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白云霄悠閑時光的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在預感到再不開門對面有可能破門而入時白云霄才緩緩走到院子門口,打開了門。
門口站著一個俊俏的姑娘,眉宇間帶著一絲威嚴,加上臉上那不悅的表情,白云霄便猜到了來人的身份。
白云霄微微一笑道:“你就是安樂公主吧!不知公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對面的人卻是不吃這一套,帶著滿心的不快和一堆行禮走進了這個小院,既沒有征得白云霄的同意,也不去管白云霄緊縮的眉毛!
這位生的俊俏的公主很自然得就躺到了白云霄大樹下的椅子上面,然后臉上才露出滿意的笑容說:“父皇讓我來你這待著,等到時間到了就讓你帶我去云山宗修行!我們會大概會辦一個小婚禮,沒有迎親隊伍,沒有八抬大轎,沒有人觀禮。到時候只有我父皇和母后還有幾個皇子過來!”
聽著這段類似于說明的話,白云霄撓了撓頭后說:“那你還不去給我燒火做飯,把椅子給我空出來,讓你丈夫好好休息一下!”
“你想的美!從小到大我還沒做過什么燒火做飯的事,等會兒你把我的行李收拾一下,然后給我燒點好菜,給我接風洗塵!”
說這話的時候,這位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公主是氣定神閑,仿佛一切都順理成章!她不明白這場親事安排自己的父親到底有何深意,但她也不是來這里做牛做馬的!
白云霄一聽頓時就不樂意了,然后對著這位公主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而手指的方向便是那院子門口處,看這樣子一副送客的模樣。
這位安樂公主自然受不了這氣,當時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只是這一走不久,白云霄才在椅子上待一會兒,又來了一陣敲門聲,白云霄又慢慢悠悠的走到門口開了門!
在打開門看到門口那個俊俏的人瞬間,白云霄就把門給關(guān)了!白云霄沒料到這女的還會殺個回馬槍!
這位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公主哪里見過這種場面,當時就蹲在院子門口,眼淚已經(jīng)開始在眼眶打轉(zhuǎn)了。
在她回到宮里不久,她的父皇就來到她住的宮殿里面說了一段話:“接下的歲月里面,你一定要跟著住在院子里面的那個人!而且所有的事情都要聽他的安排,即便你覺得再委屈也要承受住!”
這便是這位公主再來這里的原因,她雖然對院子里面的那個人沒有絲毫好感,但父親的安排她還是得服從。
于是她再一次敲門,白云霄再一次給她開了門,看著對面那個不似當初傲嬌的安樂公主,他這一次也沒有急于關(guān)門!
安樂公主帶著些許乖巧的再一次走進這間院子里,這一次白云霄沒有再阻止她,他只是緩緩走到大樹下,躺到那個椅子上面。
在白云霄的目光里面,安樂公主把自己的行李慢慢的搬到了一間空著得房子里面。
然后,這位公主開始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嘗試——燒火做飯!白云霄自然不會去關(guān)心這些,良久后,安樂公主弱弱的走到他得身旁說:“吃飯了!”
白云霄看了眼對面的安樂公主說:“我不會慣著你,即便你是大晉皇帝的女兒也一樣!還有就是我不吃飯,修道之人可以辟谷,你以后餓了可以自己做飯吃,缺錢了也可以跟我說一聲。還有,以后就不用叫我吃飯了!”
安樂公主慢慢的走開,自己開始在院子中的一個木桌上吃飯!她的視線從始至終都落在那個坐在椅子上的白云霄身上,她見過修士,但沒見過一個可以在椅子上坐幾個時辰的修士。
從午后到傍晚,白云霄都一動不動的坐在大樹下的椅子上面。安樂公主整個下午都感覺很無聊,沒有人說話,她就像被囚禁在了這個院子里面一樣!
直到太陽下山,天色完全黑下來后,白云霄才對著她說了句:“我等會兒有事,不要來打擾我!”
這個時間是白云霄修煉的時間了,他依舊把靈獸內(nèi)丹和龍血丟入浴桶里面,然后開始淬體修行!
時間過的很快,轉(zhuǎn)眼這個靜謐的晚上便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白云霄便早早的躺到了大樹下的椅子上面。直到日上三竿,安樂公主才從房間里面出來,她下意識的想叫人洗漱更衣備餐,但看到白云霄后立刻把話咽了回去!
兩個人就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生活中,這位安樂公主甚至習慣了白云霄那微弱的存在感。她開始做一些普通婦人會做的事情,比如在院子里開辟了一片菜田,種一些青菜。每次廚房缺少調(diào)料或米時,她會外出買買一些回來。
這種日子一過便是半年,直到一天雪花落在這個院子上面。白云霄依舊坐在椅子上面,但滿天得雪花卻沒有一片落在白云霄身上,那些雪花仿佛有意避開他一樣。
安樂公主站在屋檐下面白云霄:“為什么雪花不會落到你身上,每次要落到你身上時仿佛避開你一樣落到你身旁?”
白云霄這才緩緩轉(zhuǎn)頭看著心性已經(jīng)沉穩(wěn)了許多的安樂公主說:“因為它們能感覺到我的存在!就像你在路上迎面碰到一個人一樣,這時的你是不是會選著避開他。”
安樂接著問:“難道雪花還能有自己的意識?”
白云霄笑了笑說:“我無法回答你這個問題,因為我也不知道它有沒有意識,但它確實能認出我來!”
“修行好玩嗎?”
安樂公主帶著些許疑惑問出了這個問題,她只是認識一些修行的人,但從來沒有修行過,才有了此問。
白云霄低頭沉思了許久然后說:“不好玩,問道求長生,可這世間真的有長生嗎?”
他看著滿天飛舞的大雪,問了這么一句。
安樂公主第一次在白云霄身上看到那種低迷的情緒,在這半年的相處中,白云霄要么就在沉思,要么就呵呵呵的笑著。
“你想修行嗎?”
“當然想,可是父皇說過我資質(zhì)不行,不能修行!”
“你的資質(zhì)確實不行,但你的運氣真的不錯!”
于是在這場大雪中,白云霄用云山宗的秘法幫安樂公主打通了經(jīng)脈并且教給了她玉女峰的玉柱心法,幫安樂公主走上了修行之路。
當白云霄臉色蒼白的站在雪地上面的時候,這么大晉朝的安樂公主——司馬靜第一次對一個男人產(chǎn)生了異樣的情愫。
這些白云霄都不在意,他在做完這一切后又躺在了那張椅子上面。他每天都在腦海中演練前世的劍法,這才是他一直在沉思的原因。
云山宗諸峰中只有天云峰最高,它就像一個大人立在了一群小孩子里面。就在這座山峰的頂上坐著一個男子,男子棱角分明、俊逸出塵。他坐在天云峰的云水臺最前端把腳放在云海里面,他的手上拿著根玉笛,身邊放著一把劍。
悠揚的曲聲從玉笛中傳遍整座山峰,而吹笛的人毫不在意,在云山宗里面他想做什么便可以做什么,因為他是云山宗的掌門——柳青山,逍遙境巔峰的強者,云山宗三百年來最有希望飛升的人。
但笛聲斷了,因為天云峰頂來了一位客人,一個穿著簡樸長袍腰間系著一把斷劍的人。
“師兄!”
來人畢恭畢敬的對著柳青山行了一禮后再說:“北境可能會有獸潮來襲,大晉朝傳信過來希望各大宗門出力去抵御獸潮!”
“那去便是了!由你和楚飛云帶隊去便是,齊師兄在閉關(guān)!”
“好的!”
“對了,那個叫白云霄的弟子最近怎么樣?”
“根據(jù)楚飛云所言,他要與大晉朝的安樂公主結(jié)親了!至于其中細節(jié)楚飛云并沒有詳細的告訴我,他回到天行峰后就一直在修行?!?p> “你這次破鏡后本該穩(wěn)固境界的,但齊師兄閉關(guān),這趟北境辛苦你了!”
“不辛苦!”
來的是天行峰的峰主,也就是楚飛云和白云霄的師父。當然,他還是柳青山的師弟,云山宗最新入門弟子的師叔祖。
柳青山待客人走后,喃喃自語道:“成親,難道你不是云霄師叔?”
云海被他揮手扇開一條縫隙,他搖晃著雙腿,思考著白云霄的身世。作為這個世界上為數(shù)不多接觸過云霄真人且還活著的人,柳青山很了解當年的云霄真人。
白云霄會接受成親,而云霄真人不會成親,這便排除了二者是一個人的可能。
他松了一口氣,畢竟他不希望當年的飛升真的存在問題,那樣會死很多人。
“都過去三百年了,如果是轉(zhuǎn)世渡魂也不該這么久出現(xiàn)才是!”
作為云山宗的掌門,他希望在自己飛升前一切都安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