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長安大比
跟白云霄預(yù)計的一樣,這次長安之行帶隊的是齊靜秋,這位本在閉關(guān)的人突然出關(guān)然后便開始帶隊去長安。
或許從一開始這位大人物便是在為此次事情閉關(guān),直到他達(dá)到逍遙境巔峰,才出的關(guān)。
這是修仙界百年來的大事,每個宗派都會派出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來為宗門做些貢獻(xiàn),為資源而戰(zhàn)。
這是長安城最熱鬧的時候,城內(nèi)隨處可見的修士,那些肆無忌憚的消費帶來的經(jīng)濟(jì)增長是很實在的。
這些修士不差錢,尤其是凡人眼中的錢財在他們看來并不重要。
就在這樣熱鬧的氣氛里,四宗齊聚長安,年輕一代天才的比試也就此拉開帷幕。
皇室會為了這些修士大開方便之門,那特意蓋起來的一所所高樓便是他們勞民傷財所建造,那些材料昂貴、裝飾精致的房間便是給來自各方的修士的住所。
司馬靜來這里很長一段時間了,在這段漫長的時間里面,她見到了一個熟人,大河宗的李四。
與上次在長安城一戰(zhàn)相比,李四已然沉穩(wěn)了許多,沒有了一日看盡長安花的少年意氣,多了幾分獨上高樓的孤寂感。這位少年的眼神比起以往也深邃了許多,但是他的刀還是長安城一戰(zhàn)后的那把斷刀。
除此之外,本次來的所有修士里面還有一位也是司馬靜認(rèn)識的人,而這位一路之上都跟她同行,那位便是玉女峰的柳如煙。
一路上二人聊了修煉的方法,交流了劍法,隱隱有些成為好朋友的趨勢。
這次得出行與她跟白云霄的南下不同,這次要顯得輕松很多,跟著白云霄南下的那段日子里面,他們的交流其實很少,這次與人的交流多了起來倒讓她有些不適應(yīng)。
直到今天這場盛世依舊沒有開始的跡象,直到一聲笛音在這片高樓之外響起,這場大比的第一戰(zhàn)終于開始了。
那悠揚(yáng)婉轉(zhuǎn)的笛音讓人沉醉,寒冬的雪花一片片的飄落,但在這寒雪之中那些看起來枯萎的梅樹如菩提灑水一般奇跡般的長出了花苞。
隨著笛音的深入,那些花苞悄悄的開始綻放,一朵朵鮮紅的梅花點綴在長安城的各個角落,這宛如神跡一般的笛音來自一個人。
此人便是神音宗年輕一代的最強(qiáng)者李音奇,此刻李音奇正坐在長安城的一處酒樓之中,手指不斷起伏,那美妙的笛音竟來自于此。
這位翩翩公子給人一種溫文爾雅的感覺,柳如煙和司馬靜站在高樓之上看著李音奇心中嘖嘖稱奇。
“這位便是神音宗年輕一代最強(qiáng)的弟子——李音奇,三歲學(xué)笛,四歲便在家鄉(xiāng)的鄉(xiāng)野之間以笛入道一舉破了練氣期一直到筑基境巔峰。也由此被神音宗掌門看中帶入宗門,不出意外李音奇便是未來神音宗的掌門,也是神音宗三百年來有望問鼎逍遙境巔峰之人?!?p> 柳如煙在司馬靜耳邊小聲低語著。
“這只是筑基境巔峰嗎?這如神跡一般的笛音竟然是一個筑基境修士所為?”
司馬靜覺得不可思議。
“有些人就是天生的修道人,我們比不了的。這位天生通音律,能與天地感應(yīng),這梅花突然開放是天人感應(yīng)。
你不是一直跟在白云霄的身邊嗎?難道你沒覺得他有些奇怪?”
司馬靜思索良久說:“他確實很奇怪,看起來他對修行一點也不上心?!?p> 柳如煙想起當(dāng)初被白云霄一拳打成植物人的經(jīng)歷翻了個白眼說:“我的意思是他是天生道種,比那位吹笛子的還厲害些?!?p> “是嗎?”
司馬靜不這么覺得,她還是覺得吹笛子的那位看起來厲害些,而且白云霄每天除了躺就是躺對修行也是馬馬虎虎,即便是什么天生道體,除了那一日的掌中戲水也沒什么奇特的地方,而這位可是讓梅樹開花?。?p> 很快這一曲便結(jié)束了,李音奇瀟灑的喝了口酒,對視著對面的高樓,然后喊道:“在下神音宗李音奇,敢問高樓之間誰人敢與在下一較音律?!?p> 這便是狂傲,這便是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李音奇站在那里,高樓間喜愛音律修士們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樂器,大部分人都搖了搖頭。
就在大家嘆息間,一位手捧圣賢書,背著古琴的人走到了高樓前的平地之下。這個人看起來像個文弱書生,本來也是一個文弱書生,他站定后對著酒樓中的李音奇道:“在下天道院弟子孔自成在此請神音宗李音奇賜教。”
說這句話的孔自成不卑不亢,但是這短短的話卻讓在場所有人感到記憶猶新,他慢慢坐下將背后的琴取下,圣賢書被他放在身邊,然后他將手緩緩放到琴上,琴弦微動,一個個音律慢慢組合成一曲高山流水。
“有花開怎么能沒有鳥語蝶舞。”
孔自成悠然的笑著,一聲鳥鳴在這寒冷的冬天響徹大地,在琴曲下鳥語語越來越多,這原本安靜的大地突然熱鬧了起來。
長安城的雪慢慢消融在這片大地之上,街邊冒出一抹綠意,有蝴蝶從蠶蛹中冒出頭來在天空中緩緩起舞。
長安仿佛度過了漫長的冬季,春意充斥在長安的各個角落。
“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lǐng)風(fēng)騷數(shù)百年啊!”
站在高樓間的各宗門的老人看著樓下之人和酒樓上的白衣少年滿意的撫須長嘆。
“甚好啊!飛云覺得這兩位與你當(dāng)年相比如何?”
齊靜秋站在高樓間看著樓下斗得正歡的兩個人問了站在他身后的楚飛云一句。
“回師叔,相去甚遠(yuǎn)?。 ?p> 場間人皆大笑,只有齊靜秋轉(zhuǎn)過身來用一種嚴(yán)厲的目光看著楚飛云說:“這是你謙虛的時候嗎?”
楚飛云看著那位隱隱有些內(nèi)衣的齊師叔,然后又說了句:“相去甚遠(yuǎn),他們跟我當(dāng)年比還是差了些??!再者修士最主要的還是殺伐之道,音律雖能入道,但殺伐之道不如劍來的兇涌。”
這段話極為狂傲,云山宗在天下修道人心中一向如此,因為每一代最強(qiáng)之人都出自云山宗,而且云山宗的底蘊(yùn)比其余宗門要深厚得多。
楚飛云這句話便是一劍,這叩心一劍直指場間其余眾人的心門,其余宗門之人雖然氣憤但卻無法反駁,因為楚飛云是大陸上的音律第一,也是云山宗中流之中的最強(qiáng)者,更是云霄真人之后下一代的當(dāng)世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