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釣魚執(zhí)法
“周哥,我們會不會迷路了?”
在繞了一個多時辰后,小胖子終于忍不住倒出苦水。
眼前的岔路他們已經(jīng)來過三四次了。
還用你說?周延回頭瞪了他一眼。
他早在半個時辰前就知道自己迷路了。
可能怎么辦?
莫名其妙的,他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對方向不敏感了。
這東區(qū)的地形雖說復(fù)雜,但也不至于這么繞啊!這會別說找朱善真的麻煩,就連出去都成了難題。
“給你們一個機(jī)會,走哪邊?”
周延眼神示意大家從前面的岔路中挑選出一條道。
可這個時候誰敢選?
都繞了一個多時辰了,誰不是暈乎乎的啊。
再說,周延現(xiàn)在是個吹鼓了的氣球,萬一選錯了,他的拳頭絕對會不留情面地招呼過來。
一想到周延的拳頭,所有人都縮了縮脖子,退后半步。
“一群廢物?!?p> 周延有氣沒地方撒,只能調(diào)整好心態(tài),隨意選了條中間的道。
其余人見狀,看了看小胖子,小胖子嘆息一聲,抹掉臉上的汗,提刀跟了上去。
就這樣他們又繞了半個時辰,才在隧道前方看到亮光。
“看到?jīng)],還得周哥帶路。”
小胖子瞬間精神了,同時不忘拍個馬屁。
如果不是現(xiàn)在沒有多余的力氣,周延很想給這個小胖子來一腳,他剛想說話,卻聽到隧道前面,有陣陣的慘叫聲。
眾人立刻警覺,投去好奇的目光。
“小心一些?!?p> 周延壓低聲音,綁緊了手與刀的布條。
奴營中時長有爭斗發(fā)生,如果這個時候碰到仇家可就麻煩了。
周延壓低身形朝前面踱步而去,手、腰、雙足,四處靈紋皆是亮起光澤,做好了戰(zhàn)斗準(zhǔn)備。
“嗯?是你們?”
待到近了,周延發(fā)現(xiàn)這里除了地上倒著的七八個人,沒有其他人在,而低頭一看,這些人不正是八營的吳翠寒他們么?
“你們怎么成這樣了?”
一時間有些茫然,吳翠寒的實力和他相近,同樣凝了四紋,甚至因為狠辣的戰(zhàn)斗風(fēng)格,他自覺兩人交戰(zhàn)自己可能會處于下風(fēng)。
可現(xiàn)在的吳翠寒卻相當(dāng)凄慘,胸口被戳了一個窟窿,一只胳膊向外翻,明顯已經(jīng)斷了,斷裂處還在往外滲血。
“周哥,他們都廢了,難道是九營的雙鷹做的?”小胖子撥弄了幾個人,皆是像一灘爛泥,只吊著最后一口氣。
周延沉默不言。
隨后彎腰將吳翠寒的下巴提起,問道:“誰把你們打成這樣的?”
“不,不知道,是我們自己磕的,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吳翠寒哆哆嗦嗦,不愿回憶,仿佛剛才經(jīng)歷過人間地獄一般。
“呵呵,本來我還想幫你報仇的呢,既然你不肯說……”周延聳了聳肩,鋼刀揚(yáng)起,捅入了吳翠寒腹中,一擊斃命。
那殘忍的模樣,看得小胖子直愣神。
“還愣著干嘛,都?xì)⒘?,扔深一點的地方?!?p> 周延站起身,甩了甩刀上的血跡。
這趟雖然沒能找到朱善真,但解決了吳翠寒也算不錯,這家伙的家底估計不會少。
……
正午時分。
朱善真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了礦區(qū)的邊緣。
沿著山間小路蜿蜒向上。
他要去的地方是半山腰的塔樓。
既然要打點,自然得找個能管事的,像劉泰這種,級別太低。
之前有人挖出血珀石時,最后上交給了一個叫岳林峰的管事。
這人曾下來檢視過礦區(qū),朱善真有點印象,是個拿錢辦事的主。
沙沙!
附近的草叢有動靜。
朱善真回頭一瞥,發(fā)現(xiàn)有五六個人追了上來。
“小和尚,把你懷里的東西留下,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p> 來人中,一個領(lǐng)頭的瘦高男子咧嘴笑道。
他的腳力不俗,似乎開始了靈紋。
周邊的草木還未碰觸到他的褲腳便被彈開。
“好慢。”
朱善真并未驚訝,這里離五營很近,這幫人看經(jīng)常有人過來獻(xiàn)寶,久而久之便干起了截道的活。
他一早就發(fā)現(xiàn)了,只是聽之任之罷了。
“幾個大哥,一切依你們所言,不過得說話算話,不能都粗?!?p> 朱善真很聽話地停下腳步,然后把懷里的血珀石拿出來。
“好,我們也不想打出家人?!?p> 領(lǐng)頭男子對朱善真的識趣很滿意,在看到后者將拳頭大小的血珀石拿出來后,神色一震,緊接著狂喜。
“想不到你個小和尚運(yùn)氣這么好,竟然能挖到這么大塊的血珀石,快,快拋過來!”
朱善真照做,將血珀石拋過去。
“阿彌陀佛?!?p> 隨后,他雙手合十行禮,與這伙人擦身離去。
“等等,你身上沒有其他寶貝了吧?”
領(lǐng)頭男子對血珀石愛不釋手,但朱善真的爽快又讓他起疑。
一個眼神示意,其余人紛紛將朱善真包圍。
朱善真隨之站定不動。
他在耗時間,可左等右等都沒有吸收到這些人的福運(yùn)。
奇怪,難道釣魚執(zhí)法不算吃虧?
“小和尚,你乖乖配合我們搜身,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p> 領(lǐng)頭男子叫旁邊的人將朱善真按住,打算親自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朱善真動了,他沒了耐心,也怕遲則生變,食指與中指并攏,向前探出。
哚!
指尖在虛空劃過,竟留下一道稍縱即逝的黑金紋路,隨后準(zhǔn)確無誤地戳進(jìn)了瘦高男子的胸膛。
這一幕所有人沒想到,包括瘦高男子自己,可不等他有所反應(yīng),朱善真另一只手已經(jīng)扶住他了的下巴,向旁邊輕輕一轉(zhuǎn)。
咔嚓。
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
雖然很輕微,但所有人聽得真切。
現(xiàn)場死一般的寂靜。
瘦高男子倒地的時候眼睛還是睜著的。
他似乎不明白,為什么這個小和尚突然變得這么厲害。
聽說他一直是被人欺負(fù)的啊。
還有,他既然這么厲害,又為什么要把血珀石給自己?
瘦高男子很后悔,如果剛才拿了血珀石就收手該有多好,只是他并不知道,即便他收手,最終也難逃這樣的命運(yùn)。
朱善真從瘦高男子手里接過了血珀石,然后若無其事地朝山上的哨塔走去。
走了兩步,回身看向后方呆滯的眾人,雙手合十行禮道:“阿彌陀佛,這里發(fā)生的事,是小僧與各位施主的秘密,望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