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怎講？”
“石頭??！虧你號稱多智，難道未曾察覺這店的異常所在？”
“一個破店，能有什么問題？”
“呵呵，這雜貨店開了許久，又不掙錢，可這錢掌柜既不擴大又不轉(zhuǎn)手，還時常賒賬，又周濟他人，他的銀錢從何而來？”
張石頭聽得心頭一震，“廖兄你是說，那錢掌柜是。。。”
“不錯，上次府衙遇襲，吾便生疑。這長沙民風淳樸，龐士元才來不久，吾等又未與他人言明，曹營殺手從何而來？
那日吾驗看殺手尸身，見那些人左臂皆紋有虎豹圖案，是曹操手下精銳虎豹騎！”
??！怪不得當日刺客難纏，原來是曹操精銳虎豹騎。這還是步戰(zhàn)，若是配上披甲戰(zhàn)馬，這虎豹騎如何抵擋？
見石頭沉吟，廖立又道：“吾等在長沙，離曹操屬地數(shù)百里之遙，刺客直趨府衙，長沙城內(nèi)必有內(nèi)應(yīng)。
之后吾便著人查訪，不久探得，每隔半月便有客商從洛陽來與雜貨店送貨，雜貨店本小利微，些許雜貨何須從洛陽千里迢迢運來，必是借運貨行接頭之事。此店當為曹操在長沙耳目，這兩月已派人晝夜監(jiān)視?！?p> “為何不把人抓了？”石頭問道。
廖立解釋道：“吾今日抓了姓錢的，不出旬日，曹營必會另派他人前來。到時那細作不知何人，做何營生，少不得又需大費周章查訪，不如暫時留下此人，也好見機行事。”
“廖大哥此言甚善！”石頭贊道。
廖立嘆曰：“長沙城看似平靜，卻是暗流涌動，曹家細作、江東耳目不少，就是孔明那廝也是遣了人來，石頭賢弟不可不防??！”
石頭看著眼前廖立，雖還是黃面鼠須，可二目如電，哪里還有猥瑣模樣？不禁嘆道：“唉！汝等皆是人精，深藏不露，我有點心累！”
“亂世圖存，不得不如此??！”廖立見石頭面上生寒，忙言道：“天地良心，愚兄可從沒打過你的主意呀！吾可以發(fā)誓！”
“廖兄見外了！”
見石頭平和下來，廖立又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此事千萬勿告他人！”
那這錢多多之事可怎么辦？石頭心亂如麻，前腳剛殺了三十名虎豹騎，這又來了個細作，關(guān)鍵是那杠頭王三難弄??！石頭告辭回家，悶坐半晌無言，思慮對策。
次日一早，石頭又過府來見廖立，硬著頭皮言道：“我想為王三找那錢掌柜談?wù)?，恐怕會驚動該人，特來與廖兄商量?！?p> 廖立嘆道：“賢弟宅心仁厚，兄弟情深，吾也不愿做此惡人。罷了，石頭弟且去談，結(jié)果如何都不打緊，不過要著春桃、魏七等隨護，免生不測?！?p> 石頭謝過廖立，就回了府邸。當即打發(fā)一名丫鬟假意替黃府上門去雜貨店訂貨，錢掌柜見是熟客，并未生疑。好心推車將貨物送至黃忠府門。剛一進院，石頭便令關(guān)門，春桃、魏七等人上前把錢掌柜綁個結(jié)實，堵了嘴，從其身上搜出短刀一把。
石頭幾個帶著錢掌柜進了后宅密室，令魏七四人，在門口防備。只和春桃拎著錢掌柜進了密室，關(guān)了門。因恐時間太久，他人生疑，張石頭長話短說。
揭穿其細作身份后，石頭言道：“我兄弟王三看上你女兒多多，二人情深。你若應(yīng)允日后不做危害長沙之事，再應(yīng)了二人婚事，我便饒你。如若不然，吾只好令你父女消失，免留后患。”錢掌柜沉默良久，只得從了。
原來這錢掌柜，名喚錢學禮，乃是曹營都伯，受了軍令來長沙做探多年，只因長沙安定，遠離戰(zhàn)火，娶妻生女后，早無了效死之心。妻子亡故后也未再娶，只與女兒多多，相依為命，每半月?lián)裥┘毸楝嵤律蠄?，聊以?yīng)付差事。
前日，因相貌奇特認出了龐統(tǒng)，想得些賞錢為女兒錢多多置辦嫁妝。遂急傳消息，招刺客前來，不想全軍覆沒，因此受了責問。這些日子垂頭喪氣，只想繼續(xù)蒙混，不想今日卻被識破。石頭還不放心，又問：“多多姑娘可知汝身份？”
“那孩子什么都不知道！”
“這樣最好，吾放汝回去，若敢生花樣，小心項上一刀。明日我們上門提親！”
說完松綁，遣錢學禮出，又著魏七等在雜貨店左近監(jiān)視，免生枝節(jié)。
第二天一大早，張石頭帶王三上門提親，錢掌柜應(yīng)允，多多姑娘亦是興奮。小戶人家，無甚禮數(shù)。張石頭恐夜長夢多，隔日送了聘禮，幾日后王三迎娶錢多多入門，二人歡喜不已。錢學禮得了王三不少財物，自己過起了小日子。半月后上報曹營，只說女兒被長沙軍漢王三搶親！
幾日后指令傳來，讓錢學禮借機多探長沙軍營虛實。老錢不敢自專，偷報與張石頭，石頭與廖立密商后，由錢學禮酌情自報。廖立終是不放心，過了些時日，給錢學禮弄個府內(nèi)仆婦為妻，以做監(jiān)視。錢學禮憑空得了老婆，自此安心為廖立、張石頭做事。
張石頭見兩兄弟成親已畢，又問李二心意，哪知這家伙心氣兒極高，想立了戰(zhàn)功再議娶妻之事，石頭也只得隨他了。
石頭忙完了手頭的事兒，想到上次黃竹生產(chǎn)，苦無良醫(yī)。又思入川征戰(zhàn)，刀槍無眼，必須尋幾個過得去的醫(yī)官才好！沒辦法，只得又去找廖立。
廖立言道：”當世名醫(yī)，也就是華佗、董奉、張仲景等幾個。但這幾人行蹤不定，若想相見，只能隨緣。只有這張機、張仲景老神仙，祖籍南陽，離此不遠，其家中子弟多懸壺濟世，以行醫(yī)為業(yè)，或可尋得。”
胡同老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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