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xì)一想,卓沐吟和何魚,在秘文黨的身份完全不同。
某種意義上來說,卓沐吟來秘文黨本意只是學(xué)習(xí)游歷和鍍金,本質(zhì)上是外人。
而何魚才是正兒八經(jīng)的秘文黨人。
雖然同為東洲裔,但何魚無依無靠,飄若浮萍,加入秘文黨其實就是立了個根子。
而安德的案子,本身就是秘文黨的家務(wù)事,和卓沐吟有關(guān)系,但和她背后的勢力無關(guān)。
如果可以得到卓沐吟額外的援助,那當(dāng)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想到這里,弗蘭克給何魚使眼色,暗示他先和卓沐吟商量下。
死老頭,你自己咋不開口啊!
他更為難,與卓沐吟相識也不到三天,自己人微言輕,哪來的把握說動卓沐吟。
看著眼前艷麗的少女,滿眼柔光等待何魚開口,他更不忍心讓她來趟這趟渾水了。
心一橫,索性也不再看她,打了個哈哈就進(jìn)了盥洗室,不參與,不配合。
弗蘭克目瞪口呆,這小子咋就不明白呢?
‘無面者’的案子都已經(jīng)威脅到你的生命安全了,還要啥面子?。?p> 弗蘭克頭疼不已。
卓沐吟很聰明,看出了兩人的眼神交流,似乎是有什么為難的事兒。
想了想,如果說自己裝作不知道的話,或許少了點(diǎn)麻煩事兒,但秘文黨是個很不錯的組織,如果可以交好,也不見得是什么壞事兒。
卓沐吟斟酌片刻,有了打算,她一邊將外套掛在衣架上,一邊輕聲問道:“看來你們遇到了麻煩事兒?可以先給我說說嗎?”
“如果我能幫到你們,當(dāng)然再好不過。”
她主動把問題問了出來,不讓弗蘭克為難,并且也給了后路,‘力所能及’。
弗蘭克聽出了她的意思,也不確定卓沐吟能幫到什么地步,嘆了口氣,說:
“和這幾天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殺人案有點(diǎn)兒關(guān)系.....”
說著,就將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乃至安德被人劫走的事情大概說了一下。
卓沐吟聽了沉吟了一會兒,想明白了問題出在哪里。
“你們找不到安德?而幕后之人又對何魚有動作是嗎?”
“然而,幕后者為什么會對何魚有想法呢?這很奇怪。”
弗蘭克頭疼道:“沒錯,現(xiàn)在還不確定,劫走安德的到底是不是幕后之人?!?p> 這就很麻煩,敵在暗處,現(xiàn)在還摸不清對方想法。
說著,老頭兒替卓沐吟接了杯水,試探著問道:“我聽說你們篆龍氏的傳承,對于搜捕很有一套,從安德的事情來看,無面者已經(jīng)在英敦城扎根很久了?!?p> “我們秘文黨的搜查能力,對于他們來說已經(jīng)不是特別奏效了?!?p> 要知道,安德妻子的受害現(xiàn)場,就在弗蘭克書店的隔壁,一個83號一個84號,弗蘭克當(dāng)晚居然都沒有察覺到有無面者出沒。
可想而知,幕后之人對于秘文黨的感應(yīng)手段已經(jīng)有了有效的對策。
這就很致命,無法鎖定到敵人,就無法得到有利的信息。
恰巧的是,來自東方的卓沐吟,她所在的氏族本身就有著不俗的搜查手段,而且還不被幕后之人熟知。
如果可以得到她的幫助,那么事情就會好辦很多。
“所以說,你的想法是,讓我想辦法揪出對方的人?”
卓沐吟聽懂了弗蘭克的意思,嘴角含笑,看著盥洗室不知在想什么。
弗蘭克眼神一溜,撇撇嘴道:“這件事情其實沒那么難辦,現(xiàn)在他們盯上了何魚,想必還會采取下一次行動?!?p> “你只需要時刻待在他附近,等對面上鉤就行,我們會安排人暗中保護(hù)?!?p> 那.....
聽到這里,卓沐吟又有些猶豫了,時刻待在那個胞裔身邊啊。
沒想到是這樣?她本意是想借出一點(diǎn)來自東方的神秘力量,借此提出酬勞。
可弗蘭克居然反客為主,自己提出了要求。
那是不是說,在對方?jīng)]有露頭之前,自己都得與他同食同寢,形影不離?
這也太奇怪了吧!
東洲裔的女性往往都畢竟矜持保守,讓她時時刻刻跟在一個男人身邊,總感覺不太好。
而且,以東方人的眼光來看,他還長得挺帥。
卓沐吟臉頰有些紅,這就更奇怪了!
弗蘭克很敏銳的察覺到,盥洗室傳來細(xì)微的聲響,心中更是不忿,撇嘴心想道:
“何魚啊何魚,我替你創(chuàng)造了多好的機(jī)會,老頭我年輕時,這種事情我做夢都會笑醒!”
要知道,這位小姐剛進(jìn)英敦城那天,不知道有多少俊彥貴子,都想盡辦法要同她接觸呢。
若非其家里告誡過,秘文黨暗地里也早做安排,想必她家門前日日都會有仰慕者攜禮拜訪。
等事情告一段落,若不好好酬謝我,我多少給你點(diǎn)顏色瞧瞧。
盥洗室里,何魚貼在門邊,心中暗罵這弗蘭克搞什么幺蛾子。
找人?
這世上有誰比我更擅長找人的?用得著她卓沐吟嗎?
雖說身邊天天有美女陪著,著實秀色可餐,但也有很多麻煩。
最主要的是,自己很不自在。
這女孩兒待在身邊,或多或少有些不方便,況且這件事情本身就有危險,何魚不想牽扯她。
說實話,他對于秘文黨的保證毫無信心。
一想到安德的案子,何魚就氣的牙癢癢,感覺自己上了賊船。
想到這里,他打開盥洗室的門走了出來。
一把拉過弗蘭克,走道一旁小聲道:“你把她扯進(jìn)來干嘛?我自己有法子找到他們!”
弗蘭克一臉懵,怎么世上還有人這樣不識好歹!
他只當(dāng)何魚是在盲目推辭,一個小小的偵探,連秘術(shù)師的門檻兒都沒進(jìn),憑什么找到那些神出鬼沒的無面者?!
傻?。∩蛋。?p> 不解風(fēng)情的白癡!
弗蘭克回憶起自年輕時的風(fēng)流韻事,只覺得恨鐵不成鋼,哪有人不喜歡漂亮姑娘呢?
更何況,你知道卓沐吟如果可以伸出援手,自己可以少多少麻煩嗎?!
弗蘭克越想越氣,于是神情激憤道:“就這么定了!卓小姐哪里不好了!你就這么不愿同她待在一起!”
他的聲音帶著焦急,音量有些高,清晰地傳到了卓沐吟那邊。
卓沐吟:?
何魚暗道不好,僵硬的回過頭看向她。
這位美麗女孩兒此刻面色有些漲紅,肉眼可見的粉色從脖頸一路竄上頭頂。
白皙的肌膚被染成了緋紅色,一半是因為羞惱,一半是生氣。
憑什么??!自己從小就漂亮,到哪兒不是受人追捧,明明之前與兩人都相處甚歡,你個臭家伙憑什么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漂亮女人的思路有時候很奇怪,弗蘭克的話在她的腦海里自動被轉(zhuǎn)化成了:
“我就是不想和她待在一起!就算冒著生命危險,我也不想同她多待一秒鐘!”
這無疑激怒了卓沐吟。
該死的好勝心驅(qū)使她說道:
“弗蘭克先生,你的提議很不錯,我接受了!何魚先生,之后的一段時間,相處愉快!”
嗓音清脆,一如既往,帶著些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