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對方離開后,張布衣沉思了片刻,對著身旁的清風(fēng)道:“為師出去辦點事情,要是其他人問起,你就說為師出去幾日就回?!?p> 清風(fēng)聞言,嘴唇動了動,道:“師父,你不會又想去柳溪鎮(zhèn)那邊吧,你一個月前從那邊回來可是吐了老多血,可嚇人了!”
“為師自有打算。”言語間,張布衣直接回屋,草草收拾了片刻,就不顧三個弟子擔(dān)憂的眼神,匆匆離開了。
張布衣其實也想慢慢來,但是根據(jù)之前的情況,加上這些時日的消息,柳溪鎮(zhèn)那邊絕對不容樂觀。
而根據(jù)之前的經(jīng)驗來看,王圓箓絕對有難。這么個孩子,在這種環(huán)境下,生存可想而知多艱難。
第一次的失敗教訓(xùn)告訴他,找不到娃,可是直接失敗的,價值度再多都是一場空。
所以他才這么急切,也是這幾日他動靜越來越大的緣由。
······
張布衣出城后,騎上了麻州城最好的馬,向著柳溪鎮(zhèn)方向而去。
麻州是僅次于蜀都的府城,轄區(qū)是比較大的,而柳溪鎮(zhèn)因為屬于和渝州交界的港口,說是鎮(zhèn),其實在這個時代,已經(jīng)算一個小縣城了,人口不少,也比較繁榮。
但是也因為港口的原因,隨著列強入侵,洋匪流竄進(jìn)大夏,它也成了混亂的重災(zāi)區(qū)。
兩地距離近百里,對于前世的話,并不算遠(yuǎn),高速路上,跑慢點,一個小時出頭就能跑到。
但是對于這個時代,還是算很遠(yuǎn)的。
張布衣騎著馬,甚至使用了醫(yī)道法力給馬開掛,臨近柳溪鎮(zhèn)時,也已經(jīng)接近傍晚了。
夕陽殘紅,血染了半邊天空,晚霞布滿了頭頂,帶著幾分凄涼,將周圍的凄涼盡數(shù)顯露。
接近柳溪鎮(zhèn)小縣城周邊時,張布衣發(fā)現(xiàn),周圍的村鎮(zhèn),已經(jīng)徹底破敗了。
記憶畫面中,莊正松一個月前來時,還只是荒廢,偶有人際。如今卻已然雜草露跡,不少地方還有著白骨,烏鴉在黃昏下鳴叫,宛若冤魂的哀嚎。
張布衣內(nèi)心微沉間,放慢了速度。
“吼!”
接近城郊之時,路旁的一個村子里,沖出了一個漢子,對著張布衣嘶吼間,直接沖了上來。
對方全身是血,有自己的,也有別人的。不少地方還在流血,身上、嘴角還有著些許碎肉,滿眼全是瘋狂之色,宛若傳說中的喪失。
但是對方的氣息卻是個活人,一個徹底瘋掉了,宛若喪失般的活人。
“咻!”
張布衣心神微動,手術(shù)刀化作銀光,圍繞對方脖子轉(zhuǎn)了一圈。鮮血噴灑間,對方?jīng)]了聲息。
頭顱中,雙眼暗淡下去的最后時刻,張布衣看到的卻是點點解脫。
他跳下馬,法力波動間,對著其尸體探查了片刻,眉頭逐漸緊鎖。
“這是······煙毒?不對,感覺有些不太對,比毛家中的精煉后的‘洗衣粉’煙草毒還強烈些,卻沒有那么精細(xì),狂暴了許多?!?p> 皺著眉,張布衣步入了這個路旁的村子。
村子里似乎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異常血腥的混亂,到處都是鮮血,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來到村子中心,張布衣又發(fā)現(xiàn)了兩個活著的人。
或許已經(jīng)不能算人了。
他們周圍,躺著不少殘缺的尸體,兩人也全身都是各種撕扯的痕跡。此刻已經(jīng)完全瘋掉般,宛若野獸的相互撕扯著,似乎要那么瘋狂撕扯到生命的盡頭。
“該死,這是搞什么,一個月前也只是匪禍吧!”
手術(shù)刀化作流光,將兩人解脫。環(huán)視間,張布衣看到一個房間里的角落,似乎還有個小孩子幸存。
他小心的上前,打算將其帶上。
但是進(jìn)屋后,他就呆住了。
屋子里,鮮血模糊,那娃宛若傳說中的鬼嬰般,在撕扯著什么。
看著這一幕,張布衣呆了呆,胸中的火意,有些勃發(fā)。
冷眼將那娃解脫,轉(zhuǎn)悠了一圈,發(fā)現(xiàn)村子已經(jīng)沒了活人。尋了一處院子,將馬拴在了院中。
隨即法力波動間,激發(fā)神行符,輕靈之氣環(huán)繞,向著不遠(yuǎn)的柳溪鎮(zhèn)小縣城沖去。
幾個起落間,張布衣就來到了這個港口小縣城的城墻上,透過數(shù)米高的城墻,向下望去,情況和張布衣猜想的差不多。
夕陽下,這片城池已經(jīng)煙火四起,各處都冒著硝煙,一片的混亂。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力場,籠罩了整個縣城,影響著所有的城中人。
剛進(jìn)范圍,被力場籠罩時,張布衣感覺全身舒爽,宛若登仙。與此同時,一股異常的興奮,要掙脫所有的束縛,席卷全身,控制一切,化作最原始的本能一般。
整個縣城范圍,這種力場無處不在,也沒法驅(qū)逐,非常難纏。好在似乎只要意志力夠強,就不會受到影響。
······
“媽媽,媽媽!”有孩童在硝煙中哭泣。
“二丫,你這是怎么了,我是你爹啊!”有漢子制服著對自己撲來的女兒,努力使其清醒。
“哈哈,你們都該死,都該死!”有人瘋癲般,四處殺戮、放火。
“神仙,我看到神仙了,等等我,神仙姐姐。”有人癡漢般,到處游蕩。
更多的卻是徹底瘋掉的人,正在相互廝打著。這些人瘋的沒有之前村子里那些人那么徹底,勉強還保持著人性,沒有相互撕咬對方的血肉,但是也差不了太多了。
街道上,巷子里,偶爾可以看到不少身穿奇異長袍,全身都籠罩在斗篷中的高大洋人身影。
他們四處穿梭,游走各處,似乎在布置著什么??雌錁幼?,似乎有不少低級的職業(yè)者。
偶爾一處,會和城里的捕快等官方人員碰上,要是普通捕快,他們順手就殺了,要是職業(yè)者,就亂斗到一處。
整個柳溪鎮(zhèn),徹底已經(jīng)亂套了。向城中心望去,有幾處地方動靜頗大,似乎是高層正在戰(zhàn)斗。
張布衣想到情況可能有些嚴(yán)重,但是沒想到這么嚴(yán)重。
看這些斗篷洋人的樣子,應(yīng)該是之前還隱藏著,但是今日劉知府的到來,打破了什么平衡,徹底引爆了。
才造成了如今這樣,比戰(zhàn)匪入城燒殺劫掠還慘的局面。
張布衣冷著臉,跳下了城墻,遁入了城里,在房頂上,快速奔跑。
身邊的手術(shù)刀,化作一套二十三根金針,在周身游走。金針化作一道道流光,碰到斗篷打扮的高大洋人,全部從眉心穿梭而過。
就這樣,張布衣在房頂快速跳躍,金針宛若奪命利器,快速略過空中,進(jìn)行著死亡收割。
張布衣的動靜不小,不一會就被不少人察覺到了。
城中好幾處地方,都有著不小的動靜,不過似乎都有著牽制力量,就如之前官府騰不出手來阻止這些斗篷人一般,他們也騰不出手,馬上來阻止張布衣。
張布衣則沒收斂,借著機會,快速的前進(jìn),沿途將見到的斗篷人全部都?xì)⒘恕?p> 【命數(shù)+1!】
【命數(shù)+1!】
【······】
書本上,命數(shù)也開始增加,雖然不是殺一個就有一點命數(shù),但是基數(shù)足夠下,收獲也不小。
······
片刻,張布衣就一路殺到了城里的一處道觀前。
這里似乎是一處高端戰(zhàn)斗場,原本是兩個斗篷人,正在圍毆一個老道士,看上去都是頂級的高級學(xué)徒的樣子。
戰(zhàn)斗似乎持續(xù)了一段時間了,老道士已經(jīng)多處掛彩,深受重傷,完全憑一口氣吊著了。
大概是怕對方拼命,臨死拉人墊背,兩個斗篷洋人才沒有逼迫太狠,在慢慢磨。
感知到張布衣沖他們這邊而來時,兩個洋人就開始加力,而那道士也面色潮紅間,開始拼命。
張布衣來到道觀時,看到道觀廣場上,三人正打的如火如荼,見張布衣到來,兩個斗篷人對視了一眼。
“我去對付這新來的,你迅速解決了這老道!”
其中一個斗篷人言語間,直接轉(zhuǎn)身,對著張布衣沖來。
而來到的張布衣也沒什么廢話,直接飄身來到道觀的廣場上,對著那斗篷人沖去。
對方提著一把頗寬的西洋劍,向著張布衣斬來,張布衣錯身間,棲身上前,膝撞下三路。
斗篷人身形高大,是個典型的西方漢子,面對張布衣上來就打小弟的套路,雙腿間有些發(fā)涼,慌忙后退。
張布衣卻得勢不饒人,根本不給對方拉開距離的空間,一直纏著對方,近身纏斗。讓他那巨大的西洋劍,有些施展不開,處處受制。
“該死,滾開!”
腿腿不離下三路的張布衣,踢的對方又憋屈又懼怕,他憤怒間,法力如怒氣般爆發(fā)而開,一股極大的氣流沖出體外,將張布衣沖退。
借著這個機會,拉開了足夠的距離,他抬手揮劍,就欲大開大合的對著張布衣劈砍起來。
但是才一刀砍出,就見張布衣被沖擊后退之時,翻掌間,送來一個雞蛋大小的火球。強大而不穩(wěn)定的能量,讓那斗篷漢子心驚。
“近戰(zhàn)流魔法師?干,怎么碰見這種怪胎了!”
全身都籠罩在斗篷中的漢子,感受著那火球的恐怖氣息,臉有些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