(yuǎn)處假裝累得精疲力竭的曾寬,扭過頭向身邊一名打扮素雅的妃嬪問道,眼中俱是得意之色。
“此曲行腔酣暢、神韻獨俱,之前確是聞所未聞。初聽時便如這幾日乍暖還寒、時晴還雨的天氣,讓人戰(zhàn)栗驚詫,但用不了兩個小段,便已鏗鏘有力、澎湃激蕩。即便是如妹妹這般的柔弱女子,聞之竟也會生出沖天的豪氣呢?!?p> 凌妃臉上此時也俱是驚喜的神色。
“嗯,這段戲本宮也是今日才聽到。前情鋪墊雖有些舒緩平滑,不過等到高潮一起,那便如,便如……”
皇后說到這里鳳眸忽轉(zhuǎn),像是在想著用什么詞語來形容曲調(diào),但卻一時語塞難言。
“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p> 曾寬聞言不禁脫口而出。
“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
皇后默默地念著,倏地雙眼似有微光閃過,“對,就是這種難以言表的感覺。哎,小寬子,你這兩句詩從何而來?”
“回皇后娘娘的話,小人方才靈光突現(xiàn),便信手拈來?!?p> 曾寬拱手說道,這逼裝得屬實有些道貌岸然。
“姐姐在哪里尋到這般難得的俊才?雖看上去年歲不大,也并非伶人,可沒想到他不僅這戲曲功底扎實,而且似乎還頗有詩才呢?!?p> 凌妃聽到曾寬的這兩句詩也不禁贊嘆道。
“本宮也是偶然得之,實不相瞞,此子名喚曾寬,只是尚膳監(jiān)一名小小的雜役太監(jiān)?!?p>
曾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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