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要回去賽場工作,三人才算是婉拒了謝春花把人留下來午飯的再三盛情邀請。
把恩人們送到了門外的銀色小車邊,謝春花拉著徐曉蕾的手,“大恩自當是不言謝的,飯你們不肯吃,至少要給老頭兒留個名字,我可以給他念叨念叨?!?p> 曉得他們要拒絕,謝春花在他們沒有出聲就伸手止住了他們將開的口。
“周建國一輩子都活得明白,現在腦子是糊涂,但我清醒著就是他也清醒著。他清醒著是容不得自己就這樣略過去了,你們也算是成全他……”
“大娘說得在理,我叫徐曉蕾,雙人徐,知曉的曉,花蕾的蕾?!?p> “王小川?!蓖跣〈ǖ卣f。
“大小的小,山川的川?!毙鞎岳龠B忙補充,引得王小川斜了她一眼。
“咯咯咯……”倆孩子的小鬧騰引得謝春花一陣笑,“孩子,你呢?”她轉頭問老徐。
“對呀,師傅,這都認識老半天了,我們還不知道怎么稱呼您呢!”徐曉蕾總是這么活潑。
“我……”老徐有些遲疑,“我也姓徐,名字是……”他又停了一下,聲音越來越低,“振興的振,華……麗的華……”
“振華,這個名字真好呀!”謝春花嘴里念著,心里也呢喃著,若她與周建國能有孩子,可能也會叫這個名字吧……
“走還是不走?未滿工時,我的實踐分就又補不上了。”王小川不想磨蹭了。
“那大娘,我們回去了,等冬奧會結束,我們完成手上的工作再來看您和大爺。再見了,大娘!”徐曉蕾跟著王小川的身后上了車,向車外的謝春花招著手。
沒有開口道別,老徐已經啟動了小轎車,向早就應該到達的目的地方向駛去。
“真沒想到,師傅……哦,不,我得喊您叔才對。沒想到您也姓徐,我應該先看您的志愿者工作證的,這才不免得明明是本家,老半天到現在才知道。這是我的失誤,可能是被冷得有點兒缺心眼兒了都……”徐曉蕾總愛拿自己開玩笑。
缺心眼兒?
同坐后排的王小川忍俊不禁,噗呲一笑。
“嘖嘖嘖……原來你會笑呀,我以為你是苦瓜田里長大的呢,總是皺著一張冷冰冰的臉?!?p> 他終于都笑了!
徐曉蕾把才推上鼻梁的眼鏡一下拉到了鼻尖上,半低著頭,抬著眼簾,裝作一副在打量著身邊這位比自己年長好幾歲的轉業(yè)同學。
“看吧,我就跟他們說過,你笑起來肯定是他們之中最好看的!要不你再笑一個,讓我拍張照?”徐曉蕾繼續(xù)拿王小川打趣。
“看來缺心眼兒跟天氣是一點兒關系都沒有!”王小川冷冷地說,轉頭望向窗外,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翹了翹。
只要他能開心笑一笑,說什么又有什么關系呢?
徐曉蕾假裝生氣,“切!懶得跟你說!”心里卻是如釋重負了。
在校志愿者團隊出發(fā)前,團委管事找到她,“曉蕾,你是我們團的干事,有個重要的任務交給你。轉業(yè)的學生王小川,你知道他吧?本應也上冬奧賽場的,卻因傷病不得不退役,受的打擊可不是一般大。他犧牲了整個童年及少年時期,為我們省榮譽作出了杰出貢獻,現在是我們團委的重點觀察對象。聽說你考了心理咨詢師證書,不知道能不能幫助幫助他?也是幫助我們團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