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古沁人 一
“走,快!”葉白柳手里的長劍劈砍出去,一劍砍開了要撲到他身上來的一頭似乎蝙蝠模樣的野獸。
“哦,哦,哦……”邵恭幾人差不多幾乎是抱在一起地從亂戰(zhàn)的人們和怪物之中擠了過去,聽到葉白柳的大吼,他們也只能是連連點頭,嘴里都是含糊不清的恐懼和慌亂之聲。
這里是另一間小小的圓室,他們順著唯一的石板地通道前進,一路沿著地面上和墻壁上的足跡血跡追蹤,來到了這里。
雖然早有預想過這一路不會是坦途平行,總會有遇到危險的時候,可是當這些怪物出現(xiàn)在他們的眼前,還是突然的讓人幾乎崩潰,就好像這一路的折磨無窮無盡似的,永遠也看不到頭,找不到出去的路。絕望的情緒就好像是凝結(jié)成了重重的石塊一樣,壓得人喘不過來氣。
被叫做烈狗的男人像是被混亂的場面嚇丟了魂,左右扭頭的時候,張著嘴,眼神恐懼而又迷離,他跟著邵恭兩人在戰(zhàn)局中穿梭,驚慌地躲避著那些似乎蝙蝠一樣的怪物。
“啊……”慘叫聲傳來,烈狗被嚇了一跳。
他看過去,閃爍的火光中,他看見一頭怪物咬在了被叫做老秦的那個男人的左胳膊上。
似乎是自己的骨頭也被咬穿了似的發(fā)痛,心底下徹底失了魂,本來就有些發(fā)軟的雙腿一下子失去了力氣,被一個碎石絆倒在了地上。
一頭怪物似乎剛好看準了他這個無力反抗的獵物,撲了過來,張口就要往他的脖子上咬過來。烈狗被嚇的尖叫起來。
火焰的長刀赫赫而來,小九不知道在什么一步進到了他的身邊,一刀橫過而斬,用盡全力地一斬砍斷了那頭怪物的身軀,救了烈狗一命。
小九還來不及暢快地大喘一口氣,另一頭怪物就從墻壁上爬著跳躍了下來,直撲他的臉門,見勢不妙的小九來不及回力,只得躲閃開來。
“這邊!”持著燃燒著盛烈火焰木杖的老人和阿青已經(jīng)找到了圓室的另一個出口,招呼著眾人過去。
葉白柳看了一眼,腳步急突,一個呼吸的功夫已經(jīng)到了老秦的身邊,他一劍看也不看地打開一頭準備沖過來的蝙蝠怪物。
和老秦對了一眼后,點點頭示意。
老秦只是才扭頭看了一眼,葉白柳就已經(jīng)發(fā)力起劍,戰(zhàn)向咬在他胳膊上的那頭怪物。
風聲如鐵,尖利如最纖細而又最堅硬的絲線,劍過半尺,切進那頭怪物的脖子后,又剎在老秦手臂前幾寸的地方,剛好切斷了那頭怪物的脖子,又沒有傷及老秦的身體,可謂精準。
在這么多日的奔波后,又有幾番的追逐和廝殺,竟然還有著這樣入微的力量,不可謂不驚人,真讓人懷疑這個年輕人的身體是不是鐵鑄的了,好像永遠都有用不完的力氣一樣,不過,即便是鐵打的人,這時候也該累倒了……這就是神武士的強大嗎?
老秦感慨了一個瞬間,扭頭就跑向了老人們那邊,更多的怪物正從墻壁里面爬出來,道謝的話這時候毫無疑問是無意義的拖累,這里很快會成為一塊無人能夠生還的死地。
“??!”更為慘烈的慘叫聲剛響起來,就猛地被剎斷在了喉嚨里。
沒有人顧及到的地方,徹底失了神的烈狗被一只吃血的怪物撲倒在了地上,他還沒有做出反抗,另一只怪物就也壓在了他的身上,撕咬著他的身體。
剛跑到老人們面前的邵恭等人驚慌地回頭,這才看見被一只接著一只怪物給壓在地上的烈狗,咧了咧嘴,心底下一陣扯著似的糾結(jié),只有濃濃的寒意,在跑過來之前,他們兩個人從來沒有顧及到他們的這個兄弟,這時候也完全沒有回去救救他的想法,顫抖著搖頭后退,人已經(jīng)是躲到了老人的前面。
葉白柳和小九是唯二想要伸出援手的人,可是一切都已經(jīng)來不及,越來越多的怪物已經(jīng)遍布了這間圓室的每一個地方,幾乎都已經(jīng)沒有他們落腳的地方。
小九剛走出去一步,就被一頭逼近的怪物給擋住了,他吃力地拖著刀剛解決了這個怪物,更多的怪物又圍了上來,老秦更是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對著他搖搖頭地阻止了他。
葉白柳雖則比小九進的要多幾步,可是也是遲了,他還來不及突破那些怪物的封鎖,烈狗的驚呼就已經(jīng)徹底沒了聲,已經(jīng)死在了那些怪物的爪牙之下。
沒有機會的葉白柳也只能放棄冒險,趁著更多怪物的注意被烈狗的鮮血所吸引,已經(jīng)快速地退后,往著老人那邊跑了過去。
葉白柳和小九擋在眾人的前面,一邊護衛(wèi)在眾人身后,一邊后退,等著老人的咒語念誦完畢,巨大的熱量在通道里升起來之后,他們兩人才一個閃身躲在了老人身后。
瓢潑的火焰水一般地從老人的木杖上噴涌了出來,灼燒著石板的地面,巖漿一般流淌了出去,封住了圓室的出口。
怪物們隔著一道火焰的河流與葉白柳他們相望,吼出撕心裂肺的聲音來,卻只能隔“河”相望,不能越火池一步。
“走!”在老人的一聲招呼下,眾人踉踉蹌蹌地快速離開了這里。
“人呢?他應該是在我們前面的?。繛槭裁此麤]有碰見這些?”等到他們累的終于決定停下來歇息的時候,小九一邊重重地喘氣一邊大聲質(zhì)問。
良久的沉默,只顧著喘氣的眾人似乎都沒有力氣理會少年的疑問。
“我確實是跟著他留下的氣息走的,沒有走錯,他傷的那么重,只顧著逃命就已經(jīng)要用全力,不可能還有心思來設(shè)下陷阱,不應該是走錯了路,但那些東西,又的確是第一次出洞的樣子?!崩先藫u搖頭,也說出心里的不解。
“他,他?!甭牭嚼先苏f話的邵恭似乎想起了什么,他他兩句,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什么?”老人聽出來邵恭似乎想要和自己說話,轉(zhuǎn)頭過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