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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座藏寶樓

第十二章昆明劫灰今猶在

我有一座藏寶樓 牙齒 2780 2022-11-25 22:12:20

  一場突如其來的連綿陰雨,驅(qū)散了夏末的酷熱,向東寧島闔府宣告了秋天的駕臨。

  作為東寧府屈指可數(shù)的深水良港,雞籠港以無比寬闊的臂彎,擋下外海跌宕起伏的波濤。

  暗中涌動的潛流卻取巧溜門進(jìn)來,就像離婚撒潑的妒婦,推搡著港口里所有停泊的艦船。

  幾個迎風(fēng)蹈海,憑著鯨蠟發(fā)了大財?shù)墨C鯨人,自以為見慣了大風(fēng)大浪,賴在自家船上不上岸,不料轉(zhuǎn)眼過后,就被喜怒無常的回頭浪搖晃地腦子都成漿糊了,不得不一路吐著殘酒逃到岸上。

  哪怕放下船錨的戰(zhàn)艦,松松垮垮的鎖鏈也被這般極限拉扯弄地緊繃筆直,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吱吱啞啞聲。

  吃水甚深的戰(zhàn)艦尚且自顧不暇,更別說相對小號些的武裝商船和為了躲避風(fēng)浪不得不轉(zhuǎn)入軍港的民船。

  它們就像后爹養(yǎng)的前夫崽,一時拋高高,一時落到谷底,哪怕港口內(nèi)灣海面平靜,也會被潛在的暗流弄地原地團(tuán)團(tuán)亂轉(zhuǎn)。

  有船東站在碼頭上看不過去,提議用鐵索連船,再輔以木板,將大部分小船連成一體。

  這是個好辦法!可是說到出錢出力了,一個個船主就都偃旗息鼓,紛紛走避開,甚至不敢搭話接茬,原來他們早就想到解決的辦法了,就是打著白嫖一把的小心思。

  提出建議的船東看到這一幕,瞬間就心冷了,好在他也是有一些相知甚好的朋友,幾個人一商量,寥寥無幾的幾句話,就達(dá)成了共識。

  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再冒險派了一隊人上船,在風(fēng)雨中聚攏了幾艘武裝商船,用鐵索勾連在一起,果然境況大有好轉(zhuǎn)。

  試圖白嫖人家錢銀人力的小船船主,眼看蹭不到好處,腆著厚臉皮派人上船,聚攏在這幾艘大船附近,別說鐵索勾連,就是木板木方都上了不少,硬生生捆綁在一起。

  幾個武裝商船的船東想著小船靠近過來,自家艦船越發(fā)穩(wěn)妥,也就沒有吭聲。

  這樣一來,幾艘武裝商船附近洶涌激蕩的海面,就被扎堆的小船降伏住了,根本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

  深水良港的風(fēng)波暫時平復(fù)下去,此時雞籠港城區(qū)被煙雨籠罩,略帶刺骨寒意的冷雨水,無孔不入地滲透進(jìn)城區(qū)居民的房子里,哪怕四合院形制的酒店灶臺,熊熊燃燒的火焰也沒了往日囂張的氣氛,火勢萎靡地利害,就像燔燒著浸水的濕柴。

  這絕對不是正常現(xiàn)象!

  “烏鴉”簡寧知道機會來了,不管原因是不是來自沅江龍龜戰(zhàn)歿前及時遁走的龍珠,還是幕后黑手再次發(fā)威逞能,時不時炸響的雷霆閃電,注定中央帝國獨有的仙道士,為了躲避雷災(zāi)外劫,不會輕易出動,也不會胡亂施法引發(fā)本身的劫數(shù)。

  “目標(biāo):獵殺沅江龍珠!”

  被極西之地斯班賽王國的海洋教會授予血肉魔法,根本不受任何惡劣天氣的影響,可以讓簡寧以百分之一百的狀態(tài),隨時隨地都能出手。

  憑著自己先前搜集到的沅江龍龜?shù)难馑槠?,“烏鴉”先生通過魔力源泉的大范圍感應(yīng),模糊地定位到一座城區(qū)邊緣地帶的屠宰場。

  殺豬匠、屠狗戶、宰牛儈羊人扎堆的所在,血腥氣卻淡地嚇人,根本沒有任何讓人不舒服的膩心厭惡的感覺。

  “肯定是進(jìn)了龍珠的胃袋里!借助三牲的血氣滋養(yǎng)靈性,這就是其中一枚龍珠的選擇!”

  可惜,簡寧踏入郊外屠宰場時,“更章令”唐墨也聞著味離開道院,神不知鬼不覺地出城了。

  他的目的地,不是煞氣沖天的屠宰場,而是數(shù)百名被帝國皇家陸軍鐵拳爆錘一頓后,徹底馴服歸順的土人聚落。

  “淫祀!非法祭祀,還是最惡劣的血祭,那些土人想干什么?或者他們干了什么,竟然散發(fā)出如此濃重的邪神旋律……”

  更章令在行動,攜帶著蘊含一絲龍氣的古劍“清冷淵”,剛開始唐墨還弄不清楚這柄劍的來歷功用,可是當(dāng)殘破不堪的龍珠,從沉睡休眠被獻(xiàn)祭之力激活復(fù)蘇。

  這柄古劍自行跳出乾坤戒,頻頻發(fā)出長吟、震動,幾次三番后,唐墨就弄清楚其中的機制,就當(dāng)“清冷淵”是發(fā)蹤指示雷龍龜殘骸不在冊殘片的司南。

  在歸順土人再次血祭,激發(fā)龍珠內(nèi)部蘊含的神性時,更章令唐墨動了,留下一封給判官李彼等人,交代后事般的遺書,一頭扎進(jìn)凄冷溟濛的煙雨里。

  雞籠城打更人對于城外頻頻出現(xiàn)的血祭、犧牲,根本不放在心上,反倒是對身法快如離弦之箭,譬如更章令唐墨這種另類更加看重。

  只是,當(dāng)一位值日打更人出手試圖阻攔時,唐墨慎重小心地停下來,出示了自己幾天前剛到手的更章令令牌,而不是仗著自己三轉(zhuǎn)人仙,來自金陵六扇門的出身,輕看這些時不時與土人、圖騰、邪徒打交道的帝國子民。

  唐墨的本分、尊重和按照規(guī)矩辦事,無論從人情,還是事理來說,都無可挑剔。

  雞籠城打更人不得不心里嘆服,主動讓開一個身位,亮出一條通道。

  在額首點頭致意后,唐墨還是放慢腳步走過,只是打更人背后鼓鼓囊囊,行如腫囊似的模糊輪廓,還是引起了更章令的注意,只是為了免生事端,及時掐斷了過于旺盛的好奇心。

  即使是這樣,兩人擦肩而過時,唐墨還是下意識地望風(fēng)捕氣,暗中抓了一把對方的氣機過來,放在鼻尖輕輕嗅聞,立即皺起了眉頭。

  “詛咒的味?荒獸的劣血?淡淡的海水腥氣,甚至腐爛后的膿臭?這個打更人身上背著很多承負(fù),都快趕上老四,小人屠午燕了!”

  唐墨忽然想起來,午燕那掛壁家里,世代都是儈子手,家里不僅有百八十把行刑刀,血煞之氣連自己都心驚膽戰(zhàn),可是午家上至退下來的高堂,下到剛學(xué)會走路,抓周就抓刀器的娃娃,身上一點承負(fù)都沒有。

  “可不僅僅是他們家供奉司法神獸獬豸的緣故!肯定還有某些不為外人知道的秘法,才能代代安享天年!”

  唐墨收回心思,頭也不回地沖出城去,反倒是雞籠稱的打更人,本能地察覺到自家的秘密被人窺探了去,心里實在是有點惱羞成怒的。

  可是,自己又能怎么辦?為難一個合情合理,從哪里都挑不出刺的道院更章令,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再說了,現(xiàn)在的身體不比當(dāng)年龍精虎猛,在一次次與土人、荒獸、圖騰的暗斗中,被它們的詛咒侵蝕地千瘡百孔,十成本事發(fā)揮不出五成,情況惡劣到已經(jīng)不能離開城墻的保護(hù)范圍。

  否則的話,十幾道詛咒同時爆發(fā)出來,就是自己全盛時期,恐怕都承受不住反噬。

  雞籠打更人撫摸著左肩上的三道傷痕,悠然回想起往事:“最厲害的應(yīng)該是土人供奉的圣樹圖騰周公檜,三千圈年輪,枯朽十二次,樹身遍布鱗片,恐怕差一步就化龍入海了?!?p>  差什么呢?藏在幕后的古神利用馱碑之種的怨憤化作雷象龍龜,可惜神通不敵天數(shù),被荊山黃家仙道士所破,于是就有了九顆蘊含神性龍珠飛散東寧府各地。

  周公檜恐怕是距離最合適的目標(biāo),一旦借助蘊含神性的龍珠成功化形出世,哪怕龍游大海,化龍掀起的天象劇烈變化,也會把局面弄地一團(tuán)糟。

  遠(yuǎn)古時代,人王共工借祝融血化龍開道,不僅水淹九州,還引來群星墜天。

  懸圃昆明、昆吾、昆岡一并化作劫灰,遺跡歷經(jīng)成千上萬年,仍有不少殘留,由此可見化龍劫的厲害。

  人道大興,時代變了!諸神遠(yuǎn)去無蹤跡,那些依附神明的存在,正在漸漸地失去力氣和神秘,蛻變成愚鈍的蠢物。

  譬如土人供奉圖騰,原本屬于不入流的荒神,也是一方霸主,現(xiàn)如今卻被時代扔下,退變成擁有部分神力的野獸,或半人半獸。

  為了維持賜福土人的能力,圖騰們不得不吸取血祭之力,從死亡和鮮血中,艱難地獲得變異扭曲的信仰之力。

  哪里想到這樣作會加快圖騰的退變,神性加快衰退,獸性日益勃發(fā)高漲。

  如此一來,就成了惡性循環(huán),一點點地褪掉神性的高潔,變得骯臟、墮落、癡愚、盲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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