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死不承認(rèn)
“夠了!”蘊含怒氣的聲音響起,周圍一靜。
剛剛那些指責(zé)的聲音瞬間消失,村民們都望著王孟衍。
在他們的記憶里,王孟衍雖然沉默寡言,但還從來像現(xiàn)在這樣發(fā)過脾氣。
一時之間,眾人心中心思各異。
‘欺軟怕硬’在任何地方都是如此,即便是只是一個小小的鄉(xiāng)下。
王孟衍將竹竿撿起,牽著梁夕夏朝回走。
等人徹底不見了,李秀花才一拍大腿,叫囂起來。
“我這是遭了什么孽啊,遇上個這么不講理的弟妹,往后的日子還不知道要給我多少白眼。”
那些村民眼神愈發(fā)復(fù)雜,他們剛剛雖然在幫著李秀花說話,也是真的決定一根竹竿沒啥大不了的。
可現(xiàn)在聽到李秀花說的話,他們立馬想起李秀花是個什么性子的人,紛紛撇嘴,不想搭理。
李秀花嚎了一會兒見沒人搭理她,只得灰溜溜的跑回屋。
另一邊。
梁夕夏和王孟衍回到屋里,越想越覺得生氣,她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謹(jǐn)慎一點,也不至于被李秀花擺一道。
“別生氣?!蓖趺涎芟騺聿粫参咳?,想了半天也只說出了這么一句。
梁夕夏氣悶,“你說我能不生氣么?那本來就是我落在后山的竹竿,她拿了不說,現(xiàn)在還不承認(rèn)?!?p> 要是李秀花剛剛直接承認(rèn),她也不至于這么生氣。
尤其是剛剛那么多人瞧見,他們說的話她又不是沒有聽見,一想到被污蔑,梁夕夏心里的怒火更重了。
不行,她一定要想個辦法讓李秀花說實話。
這個年頭一冒出來,就像是一顆種子,埋在心底生根發(fā)芽。
梁夕夏也將這個想法跟王孟衍說了,他沒反對,任由她去折騰。
主要是王孟衍知道,就算是他反對,梁夕夏也不會聽的。
兩個人雖然相處不久,可彼此的習(xí)慣還是很清楚的。
“等過兩天我就再去山上一趟,以李秀花那個個性肯定會跟著我上去?!绷合ο脑秸f越高興。
王孟衍點頭,“不錯的辦法,你能開心一點了么?”
梁夕夏臉一紅,哪里還記得生氣啊,只記得看著眼前的男人發(fā)愣。
兩天后。
梁夕夏故意在李秀花面前經(jīng)過,手里還拎著鐮刀,那架勢一看就是要去山上。
果不其然,李秀花又跟了上去。
上回的白茶她可是賣了不少銀子,家里的日子也好過了不少,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李秀花絕不可能放過又一個賺錢的機會。
抵達山上,李秀花見梁夕夏在弄那些蘆薈,眼露精光。
因為她突然想起來,之前村里就傳過這東西能改善膚色,不過沒人相信,她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可現(xiàn)在看來,似乎沒那么簡單。
只要能賺錢,李秀花才不管那么多,等梁夕夏弄夠蘆薈一走,她立刻學(xué)著梁夕夏的樣子,去割蘆薈。
把蘆薈帶回家,李秀花也懶得去看梁夕夏的收拾方法,只不過,這一回就算是她想看,也看不到了。
梁夕夏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她會偷學(xué),自然會藏著掖著,只是誰都沒有想到,李秀花壓根就沒有來。
這倒是讓梁夕夏詫異了一下,但只要結(jié)果不改變就行了。
這天。
李秀花把家里的蘆薈拿到鎮(zhèn)上去賣,卻沒有上回順利,問了好多人都沒人要。
在大家眼里,那就是從山上割的蘆薈,又不能吃,買了做什么?
王二郎跟著走了幾家就不耐煩了,“你到底有沒有搞錯?這壓根就沒人要啊?!?p> 李秀花也很郁悶,她遲疑道:“我親眼瞧見三弟妹去山上弄的這東西,要是不賺錢她弄了做什么?”
王二郎一想也是這個道理,當(dāng)即沒有怨言,繼續(xù)跟著走。
只不過,現(xiàn)實和他們想象的完全不同,走街串巷了一天,硬是沒賣出去。
又把蘆薈背回家,王二郎那張臉黑的能滴墨,一進門就爆發(fā)了。
“你到底有沒有看清楚?”他質(zhì)問。
李秀花這會兒又心虛又憤怒,“我當(dāng)然看清楚了,她弄的就是這個,王二郎,你個廢物東西,要不是你養(yǎng)不了家,我能去做這些么?你現(xiàn)在是要怪我?”
王二郎張了張嘴巴,到底是理虧,什么都沒說出來。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恰逢此時,門外傳來笑聲。
李秀花是個好奇的,趕緊出去查看,這不就看見梁夕夏和王孟衍笑嘻嘻的進門,手里拎著好大一塊肉,反正比她上回買的要大。
一瞬間,李秀花就笑不出來了,人比人得氣死人。
她扯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三弟和三弟妹又買肉啊,有點銀子還是省著點用,免得有個急用都拿不出銀子。”
“二嫂放心,我剛剛?cè)ベu了蘆薈賺了一些銀子,正好買肉?!绷合ο男Σ[瞇的說。
這話就跟刀片子戳李秀花的心,只見李秀花瞪圓雙眼,眼底透著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梁夕夏露出疑惑,“二嫂說什么不可能?”
李秀花趕緊搖頭,“沒什么?!闭f完,就著急忙慌的跑回屋。
殊不知,她一走,梁夕夏和王孟衍就笑開了懷。
是夜。
村里人睡的早,天一黑就躺下了。
王家的院子里,一道人影悄悄從門里竄出來,朝三房走去。
她目標(biāo)明確,就是三房晾曬在門口的蘆薈,剛剛伸手拿起,突然,眼前的那間屋就亮起了燈。
周圍一亮,李秀花那張臉就露了出來,她嚇到差點叫出來。
沒等她逃跑,門一開,梁夕夏抱胸站在門口,冷眼相待,“二嫂,大晚上的你不睡覺,站在我門口做什么?”
李秀花啞然,“我我我……”
‘我’了半天,硬是一句話都沒說出口。
明擺著的事實,不管怎么狡辯都沒用。
梁夕夏設(shè)計今天這一套也不是為了要李秀花賠償什么,她就是想出一口惡氣。
這會兒看著李秀花那一臉憋屈,心情瞬間好了。
“二嫂,你要是想要蘆薈,跟我說一聲就好了,何必來偷呢?!?p> “胡說!”李秀花臉紅耳赤,“誰說我是偷,我就是需要所以來拿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