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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zhí)筆落墨色

第三十六章

執(zhí)筆落墨色 月下傾城國 3292 2022-06-09 22:39:09

  墨君洛回府后得知此事,只覺一陣恍惚,一天之內(nèi),墨君文身敗名裂,墨文庭下落不明,墨文御慘死家中,真是造化弄人。

  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發(fā)生,她只覺似乎有一張無形的手,在暗中操控一切。

  墨君文做夢都想嫁入大皇子府,若非有人陷害,就算之前真的和陳奎有染,也不會選擇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做出這種事情。

  這件事情最大的受益者,南宮毓,他有最大的嫌疑。

  韓溪回來后,她迫不及待的詢問,“韓溪,你可有查到什么不尋常的地方?”

  韓溪挑挑眉,想到南宮澤分享給她的情報,神情輕蔑,附在墨君洛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這……”饒是墨君洛有心理準備,還是被驚的說不出話來。

  “陳奎原本只是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侍衛(wèi),在幾年前才被突然提拔上來做親衛(wèi)?!?p>  聽韓溪這樣說,墨君洛猜測,應該是因為墨君文采取了特別手段,所以南宮毓才臨時安排了陳奎,他一面穩(wěn)住墨君文不將二人的關系聲張,一面用陳奎報復墨君文,他應該早就知曉墨君文懷有身孕,才在大婚當日策劃。

  還有什么能比親眼所見更說服人的,墨君文估計怎么也想不到,她每一次在幸福中醒來,就離被毀滅更近一步。

  一直和墨君文發(fā)生關系的是南宮毓的親衛(wèi)陳奎,兩人還有了孩子。南宮毓授意陳奎這樣做,反而讓他成了受害者,真是夠陰險狠心。

  墨君洛嫌惡的說道,“他就會這種不入流的手段?!?p>  她想到了顏錦媛,應該提防南宮毓做出極端的事來,他可能會偽裝成受害者,博取顏錦媛的同情,墨君洛隱隱覺得不安。

  墨君洛扭頭詢問韓溪,“我大概什么時候就能好了?”

  韓溪看向她,眼中有淡淡的笑意,“再等一等,我明天要去面見圣上。”

  墨君洛知道墨文御死的蹊蹺,墨夫人肯定是詢問過韓溪了,她明天估計要辦這件事。

  韓溪關上房門,轉(zhuǎn)身后眼中寒光盡現(xiàn),純出現(xiàn)在她身邊,“薛景遞消息過來,圣上要查墨府?!?p>  最近發(fā)生的幾件事情都與墨府多少有些牽扯,圣上一方面派刑部方徽督辦,暗中又讓薛景搜查,看來,他對南宮毓越來越不滿意了。

  夜城權貴各有各的情報網(wǎng),實力都不可小覷。若說最頂尖的,自然要數(shù)夜月堂,圣上要薛景查,他一定掌握了不少有價值的信息。

  純同樣出自夜月堂,實力超群,韓溪毫不擔心關鍵信息被探查。薛景到底顧念幾分恩情,通過純來暗示她。

  “其他人我不管,我這邊暫壓不報,把我們掌握的南宮毓信息給他。”

  韓溪在腦中細細過慮一遍,還是出言提醒純,讓他給南言軒和南宮澤分別遞個消息。薛景查墨府,墨君洛首當其沖,只要一查近期和墨君洛有關系的重要人物就能查到他們?nèi)齻€,南言軒和南宮澤的實力韓溪倒不擔心,只是友情提醒。

  “查一下南宮毓和嚴琳這條線,我要最詳盡的資料。”

  韓溪眼中的利劍磨的霍霍響,南宮毓,等著瞧!

  韓溪靜靜的為圣上搭脈,圣上緩聲的詢問她南言軒的身體近況。

  “炎月王體內(nèi)的毒素已清,不日便可痊愈?!?p>  聽到韓溪的回答,圣上終于安心,“朕的身體現(xiàn)下如何?”

  韓溪收回搭脈的手,心內(nèi)久久不能平靜,許久才回道,“比預期要快,不過圣上安心,臣已有應對之策。”

  圣上看向面前的韓溪,似乎看到幼時她冷靜又張揚的模樣,微微笑起來,“朕自然安心,你幼時就跟在朕身邊,如今朕的性命都全權交給你了?!?p>  韓溪的心微微收緊,鄭重點頭,“圣上,安心?!?p>  “墨府那邊疫情控制住了?”

  聽圣上這樣問,韓溪不動聲色,如實將近日的情況說了一下。末了,她緩緩說道,“此次疫情突然,臣需要時間確定無誤后才能解封墨府,以免后患?!?p>  圣上點點頭,再無所問,他揮手示意韓溪退下。

  金雕玉器的大殿內(nèi),軟榻上有一黃一白兩個身影正在交鋒對弈,他們宛如棋盤上的棋子一般,一個棋風凌厲,一個步步奇招,不相上下。

  “南宮毓那邊如何?”

  “機關處和國庫中的勢力已摸清,所參罪證48條,其余親信也查清,只待皇兄之令?!蹦涎攒幬⑽⒊烈鳎翱址啦粶y,臣弟安排了一批侍衛(wèi)軍,供三皇子調(diào)遣?!?p>  “澤兒呢?”

  “圣上也別逼他太緊,他心性善良,頭腦聰慧,將來會懂得圣上的良苦用心?!?p>  念及此處,圣上無奈笑笑,“朕的這個兒子,以后也得讓你費心了?!?p>  南言軒眉眼皆是暖色,“圣上言重了,當初圣上讓臣弟陪著他去神火堂,一來是對他寄予厚望,二來也是想讓臣弟轉(zhuǎn)換心情,重新站起來?!?p>  那時他正因為墨白的離世心灰意冷,圣上宣他來,“南宮澤已到入神火堂的年紀,可他整日沉迷醫(yī)術,朕實擔憂,為保無虞,你陪他同去吧。”

  南言軒本不愿再踏入神火堂,只聽圣上緩緩說道,“心病總需良藥醫(yī),朕等你和澤兒不日歸來?!?p>  南言軒看向圣上,這個一直保護和信任他的七哥,即使坐上皇位也對他疼愛有加的人,眼中有著濃濃的化不開的情感,“七哥,臣弟有事相求。”

  南言軒一字一句說完,圣上未露任何情緒,面沉如水,只道,“安心下棋?!?p>  屋內(nèi)漸暗,太陽西斜,圣上執(zhí)黑子落下,“看來十三弟要輸了?!?p>  南言軒緩緩落下一枚白子,莞爾一笑,“七哥,此時說勝負還太早?!?p>  終歸是黑子略勝一籌,圣上心情頗好,他起身看向依舊端坐在桌前的人,“不是一時興起?”

  南言軒抬頭,神色認真堅定,“心若磐石?!?p>  圣上將手中的黑子丟進盤內(nèi),拂袖而去,“天色已晚,十三弟請回吧?!?p>  南言軒微微松口氣,七哥終究還是顧念他。

  暗牢內(nèi),暗影喘著粗氣,看向坐在眼前氣定神閑的人,沒了之前的竭斯底里,只能不斷低聲重復著,“我什么都不知道……”

  “可有問出什么?”

  聽三皇子這么問,煙澤也很頭痛,“審了許久,一無所獲?!?p>  “不怕死的東西!”南宮澤眉稍一挑,眼中兇惡盡現(xiàn),“你深夜進出墨府,又非府中之人,墨文御死亡時間與你進入墨府時間相近,還敢狡辯你不知情!”

  暗影吐掉嘴里的血,睜開腫脹的眼睛,“既然被抓了我也無話可說,三皇子想安什么樣的罪名盡管安吧,我還是那句話,我什么都不知道?!?p>  “大膽,憑你也配在王爺面前以我自稱!”煙澤厲聲喝道。

  暗影低垂著頭,眼無波瀾,南宮澤微微伸手,阻止了煙澤進一步動作。

  南宮澤也不惱,只淡淡的說道,“私自進出朝臣的府邸,謀害朝臣,謀害秀女墨君洛及其丫鬟,玷污大皇子盛譽,光是這幾條罪名,你這一個腦袋也不夠砍的?!?p>  “我本就賤命一條,有何錯處自有天裁,三皇子素與大皇子不和,也不必這般急不可耐,一人做事一人當,不必事事牽扯到大皇子身上。”

  “昔日夜城才子石潘,何苦這樣自輕自賤?!?p>  南宮澤的聲音不大不小,落在石潘耳中卻似一聲驚雷,他錯愕的睜大眼睛,“你查到了?”

  “你以為不開口,本王就奈何不了你,”南宮澤的眼中閃過一絲輕蔑和不解,“按說石府與墨府交好,你祖父與墨琦更是莫逆之交,之后石府因為一場大火敗落,你祖父和家人全部死于那場火災,顯然你幸運的逃過一劫,可你明明活著,為何自此隱姓埋名,還轉(zhuǎn)身投靠了南宮毓?”

  石潘顯然沒有想要回答的意思,他又回歸死寂,仿佛方才的錯愕也只是一種錯覺。

  南宮澤沒期待真的得到答案,他慵懶的起身,“可惜了,嚴琳這樣一個美人?!?p>  聽到熟悉的名字,石潘的情緒明顯激動,“她怎么了?”

  那夜他剛要從墨府離開,就被煙澤帶人圍住了,他幾番廝殺還是敗下陣來,關在暗牢中這幾日,他始終放心不下嚴琳,不知她要如何處理墨文御的尸體。

  南宮澤嘴角微微一揚,那日他留意到韓溪提起嚴琳的神色很值得探究,他稍稍查了一下,注意到一個早就死去的人。他向嚴琳透了些口風,果然發(fā)現(xiàn)一些蛛絲馬跡,他就確定暗影是石潘。

  “你和嚴琳都為南宮毓賣命,你失蹤數(shù)日,他都沒有關心你的死活,為了讓嚴琳安心辦事,他也不曾向她透漏你失蹤的消息,你們不過是他的棋子。”

  “呵呵呵……”石潘先是低低的笑,隨后聲音越來越大,笑的格外凄慘滲人,“我這一生,都不過是被人隨意利用丟棄的棋子而已!”

  石潘眼睛瞪得老大,眼中滿是嘲諷,“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若不是你橫插一腳,墨君洛怎么可能被放出來,還能入選秀女,我看南言軒對墨君洛很照顧,他也不會有好下場!”

  煙澤一拳打的石潘吐血,他痛苦的哀嚎,南宮澤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墨君洛是害你的人,所以你恨她,你隱姓埋名,不惜拋去身份,投靠南宮毓,只是為了看墨君洛痛苦?!?p>  說到此處,南宮澤難以置信的看向石潘,“那場大火,和墨君洛有關?可那時她才10歲……”

  石潘悲痛的閉上眼,緩緩道出塵封心中多年的秘密,他真的太累,太孤單了,如今還落得這般天地,大仇未得報,他不怕死,可墨君洛未死,他怎能甘心!

  也許,眼前的人,是他最后的機會。

  南宮澤緩緩走出暗牢,他緊緊握住衣袖,而后又松開,側(cè)身吩咐煙澤道,“帶墨君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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