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風云
鐵骨錚錚的男兒眼中,甚至隱約有了幾分的淚意,尚南斯抬起手來,將左相臉上的那滴淚,輕輕的擦去:“父親我一切都好,你不用擔心?!?p> “那便好,那便好?!?p> 左相倔強的偏過了頭,不愿意讓女兒見到自己如此脆弱的一面。
“對了,若是醒了的話,那便出來吃東西吧,你哥哥應該已經(jīng)買回來了,在廚房那邊熱著呢?!?p> 父子三人一起其樂融融的用膳。
途中,尚南斯一直都心事重重的,左相察覺出她情緒的波動,不免開口詢問道:“怎么了,在想什么。”
尚南斯輕輕嘆了口氣,漂亮的眼睛里寫滿了擔心。
“父親,我還沒有問你七皇子怎么樣了,很久沒有聽過他的消息了?!?p> 這個問題已經(jīng)盤旋在尚南斯的腦海里很久,一直都沒有問,也是因為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
當時自己落水之后,隱約能夠聽得見洛初尹在尋找自己的聲音,然而那個時候的自己一點力氣都沒有,更別說像洛初尹傳達消息了。
不知道是不是尚南斯的錯覺,這句話說出來之后,左相的臉色一下子就僵了一瞬間。
接著很快又恢復自然,甚至臉上呈現(xiàn)出幾分的暴怒,“別提那個男人了。阿南,你全當是以后沒有這個人,他已經(jīng)成親了,和一個與你長得十分相似的人,這件事情說來話長,等到你病好了之后,我再細細講給你聽?!?p> 左相沒有想要多談這個話題的意思。
尚南斯還想開口繼續(xù)詢問的時候,丞相直接打斷了她:“好了,別想這么多了,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休息,別的一概不要管?!?p> “好吧?!?p> 尚南斯答應了一聲,心中卻升騰起更濃的疑惑,怎么可能?
洛初尹的性格根本不可能會迎娶那個夢芊芊
究竟在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尚武一直保持著沉默,沒有想要開口的意思。
尚南斯壓下心中的疑惑,在左相走了之后,她認真的打量著,現(xiàn)在獨居的這個院落。
每隔幾米就站著一個守衛(wèi),將這個院子給看守的密不透風,其中夾雜著幾個侍女,那幾個人一直在忙前忙后的打掃著房間。
那些守衛(wèi)定然不可能會開口,這樣的話,或許那幾個侍女會是不錯的突破口。
“小姐,出來吃飯了?!?p> 坐在餐桌前,尚南斯的用膳動作越來越慢,她只簡單的扒拉了幾口,就把筷子的原封不動的放回了原地。
“你過來,我有話想問你?!?p> 一邊的婢女湊上去,雖然尚南斯沒有直接點名問的是誰,不過房間里只有自己一個人,那么想來是在跟自己說話了。
“小姐,請問有什么吩咐的嗎?”
尚南斯打量著面前的這個婢女,年齡不過十四五歲上下,看起來不經(jīng)人事,天真爛漫,想來應該不會撒謊。
“你知道最近宮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尤其是關(guān)于七皇子的?!?p> 婢女搖了搖頭,自嘲一笑:“小姐,我怎么可能會知道這些事情呢,不過最近,京城里倒是有一件事情傳的風風雨雨,與七皇子有關(guān)。”
“什么事情?”
尚南斯問道,有一股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那人說。
“聽說好像七皇子當眾對太子行刺,所以被壓入天牢了?!?p> “什么?”
那個婢女看到尚南斯這副模樣以為是自己說錯了,臉上很快就變得驚慌,“抱歉小姐,我也不知道,我這也是聽別人說的?!?p> 尚南斯已經(jīng)無暇關(guān)注這婢女究竟說了些什么,只擺了擺自己的手,“你出去吧?!?p>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這么短的時間之內(nèi),皇宮里居然有了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
洛初尹那樣一個做事謹慎的人,怎么可能會犯這樣的錯誤,想也知道不可能。
那么能夠使得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對皇上行刺的唯一原因,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太子觸到了他的逆鱗。
他和太子不是不對付一天兩天了。
這么長時間來都能一直相安無事,怎么可能在自己失蹤的第一時間就出了事呢,看來這其中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能夠使得洛初尹完全喪失自己的理智,并且不考慮事情的后果,直接當眾對太子行刺的導火索,尚南斯只能夠想到一件事,就是自己。
一定是太子,利用自己當眾激怒了洛初尹,所以洛初尹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來。
當時她昏迷之后,再次清醒過來就回到了自己的身體,可是這件事情洛初尹是不知道的。
那只貓現(xiàn)在很有可能已經(jīng)身首異處,那么當洛初尹得知,那個時候的自己突然沒了之后,他會是怎樣的一番舉措。
尚南斯用腳趾頭也能夠想得到。
那么現(xiàn)在呢,獨自一人在牢獄之中的洛初尹,又是如何度過這漫漫時光的呢?
尚南斯越想越覺得揪心,好像是自己心臟上最重要的一個部分,突然空了一塊出來,整個人坐立難安。
她走出房間來,發(fā)現(xiàn)房子依舊被人看守的密不透風。
左相不可能不知道這些事情,可是他依舊選擇了對自己隱瞞,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左相不希望自己插手這件事。
所以如果現(xiàn)在直接跟左相挑明,那么他一定不會幫忙。
并且有極大的可能左相會選擇坐視旁觀,現(xiàn)在朝廷中的局勢,所有的人都呈現(xiàn)一邊倒的狀態(tài),太子簡直到了前所未有的昌盛時期。
這個時候誰要是公然站出來與太子作對,顯然是在拿自己全家人的命做賭注,沒有任何人愿意冒這個險。
這個事情顯然尚南斯也已經(jīng)想到了,告訴自己,不管怎么說,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要冷靜。
這件事情還需要從長計議。
山谷之中,近日來總是連綿不斷的下著暴雨,已經(jīng)整整下了三天時間。
張權(quán)門外的那些草藥,被他的弟子用不透風的布料遮在了上面,借此能夠讓那些草藥得以茁壯的生長。
將一邊翹起的角重新壓下去,弟子托著下巴出神,師父已經(jīng)整整三年時間沒有出來了,整天就把自己埋在那個房間里面,不知道在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