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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燈夜行

第27章 茍兄

黑燈夜行 鼠鼠人 2116 2022-05-19 23:59:00

  因為已經(jīng)到了去縣學的時間,易錚也沒有繼續(xù)在屋里呆坐著瞎想。

  將碗筷簡單收拾了一下后,他便朝縣學趕去。

  到了縣學之后,夫子還未來,易錚的兩位好友,周有德與顧旭才正在私下閑聊。

  “周兄,昨晚喝那么多,你回家去后,你那娘子沒說你什么吧?”

  “顧兄,你可別提了,回去之后,我娘子聞見我一身酒氣,猜我又去畫舫聽那玩偶姬唱曲了,哭哭啼啼了大半個時辰,我好不容易才將她哄好。”

  “周兄,你說你也是,本身就不勝酒力,為何還要那般逞能呢?”

  “這不是易兄作東請我們?nèi)ギ嬼常易匀坏媒o足面子,讓易兄讓諸位都盡興而歸才好?情不自禁,便貪杯了一些。”

  “周兄,依我看,你喝多之因,恐怕并非為了我等盡興?”

  “害,顧兄,莫要用這般話來作弄我了,我可是一心只讀圣賢書的讀書人?!?p>  走到近前處,聽到二人的閑聊內(nèi)容,易錚朝著兩位好友拱手行禮。

  “周兄,顧兄?!?p>  看到易錚來了,兩人均是還禮。

  顧旭才出聲問道:“易兄,剛剛還說到你呢,你這就來了。話說易兄,你雖然昨夜缺席片刻,但最后回來依然是杯杯未停?!?p>  “我這酒力是愈漸下滑,易兄你的酒力,最近似乎是又有精進了?!?p>  周有德聽顧旭才這么一講,頓時笑道:“顧兄,你我還是別跟易兄提酒力這事了,易兄常年習武,體魄遠遠不是我等能比的。我敢說,就整個寧豐縣,怕是還真無人能與易兄拼酒的?!?p>  如果是往常,聽著二位好友這樣閑聊,易錚怎么也會說兩句自謙的話。

  但他現(xiàn)在心里還是在糾結(jié)黑氣副作用與自己是否失憶的事情。

  “周兄,顧兄,昨晚我們一共是哪些人?”

  這話問出后,周有德與顧旭才都是一愣。

  周有德有些詫異道:“就是你我,還有顧兄,以及劉兄和今日告假的曾兄啊……易兄,你這是怎么了?難道你昨晚也喝醉了?”

  劉姓好友與曾姓好友,易錚都有印象。

  “不對?!?p>  “昨晚不只是我們五個人,還有一人!”

  “一共是六人才對!”

  “這缺失的一人,就是我想不起來的那人!”

  心緒有些復(fù)雜的易錚,追問出聲:“周兄,我記得昨晚我們是六人去那畫舫的吧?你可記得還有一人是誰?”

  周有德還未開口,顧旭才便一臉納悶地講道:“易兄,你什么情況啊?昨晚去畫舫的,可就只有我們五人啊,這哪里冒出來個第六人?喝醉了?可這也不對呀!”

  “昨晚結(jié)束時易兄你看著毫無醉意,甚至還將我與周兄送至畫舫外,最后再獨自去結(jié)賬的,完全沒有喝醉的模樣。”

  顧旭才一番話講完,周有德也是緊跟著附和道:“是啊易兄,昨夜你應(yīng)該沒有喝醉才對,為何突然要說還有第六人?”

  顧旭才接話道:“易兄,我自幼膽小,你莫要嚇我,這昨夜畫舫明明只有五人,到底是從何處冒出的第六人?”

  易錚聽得心里一愣。

  難道真是自己記錯了?

  不!

  沒有記錯!

  絕對存在這么一個人。

  就算現(xiàn)在想不起他的名字,想不起他的樣貌。

  但這個人的確存在。

  并且昨夜也在畫舫!

  在心中一番回想,確定自己的判斷沒有錯漏后,易錚心中莫名擔憂起來。

  之前他只是以為自己失憶,而這多半是因為那黑氣的副作用。

  但現(xiàn)在看來,情況明顯不是自己所想這樣。

  不光是自己記不起那個人,就連昨晚同在畫舫的周有德與顧旭才,也都是記不起那個人。

  在大家的記憶之中。

  那個明明本應(yīng)該存在的人,就像是被某種力量給人為抹去了一般。

  這樣的現(xiàn)象,已經(jīng)極不正常!

  易錚下意識就聯(lián)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

  莫非是與鬼怪有關(guān)?

  念及至此,易錚立刻飛速思索起來。

  “那吳氏已經(jīng)被我剁成了渣,并且由黃泉使丁大人進行了最后的處理……”

  “另外,我和這吳氏交手過兩次,無論是與它交手的過程,還是它對其他人進行殺戮的手法,它的能力只有讓接觸水的人陷入幻境這一種!”

  “現(xiàn)下我和他們的記憶卻出了問題!”

  “所以,應(yīng)該不會是吳氏!”

  “而是一只能夠?qū)τ洃泟邮帜_的鬼怪!”

  如果此事由鬼怪而起。

  那么這只鬼,絕對不會是吳氏。

  而是另外的東西。

  從目前的情況看來。

  易錚推測這是一種能夠抹除人們記憶的鬼怪,而這樣的能力,或許只是它的一部分。

  “這件事,還是得立刻去告知那位丁大人才好!”

  易錚心里的情緒愈加復(fù)雜起來。

  早上他還琢磨著他在這寧豐縣生活二十年,才碰到了一只鬼,所以遇到鬼的概率應(yīng)該不會太大。

  可現(xiàn)在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是又遇到了一只鬼,對方還擁有著像是能抹除記憶的能力!

  “等等……”

  “在把這件事告訴丁大人之前!”

  “還得再確認一下!”

  易錚深吸一口氣,看向周有德與顧旭才。

  “周兄,顧兄,咱們縣學里,誰的家境最為優(yōu)渥?”

  這二人還在琢磨易錚口中的“第六人”究竟是什么情況,突然聽到易錚問起不相關(guān)的問題,都是再次一愣。

  “那應(yīng)該得屬徐兄了吧?他家有田有地,在縣里還有好幾處生意,能算是大富大貴之家了?!敝苡械侣晕⑺妓饕幌?,出聲答道。

  不。

  徐兄我記得!

  易錚偏頭看向正在課室前方搖頭晃腦讀著書的一名學生。

  此人,正是周有德提到的徐兄。

  “那個人不姓徐?!?p>  “而且,徐兄雖然算是家境殷實,但跟我印象中的那位好友,沒得比?!?p>  “印象之中……他家里應(yīng)該是巨富水平!”

  “起碼,也得是這寧豐縣的巨富!”

  “寧豐的巨富……”

  “任家以前能算,但現(xiàn)在卻不是了?!?p>  “現(xiàn)在寧豐的巨富……”

  “是茍家!”

  “茍……”

  “對!”

  “那第六人姓茍!”

  突然記起了這個姓之后,易錚連忙出聲向周有德繼續(xù)問道:“咱們縣學里,可有茍家的子弟?”

  周有德愣神道:“茍家子弟?”

  “你是說茍例郭+生司以的那個茍嗎?”

  顧旭才緊跟著道:“呃……易兄,你是說家主是茍萬年的茍家?茍家子弟?他的兒子?易兄,你莫非是昨晚真喝醉了?茍萬年只有一個兒子,其他皆是女兒,他這兒子,如今應(yīng)該才滿五六歲吧?怕是字都沒認全,又怎么可能作為你我同窗?”

  一個兒子?

  才五六歲?

  不對。

  他應(yīng)該還有一個兒子,而且也在縣學!

  無比確定這一點的易錚,甚至都沒有再跟周有德、顧旭才二人說話,就直接去尋其他人問起是否有一茍姓同窗之事。

  一連問了七八人,而他們的答復(fù),均和顧旭才的回答相同。

  而這時,夫子已經(jīng)來了課室。

  易錚也顧不得自己冒失上前是否會失禮,直接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夫子面前,朝夫子問起與其他人相同的問題。

  畢竟易錚是縣學之中最優(yōu)秀之人,所以盡管他現(xiàn)下這般冒失唐突不合禮束,但夫子卻也并未心生不快。

  反而是十分認真地回答了易錚的問題。

  “茍家子弟?茍姓雖是大姓,但在本縣姓茍的人,卻只有茍萬年這一家?!?p>  “易錚,你要問縣學現(xiàn)在有無茍姓子弟,那確實是沒有的。”

  “但許多年前,那茍萬年倒的確在縣學讀過一些書?!?p>  易錚愣愣地看了一眼夫子完全不像在開玩笑的神情,隨即,眉頭緊緊皺起。

  “先生,學生現(xiàn)下有一緊要事務(wù)需要去辦,今日需要告假,懇請先生準許?!?p>  夫子微微一愣。

  在他的印象中,易錚從未無故缺席,而其性格也是真誠爽朗毫不做作,對方既然說有要事,那便肯定不會有假。

  得到夫子準假的答復(fù)后,易錚也顧不上跟全程懵逼的周有德他們?nèi)ソ忉?,就直接朝縣學外跑去。

  “茍……”

  “茍兄……”

  “你現(xiàn)在在哪?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為什么他們?nèi)加洸黄鹉懔耍俊?p>  盡管想不起來“茍兄”的全名,但易錚完全確定這位“茍兄”是真實存在的。

  而對方也確確實實是他的同窗好友。

  如今對方八成是碰到了鬼怪之事。

  生死未卜。

  此前沒能救下孫翠微。

  也沒能讓方肅活下去。

  更沒能阻止柳于光的自烹。

  “這一次!”

  “絕不能再讓人不明不白的消失!”

鼠鼠人

求求你們追讀一下哇,鼠鼠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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