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報復(fù)
夜幕漸漸降臨,秋山莊園里的夜晚更是冷清,一眼望去竟是沒有一絲燈光。
這時,四五輛轎車開著大燈行駛在了莊園里,朝著余柳小區(qū)的方向而去。
知心別院。
一個老人右手杵著拐杖,左手提著一壺茶葉,滿臉笑意的走進(jìn)了別院里。
“大晚上的您也要來打擾我的好覺?”見他進(jìn)來,李維谷有些不待見的說道。
老人只是笑了笑,舉步維艱的來到了他身旁的一個椅子旁坐了下去,輕聲道:“我老了,也打擾不了你幾天了?!?p> 看著年近古稀的老人,李維谷沒再說什么,接過他手中的茶葉走進(jìn)了廚房泡了兩杯茶,隨后端了出來放在兩人之間的桌子上。
他還順手拿了些瓜子出來,隨意的放在了桌面上。
老人朝著他憨笑了一聲,抓起一把瓜子便磕了起來。
李維谷見他抓了一大把的瓜子,臉面都抽搐了一下,連忙將剩下的瓜子劃到了身旁。
隨后打了個響指,別院的外墻上便飛出三架無人機(jī),而他們面前的墻上也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屏幕。
在屏幕出現(xiàn)之前,老人便提前戴好了墨鏡。
李維谷看了老人一眼,心想手腳夠利索的,也不知道那副老態(tài)龍鐘的樣子是扮給誰看的。
“老了老了,不比你們這些年輕人了,得提前準(zhǔn)備了?!崩先苏f道。
“您呀,坑了我三年,您要離世了,我可得好好找計氏收點利息。”李維谷說道。
“隨你高興?!崩先舜笮α艘宦?,一下子便精神了許多。
這時,屏幕中顯現(xiàn)出了畫面,分了兩個屏,一個是余柳小區(qū)的景象,一個是那四五輛轎車在莊園內(nèi)急速奔馳的景象。
蘇沉此時正在自己的臥室學(xué)習(xí),一下午的惡補(bǔ),算是大致了解了一下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基本上都是集團(tuán)公司在掌控著,其中計氏,李氏,楊氏,張氏,吳氏和何氏是最大的六個集團(tuán)公司,占據(jù)著絕大部分的權(quán)力。
其余的像聯(lián)邦國中,鬼眼,則是在他們的掌控之下夾縫生存。
值得一提的是,鬼眼比聯(lián)邦國中要出息得多,雖然在城市比不了集團(tuán)公司,可在荒野之上勢力倒是很大,只不過荒野上有一個名為“寒鴉”的組織在限制他們發(fā)展。
不然,以他們的手段,早就統(tǒng)一荒原了。
這個世界雖然還是熱武器的時代,卻出現(xiàn)了改變基因的基因戰(zhàn)士和一些獨特的傳承修行之法。
基因戰(zhàn)士可以理解成增強(qiáng)體魄,修行之法則是感悟天地意志,從而領(lǐng)悟世界之力,和修仙差不多。
之前張緊所說的李維谷,便是半只腳踏入了神的領(lǐng)域,再近一步便能羽化登仙了,超脫肉身的極限!
蘇沉感慨了一句:“做個人不好嗎?非得去尋死。”
這時,小區(qū)外突然傳來轟隆隆的引擎聲。
他皺了皺眉頭看向了窗外,車燈的光亮,將整個小區(qū)變成了白晝,十分刺眼。
如今整個小區(qū)就只有他一個人,看來是白天的那個男孩他爹來算賬了啊,他摸了摸下巴,有心跑路。
不是他沒勇氣啊,實在是這燈光太刺眼了啊。
估摸著對方少說得來了十幾個人吧?自己就一文弱書生,怎敵得過這世界的狠人?
他剛才可是仔細(xì)的查看了一下計氏的歷史,這一看差點沒直接施展那十五鐘的超音速飛行逃離這里。
計氏上下十分崇武,幾乎每個人都是基因戰(zhàn)士,雖然基因戰(zhàn)士在晚年的時候多災(zāi)多病,可是架不住年輕時身強(qiáng)力壯啊。
一個一階的基因戰(zhàn)士,完全有能力對抗十來個普通人不是問題。
而修行者正好相反,前期弱得一批,起碼要修煉到四階才能開始發(fā)力,你就想著一個修行者,如果修煉的是火,剛開始只能使出來點煙,這有什么用?
不過后期倒是猛,曾經(jīng)有一個修火的修行者達(dá)到八階之后,召喚出的火焰幾乎可以覆蓋方圓一公里的位置,極其恐懼。
正所謂,前期有多弱,后期就有多猛,如果不是有他們這些旅行者突然的出現(xiàn),或許修行者到后期幾乎是天下無敵的。
一物降一物啊,旅行者所帶來的稀釋物千奇百怪,正好打破了這個世界的修煉體系。
就單單說飛這種事情,沒看見計若曦那小丫頭這么大個每天上蹦下躥的嗎?
這要擱修行力場的修行者,起碼也得到了六階才能升空。
這就是差距。
嘿嘿,這就像你當(dāng)肝帝,我做歐皇。
誰更香不用我說了吧?
現(xiàn)在想來鬼眼那群家伙真是零成本創(chuàng)業(yè)啊。
蘇沉瞬間鄙夷了一下:“強(qiáng)盜行為?!?p> 這時,一陣陣稀碎的腳步聲傳到了他耳邊。
“哎,躲不過的終究躲不過啊?!碧K沉聳了聳肩。
主動打開了房門,他還就不信了,真能把他殺了?大不了賠禮道歉唄。
一開門,走廊上的十幾人便冷冷的看著他,那個男孩也狠狠的盯著他。
“大家好呀?這么晚了過來,我這里沒煮宵夜呢?!碧K沉瞬間認(rèn)慫的說道。
他一開口,后邊瞬間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就是你打的我兒子?”
“您聽我解釋,事出有因?!碧K沉開口笑道。
女人從人群里擠了出來,臉色難看的說道:“事出有因?什么原因也輪不到你來教訓(xùn)我兒子?!?p> 女人啊,蘇沉無奈的搖搖頭,這事可就說不清了。
那女人正打算再說些什么,她身后的一名男人站了出來,蘇沉看著面前的男人,一股無形的壓力便自內(nèi)心升起。
臉色難看的驚訝道:“修行者……”
自己算是踢到鐵板了,要早知道就不多管閑事了。
他突然感覺到身體變重了許多,雙手重重的朝著地面垂直垂下,這不是自然的下垂,而是由于重力突然加重導(dǎo)致的原因。
雙腿在一瞬間便不自覺的想要朝地上跪去,實在太恐怖了。
他咬緊牙關(guān),努力的不讓自己跪倒在地。
“還挺倔強(qiáng),我這三倍重力,可不是你能硬扛下來的,跪下去認(rèn)個錯,這個事便算了?!敝心昴腥死湫Φ?。
“道-歉-可-以,跪-地-求-饒,休-想?!碧K沉一個字一個字的慢慢從牙縫里擠了出來。
中年男人冷哼一聲,重力瞬間加重,連帶著他周圍的人都退后了幾步,不敢待在他身邊,生怕被波及。
花田之上,張緊與計遷坐在一座山頂?shù)臎鐾ぶ?,吹著晚風(fēng)喝著小酒,十分的愜意。
“你就不怕他日后找你算賬?”計遷喝了一口酒輕聲說道。
“那也要他能撐過今晚再說,得罪了那人,他能不能活下來都還不知道呢。”張緊不屑的說了一句。
“也是,世間唯一一位八階的重力修行者啊,夠那小子喝好幾壺的。”計遷大笑了一聲。
張緊忽然站起了身,拿起一杯酒,走到了涼亭邊上,看著頭頂之上的月亮,舉起酒杯,喃喃道:“這里的花開得太多了?!?p> 借著醉意計遷看向了這片花田,每一朵花下便是一朵亡魂啊,長嘆一聲,仰頭喝下了一悶壺的酒。
此時,余柳小區(qū)。
蘇沉承受著那沉重的壓力,雙腿已經(jīng)開始堅持不住的止不住顫抖了起來,雙眼已經(jīng)開始泛白,就連鼻子也已經(jīng)開始流出血來。
可他依舊在堅持著,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么,尊嚴(yán)?
可笑!
尊嚴(yán)能值幾個錢。
或許只是有些不甘心吧。
憑什么自己穿越過來還要受這份罪?鬼眼要抓捕自己,死里逃生之后打抱不平,又要受此凌辱。
怎么兩個世界都是這樣可笑?
屈服?
這一次屈服了,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什么事情都只有一次和無數(shù)次,他常常記得母親的一句話“不要讓自己為自己的軟弱找借口,不試試怎么知道呢?”
蘇沉閉緊雙眼,咬著牙關(guān),不試一試怎么知道呢?
“歲月神偷?!彼麌L試著召喚那把黑刀。
可黑刀卻紋絲不動。
【壓力超出承受范圍無法,無法連接意識】
蘇沉怒吼一聲:“我去你大爺?shù)?,?qiáng)行連接。”
這一聲吼出了他心中的不甘,吼出了這兩年的不甘與委屈。
一個人,獨自生活兩年,積壓的怨氣有多少,誰又能知曉。
每每聽到別人談?wù)撟约旱母改?,他多想他們能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可是卻沒有。
【嘗試第一次連接】
【連接百分之十,連接失敗】
【連接百分之二十,連接失敗】
……
【連接百分之九十九,連接失敗】
怒吼沒有換來奇跡,他的雙腿已經(jīng)漸漸的快支撐不住了,關(guān)節(jié)已經(jīng)彎曲了下來,膝蓋朝著地面緩緩落下。
蘇沉卻硬生生的拖著沉重的雙手搭在了一只腳上,硬生生將彎曲的膝蓋掰了起來。
“呀~”隨后筆直的挺直了身子。
只不過,這一下,他瞬間感受到了五臟俱焚,內(nèi)心如火一般熾熱,一下子便噴出來一口老血。
踉蹌了兩下,重重的朝身后倒去。
這時,計若曦一身白衣出現(xiàn)在了小區(qū)樓下,因為周圍的壓力突增,導(dǎo)致了她不能飛行,她只能快速的奔跑了起來。
中年男人察覺了之后急忙將壓力轉(zhuǎn)了過去,直接將她按倒在了地上,可是她卻一點一點的朝這邊爬著。
“還站著干嘛?!敝心昴腥舜蠼幸宦暋?p> 身后立刻走出來兩人往樓下跑去抱起了計若曦。
這時,中年男人才敢將能力撤去,一瞬間,壓力便回到了最初的時候。
然而,蘇沉卻已經(jīng)醒不過來了。
男人看著倒在地上他,微微動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