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云山之獄
長安的大比正在如火如荼的進(jìn)行著,而白云霄卻在云山宗里悠閑的喝著下午茶。
他一直在準(zhǔn)備著接下來的事情,只有齊靜秋離開云山宗,他才會有機(jī)會進(jìn)云山宗的牢獄。
他要見一個人,算起來他應(yīng)該有三百年沒有見過那個人了。
清風(fēng)吹拂著天行峰的每個角落,外面的大雪被云山宗的劍陣隔絕在外,只有玉女峰那邊有雪飄進(jìn)來,但也落不到天行峰這里。
每年的冬天玉女峰都會要求云山宗開一點(diǎn)口子把冬天的雪迎進(jìn)來,畢竟女生都喜歡一些浪漫的東西,而雪就是其中之一。
白云霄不喜歡雪,他覺得天行峰四季如春就很好,而天光峰又太多規(guī)規(guī)矩矩了,所以當(dāng)年他才會選擇天行峰作為自己的修行山峰。
而今天,他便要去闖一下那個自己最不喜歡的山峰。
他今天一直在等,等一個聲音,長安那邊斗法之比前會有一個鐘聲響徹整個大陸,只有等長安的斗法之戰(zhàn)開始,他才有機(jī)會從被齊靜秋神識籠罩的牢獄中找到自己要找的人。
就在大雪最盛大的時(shí)候,一道鐘聲響起,這道鐘聲自南方而來,一直向著北方而去。
白云霄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他慢慢悠悠的走下山去,一直走到天光峰的山腳之下。
他沒有直接走天光峰上山的臺階,而是在一處綠意盎然的樹木之間直接穿了過去,過去之后是一條暗道,這條暗道的兩邊燃燒著火把,而且這是一條向下的暗道,可以說是深不見底。
白云霄散開神識,有意避開那些齊靜秋留下的陣法和神識。
他一路向下,看起來走的慢慢悠悠,實(shí)際上則是無比小心翼翼,因?yàn)檫@里有太多的東西要避開了。
天光峰的云臺之上,柳青山手中撫摸著云山劍,他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他要不要下去。
他的眼睛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山下的那個人,齊靜秋設(shè)下的障眼法能騙過這個大陸上的很多人,但他沒騙過白云霄,就更騙不過山上的柳青山了。
柳青山望著玉女峰飄落的雪花,那些散落的雪花仿佛受到了什么牽引,全都落到了柳青山的掌上,云山宗的弟子第一次見到如此神奇的一幕,一個個都看著天光峰。
柳青山掃了一眼山下的各位道:“各位,好好修煉?!?p> 然后那團(tuán)雪花便重新落到玉女峰上,但不僅僅落到玉女峰上,一片雪花落到了白云霄身上。
在長安城里漫天大雨都不會落到他的身上,這一刻他身在暗道中卻有雪花落在了他的身上。
白云霄停下了腳步,抬頭望向了天光峰的云臺之上。柳青山也望向了暗道之中的白云霄。
即便隔著無數(shù)屏障,他們還是看到了彼此,一場對話響起在二人的識海之中。
“你真的要下去嗎?那些已經(jīng)過去的事情對你真的有那么重要嗎?”
“很重要,有句話說的好,忘記過去等于背叛現(xiàn)在?!?p> “我可以保證我飛升之后,云山宗會交到你的手里,云山劍未來是你的。”
“這些東西我并沒有太大的興趣,云山宗在你之后在誰的手上我都不在乎,三百年前我不稀罕的東西,如今我依舊不在乎。”
“師叔??!當(dāng)年你一直在天行峰上修煉,逍遙境之后便把宗門放到一邊,當(dāng)年你飛升會出事就是你明明是云山宗的人卻不管云山宗的事,有人對你有意見很正常。”
“哦!當(dāng)年我坐在云山宗里面,三百年間云山宗可曾出過什么事?”
“師叔,你一定要下去嗎?”
“要!”
“得罪了!”
柳青山的劍出鞘了一半,那敏銳而充滿殺意的劍意充斥著在二人之間,白云霄嘆了口氣,他感受著劍意,卻沒有太多的情緒。
白云霄太了解云臺之上的那個人了,他一路看著柳青山長大,也看著柳青山成為云山宗的掌門人。
為了大部分能活著,柳青山確實(shí)會出劍殺他,但白云霄不怕柳青山,在長安的院子里面他會緊張是因?yàn)樗?dāng)時(shí)只有冥璽,但這是云山宗,他對于這里太了解了,尤其是這里的大陣。
他舉起自己空著的雙手,云山宗的大陣在那一刻仿佛被他握在了手中。
“師叔,你會死的?!?p> “我知道這大陣殺不死你,但它可以殺死此刻云山宗內(nèi)所有人。而且我不會死,因?yàn)橼きt在我等我身上?!?p> 柳青山不得不收回劍,他看著無奈的搖了搖頭,在長安之時(shí)他便知道自己殺不死師叔,就算自己不惜代價(jià)的殺最多把他逼得像海上那位垂釣之人一樣罷了。
“很久以前開始,我要做的事情便沒人攔的住,你也一樣?!?p> 然后他走了下去,柳青山收回了目光,他看著天光峰翻涌的云海,嘆了口氣。
白云霄終于走到了自己想到的地方,那是一間極為簡單的牢房,什么都沒有。沒有看守的人,沒有玄鐵鑄成的欄桿,里面的人身上也沒有鐐銬。
但是他走不出來,因?yàn)樗車紳M了劍陣,那些劍意能輕易的殺死他,他甚至都不能動。
在見到白云霄的那一刻,里面的人明顯十分激動,他的嘴不斷的說著話,但喉嚨仿佛被什么東西卡住,沒有聲音。
白云霄看著里面的人,眼神中沒有絲毫憐憫,表情十分冰冷。
終于確定了一件事情,里面的人并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他所能起到的作用在白云霄飛升的事情里面微乎其微。
就在白云霄準(zhǔn)備離開這個牢房時(shí),那個被困在這個牢房里的人突然發(fā)瘋了一般,不顧身前的劍陣,拼了命一般向著白云霄沖來。
那些看不見的劍意將他削成了兩半,他看著白云霄,在生命的最后時(shí)刻,他用自己腹部流出來的血在地下寫了一個“墨”字。
然后,這個被困在地下三百年的人面帶笑容的閉上了眼睛,那些劍陣不斷散發(fā)著劍氣將他攪碎在牢房里面。
白云霄記下了那個字,用冥璽直接離開了這里。
就在白云霄離開不久,本該在長安的齊靜秋出現(xiàn)在了這里,他看著那團(tuán)肉泥,還有地方模糊不清的血跡無奈的望向了天光峰頂。
然后,一團(tuán)劍火自他的掌心升起,落在了那團(tuán)血肉之上。
齊靜秋很快離開了這座里,回到了長安。那些血肉被他的劍火燒成了灰,他不在乎死掉的這個人,他在乎的是誰闖進(jìn)了這個牢房。
楚飛云恭敬的站在齊靜秋的身后道:“本次大比結(jié)束了,本次結(jié)果不是很好,師叔?!?p> 齊靜秋回過神來道:“沒事,準(zhǔn)備回峰吧!”
云山宗有個叫徐洗的人沒來,這次大比結(jié)果自然不好,云山宗的徐洗這一代最強(qiáng)的弟子,本次大比在閉關(guān),大陸上很多人都知道徐洗曾在云山宗內(nèi)輸給了楚飛云,作為一個年輕一代弟子,他會輸也是情理之中,但他卻在比試后說:“不如化神不出關(guān),等他化神還要與楚飛云比一場。”
沒有徐洗的大比,斗法的魁首便落到了大河宗李四手上。
只有李四在結(jié)束時(shí)說了句:“云山宗有兩個人我打不過,一個是在閉關(guān)的徐洗,一個是躺在椅子上的白云霄?!?p> 人們這才意識到,云山宗作為大陸第一宗門有多么強(qiáng)大,這種強(qiáng)大不僅僅是底蘊(yùn),還有年輕一代的天才,畢竟年輕人才是未來。
在結(jié)束了這段大比時(shí),皇帝陛下暗結(jié)果分配了未來百年各宗門的修行資源,云山宗所得到的資源依舊最多,即使沒有一場得魁首,依舊沒有一個宗門敢對于這樣的分配提出異議。
因?yàn)檫@種比試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罷了,真正能起決定的依舊是那些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