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易錚的聲音,臉上全是驚懼之色的王悠山連忙道:“快!快隨我離開!只要離開這些鬼一定距離,它們不會窮追不舍的,這樣便算安全了!”
說完這話,王悠山一邊示意易錚跟上,一邊朝墻角一旁的拐角處走去。
易錚直接一把抓住對方的肩膀。
“王主簿!這兩只鬼不用擔(dān)心!”
被易錚扯住肩膀,王主簿腳步一頓,頓時回頭看向易錚。
他的臉上,滿是驚恐與緊張,看起來像是曾經(jīng)歷過什么慘絕人寰的場面一般。
此時的他,語氣中雖然仍布滿驚懼,但卻夾雜著一絲怒意。
“你這后生!本官好心提醒你救你性命,讓你跟本官一起離開方可保命,現(xiàn)在你不走還不讓我走?”
“松手!”
“這寧豐縣已經(jīng)被這些鬼物作亂!死傷者已經(jīng)難以統(tǒng)計!本官必須要去尋找丁大人!救縣民于水火之中!徹底鏟除掉這些妖邪!”
聽到“丁大人”三字時,易錚微微一愣,但他仍舊沒有放開抓住王悠山肩膀的手,語速極快地開口道:“王主簿!您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這些鬼物的規(guī)律,想必是已經(jīng)目睹過他們的害人手段!”
“長話短說!”
“這些鬼物除了可以剝皮搶奪活人身份之外,還可以奪取活人的名字!”
“我,還有那茍盷,都已經(jīng)被奪取了名字,所以您現(xiàn)在不認(rèn)識我!”
“但我需要您知道的是!此前吳氏之事,便是由我解決的!”
“學(xué)生乃是縣學(xué)生員,名為易錚,不是什么惡人!您只是現(xiàn)在不記得我而已?!?p> “您方才說要去找丁大人。”
“這丁厲,現(xiàn)在在哪?您之前出去尋找茍盷時,這丁厲不是隨你們一行一起離開縣衙的嗎?”
盡管王悠山很不想在這種時候跟易錚在這里多費口舌,但易錚抓住他的氣力實在太大,就算他已經(jīng)盡全力努力去掙脫易錚,可對方卻跟一塊壓住他的巨石一樣,完全紋絲不動。
王悠山本就憤怒的情緒,此時已經(jīng)在往氣急敗壞的方向發(fā)展。
他正欲拿出身為縣主簿的身份,用官身去怒斥易錚現(xiàn)下舉動時,卻突然發(fā)現(xiàn),在他由于過于緊張沒有注意后方的情況下,那兩只剝皮鬼,不知何時,已經(jīng)走到了易錚后方的近前位置。
距離易錚,僅僅兩三步。
看著那兩個面無表情,神色極盡呆滯麻木的剝皮鬼。
似乎是出于自救與救人的本能,王悠山幾乎是下意識提醒喊道:“易……易錚!”
“他們!他們就在你身后!快!快跑啊!跟我跑!”
對于王悠山的提醒,易錚沒有說什么,而是用行動作出了回答。
盡管他的注意力也全部放在了與王悠山的對話上。
但多年習(xí)武如今又獲黑氣強(qiáng)化的他,對于環(huán)境、周遭的感知,遠(yuǎn)遠(yuǎn)不是普通人能比擬的。
右手幾乎是在王悠山說話瞬間拔刀,而后快若閃電般朝后方劈斬而去。
第一刀,是橫切。
他砍飛了一只剝皮鬼的腦袋。
第二刀,是側(cè)劈。
巨力之下,另一只剝皮鬼的腦袋直接被側(cè)著削成了兩半。
后面兩個人影,應(yīng)聲倒地,脖頸、腦補(bǔ),正在不斷往外飆出血液。
而對于這一切,易錚甚至都沒有回頭多看一眼。
他的目光依舊看著王悠山,語氣里,滿是急切。
“王主簿!幾只剝皮鬼,完全是我能對付得了的!我希望您能盡量保持鎮(zhèn)定!現(xiàn)在,您能正常跟我交流了嗎?”
王悠山的神色中滿是啞然,似乎是完全沒想到那些索命厲鬼,居然就這么被輕松解決。
“你……本官……”
看著對方吞吞吐吐的樣子,易錚再問:“丁厲現(xiàn)在在哪?您是什么時候和丁厲分開的?您之前都遭遇了什么?”
王悠山看了一眼易錚身后那兩具躺倒在地生機(jī)全無的尸體,而后又看了一眼易錚。
“這……”
他咽了咽唾沫,似乎是因為極端情況下失了主見,努力平靜心情的同時,接著易錚的話開口道:“此前我?guī)巳ネ膺叞凑债嬒駥つ瞧埍],丁大人的確是跟著我們一同出去的?!?p> “可后來,丁大人說黃泉司那尋人覓蹤的法子,需要一個人去寧豐西南方,便獨自離去了?!?p> “我便帶人繼續(xù)在寧豐各處尋找茍盷蹤跡,后來尋至那虞家茶樓,卻不曾想那店家娘子虞二娘居然是鬼!”
似是回憶起驚心動魄的駭人場景,王悠山臉上的神色頓時誠惶誠恐起來。
“那虞二娘直接當(dāng)著我的面,對一人下手,因為當(dāng)時我所處位置比較靠后,也并非背對他們,所以我才幸免于難……”
“然……”
“我是眼睜睜……眼睜睜看著他們,一個接一個……一個接一個變成了白骨?!?p> “一個接一個……穿上了身邊人的人皮……”
“那時已經(jīng)入夜,我回過神來之后,便只顧逃跑,一路躲躲藏藏,好容易才來到這縣衙附近?!?p> “丁大人的去向,朱縣丞一定知曉!此事,只有找到丁大人才行!別耽誤時間了!”
“我等殞命事??!我寧豐乃是大縣,人口數(shù)萬!這寧豐數(shù)萬人的性命!萬不可出什么岔子!”
聽著王悠山的敘述,易錚神色不變,語氣顯得格外平靜。
“王主簿?!?p> “朱縣丞他?!?p> “已經(jīng)歿了。”
王悠山臉色瞬間化作土灰,難以置信地朝后退了兩步:“這……這……”
“易錚!”
“你所言當(dāng)真?”
“他……他已經(jīng)遇鬼了?”
易錚立即道:“不僅是他,還有魏典獄。”
“如您所見一樣,外界情況我并不清楚,但縣衙應(yīng)已徹底淪陷,方才我還遭遇了數(shù)只剝皮?!?p> “此外。”
“丁厲并不可信!”
“我懷疑他乃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為今之計,是得立刻通知黃泉司此事!”
“您可知縣衙馴養(yǎng)的傳訊游隼在何處?我可以帶您硬闖進(jìn)去!將此事通知黃泉司!”
王悠山愣了愣,隨即咬了咬牙:“既是這樣,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去!”
“游隼在縣衙內(nèi)宅東院的房間內(nèi)!”
“跟我走!我來帶路!”
說完這話,王悠山便大步向前,易錚緊隨其后。
但易錚的眉頭,卻是在王悠山走在前邊之后,立刻緊蹙起來。
二人腳步不停,一路進(jìn)入縣衙,進(jìn)入內(nèi)宅,來到東院方向。
過程之中極其順利,他們并沒有遇到什么剝皮鬼。
易錚心中的某些疑惑,暫時褪去一些,隨著王悠山一同進(jìn)入東院的封閉房間后。
看到特質(zhì)大型鳥籠中果真有著傳信用的游隼后,他心中頓時松了口氣。
“易錚,這游隼飛行速度極快,傳信至府上黃泉司,僅需小半日時間,我即刻書寫信件!”
“興許!我們還來得及!”
在說話的功夫,王悠山已經(jīng)找出筆墨,信紙,開始用最快的速度研墨。
然而,就在這時,屋外卻傳來了一陣稀疏的腳步聲。
腳步,不止一個。
外邊的東西,也不止一個。
似乎是聽到這聲音被嚇了一跳,王悠山手一抖,硯臺的墨汁灑出一些,浸染到了信紙之上。
注意到這一點之后,易錚回頭看了一眼王悠山。
“王主簿,莫驚慌,外邊那些?!?p> “我來解決?!?p> “您只管傳信?!?p> 王悠山緊張兮兮地點頭,臉色無比焦急,連忙又取出新的信紙,隨即用毛筆蘸上墨汁,開始書寫信件。
而此時的易錚,甚至連雙眼都沒有蒙,直接埋著頭走出了屋子。
根據(jù)腳步聲,這院內(nèi)的剝皮,并不算太多。
只有幾只而已。
月色之下,銀光閃爍。
解決完這些剝皮鬼之后。
易錚原本就沾染血跡的衣物,此刻已經(jīng)完完全全成了血衣,紅到瘆人。
而此刻,屋內(nèi)方向已經(jīng)傳來王悠山緊張的聲音。
“易錚!”
“外邊可還有鬼?”
“信件我已寫好,需要即刻放飛游隼!”
聽到王悠山的喊聲。
一身朱紅的易錚沒有轉(zhuǎn)身回頭,而是大聲喊著。
“已經(jīng)解決!您快放飛游隼罷!”
王悠山的聲音傳來。
“好!”
屋內(nèi)傳來一陣響動的聲音,隨后,響起王悠山的急切喊聲。
“易錚!這鳥籠鑰匙我沒有!你能否用刀劈開這鎖?”
聽到這一句。
易錚直接轉(zhuǎn)身。
隨后。
心中微微一嘆。
鼠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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