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卓沐吟猶豫片刻，便禮貌的拒絕了，確實沒必要，成為了秘術師，強化身體的手段很多，家里就有，檔次還不低。
沒必要再加一個源武士，雖說可以兼容，但她對身體強化沒有興趣。
何魚卻捏著眉頭糾結起來，他想起了那本藏在夾縫里的‘食夢術’。
夢之形體和源武士，這兩種強化路線其實都和虛界感染有關，但共通之處在于，都不會影響自身潛力，都有著很強的兼容性。
但毫無疑問的是，夢之形體的上限更高。
因為嚴格來說夢之形體并不是虛界感染的產物，而是實實在在秘術，作用于普通人的秘術。
這意味著，夢之形體即使在何魚達到心床之后，也可以作為一條秘術路徑繼續(xù)走下去，而且潛力不低。
并且，同樣的，夢之形體不屬于虛界感染的類型，也并不會因此支付額外的代價。
這和源武士的改造是大相徑庭的。
何魚此刻變得很糾結，按理，這段時間確實不太平，有一雙藏在暗處的眼睛盯上了自己，處境不好，確實需要一點自保之力。
但他原本的構想是，弗蘭克可以借他一些類似于法寶之類的東西傍身。
但弗蘭克沒有，而是提出了源武士。
這有兩種可能。
一個是，秘術師這個體系本身就沒有這種法寶類的東西，或許有，但何魚沒有達到使用的門檻。
二個是，弗蘭克不想給。
但不管怎么說，他現(xiàn)在要面臨的就是，要么接受改造，或者使用夢之形體。
而且夢之形體本身還有個問題，需要兩個真正的秘術師幫助他進入夢之維度，何魚很難達成這個條件。
要么就硬撐著，不接受任何改造，直面這些隱藏的風險，直到穩(wěn)定發(fā)育到有自保之力為止。
可這顯然不現(xiàn)實，他想起昨晚的書房，天之醒的預警幾乎達到了新高度。
這意味著，這種危險是致命的。
何魚沒有把握，在對方下一次采取行動時可以安然無恙。
估計連秘文黨都沒把握，否則弗蘭克也沒必要直接拿出源武士的改造方案給自己。
但平心而論，在他心中，還是更希望嘗試一下夢之形體，雖然說這非常危險，但是何魚對自己的天之醒有信心。
找到夢之海對它來說應該不是什么難事。
對找東西這件事，這世上估計沒幾個人比自己擅長。
那么現(xiàn)在問題又來了，如果何魚要選擇夢之形體，他該怎樣說服弗蘭克幫助他呢？
天之醒是肯定不可能暴露的，而不暴露天之醒的話，又該怎樣讓弗蘭克信服呢？
這個問題其實是不是很難處理。
最簡單的方法，直接把原本的內容改成弗蘭克可以接受的。
比如說：那位神秘作者已經發(fā)現(xiàn)了定位夢之海的辦法。
這就能為弗蘭克打上一劑強心針，使他有可能幫助何魚進入夢之維度。
而只要何魚能夠獲得夢之形體，后續(xù)揪出幕后黑手的行動，就會多出更大的把握。
相信秘文黨內對此是樂見其成的。
何魚念及此處，語氣猶豫道：
“容我思考一晚可以嗎？我現(xiàn)在精神不算好，我得花更多的時間再做考慮?！?p> 他其實已經敲定了主意，等今晚將‘食夢術’的內容修改之后，明天就給弗蘭克攤牌，看他怎么決定。
弗蘭克聞言也不強求，只是同意給他多一點時間考慮，畢竟雖說是欣賞的后輩，但路要怎么走，還是得看何魚自己的意愿。
既然源武士的方案已經給何魚提出來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
沒必要再多提，畢竟今晚的授課內容還沒有開始。
“啪啪！好了好了，既然如此，那我們今天的課就正式開始吧！”弗蘭克拍拍手道。
說著將桌案上的羊皮卷小心的卷起來，重新鋪上了一張略小一點的白紙。
上面確是干干凈凈，什么都沒有。
弗蘭克打了個響指，桌尾的墨水和鋼筆搖搖晃晃的飄到面前，自己沾好，在白紙上流利的畫了三個圈，寫下三個單詞。
“秘文黨、秘密結社、英敦貴族？”
卓沐吟乖巧的念到。
“沒錯，這就是英敦秘術圈目前的三個主要階層，分別代表著，秘文黨，民間組織以及傳統(tǒng)勢力?！备ヌm克點點頭，解釋道。
“等一下先生，我一直有一件事情很好奇，非常抱歉打斷您?！焙昔~突然出聲道。
“啊，沒問題，你說吧。”弗蘭克倒還是笑瞇瞇的不介意。
他脾氣很好，幾天下來何魚也了解到了這點。
他只是擔心待會兒講下去就沒機會問這個問題，迫不得已只能先問了。
“就是，秘術師既然如此強大，為什么會選擇隱藏自己？甚至連絕大多數常人都不知道有它的存在?！?p> 這個問題，何魚之前在那棟別墅里醒過來時，就問過勞德，但他沒有回答。
弗蘭克倒是絲毫不奇怪何魚會問這個問題，畢竟幾乎每一個秘術師都曾這樣問過。
秘術師，為什么會甘心活在社會的影子底下呢？
“因為虛界。”
“虛界？”何魚不解。
“沒錯，秘術師的本質不允許他們與常世糾纏過深?！备ヌm克這樣答道。
“首先，秘術師的本質其實是從此岸到彼岸的過程，此岸代表著物質界，即常世。而彼岸則意味著意識界?！?p> “而如果一個秘術師與常世的糾纏過深，這會使得他下潛困難，常世的羈絆將捆綁著他。”
這樣嗎？
何魚沉思到，這樣的說法其實有點玄，透露著命運的味道。
“所以說，成為秘術師就意味著無法再與常人接觸咯？”何魚疑惑著問。
“當然不是，這里的糾纏指的是，對常世作出過于深刻的改造。事實上，歷史在證明，秘術師從古代至今，就一直在干涉著時代的運轉。”
“你可以做很多事，但是你不能使你做的事情被打上秘術師的標簽，當常世之人對你秘術師的身份，產生足夠多的印象后，虛界將拋棄你。”
弗蘭克嚴肅道，這幾乎是每個秘術師的必修課。
“必須是秘術師？”何魚問。
“不，超乎人認知的行為都算，你甚至不能讓人認為你是個魔法師?！备ヌm克道。
原來如此，何魚忽然誤了。
秘術師是基于虛界的存在才誕生的，而虛界是意識的集合，意識即認知。
常世的認知干擾秘術師的存在，似乎是有著某種道理。
“虛界拋棄你之后會怎樣？”
“這個的話，輕則變成普通人，重則被抹去整個世界對你的印象?！备ヌm克道。
好嚴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