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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落魄世子的白月光

第23章、變數(shù)

  由于要顧著周司寧和半夏身上的傷,馬車行得很慢,所有人也就都徐徐跟著。

  山路半短不長,緩緩行進時,老帝師揚聲道:“剛才那小子呢?出來跟老夫說一說具體的事情經(jīng)過?!?p>  周家近來并不曾收人入府,府里大都是用慣了的老人,那小子瞧著眼生的緊。而且孫女兒身上披著的披風(fēng)也得問上一問,若不是賀家小子的,那就得處置妥當(dāng)了。

  老帝師一開口,周司寧便明白了,祖父這是瞧破云歸的身份了,當(dāng)即便掀了簾子道:“請祖父上車,孫女兒向您細稟詳情?!?p>  老帝師也沒糾結(jié),將馬鞭和馬韁扔給隨從,抬腳就上了馬車。

  忍冬關(guān)上車門,與半夏一起避坐在了車門外,車夫下了地牽著馬韁步行。

  周司寧先是傾身認了個錯,然后便將周霜安如何離府,她又如何來了隆元寺以及后山出事后周霜安如何被帶走,而她又為何現(xiàn)在才出現(xiàn)的事都說了一遍。

  最后一臉肅然的說道:“祖父,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二皇子的手筆,是他讓二姐姐不顧禁足擅自離府,也是他唆擺著二姐姐一次次做下錯事,說白了二姐姐就只是他拿捏周家的一枚棋子,后山才是真正的開局。

  他的目的只有一個,讓周家為他所用,成為他上位的踏腳石。”還是用完即毀的那種,當(dāng)然這沒根據(jù)的話周司寧現(xiàn)下不會說,她只會一步步的將周家抽離皇權(quán)爭斗的那個漩渦。

  周老帝師搖頭道:“這說不通,他做下了這些事,周家只會同他結(jié)仇。”

  周司寧低垂下眼睫道:“若是……孫女兒成了他的皇子妃呢?后山一事,若孫女兒和二姐姐皆被他安排的人第一時間帶進了他的別院會如何?祖父輕則欠下他天大的人情,重則兩個孫女兒都得入了他的皇子府。周家就此成為他楚煜明的妻族,就算是為了周家的將來,也不得不讓他贏不是嗎?”

  楚煜明最高明的地方就在于他沒有親自下場,自始至終行事的都是周霜安。最后就算是知道了背后有他的手筆又如何?他不過就是許諾了周霜安一個妾位,一切的一切可都是周霜安所為。

  明明是陰謀串著陰謀,卻也不能否認這也是個陽謀。

  楚煜明只要說一句,他只是心悅于她周司寧,太想娶她了才會沖昏了頭的對周霜安亂許諾。最后就算是鬧到了皇上面前,周家也討不了多少好。一切只會被定性為周霜安為了攀龍附鳳對一府姐妹下手,事成得利的是他楚煜明,事不成丟的也只是周家的人。

  可偏生周霜安這個被狗屎糊了眼的蠢貨一次次的甘被利用。

  宮宴落水也是如此,明明他在背后把事兒都做絕了,可一擺到明面上過錯卻全都是別人的,這就是楚煜明慣用的伎倆。

  腳不沾泥的過水地,當(dāng)真是好手段。

  周老帝師的臉沉了下來,身為帝師他見多了皇家爭斗,也不是不知皇家人心臟,可周家歷來都是純臣。歷代皇權(quán)爭斗都會繞開周家,卻沒想到當(dāng)朝二皇子竟然費盡心思的謀算到周家頭上了。這將會是宣國史上最好笑的笑話。

  “如你所說,周霜安出事后被帶走就一直待在二皇子的別院,那老夫豈不是還得要提著禮品登門去謝他救了老夫的孫女兒?!”

  哼!一想到那個結(jié)果,周老帝師就有些氣於于胸。他一生剛正,臨老了還要因子孫的不肖被人逼迫著彎腰低頭。

  “只是欠個人情還好說,怕只怕……”周司寧說道:“出事后,在后山搜救的人中,二皇子的人占了半數(shù)之多,所謀怕不會只是要一個人情。”

  “你的意思是……”周老帝師眸光一緊,“他一個皇子怎么敢?”

  若是不敢,又哪里會有這個陰謀套陰謀的局。

  “二皇子費盡心思為的是什么?二姐姐豁出一切為的又是什么?天已經(jīng)黑下來,二姐姐還沒被送回,祖父啊,你怕是得有個心理準(zhǔn)備?!?p>  祖父一生剛正,眼里一向不容沙子。周司寧只希望祖父提前有了心理準(zhǔn)備,稍候才能氣怒的少一些。

  “陳姨娘是如何入得周家?有這么一個言傳身教的親娘,她哪里會安分的等著二嬸娘為她相看人家?!敝芩緦幉挥撻L者長短,可為了讓祖父有個足夠的認知,現(xiàn)下必須得揭一次傷疤。

  周司寧話說完,馬車廂里便寂靜一片。

  宣國的勛貴也好世家也罷,但凡稍有些身份的都會有三妻四妾。而周家里,周老帝師自始至終只有一妻,無妾無通房,妻亡也不曾添置,不曾續(xù)弦。膝下的三個兒子,老帝師雖然不曾如此要求,卻也只有周二老爺納了一房妾陳氏,其余兩個兒子都是只有一妻,連個通房都沒安置。

  而陳氏這個妾也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入得周家,起初二老爺也并沒太放在心上,可奈不住陳氏日復(fù)一日的小意柔情的哄著,將二老爺?shù)乃疆a(chǎn)哄走了半數(shù),更是哄得二老爺一月里大多時候都歇在她院子里。明明是個妾,活得卻比于氏那個正室還滋潤。有這么一個言傳身教的親娘,周霜安還有什么做不出。

  身為帝師他曾教導(dǎo)一國君王持身以正,也曾教導(dǎo)皇室諸子兄友弟恭。而如今,自己的親孫女兒卻背德喪儀,一再做出迫害手足的事情。周老帝師心里說不上是什么滋味,難過,痛心,悲涼……甚至有種忝為人師的羞恥感。個中滋味真是一言難盡。

  馬車一直駛到了周家暫住的寺內(nèi)小院外,周司寧一下馬車,便瞧見了急得嘴角起泡的于氏。

  “太好了,霜安丫頭剛回來,你也沒事真是太好了。”于氏激動的前言不搭后語,可意思卻表達清楚了。

  周司寧一邊行禮一邊道:“煩請嬸娘派人去請一下寺里的藥僧,半夏的腿需得馬上醫(yī)治。”

  于氏連聲應(yīng)好,走起路來腳步都輕快了許多,周霜安回來了,周司寧也沒事,她總算是能有交待了。

  “還有,二嬸娘剛才說二姐姐回來了?”周司寧有一瞬間的驚怔,覺得像是出現(xiàn)了幻聽。

  就在這時,隨著周二老爺去接人的管事急步而來,到近前后躬身稟道:“老太爺,二小姐不在別院,二皇子言說尋到人時,當(dāng)即便送回了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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