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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座藏寶樓

第四十四章幽林野泉

我有一座藏寶樓 牙齒 2096 2022-06-12 20:35:14

  都說船小好掉頭,青衫道人親自率領的馬隊人數(shù)不多,過了野馬河后,先是一路北上趟去十幾里,直到偌大的丘止城被拋諸腦后,成了地平線上微不可查的小黑點。

  唐默耐心地用靈覺感受著,等到最神秘的那道目光視線從后背消失,立即下令命令馬隊折向轉(zhuǎn)東,離開平坦開闊的大獠河平原,鉆進秋風繾綣不去,鋪滿落葉的山林里。

  十幾個傀儡毫無怨言,四個護法青蓮緊隨其后,耍猴人等追隨者互相看了一眼,只能繼續(xù)跟上。

  手持拂塵的紅倌人從軟袖取出一個巴掌大的梳妝鏡盒,輕柔地打開后,借機看了一眼。

  鏡面上,原本一堆芝麻小點,蠕蠕而動,一下子拉進到身后,紅倌人看清尾隨眾人,都是半生不熟的丘止城土著,暗自松了口氣,輕輕合上鏡盒,揣進袖子的暗袋里。

  隊伍里女子原本就少,她的一舉一動,不僅被青衫道人假借傀儡盯著,就連吹笛客等人也時不時看一眼。

  耍猴人看紅倌人也不說話,撇撇嘴,把肩膀左右一搖,后背一陣蠕動,脖頸下面猛地竄出一個赤面金睛的猴頭,伸手搭涼棚,舉目眺望,即刻窺破那些人的行藏。

  “后面的尾巴,丘止城幾家賭坊的人,背后都是有錢有勢的大商會,甚至還有九邊邊軍的門路!”

  這支小小的隊伍后面跟著大隊人馬,或許是行事肆無忌憚慣了,根本不怕被前方的青衫道人發(fā)現(xiàn),沒成想幾個追隨者都是江湖道上各擅勝場的方家,反過來,一下子摸清楚他們的底細。

  于是唐默利用早就搜集窺看過的關(guān)外地形圖,沿著設計好的路線轉(zhuǎn)進山林里,把一人三騎四騎的龐大后隊給甩得遠遠的,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

  “我當然知道,丘止城出來的馬隊,里面追蹤覓跡的行家肯定備著,遲早會跟上來??墒牵嗽蕉嘣讲皇鞘裁春檬?,太容易暴露在蠻族南下飲馬的前鋒斥候眼皮下?!?p>  唐默從《關(guān)外游記》里學到知識(本地),不僅僅是風土人情,還有為數(shù)不少的全真教道人游走四方的經(jīng)驗,在群山環(huán)繞大獠河平原的山林深處,摸索出不少不為人知的密道小徑,這些可都是無價之寶。

  于是,幾個自詡為丘止城地理鬼的追隨者,愕然且驚訝不已地發(fā)現(xiàn),青衫道人明明是頭一次出關(guān)行道,卻比他們更像是丘止城里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明明前方無路可走,只見青衫道人伸手撥開草叢,眼前豁然開朗,就像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行將步入絕境時,找到一條從未有人走過的新路,抓住那一線生機。

  耍猴人和老丐頭兩人面色如常,暗戳戳地交流一下眼神,都看到對方眼里的震驚,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老丐頭回首看了一眼走在隊伍最前面,青衫道人的背影,步履從容不迫,側(cè)臉可見神情恬淡,目光無比專注認真,對前程去路毫不擔憂,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老東西忍不住暗啐了一口:“這道人還敢說自己來自關(guān)內(nèi),根本就是丘止城道宮苦心栽培的傳道種子!老子差點被他騙了過去,簡直是豈有此理,氣死我了!”

  這時,老丐頭耳邊聽到一聲清唳,猛地抬起頭,發(fā)現(xiàn)藍天白云之間,一只碩大無朋的玄鶴展翅翱翔,一股出塵入云的氣機,隱隱約約地牽連著隊伍中的某人。

  他看了一眼那人背影,心里暗暗驚疑,卻藏在心里沒對人說。

  小隊在層巒疊嶂的山林里走了大半天,約莫是平緩地勢居多,別說沒人喊苦叫累,就連肩高過頂?shù)拇笊隈W獸都安閑自在地很。

  就是山林野地多積水,濕氣比較重,蚊蠅滋生地多,人在草叢里穿行,驚起無數(shù)獠蟲牙蟻,嗡嗡嗡地叫個不停,害得驢馬不斷甩動尾巴,兩只耳朵若不動彈,上面就會停滿不請自來的惡客。

  紅倌人不知從哪里取出一頂斗笠,放下四周的薄紗,就罩住面目脖頸,雙手套上皮籠,任憑頭頂蚊蠅無數(shù)紛紛落下,也是絲毫影響不到,頂多一臉嫌棄。

  耍猴人單腳頓地,震動全身,毛發(fā)根根豎起,猶如劍戟槍矛,蚊蠅不敢落。

  吹笛客亮出避蟲香囊,顯然是早就有所準備。老丐頭多看了一眼,張口就是一團酒氣,酸臭味沖鼻地很,蚊蠅路過都會紛紛落下,悄然無蹤跡。

  老丐頭這一口口的酒氣,用的都是過去幾十年積累,心疼地利害。

  反觀打頭陣領隊開路的青衫道人,無數(shù)螟蠓小蟲飛舞左右,卻井然有序地追隨其后,就像是被他驅(qū)使似的。

  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厚的大團蟲云,遮掩住青衫道人的背影,都模模糊糊了,才悄悄地散開。

  小隊這一口氣走著就沒停過,直到日當正午,眾人來到一片開闊地,仔細看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座小型野泉瀑布。

  紅倌人等人看見青衫道人放慢腳步,心里不禁有了幾分期待。

  沒過多久,唐默看到泉水邊上一座小小的亂石堆,由七八塊鵝卵石堆疊出三足鼎雛形,立即舉起右手,往后揚了揚示意。

  小隊成員立即會意過來,勒馬收韁停下腳步,有人甚至忍不住翻身下馬,往前隊走去,照看得了失魂癥似的,變成肉傀儡的那群人。

  唐默小心翼翼地環(huán)視周圍,發(fā)現(xiàn)這座野泉附近,高低不一,大小不同,遍布著一個連著另一個的積水潭,數(shù)量之多,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且有些潭水透著一股淡淡的邪氣。

  “我敢肯定,這里被什么邪性玩意污染了!人說,桃弓葦矢可以驅(qū)邪……”

  唐默銳利如鷹隼的目光不停地掃視周圍,突然發(fā)現(xiàn)了稱心如意的玩意:“……有了!”

  眾人隨即看見青衫道人伸手戟指,一股淡淡的陰風,從他指間噴射而出,猶如鐮刀割斷不遠處幾根青葦,像雞毛似的卷上天,呼啦啦一陣亂響,落在他手里。

  “五鬼搬運術(shù)!陰魂鬼物之術(shù)竟然使地如此堂皇大氣,這道人還敢說自己是江湖散人?”

  老丐頭也算是結(jié)識不少道門真?zhèn)鳎瑥难哉勁e止中發(fā)現(xiàn)他們都很愛惜羽毛,就沒見過幾個像青衫道人似的,左口一個貧道門外散修,右口一個在下三流高手,渾然不把清規(guī)戒律放在心上,簡直謙虛地過分,成了另類的炫耀。

  耍猴人也是如此想法,才會和老丐頭慢慢靠近,漸漸地走到一起。

  畢竟,像他們這樣沒有根基背景的才是真正的江湖術(shù)士、門外散流。

  反觀手持拂塵的紅倌人,單看她眉角顏色,就知道元陰猶存,不定是哪家江湖偏門養(yǎng)在勾欄章臺里的芝馬。

  至于風華正茂的吹笛客,不知道是否與頭頂高空深處,不時清唳的玄鶴,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勾連。

  老丐頭總是有一股莫名感覺,大概是在江湖上浪蕩多年,閱人無數(shù)的關(guān)系,無師自通地學會了一門觀人眉宇、辯識氣機的本事。

  偏巧不巧的是,吹笛客身上也有一股出塵入山的氣息,以往在丘止城紅塵五濁里廝混打滾還看不出來,在山林里行走多時,這股非同一般的氣機就再也掩飾不住了。

  唐默哪里曉得區(qū)區(qū)一支小隊,寥寥幾個成員,竟然藏龍臥虎,個個都是不懷好意,藏起真實目的的人才。

  他伸手摘下青葦葉子,按裹角黍的法子,結(jié)了個指頭大的三角丁,連著兩端未用盡,胡須似的葉子,默念六甲秘?!芭R兵斗者皆陣列前行”,扔進一口邪氣最淡的潭水里。

  只見青葦三角丁撲通一聲掉進水里,很快浮出在水面上,緩緩轉(zhuǎn)動一圈,就停下來,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這口潭水干凈的,大伙可以隨便喝!”

  唐默招呼一聲后,又現(xiàn)做了幾個三角丁,同樣以六甲秘祝祈過,扔到附近的潭水里,要么冒出淡淡的白煙,要么沉入水底。

  眾人不分先后去接水,看到青衫道人抖手取出一把利劍,在一口口潭水附近的巖石上,刻下“微毒”、“邪祟”、“小兇”等字眼。

  手持拂塵的紅倌人有些不解地皺起眉頭,不慌不忙地取出一面梳妝鏡,照著那一口口潭水。

  沒過多久,她果然有所發(fā)現(xiàn),暗道一聲不好:“這綿延山林里的飛禽走獸,莫非都成精作怪了?咄!就連山陰老樹下的積年瘴氣都成了木石魍魎。不是木客石首飲水時流下的毒涎,怎么可能壞了這一口口活水清泉?”

  她看到人傀儡里,“流云袖”包羅惜毫不顧忌臉面,就像孩童般的天真無邪,趴在潭水邊上,俯下上身,啜飲青衫道人施法驅(qū)邪過的凈水。

  只是,人在上頭喝,驢馬下面飲,不時有牲口失蹄落水,攪地潭水泛起混濁。

  紅倌人心里一疼,趕緊從懷里取出一塊巴掌大的干枯樹葉,扔進泛起黃泥濁水的小潭。

  只見樹葉浸水后,慢慢地恢復原貌,卻是一片臉盆大的魚鱗,轉(zhuǎn)眼過后,黃泥濁水就澄清了。

  耍猴人眼睛一亮,心里不禁起了貪念,這玩意可是好東西,賣給出海跑船的行家,貴如黃金。

  青衫道人將幾十口清潭凈化殆盡,走過來一看,笑道:“澄海石?這可是能將苦咸海水澄化為甘甜清水的秘寶,據(jù)說是蛟龍蛻皮時掉落的鱗片,價值之大,因人而異……”

  紅倌人挑起眉頭,笑道:“此話怎講?”

  唐默笑了笑:“此物賣給出海的商家,不吝是隨身帶了一口活泉眼,沒有幾百兩黃金,叫他免開尊口。澄海石乃蛟龍鱗片,賣給豢獸趕海的行家,沒有千斗真珠,不賣!”

  紅倌人立即明白過來:“懂了!多謝真人指點關(guān)竅。”

牙齒

今天長跑訓練,十公里,很累!少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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