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 四
“東伯!你沒事吧?”阿青幾個箭步?jīng)_到了過去,把還撲在地上的老人扶著坐了起來。
老人一頭的汗水,不知道是因為使用法力時失去了太多力氣,還是被那忽然的風所驚嚇。
老人大口喘著氣,眼神中可見一絲驚慌,他用著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阿青,“大麻煩,大麻煩啊!能夠破開我的火鏡,這一式風術(shù)已經(jīng)能夠達到低字級的威力,看來走在前面的人不是泛泛之輩??!扶我起來?!?p> 阿青扶著老人起身,“東伯,連你也應付不了嗎?”
“如果這是在三天之前,這對我來說還不算什么,”老人走到一邊,接著說,“但是現(xiàn)在我太累了,黃字級的術(shù)式對我來說已經(jīng)是力不從心了,這一道術(shù)式我已經(jīng)破去,如果后面還有這樣的陷阱,只怕我們也走不出去了?!?p> “啊?什么?你也無能為力嗎?那我們要怎么辦?”邵恭這時候走到了這邊,捂著臉滿是驚訝。
“對方不是無名之輩,來此亦是有備而來,”老人搖搖頭,“你真的沒有印象嗎?這樣的人如果遇見應該不會不留意到。”
“我怎么有印象?我連這里都是第一次來?!鄙酃б粩[頭,剛才石像炸開的時候,有一塊灼熱的飛石砸到了他的臉,好在碎石塊只有掌心大小的樣子,沒有砸出重傷來。但還是痛著,這時候一扭頭,更是一下痛的眉頭糾結(jié)起來。
“你之前說,”老秦這時候在一旁問,“你們最開始是有十幾個人的,全都是你的兄弟嗎?你們飛牙武士團的人?”
邵恭疑惑地皺眉,“那倒不是,也有其他人,但……應該不會吧?他們都死了??!被那些樹根和怪物們殺了?!?p> “你親眼所見嗎?”老秦看了看邵恭,又看了看另外兩人,“你們親眼看見了嗎?除了你們,其他所有的人都死了?”
“這……”烈狗也疑惑起來,左右扭頭,去看其他兩個同伴,但最后也搖頭,“不知道。”
那時候他們只是光顧著逃命就已經(jīng)耗去了所有的精力,更別說再去關注其他的什么,如果不是那些人中有幾個他們熟識的人,他們甚至都不會記住他們的臉。
老人嘆了口氣,知道大概在邵恭他們這里也得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于是他不得不看向還站在石像那邊的葉白柳。
“怎么?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嗎?”老人走過來問。
葉白柳一只手摸在炸裂的石像上,為了感受到上面的灼熱,他脫去了手上的手套。瞬間的高溫讓石像炸開的地方像是被火燒過一樣發(fā)燙,表面泛著漆黑,就連堅硬的石頭都承受不了那一記風線的威力,如果換了血肉的人,后果已經(jīng)不難預料到。
老人點點頭,直說了心里的想法,“孩子,可能,后面的路,需要你多出力了?!?p> 葉白柳看了看老人,又看了看其他人,“東伯你放心,我來走前面?!?p> “如此,真是有勞你了?!崩先苏f。
葉白柳卻搖搖頭,“也是為了自己吧,不算什么?!?p> 葉白柳轉(zhuǎn)身,把手里的古達爾短劍收回了腰間的鞘里,從背后取了銀盾下來,“既然時間不多,那么這時候就不要多猶豫了,我走前面,各位,你們跟在我身后,最好是離遠一點,這樣也好有個防備?!?p> 老秦鄭重地點頭,少年們也嚴肅起來,邵恭他們倒沒有什么表示,只是做一個觀望的眼神。
“那就走吧?!比~白柳也不廢話。
“葉大哥,你小心?!卑⑶嗪托【哦紦鷳n地叮囑。
葉白柳點點頭,已經(jīng)走在了眾人的前面。
能感覺到空氣中一點點的熱了起來,靈氣躁動,給人忽然有種波濤洶涌的感覺。那是從葉白柳身上散發(fā)出來的熱氣,既然擔起了開路的重任,那么一切都要保持在最緊張的時候,力量的感覺仿佛從他的靈魂深處一點一點涌了上來,血管里的血流漸漸奔涌。
老人在葉白柳剛要走進通道的時候叫住了他,為他的劍上燃起了火,盛烈的火焰仿佛暴躁的妖魔一樣起舞,火光照亮了眼前的一切。
才走進通道,葉白柳就看見剛才的那道風勢在通道墻壁上留下的痕跡,兩道深深的溝壑,仿佛被鋒利的刀子切割出來的一樣,割斷了兩邊的石板,兩道溝壑的痕跡剛好在他腰間的位置,如果剛才他站在這里,毫無防備的話,整個人毫無疑問會被切個首尾分離。
葉白柳舉著銀盾,第一個走到了通道拐角的地方。
他被眼前的一幕所驚訝到,在他面前的一面墻壁,幾乎齊腰的位置,墻面上有一處完全碎裂的痕跡,似乎也和那個石像一樣,經(jīng)過一場爆炸,毀壞的不成樣子了。
“這是……”慢慢走過來的老人伸出手,感受著上面的氣息,“這應該就是剛才的陷阱了,威力這么厲害嗎?連術(shù)式符文都毀在剛才的爆發(fā)里了嗎?”
“東伯,這就是剛才發(fā)出那道風的小靈陣了嗎?”阿青也感受到上面似乎還有隱隱的風息殘留。
“是,除了這個,應該還有其他的小靈陣,”老人緩緩說,“這是主陣,一定還有其他用來觸發(fā)這個主陣的輔陣。”
他頓了頓,接著說,“但現(xiàn)在也無關緊要了,這個小靈陣已經(jīng)廢了,說其他的也不過是浪費時間,繼續(xù)走吧。”
葉白柳點了點頭,又走在了前面。
相比起想象中的危險來,前面的路途似乎要輕松了許多,已經(jīng)無需要在理會其他岔路的干擾,他們跟著地上那個深邃的腳印,走過了幾個樹根枯萎的地方,幾間圓室,再無半點的危險可言,也沒有再遇到他們在第一間圓室時遇到過的陷阱。
直到他們又走進了一間圓室。
“危險!”葉白柳剛聽見風起的聲音,立時作出了警示。
他舉盾在前,燃著火焰的劍直指向風來的方向。
金鐵交擊之聲,葉白柳竟然被撞得倒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