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猜測
“不過靠著女人上位罷了,能有什么家風(fēng)規(guī)矩。”
顧淵淡淡道,從他的話中不難聽出對江家的不屑。
要說他為何如此厭惡江家,還要從近些年江家人仗著貴妃和六王爺?shù)膭葜\取私利,更為了拉攏人心不擇手段。
甚至連軍中也滲入了不少蛀蟲。
再這般下去,社稷堪憂。
幾人對他的話頗為贊同,江家是個(gè)什么樣,不必他們說,京中有些底蘊(yùn)的世家都知曉。
只是江貴妃如今風(fēng)頭太盛,他們只能暫避鋒芒,甚至虛與委蛇。
幾個(gè)兄弟相繼離開,抱廈里只剩下顧溍和顧淵兩兄弟,前者這才好好詢問起江善善的事。
“……你又不是什么喜歡多管閑事的主兒,當(dāng)真只是為了她手中的消息?”
顧淵面色淡然,“大哥覺得還有別的?”
“不是大哥覺得,是殿下都這么說,要是真沒什么,也說不過去不是?!?p> 說著,顧溍想起來一件事,“對了,之前你去江家賀壽,難不成就是那會兒識得了她?”
顧淵頓了頓,沒有否認(rèn)。
顧溍眼中帶上了笑意,雖說不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可回想起來也知那日自家弟弟回府后的黑臉。
他以為是自己把這事兒推給他惹他不快了,現(xiàn)在看來里頭還有些他不知道的趣事兒。
不過礙于自家弟弟的面子,他沒有當(dāng)面詢問,拍拍他的肩頭,留下句似是而非的話便起身離去。
顧淵默了默,懶得理他。
回院子的路上,他抬頭看了眼天色,正想著要不要派人去別院瞧瞧,就見院門口正站著徐媽媽。
瞧見他過來,快步迎上前,“給三公子請安,夫人在頭等您,快進(jìn)去吧!”
“母親過來作甚?”顧淵有些疑惑,卻加快了步子。
次間里,國公夫人坐在炕上,身邊是替她捶著腿的丫鬟,見他進(jìn)來,丫鬟不必吩咐,起身行過禮悄悄離去。
“母親!”顧淵見禮道。
“回來了,過來坐!”李氏直起身,面上有些許疲憊。
“母親主持中饋如此勞累,有什么事兒派人來喚就是,何須親自過來?!?p> 說著,顧淵倒了杯茶奉上。
李氏頓了頓,接過道:“確實(shí)有件事兒想問問你?!?p> “母親請說!”
“那位江姑娘……”
“母親,我與江姑娘真的清……清白白,并無齷蹉之事。”
李氏聞言笑了笑,安撫道:“母親明白,母親就是想瞧瞧那位姑娘,聽說是個(gè)苦命的,不若改日帶到府里走動走動。”
說著,她想起一件事,“還有個(gè)弟弟是么!姐弟倆倒是苦命。”
顧淵有些奇怪自家母親為何關(guān)注江家姐弟,不過思及她那難琢磨的性子,倒也沒多問。
“過幾日江姑娘的弟弟會前來送畫,屆時(shí)讓他們姐弟一塊兒便是?!?p> 得了回復(fù),李氏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見著時(shí)候不早,也不再多留,叮囑他早些歇息后便帶著人離去。
而被困在別院三天了的江善善不得已寫了封信給弟弟報(bào)個(gè)平安。
順帶連玉佩也一塊兒送了出去。
遞信的還是阿武,雖不情不愿,可接到自家主子的吩咐,也不得辦好這些事兒。
只是他才剛出門便被攔了下來,看清馬車?yán)镱^的人,忙跪下行禮,“小的見過夫人,給夫人請安!”
“起來吧!”李氏坐在馬車?yán)?,目光睨向他懷中,“江姑娘讓你送了什么出去??p> 阿武愣了愣,“這……”
他一時(shí)不知該怎么回答。
“夫人也是為了三公子著想,且不過是查看一番,不必?fù)?dān)心?!毙鞁寢屧谝慌哉f道。
既然這么說了,他自然不敢再藏著掖著,只好拿了出來。
徐媽媽接過呈到李氏面前。
李氏摸著信封,想了想,用車?yán)飩溆玫幕鹫圩涌玖丝荆p而易舉便打開了信封。
信的內(nèi)容她沒看,只是拿起那塊玉佩時(shí)臉上的神情已然繃不住。
徐媽媽擔(dān)憂地喚了聲,“夫人?”
阿武不敢抬頭,也瞧不見她的神色,只能等著。
良久,才見到重新封好的信封被遞了回來,阿武接過在得知徐媽媽沒問題的肯定后,松了口氣離去。
馬車?yán)?,徐媽媽進(jìn)來喚了聲,“夫人,那玉佩……”
作為伺候了她幾十年的老人,自然也不陌生。
“沒有錯(cuò),是夫子的手筆?!?p> 李氏低低道。
徐媽媽微驚,一時(shí)猜測紛紛,可沒見著人,確認(rèn)身份,一切到底不過是猜測罷了。
……
江家,江明軒看著手中的信封,眉頭微皺。
在看到里頭的信件時(shí),這才松了口氣,可神情依舊不見喜悅。
桃紅看的撇嘴,“我就說嘛!人肯定沒事兒,偏你瞎擔(dān)心?!?p> 說著,她拿起那塊玉佩,瞧不出什么材質(zhì),似玉非玉,通體墨黑,光澤卻極好,中間刻著一個(gè)軒字。
很明顯是給江明軒的,她順手就替他戴在了腰間。
“別說,這玉佩戴的倒還真有幾分氣勢。”
江明軒看完信,目光觸及信角下的貓頭忍不住彎了彎嘴角,聽到桃紅的話,這才低頭看向腰間掛著的玉佩。
想了想,摘下收了起來。
“誒,怎么收起來了?”
“這東西暫且不宜見人?!毕氲叫胖邪⒔惴愿赖?,他道:“你也不許對旁人說起?!?p> 桃紅雖不明所以,不過也不是什么傻子,點(diǎn)點(diǎn)頭應(yīng)下。
“那現(xiàn)在那些被褥衣裳你肯用了吧?”
江明軒頓了頓,睨了她一眼。
桃紅早已自覺地套上了新衣,屋里的被褥也都換了新的。
別說,這兩日是過的要多滋潤有多滋潤。
默認(rèn)了她的話,江明軒便沒再管她。
與此同時(shí),外頭也漸漸流傳起江家這對被收養(yǎng)的姐弟,弟弟才華過人,才十四歲便于書法丹青上有了不小的造詣。
更令人稱贊的是,詩詞歌賦也同樣令人驚艷。
“……我輩如敝履,不見上青天。”
這是來自一個(gè)寒門學(xué)子的喃喃之聲,卻道盡了現(xiàn)下的景況。
如今的朝廷再也不復(fù)當(dāng)年,佞臣當(dāng)?shù)?,奸妃惑君,無數(shù)學(xué)子不得志郁郁而終。
江明軒的詩里,恰恰便寫出了這點(diǎn),因此引起了不少共鳴。
這么一來,即便他從未露過面,也在他人心里有了一絲印象。
雖說只是小部分。
顧淵將手中的詩集扔下,面色淡淡:“的確有幾分才學(xué),不過多是空談罷了?!?p>
默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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