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病人傷勢如何?所有人結合售票系統(tǒng)都確認過身份了吧?乘客們聯(lián)系了家屬沒有?”中年男子回了個禮,問道。
“病人只是暫時先穩(wěn)住了,所有人皆已查明身份并通知了家屬,就只有這名傷勢嚴重的病人還未能明確身份?!笔勘行┆q豫地說道。
“有可以證明身份的隨身物品嗎?”張隊繼續(xù)問。
“我們在他的手里和包里發(fā)現(xiàn)了這個?!笔勘s忙將一只帶有白色印花的鋼筆和一枚羽毛形狀的徽章遞到張隊跟前。
張隊接過物品,拿著那枚羽毛形狀的徽章仔細端詳了一下,臉色一變,趕緊拿出軍用特制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態(tài)度十分謹慎小心地對電話那頭描述著那個青年大叔的模樣。
掛完電話沒多久,一輛軍用直升機盤旋而來。
直升機上下來四個身穿迷彩服的軍方人員和一個醫(yī)療小隊,一行七人。
一個國字臉的迷彩服男子走上前,拿出證件對中年男子表明身份,說是奉命前來接救陳知教授。
秘密溝通一番之后,青年大叔被醫(yī)療小隊隨著直升機護送走了。
轟鳴聲逐漸遠去,士兵湊到男子跟前小心問道:“張隊,那個傷員是誰啊,這么大的牌面?”
“你小子沒點眼力勁,不該問的別問。組織紀律呢?微信步數(shù)沒刷夠是吧?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張隊佯怒道,士兵嘿嘿一笑跑開巡邏去了。
只是張隊眉頭緊鎖,沉思著:“陳知教授?這種領域的專家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p> 嘆息一聲,道:“這盛世的寧靜究竟還能堅守多久?”
此次桐谷市發(fā)生如此大的天災,自然是引起了社會不小的關注,各方新聞媒體,吃瓜群眾是將事故現(xiàn)場圍了個水泄不通。
特別是各大媒體都想爭先獲得第一手消息,以獲得千載難遇的頭條機會。
但是媒體想要進去拍攝采訪卻難以獲得門路,因為此次事關天外來物,夏國政府早就封鎖了現(xiàn)場,并且派遣了專家組和工程隊,打算把事故中心的巖石全部完整挖走,帶回研究所進行研究。
李春陽,《桐谷青年報》的一個小記者,身材偏胖,留著齊海小油頭,看著比較猥瑣,但是有股倔勁,早上和老婆拌了嘴,白天上班又和領導因為小事吵了一架,然后又臨時被派來調查此次隕石墜落事件。
此時李春陽得到禁止入內(nèi)的消息其實心里有些不爽。
“大老遠跑過來,就給我看一個禁止通行的牌子?不行,不能就這么算了。非得想辦法進去查看一番?!迸F馍蟻砹?,他心里想。
打定主意,李春陽不知道從哪里搞來一個證件,穿上了一件藍色工作服,手上抱著兩箱礦泉水,在沒有檢測出電子設備后,大搖大擺地走進了事故的中心地帶。
在途中李春陽瞄了幾眼四處巡邏的士兵和他們手里的武器,吞了下口水,心想:“直接去查看事故破壞現(xiàn)場肯定不行,沒準要被打成篩子,但是可以去找找幸存者打探下情況。”
于是他對避難處帳篷外的工作人員示意了下自己的證件和意圖,抱著兩箱礦泉水走進了帳篷內(nèi)。
他故意放慢了腳步,聽見了一段匪夷所思的對話。
帳篷內(nèi),抱著孩子的一個年輕媽媽和兩名學生模樣的少女,正圍著一個軍人制服的中年男子不停地追問著:
“有沒有找到一個少年???”
“看見一個穿著白色體恤的小哥哥嗎?”
而其他乘客們眼中也是急切的眼光。
“大家靜一靜,都說了沒有,這種見義勇為的好事沒有必要向大家隱瞞,怎么就不信呢?要不要我把巴士系統(tǒng)的售票紀錄給大家看?”男子有些不耐煩的回道。
張隊是此次行動的總指揮,這次本來順利解救了遇難者,通過巴士公司的售票系統(tǒng)也是精準地清點了人數(shù),可以回去好好交差,但是眾人卻是說有一名少年搭救了他們,并且掉進了深淵之中。
他一聽,感覺事情不對,此次行動開始得到上級命令深坑現(xiàn)場一定要保護好,禁止任何人入內(nèi),等待專家組的挖掘,但是這次人命關天也是趕緊請示上級是否可以前往深坑里調查。
得到上級同意后,組織了一個五人臨時小隊,并且決定親自下去查看,搜救眾人口中心心念念的白衣少年。
除了發(fā)現(xiàn)深坑確實有點深,地下的各種管道系統(tǒng)都遭到了嚴重的破壞之外,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人影。張隊被大伙不依不饒地詢問被搞得著實有些頭痛。
于是便有了帳篷里張隊和眾人爭論的一幕。
“好,正好,我們要看看小少年叫什么名字?快告訴我們?!庇袀€老大爺不甘心地說道。
張隊實在是拗不過,本來有些信息按道理是要求保密的,迫于眾人的壓力,于是讓工作人員給大家公布了一個大巴座位名單。
乘客們紛紛對號入座,就算是記性不好的也拿出票準確地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可是在看到“B11陳志”和“B12 空”座位時,林冉不淡定了。
“不對,我清楚記得B11座位上是一個青年大叔,B12坐的就是那個白衣小哥哥。我決對沒有記錯!”長發(fā)少女林冉義正嚴詞地說道。
從小到大一直都是學霸的林冉十分堅定地相信自己的判斷力,其他人也是紛紛贊同,要求軍方不應該隱瞞事實,公布真相,讓大家銘記這個少年英雄。
“那行李呢?如果座位上有人,出這么大事,車上留點總該證明自己身份的物品吧?!?p> “行李被他......自己扔出去了?!倍贪l(fā)少女鐘靈不合時宜地說道,但是她捂了捂自己的淺藍色書包,語氣中夾雜著一絲慌亂。
“柳醫(yī)生在不在?”張隊招呼一聲,打算撤退了,他不想在聽故事了,也防止自己說錯話泄露太多關于隕石的信息,畢竟這是涉及國家機密的事情,畢竟就連陳知教授他都化名處理了。
此時一個女醫(yī)生迎面走來,說道:“請大家安靜一下,我是一個心理醫(yī)生,我看大家情緒有些不穩(wěn)定,研究表明,遇難者遭遇生死困境,總是會幻想著有救世主現(xiàn)身,這是非常正常的......”
在女醫(yī)生的一番語言心理暗示之后,乘客們的口徑開始松動。
人群之中逐漸出現(xiàn)了分歧,尤其是開始被楚奇幫助擺脫困境的大哥大叔。
他們其實也沒太注意開始是誰救得自己,也是聽別人所說自己是被一個少年解放出來。
但是現(xiàn)在轉念一想自己出力應該是最多的,少年什么的就別管了,論功行賞自己應該成為焦點才對啊。
可是全程關注楚奇的大嬸和林冉鐘靈幾人卻是不依不饒,要求一定要找到楚奇,聲稱要當面對他說一聲謝謝。
而現(xiàn)在得到了軍方傳來的一個空座位的消息,實在是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