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陸離踏出崔府大門時(shí),喬山正雙手揣在胸前袖中,笑瞇瞇與一陌生中年男子說著什么。在將一大一小禮盒送到陸離手中后,喬山便自行退出了花園,真巧碰上崔府管家崔安,便被對方拽著邊走邊嘮起了家常。
兩人一個(gè)有心一個(gè)有意,倒也有不少共同話題,嘮著嘮著便嘮到了這大門口。
“呵呵,崔管家,我們東家出來了?!笨吹疥戨x出來后,喬山笑瞇瞇跟崔安說了一句,便朝陸離迎了上去。
“東家,這位便是崔府管家,崔安崔管家。”知道陸離并不認(rèn)識對方,喬山便出聲介紹了一番。
崔安?陸離一聽名字便想起了這崔安是何許人,當(dāng)初喬山在奉他之命拜訪崔府,便是這崔安給搭的線。
對于崔安此人,陸離說不上厭惡,也說不上喜歡,但卻覺得是一個(gè)趣人。崔安之名,在這會寧府可謂是“鼎鼎有名”,身為崔府管家,后勤總長崔楠的心腹親信,在崔府中地位極高。
當(dāng)然,最有名的是對方的貪名,可謂得到了后勤總長崔楠的真?zhèn)鞯幸粋€(gè)為人稱道的地方,只要收了賄賂,必定幫著盡心辦事,如果事情辦不成,原物退還,絕不存在吃相難看這種事。
“原來是崔管家,還要多謝牽線搭橋之情?!闭f到底,陸離心中對這崔安懷有一絲好感,畢竟沒有對方的搭線,陸家莊絕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shí)間內(nèi)見到后勤總長崔楠。
“哪里哪里,陸莊主嚴(yán)重了,各取所需而已?!贝薨灿缴锨埃樕蠞M是笑容。
如果說其第一次見到喬山時(shí),心中還有趾高氣揚(yáng)的話,那么在從崔楠口中知道了喬山修為的深不可測后,便收起了心中的那一絲盛氣凌人,不然也不會有剛才兩人之間的一番暢談。
至于眼前年輕的陸莊主,其心中更是忌憚不已。試想能夠讓一名最低修為是第二境后期的老祖級強(qiáng)者甘愿為奴的人,會簡單么?雖然其身后站著血色戰(zhàn)庭七巨頭之一的后勤總長崔楠,但不到萬不得已,這種人物還是少得罪為妙。
而這也是崔安這些年來一帆風(fēng)順,在崔府步步高升的根本原因,有眼色頭,知道自己什么時(shí)候該扮演什么角色,和氣生財(cái)。也得益于此,不僅得到了崔楠的信任,而且“名聲遠(yuǎn)揚(yáng)”。
或許會有不少人在背后罵崔安的貪婪,但卻無人質(zhì)疑他的“人品”,收人錢財(cái),替人辦事,這句話在崔安身上可謂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
“呵呵,說不得以后要經(jīng)常在一起打交道了,恐怕還需要崔管家多多照顧?!标戨x若有所指地說了一句話。
崔安聞言,臉上也是充滿了隱含深意的笑容,道:“那是自然,定要多親近親近。”
陸離滿腹心事,自不會再次駐留太久,再次拱了拱手,客氣了一番,便邁步向會寧城外走去。
“呵呵,崔管家,晚些時(shí)候還請派人來一趟陸家莊取件東西?!眴躺?jīng)]有立刻跟隨陸離離去,而是湊到崔安眼前低聲說了一句,“,陸家莊家小業(yè)小,也唯有鑄造之術(shù)拿得出手,一點(diǎn)心意,多謝崔管家在總長面前替陸家莊美言?!?p> 崔安聞言那還不明白這話中的意思,心里樂開了花,心道難不成又要送一柄源能武器?嘴上卻是連連擺手道:“這如何好意思,再說貴莊之前已經(jīng)……”
“崔管家哪里話,一是一,二是二,之前那是牽線搭橋的謝禮,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收下,無比要派人前來。”喬山臉上笑意濃濃,說完不待崔安出言,便拱了拱手,轉(zhuǎn)身向陸離追去。
看著一前一后,一老一少兩道身影,尤其是看到喬山雙手揣在袖中,亦步亦趨跟在陸離身后的恭敬姿態(tài),崔安臉上笑意漸隱,看著陸離的目光又多了一絲忌憚之色。
“嘿,年僅二十歲便踏足第二境中期,的確是絕代天驕人物。”沒由來的,其心中有一絲嫉妒。
但這嫉妒情緒馬上便被其趕出腦海,因?yàn)樗哉J(rèn)沒有這個(gè)資本,別說是他這種年過中年才堪堪踏足第二境初期的小人物,便是那些天之驕子們,恐怕也無人能后與對方一較長短。
終歸到底一句話,陸離以二十歲的年齡踏足第二境中期,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將同齡人、乃至年輕一輩拋在了身后,因?yàn)閱握撔逓椋瑢Ψ揭呀?jīng)成為了可以與各大血魂大族家主平起平坐的人物。
無論是華夏十三州府的血魂大族、各大勢力,名義上掌權(quán)之人的修為一般都是第二境中期,包括血色戰(zhàn)庭的位高權(quán)重、手握五萬兵馬的十大督軍,也都是此等修為。
崔安站在那里又暗自感嘆了一會兒,這才想起了什么,匆匆忙忙步入了崔府。
“東家,事情辦妥了?”追上陸離后,喬山輕聲問了一句。
陸離嘴角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八九不離十?!?p> 喬山渾濁的眼眸一亮,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別看他一副風(fēng)輕云淡的神情,但心中卻跟陸離一樣緊張,或者說比陸離更加緊張。
哪怕其自認(rèn)為自己修為不弱,可與這個(gè)世界的絕頂人物一戰(zhàn),但面對第一督軍府還是有莫大壓力。民不與官斗,無論是在五百年前,還是在末世五百年后的今天,都是亙古不變的鐵律。
而在某種程度上講,在這會寧府,第一督軍府代表的就是官方,而陸家莊所有人,包括他在內(nèi),都是螻蟻。當(dāng)然并不代表沒有反抗之力,但沒有必要,實(shí)在不想走出這一步,因?yàn)橐坏┱娴淖呦蜓珣?zhàn)庭的對立面,也就意味著血濺五步,陸家莊最好的結(jié)果便是再次亡命天涯。
“這參謀總長崔楠不簡單,怕是沒有外面?zhèn)餮缘哪菢硬豢埃蛟S此次做出的選擇并不失為一個(gè)好選擇。”陸離咂巴了一下嘴,腳下沒有絲毫停留。
“不知對方許諾了一個(gè)什么位置?”喬山忍不住出聲問道,眼神甚至有些迫切,因?yàn)檫@關(guān)系到陸家莊的未來。
陸離揮了揮手,道:“回去再細(xì)說,這會寧城不是久留之地。”
喬山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主一仆不再言語,悶頭想會寧城外走去。在事情沒有塵埃落定之前,最好不要在與第一督軍府打照面,尤其是在這會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