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上完課,曾暖暖小聲的和宋聽聽講:“中午的時候你不在宿舍,姜糖的爸爸媽媽來了,把她打了一頓,硬給拖走了?!?p> 宋聽聽沒說話,曾暖暖也識趣的沒有再說下去。
一起去食堂的路上,曾暖暖收到了回復,“聽聽,學校外面御河園的房子,拼房的話七百塊一個人,包物業(yè),一個人單租的話,一室兩廳一千二一個月。”
“我單租吧,避免不必要的麻煩?!?p> “但是你可想好啊,學校有規(guī)定,申請獎助學金的同學不得在校外租房子住,你要真出住了,這獎學金可就保不住了?!?p> “沒事兒,我不要了。”
“那好吧,我把那人的聯(lián)系方式給你,你自己聯(lián)系吧,走的時候告訴我,我?guī)湍闶帐靶欣??!?p> 有了薛令燁出面過后,老師對宋聽聽的態(tài)度也格外好,宋聽聽幾乎沒什么困難的成功搬了出去。
十月中旬,宋聽聽在學校門口的奶茶店兼職,一抬頭,剛好撞見眼帶笑意的顧津韓。
“學妹不是好好學習嗎,怎么又出來兼職了。”
“最近惹出來點事情,所以沒什么心情工作,太精細的工作我怕是集中不了精神容易走神,謝謝學長的好意?!?p> 顧津韓笑津津的看著她,“沒事兒,這奶茶就請學妹喝了?!?p> 愣了片刻,宋聽聽拿著做好的奶茶去追顧津韓,“學長,你的奶茶?!?p> 將奶茶交還到顧津韓手里后,宋聽聽微微頷首,“學長,再見?!?p> 宋聽聽才轉(zhuǎn)身要走,從角落里突然鉆出來一個人,直接跪倒在宋聽聽面前,雙手抱著宋聽聽的胳膊痛苦,“聽聽,聽聽求求你原諒我吧,讓你哥哥高抬貴手放過我的父母吧,他們都被辭退了,將全部的怒火都發(fā)泄在我身上,我會被他們打死的,求求你幫幫我吧,讓我繼續(xù)回來上學好不好,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會招惹你了,行不行啊?”
已經(jīng)有了不少人圍觀,宋聽聽也覺得為難,拉了兩把姜糖,又扯不起來。
還是顧津韓將宋聽聽拉開擋在她身前,對姜糖道:“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這都是你自找的,與旁人無關(guān)?!?p> “我五點才下班,姜糖,你要是可以等,在奶茶店里坐著等我。”
“學長,你先回吧。”
姜糖當真眼巴巴地在奶茶店里坐到五點多,看著宋聽聽換下了奶茶店的圍裙出來,姜糖跟在她身后往外走,“·聽聽,你知道的,我家里很窮,我自是想要獎學金而已,我只是想搶掉你的名額,沒想到這件事情會有這么大的反響,求求你了,讓我回學校吧,否則我爸爸媽媽會隨便找個人把我嫁出去的,我這輩子就算毀了?!?p> “姜糖,我沒那么恨你,有些決定,不是我的主意,我也干涉不了,我可以回家和我哥哥說,但他會怎么做,不是我說了算。”
可能,可能因為她有著薛靈煙的心臟,薛令燁不允許讓這顆心臟受委屈吧。
姜糖仿佛看到希望的癩皮狗,奉承巴結(jié)著宋聽聽,“謝謝你啊聽聽,你放心,等我回了學校,一定不會再影響到你的。”
“姜糖,賣慘可以,只此一次,以后咱們就沒什么瓜葛了?!?p> 姜糖噎了一下,隨后無奈的說好。
宋聽聽回租的房子之后,猶豫著,還是撥通了薛令燁的電話。
電話是康維接的,“宋小姐,先生在有應酬,還在酒局上,要等等才能接電話?!?p> 那邊的男人對康維囑咐了些什么,康維又道:“宋小姐,先生讓您今晚回家吃飯。”
“他不是有應酬?”猶豫了瞬間后,宋聽聽也算是答應了,“行吧,有個課題需要完成,我回去的晚一些,我剛剛已經(jīng)吃過晚餐了?!?p> 天冷了下來,宋聽聽又加了個外套才出門,打車回柏院后,又經(jīng)歷了同樣的狀況。
出租車被攔在半山腰的警衛(wèi)處,便不讓往上走了,宋聽聽下了車,攏了攏身上的外套,被迫無奈的往主樓走。
不知是體力不支還是身體不好的緣故,宋聽聽走了沒幾分鐘就開始喘。
身后駛來的車停在了她身邊,宋聽聽看著車門打開,男人冷漠薄涼的語氣同她道:“宋聽聽,上車?!?p> 宋聽聽還不想累死在半路上,妥協(xié)認命的上車。
車里濃烈的酒味,以及薛令燁的側(cè)臉上帶了一抹紅暈,讓她意識到,他今天喝了酒。
薛令燁周身生人勿近的涼意,似乎比車外的溫度還要低。
宋聽聽抵住壓力說:“姜糖下午來找我了,她說她爸爸媽媽都被辭退了,還說……”
“你想說什么?”薛令燁問她,帶了幾分輕蔑的語氣。
宋聽聽也懶得再鋪墊,“她想回學校繼續(xù)上課。”
“宋聽聽,你是圣母轉(zhuǎn)世?”
“不是,但是……”
“把嘴閉上,讓你回來吃飯不是要聽這些廢話的?!?p> 柏院的海拔高,溫度也低了些,宋聽聽從車里下來便打了個噴嚏。
宋聽聽覺得冷,但還是等著他下車,才跟著他進了主樓。
薛令燁將外套交給下人,坐在沙發(fā)上點了支煙。
“從學校宿舍搬出去經(jīng)過我允許了嗎,給你買的電腦和手機為什么不帶著,宋聽聽,我給你臉了是不是?”
“你討厭我的話,我現(xiàn)在可以走。”今日心情實在不順,宋聽聽也沒過多考慮,直接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男人掐了煙,三步兩步追上她,直接捏著她的后脖頸,像拎小貓小狗一般的,強迫著她往樓梯上走。
華姨看著情況不對勁,趕忙上來勸架,“先生,小姐不是有意的,廚房給您熬了解酒湯,您先喝了……”
“我的事情,還沒到一個下人做主,不想干隨時可以滾蛋,柏院不缺人。”
無疑,薛令燁是真的醉了,說話都沒什么顧忌。
華姨見狀,只得默默退下。
宋聽聽抓著樓梯欄桿把手,死活不讓他得逞,后脖頸被掐得疼痛難以忍受,宋聽聽幾乎是帶著哭腔和他說,“薛令燁,你喝醉了?!?p> 和一個醉鬼講道理,顯然是行不通的。
薛令燁用手臂環(huán)住她的腰,強行拖著她往樓上臥室去。
宋聽聽被他拉進臥室,他掐著她的后脖頸將她摁在門板上,在身后貼著她的身體,在她的耳邊開口氣息充滿著酒氣,“宋聽聽,從什么時候開始,你這么不聽話了?”
“哥哥有沒有教過你,要聽話的?!?p> “薛令燁,你說過的,你不是我哥哥,我也沒有資格叫你哥哥?!?p> “宋聽聽,你這輩子都跑不掉的,我讓你出去你就能出去,我不放你出去,你這輩子都別想走出這個大門?!?p> 激怒一個醉漢,是宋聽聽今天最大的錯誤,感受到桎梏著腰上的那只手愈發(fā)用力,宋聽聽無助的再一次退步,“哥哥,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宋聽聽,你跑不掉的,你這輩子只能待在我身邊。”
宋聽聽渾身冰涼,脊背都冒了一層冷汗。
感受到身后的桎梏逐漸放松,宋聽聽常識著推開他,“哥哥,你喝醉了,我去給你端醒酒湯。”
“宋聽聽,你膽敢再逃,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我不逃的,我一定不會逃的,哥哥,你先休息?!?p> 薛令燁抱著宋聽聽倒在了床上,他似乎是累極了也醉極了,強撐了一下午就為了質(zhì)問她,這會子終于算是睡著了。
宋聽聽想起來,可他抱的實在太緊,且她稍微有想起身的意思,他的胳膊就會收緊。
將近凌晨,他終于熟睡,宋聽聽得以脫身。
離開那扇門時,因為長時間處于一個姿勢,宋聽聽的腿和胳膊都是麻的,受到半夜的華姨見到她出來,趕緊上前扶住她,“小姐,您和先生?”
“沒事,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只是他喝醉了?!狈磻饋硎裁?,抓住華姨的手,懇求的眼神看向她,“真的沒有發(fā)生什么,華姨你相信我,能不能……別告訴老宅那邊。”
最后這句,宋聽聽幾乎是抖著聲線說出來的。
一旦老宅的人知道她和薛令燁獨處一室近乎四五個小時,薛家的長輩將再也容不下她。
這么多年了,她怎么看不出來華姨效忠于誰。
華姨輕輕推開宋聽聽的手,“小姐,抱歉,想必先夫人也不想看到少爺身邊陪著的人是你。”
宋聽聽的手都在發(fā)抖,所有人都不希望她成年后再和薛令燁有什么牽扯,華姨盯著她,生怕她和薛令燁有什么牽扯,可今日的事情,明明是薛令燁醉酒后的一次誤會。
宋聽聽拉著華姨的手,“我對他沒有別的想法,我會自己離開的,可若是薛家長輩知道這件事,定然要置我于死地,我還有母親?!?p> 宋聽聽,難得如此卑微,即使在薛令燁面前,她也難得這般請求。
華姨語重心長的嘆了口氣,“宋小姐,你要知道,你和先生本就不是一條路上的人,再不抽身,受傷害的那個人,一定會是你。”
宋聽聽明白,“謝謝華姨,我以后會盡量避免回來。”
這場鬧劇,以宋聽聽半夜獨自離開為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