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布衣言語這時,陳連舫在搜刮著兩人。片刻他搖了搖頭,道:“除了兩張身份,什么都沒有。”
張布衣看了看兩人,道:“那就把斗篷拔下來就走吧!”
言語間,他來到王圓箓面前,直接道:“該走了!”
王圓箓雙眼通紅的抬頭,看著張布衣道:“可不可以葬了······”
張布衣不待他說完,道:“你覺得城里多少地方?jīng)]有經(jīng)歷現(xiàn)在這一幕?你可知道,我?guī)湍懵袷?,耽擱的時間,會有多少人像你這樣家門破裂?
這還是建立在官府勝的情況下,要是因為貧道沒去救援而讓官府戰(zhàn)敗,你埋一次師父,那就是用全城人陪葬,你覺得你師父受得起?”
王圓箓已經(jīng)快十歲了,在這個時代,本就已經(jīng)懂事了,聞言徹底沉默了,低頭不再說話。
“要不,你去看看,我守著這里吧,反正離開也不一定穩(wěn)妥?!标愡B舫這時開口道。
張布衣?lián)u了搖頭,道:“不行,城中心動靜一直沒弱下去,籠罩全城的這個立場也詭譎,讓人不放心。
留你下來容易出問題。到時你要是掛了,那就虧慘了!兩者比起來,還是你帶人離開要稍微安全些許?!?p> 陳連舫聞言,不再說話,他本就沒有主觀意識,宛若一個有著張布衣思維的高級人工智能。
張布衣伸手接過陳連舫遞來的一件斗篷,而陳連舫也來到王圓箓面前,半蹲下,道:“到我背上來!”
王圓箓聞言,老老實實的爬上了半蹲的陳連舫背上,張布衣則將斗篷給其穿上,并將王圓箓給藏的嚴嚴實實的。
整理完一切后,張布衣囑咐道:“去郊外栓馬的院子等我,情況要是不對,立即跑路,不用管我。”
陳連舫點了點頭,道:“你也小心,不管怎么樣,必須要保住命,留口氣都行。不然我如今的身份,沒法以此授徒繼續(xù)完成下去,一切會立即結(jié)束的。”
張布衣默默的點了點頭,不再回話。
王圓箓則茫然的看著兩人對話,總覺得這內(nèi)容有點不對勁,又不知道不對在哪。
而陳連舫言罷,就靈光閃爍間,幾個起落,就快速消失在了巷子中。
張布衣則跳上了院墻,感應了一下城中幾處戰(zhàn)況異常激烈的地點,遲疑了一下,直接向著城市中心而去。
一路上,因為沒了醫(yī)道加持,出城的陳連舫也在使用金針防護安全,沒有金針的大規(guī)模殺傷,張布衣也沒浪費法力丟火球,所以靠著六神腿踢死,動靜小了不少,也少殺了許多人,前行速度也就快了不少。
片刻,張布衣快到城中心時,在一處大院中停了下來。
他蹲在房頂一角,向下望去,只見下方大院里,此刻正在進行著一場戰(zhàn)斗,戰(zhàn)局可以用慘烈來形容。
院子里,三個人正在圍毆一個人,嗯,用圍毆來形容有些不恰當。
準確的說,是三個人合力勉強抵抗一個人的進攻。三人是三個捕快,張布衣都認識,全是麻州城的捕頭,高級學徒捕快。其中還有和張布衣打過一場的章書明。
而他們?nèi)说膶κ郑杖皇且粋€一轉(zhuǎn)修士。要不是對方就職的是最大眾化的格斗家,精通的是肉搏格斗,類似于武者。
而三人又精通一種特殊合擊技巧,才能勉強抵抗,否則三人早就被殺了。
即便如此,情況也不容樂觀,三人已經(jīng)不同程度受傷,鮮血流了一地。
因為這里動靜很大,張布衣遠遠就感知到了,所以來之前就悄悄收斂了氣息,因此他的到來,沒有驚動幾人的戰(zhàn)斗。
他悄然的摸入了院子,腦海中書本微微跳動。另一邊,已經(jīng)跑出城外的陳連舫神情微動,環(huán)繞身旁的銀色飛刀,悄然化作流光,沒入了身體中,回到了張布衣這邊。
而張布衣則悄然的來到了院子的一角,靈光閃動間,青玉卡片跳動,一張張火球符凝聚而出,并以一種奇特方式,勾連在一起。
片刻,足足十數(shù)張的火球符被凝聚而出,并勾連成一個特殊陣圖,消失在了地上。
做完這些,張布衣感受著有些空曠的丹田,腦中書本再次跳動。
已經(jīng)來到栓馬處的陳連舫,則悄然開始打坐回氣,法力開始往張布衣這邊流。
“呼!”
張布衣深吸了口氣,看到院子里越來越兇險的三人。法力波動間,點點細微的聲音傳了出去。
戰(zhàn)斗中,正以合擊陣法,勉強牽制住一轉(zhuǎn)格斗家的章書明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往后院引,小心點,別被瞧出破綻了?!?p> 章書明因為這熟悉的聲音,動作微微一滯。完美的合擊,也出現(xiàn)了些許瑕疵。
本就抵抗的很勉強的三人,面色齊變。而那個格斗家壯漢,卻雙眼冷光一閃,閃電出拳,借著這片刻的破綻,盯著章書明一人狂揍。
另外兩人救援,卻沒法緩解這種局面。
章書明竭力抵抗間,一個不慎,被對方一拳打中胸口。千鈞一發(fā)之際,章書明只來得及雙手交叉與胸前,做了個格擋。
“咔嚓!”
炮拳般的巨大力量,將章書明的左手骨骼打斷,整個人也飛了出去。
而那格斗家卻不打算就此放過好不容易出現(xiàn)的機會,再次追了上去。
章書明則向后翻滾了幾下,并快速的爬起,向后院一角飛退。明眼人都能看出,這不過是徒勞,要不了兩個呼吸就會被追上,合擊已破,三人結(jié)局似乎已定。
但是才追逐了幾步,格斗家壯漢突然心里發(fā)毛,背心冒冷汗,還不待他明白為什么,周圍就亮起了劇烈的靈光。
一枚枚符文浮現(xiàn),瞬間勾連成一個奇異陣圖,陣圖上貼了十幾張的火球令符,將他圍住。
“轟!”
宛若數(shù)噸炸藥爆炸般,巨大的火光,將對方淹沒。
緊接著,壯漢被掀飛了出去,宛若破布般,砸穿了一處院墻。
“咻!”
暗處,張布衣可沒就此停止,手術刀如流星般飛射而出,直沖炸飛的格斗家。
“該死,給我滾!”生死危機之際,軍官爆吼間,氣息暴漲,抬手欲以拳檔刀。
“噗嗤!”
一聲輕響,手術刀竟然從對方拳頭沖入,后肩沖出,貫穿了整條右臂,讓其手臂徹底報廢。但是也因此,讓其躲過了必殺一刀。
“嗯!”
格斗家悶哼一聲,面色慘白,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就向不遠處,戰(zhàn)場最核心處跑去。
“咕嚕!”章書明看著這電花火石的一幕,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腦海中回想起了當初劉大人給他檔下飛劍的一幕,同時也響起了劉大人的話語。
“你可知,每一個劍修,都是有越級殺人的能力的?”
之前聽大人說的時候還不覺得什么,如今他們?nèi)撕嫌嫸贾荒芷堁託埓难笕?,卻被張布衣一招偷襲至重傷,有了對比,瞬間就明白了差距。
“追!”張布衣見重傷的格斗家逃跑,果斷閃身上前,緊追而去。
章書明思緒閃爍間,一個愣然后,也快速的追了上去。
“正松道長,你怎么來了?”追逐間,章書明問出了三捕頭心中的話語。
“我尋找的恩人遺孤有了消息,順路就正好跑來看看?!睆埐家陆忉屃艘痪洌溃骸艾F(xiàn)在什么情況?你們怎么惹的這些洋人發(fā)瘋的?”
章書明搖了搖頭,道:“不是我們動的手,是他們發(fā)現(xiàn)劉大人來后,立即就主動動手了。
聽大人說,這次流竄進咱們麻州的,可能不是日不落的正規(guī)軍,而是美利堅的黑幫成員。
嗯,也就是咱們民間幫派,或者下九流的宗門之類的勢力,應征召入伍那種。至于現(xiàn)在城里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他們這群黑幫的頭子,打算用全城人做儀式晉升!”
章書明語速極快,兩句話就說明了前因后果。
張布衣面色微變的道:“儀式晉升?這群洋匪的匪首準備二轉(zhuǎn)?”
“嗯!”章書明凝重的點了點頭,張布衣神情也嚴肅了幾分。
這幾句話的功夫,幾分已經(jīng)幾個起落,追到了城中心。遠處,知府劉毓秀和一個金發(fā)碧眼的人戰(zhàn)斗的身影,已經(jīng)依稀可見。
張布衣見此,面色一冷。
不能讓這人逃了,不然兩人一旦會和,出現(xiàn)什么變數(shù),完全未知。要是讓其成功二轉(zhuǎn),他們成群臭魚爛蝦,加上一個一轉(zhuǎn)的舉人儒修,根本打不過。
思緒到此,張布衣追逐的身形驟然一頓,站在一處房頂,蓄力一瞬,直到雙臉漲紅,再也憋不住了,張布衣才將全身法力如潮水般涌入手中的手術刀中。
“去!”
“咻!”
手術刀化作流光,帶著強烈的破空聲,直奔格斗家壯漢后心而去。
壯漢此刻拉攏著右手,急速奔逃。整條手臂貫穿了一個洞,鮮血、骨髓、碎肉末不斷從血洞中散落而出。
他感受著身后強大的攻擊,沒有停下逃跑的身形,對著遠處爆吼道:“Brother, help!”
遠處,正和劉毓秀戰(zhàn)斗的洋人匪首錢斯,不等格斗家呼救,就全身氣息暴漲間,欲對其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