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就是華贏
“小主人,有拜帖?!?p> “拜帖?哪來的拜帖?”
姝理接過拜帖,打開一看,時間居然就是今天下午。
這一片房子的主人就只有自己了,而且又處于大北城,貴族基本不住這里,也不會關(guān)注這里,哪來的拜帖啊。
而且說的話也奇奇怪怪:什么叫來看女兒?
難道是不知道這里已經(jīng)被買下來了?
那到時候給別人說清楚吧。
“李忠,叫人給曠修先生帶句話,今天我去不了他那了?!?p> 午后。
“小主人,府外來了一個貴公子,指名道姓一位叫華贏的女孩出去迎接他。”
正在練劍的姝理手中的動作一頓。
“咳,那我去看看吧。停,你去忙你的,不用跟著過來?!?p> 要死要死要死。
自己招搖撞騙不會真的碰巧遇到了有個叫華贏的,以前也住這里吧。
那找上門的,莫不是長安君?
門口。
為首的公子,穿著一件雪白的直襟長袍,衣服的垂感極好,腰束月白祥云紋的寬腰帶,其上只掛了一塊玉質(zhì)極佳的墨玉,形狀看似粗糙卻古樸沉郁。烏發(fā)用一根銀絲帶隨意綁著,沒有束冠也沒有插簪,額前有幾縷發(fā)絲被風(fēng)吹散,和那銀絲帶交織在一起飛舞著,顯得頗為輕盈。
這便是長安君么,生的如此好看,也難怪趙威后會這么喜歡這個孩子了。
“這位公子,我便是現(xiàn)在這里的主人,請問要找誰?!辨碚f道。
只要不承認(rèn)自己是華贏,同時也不認(rèn)識什么華贏,看你咋辦。
長安君仔細(xì)端詳著面前的小人。
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zhì),讓人忍不住想捧在懷里。雖然表現(xiàn)得禮貌盡至,臉帶笑,但那眼神深處的冷傲卻十分顯眼。
真是個有意思的小孩。
同時,看到了姝理腰間的那枚古樸的玉佩。
“你不是已經(jīng)猜到了嗎?說起來,我和李牧將軍還見過幾次面呢。”姝理面前的公子含笑道。
姝理:!
糟糕,身份暴露了。
“小女見過長安君?!辨碇匦率┝艘欢Y。
被發(fā)現(xiàn)就發(fā)現(xiàn)了唄,大不了跑路,反正也沒有真的造成什么損失。
嗯?要不,殺了知情人?
算了算了,要是改變劇情走向,自己以后就是兩眼摸黑了。
“嗯,不錯,多個女兒也挺好?!遍L安君俯下身看著姝理。
姝理:我忍
“怎么,還不招待我進(jìn)去?”
“不敢,長安君請?!?p> ......
難怪每個大戶人家的家里都會有個池塘,而且池塘中央必定有個小亭,原來都是方便說一些較私密的事。
姝理為長安君倒上一杯茶水,“我這里沒有酒,只有茶,還請見諒。”
長安君端起茶杯,輕嗅茶葉的香味,隨后輕飲了一口,緩緩放下茶杯,“味道不錯?!?p> “既然長安君喜歡,那走的時候就帶點(diǎn)離開吧。”
“誰說我要走了?”
姝理禮貌地微笑道,“難道長安君家里出事了?還是被趕出家門了?”
姝理看出來了,這長安君也是個厚臉皮,被城墻拐彎還厚。
“我是來看我女兒的,在女兒家里住下,難道不行?”長安君始終帶著溫和的笑容。
“女兒?不知我哪位下人居然是長安君的貴女,真是萬分抱歉。”
我就不認(rèn)了,你能咋辦?
“哦?”長安君搖晃著手中的茶杯,“昨日,我那多年不見的王叔居然特地來我府上拜訪我,可真是讓我受寵若驚?!?p> 姝理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問道:“哦,那平原君還真有家人情呢?!?p> “是么?幾年前,他將我親手送進(jìn)齊國的時候,可沒見他對親情有什么留戀?!?p> 回想起幾年前,他的王兄剛剛繼位之時,經(jīng)驗(yàn)、威望等方面的不足,所以母后才會臨朝聽政,國家大事由他的母后為之代理。
他知道當(dāng)時趙國情況緊急,他也跟母后說過,如若能夠以他換來齊國相助,他不會有任何猶豫,他的母后雖然不愿但還是同意了。但不知道為何,朝野卻突然傳出他的母后不愿讓他質(zhì)于齊國,甚至還有人以此抨擊他的母后。
而他和母后卻被軟禁于宮中,他不解,但他卻偷看到母后常常一個人在夜晚暗自哭泣。
直到那一天,一切都變了。
被困于宮中的他和母后終于迎來了一位朝臣——觸龍。
他不知道母后和觸龍講了些什么,只知道當(dāng)觸龍離開后,他看見的母后像是一下子老了二十歲。
母后看見他的身影,招呼他走向前,摸著他的腦袋,笑著,眼中卻流出了眼淚。
后來,他去了齊國。
回望HD城墻的時候,只有吹拂的旗幟為他告別。
那一次,李牧將軍護(hù)送他前往齊國境內(nèi),也是李牧將軍迎接他回到趙國。
他還記得李牧將軍對他的保證:若公子遭受屈辱,牧便帶軍再伐一次齊國。
只是重新回到這片土地之后,他的母后卻已經(jīng)逝去。
他恨,他恨現(xiàn)在朝堂上的趙王,恨策劃一切的平原君。
姝理聽完長安君的講述后沉默了。
的確,以趙威后的能力,不可能會因?yàn)樗角槎脟遗c百姓于水火當(dāng)中,要知道她可是提出‘民本’思想的人。
當(dāng)初,齊王建派使者問候,一次,趙威后答齊王使者,曰:“歲亦無恙耶?民亦無恙耶?”
使者的奴性太強(qiáng),聽了不很高興,說“今不問王而問歲與民,豈不先賤而后尊貴乎?”他的意思是王為貴,歲與民皆下賤,應(yīng)先問候“王亦無恙耶?”才合禮儀。
趙威后立即回答:“茍無歲何以有民?茍無民何以有君?”難道“有問舍本而問末者耶?”她特別強(qiáng)調(diào)“民為本,君屬末”,不可本末倒置!
無歲則無民,無民則無君,輕視人民就是舍棄根本——這就是趙威后的治國思想。
那么,趙威后在秦軍壓境時,難道會做不出正確的選擇?
所以,事實(shí)就是當(dāng)今的趙王為了收回趙威后手中的權(quán)力,能夠親自掌權(quán),從而給朝臣們構(gòu)造了一出戲,以此降低趙威后在朝堂的威望和名聲。
當(dāng)事情發(fā)酵一段時間,趙王收回趙威后手中的權(quán)力之后,再派人與趙威后開出條件。
于是,一夜之間,趙威后失去了權(quán)力,以及她最愛的幼子。
整個計劃在秦軍壓境時的短時間內(nèi)構(gòu)造完成,同時又極快的速度的布置實(shí)施。
這絕非稚嫩的趙王能夠單獨(dú)完成的,還要加上一個人——平原君。
“所以,現(xiàn)在能夠告訴我,華贏在哪么?”
“我,就是華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