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樂快崩潰了整個人,這么長時間微信一條關于他的消息都沒有,連一通電話也沒有,她捧著手機不斷地看他倆的聊天記錄。。。。
“你都給人把話說得那么絕,人家理你才怪”貝仙草剝著橘子,往嘴里送。
“啊~呀,我現(xiàn)在又后悔了怎么辦?”安樂樂整個人嘔的要死,“要是有時光機就好了,我一定要選擇從新來過!”
貝仙草哼出聲,對著不遠處的垃圾桶練習怎么將籽完美的吐進去“除非你倆那天得事情都不記得”
“怎么才能不記得?”她眨著眼睛手腳并用的爬著湊近貝仙草。
貝仙草低頭眼睛半瞇著看她,挑著半邊兒眉,吐出四個字“讓他失憶”
“我讓你失憶差不多”安樂樂翻了個白眼兒,歪倒在沙發(fā)的一旁,視線不禁撇到一處“欸,你脖子上是什么?”
“沒啥”貝仙草拉了拉衣服。
“沒啥不讓看?”安樂樂說著就要上手去拽,“哎呀,我自己買的,護身符”貝仙草不敵她得力氣,硬是拽了出來,是一塊兒玉,水頭還是好的,在光下泛著潤澤。
貝仙草皺著眉頭看她神情,怕她看出個所以然,伸手要奪“看完了?看完了給我”被她擋著舉到有光的地方,嘴里念念有詞,
貝仙草還以為她看出什么了,一陣心虛,沒成想這二貨來了句“,你從哪買的呀,這玩意兒??!必愊刹葺p咳,問怎么了,她歪頭及認真的說,“你該不會被人騙了吧?”
“。。。。?!?p> 貝仙草一把拽過從新塞進了衣服里,“對,老子幾天前散步,從地攤兒上買的,”說著還伸出了幾根手指頭“花了九塊九!實惠吧?”
安樂樂撇了撇嘴,“我給你十塊錢!你去給我買一個!”貝仙草到嘴的橘子啪的掉在了地上,她撿了起來扔進垃圾桶,默不作聲“行,,等我下次遇得到就給你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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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lián)系上書亦了嗎?”
景歆背對著人打了一通電話,聽見人聲,忙轉(zhuǎn)過身來,“姑姑,書亦正在路上,馬上就趕到了?!?p> 景芳點了點頭,臉上一陣疲憊感,家里得人全都聚集在病室門口,一個接著一個進去見景老爺子最后一面。
景晏坐在外邊的長椅上,垂著頭不說話。
景奕文看到他就煩悶,要不是念及著手足情誼,他真他媽想親手弄死他。
“師傅,去華南醫(yī)院”
景書亦伸手攔了一輛車,接到他姐得電話得時候當時還沒下車,現(xiàn)在還不知道時間來不來的及,他不停的看著時間,“師傅,能不能快一點兒?”
“小伙子,路況不好啊,總要安全駕駛得呀,最近出狀況得太多了,新聞都報道了說什么哪哪哪兒車禍,連環(huán)追尾,你看這雪,都下個不停了”
景書亦看窗外,深呼了一口氣。
等趕到醫(yī)院得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還是沒能見到外公最后一面,母親在人群里哭個不行,整個人就要暈厥過去,聽到他來,“到底什么事情那么重要連外公最后一面都忙的見不到?”
景書亦抿緊了唇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母親,還是景歆解的圍,攙著她坐下好聲安慰,“你先緩緩姑姑,事情來得突然,大家都措手不及,就別說書亦了?!?p> “書亦,快,照你外公最后一面”景歆給他使眼色。
景家還是有一定的勢力的,盡管殯葬弄得極簡,還是有些商業(yè)圈的人打聽到了消息趕來送最后一別。
全家人著穿沉悶的黑色手里拿著白色的花,跟著聲音進行鞠躬,景書亦站在第二排,看那墓碑,心里五味雜陳,雙手垂在身邊握緊成圈,景歆見狀輕輕碰了他一下,小聲的對他說“別自責了”
景書亦點了點頭,聲音暗啞“沒”
景老爺子的突然離開,讓景家暫時亂成了一鍋粥,無非就是糾于財產(chǎn)分割,景老爺子在世的時候,依舊是公司里最大的股東,他沒有完全將股份讓給景晏,現(xiàn)在他不在了,注定那份遺產(chǎn)就要公之于眾擺在眾人面前。
張曦文不同意離婚,目的也是明確,她要公司里的分股,百分之十的股權為前提條件才肯同意離婚。
景芳本來就對財產(chǎn)什么的不為所動,這些年她也沒參與過一分,現(xiàn)在要摻和,根本就是給外界看笑話罷了。
二哥景奕文常年呆在部隊里,公司一直是交給大哥打理的,原本就對家業(yè)沒什么興趣,給老爺子下完葬當天就飛回了部隊,景芳拉都拉不住。
律師等他們態(tài)度稍微好了那么一點之后,才開始啟封念這份兒遺產(chǎn)。
所有人的股份都沒變動,景晏還是公司里最大的股東,在協(xié)議的最后一條卻明確表示景書亦畢業(yè)后可以直接進入華盛集團,任何人不得阻撓,雖然股份不是很多,也不及景歆的,但是景老爺子給足了這個外孫兒的保障權。
他也是出于心疼女兒,才會對景書亦愛屋及烏,他不希望自己不在了,自己要強一世的女兒最后過的不盡如意。
還有房子的老宅也都過戶給了景芳,張曦文如愿拿了那百分之十,在協(xié)議上簽了名字,不久后從景家搬了出來。
關于二兒子景奕文的,景老爺子一直給他留了一個位置在公司里,隨時等著他來,這個家到底還是被分的四分五裂,律師念完整份兒遺囑,呼出了一口氣,對著一直未出聲的景晏,“要是沒什么異議的話,就請您在這里簽個名”
景晏握著筆,略帶著顫抖的手在上面署了名。
景芳在房間里躺了很長一段時間,拒絕交流,拒絕見人,偶爾看著父親的遺像,發(fā)起呆,連兒子何時進了門都不知道。
“媽”景書亦手浮上母親的肩膀,試圖拉回母親,他喉結上下滑動,“我姐,,他們要走了”
景歆站在房間門口,小聲跟姑姑道別,景芳沒有回頭,也沒有答話,景歆視線對上景書亦,露出一個蒼白無力的笑“我們走啦,書亦,照顧好你媽”
“會的,你也是”
景芳最后把老宅留給了二哥,她帶著兒子用老爺子留給她的錢買了個離市中心不遠的一個小三室的房間,雖然是老小區(qū),但是采光和布局都挺不錯的,
他們要開始從新生活了,甜品店還是照常開著的,只是偶爾會碰見大哥站在路對面看著這里,但從來沒有再踏進來過,景芳也當不知情,也不做任何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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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一個?”
付溫拎著酒在他身邊坐下,長腿微曲,自顧自的打開了一瓶,一仰頭,半瓶下肚,嘴里發(fā)出嘆息聲,“你家里的事情我聽說了,節(jié)哀”他一只手落在景奕文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兩下。
景奕文從鼻腔里發(fā)出嗤笑聲,拿過他遞過來的酒,視線平視著遠處,“老爺子真是撒手的妙啊”
“怎么說?”
“沒什么”他搖了搖頭,悶干一瓶酒,“真他媽苦!”
付溫剛想說點什么,手機響了,掏出來看了幾秒就摁了靜音,從新塞回兜兒,“怎么不接?”
景奕文看了他一眼,又開了一瓶,湊近唇邊兒滿不在乎的說“不用介意我?!?p> “不是,兄弟的事情不能夠分心,這點覺悟還是有的”付溫有些狗腿,對上景奕文帶有探究的眼神兒撇開了臉。
“那小丫頭回去了?”景奕文還沒忘那小姑娘,挺水靈的一個,還叫他叔叔來著,跟他媽付溫一個德行,雙標!
付溫咳嗽了一聲,語氣平穩(wěn)聽起來沒有任何異常,“回去了”手上卻微微用勁兒,捏扁了那易拉罐兒。
“還挺可惜的”
“可惜什么?”付溫歪頭問。
景奕文手撐著地,身子半躺著,“難得有個小姑娘鬧騰,還沒聊上幾句就不見人影兒了”
“人家又不是來玩兒的”
景奕文看了他幾眼,沒覺得話里不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小子還真行啊,開玩笑讓你弄個學生妹,你還真交上了妹妹,牛逼!”
付溫被他攬在一起晃了晃,嘴上勉強對上笑,眉頭卻鎖的死緊,小姑娘走之前發(fā)了好大一通脾氣,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似乎是傷心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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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掛了?”
貝仙草背著人在桌子下偷偷給他回復,“家里來親戚了,不方便”
“OK”那邊兒回復的很快。
“干嘛呢,仙草,你姑姑來了也不知道說句話”貝母皺著眉喊她,轉(zhuǎn)身與親戚周旋,“孩子真是越長越回去,成天就知道玩手機,到吃飯點兒了還得去催”
“都是一樣的,我家的也是”
“姑姑好”貝仙草倒吸一口涼氣捏緊手機給人打了招呼,貝母瞪了她一眼,“這是你姑父,不知道喊一聲啊”
?。ü酶负茫?p> “孩子長得真水靈,你看長得,多好”
“就是,,,”
“仙草在哪上大學來著?以前聽你媽說過,又沒想起來”貝仙草的大姑正磕著瓜子看她。
“你問那么多干什么啊,大過年的,現(xiàn)在都不興問了,”還是她姑父善解人意,貝仙草笑容還沒落下來,下一秒她姑父就開了口“不過,你學的那個專業(yè)是什么來著?”
“日語”
貝仙草小聲的開口,她姑父一聽就拍著大腿說,“嘖,日語,咋學了小日本的語言了,咱國家是沒其他語言了嘛?”
“就是,埃,仙草,你學的咋樣,給大家展示展示唄,咱也聽聽那小日本的語言,有哪里不一樣”
周圍聲音嘈雜一片,貝仙草也不敢吱聲,尷尬的摩拳擦掌。
貝仙草片刻都不想呆在這兒了,手在下邊摸索著給景書亦發(fā)了消息,“你快給我打個電話,救急!”
下一秒鈴聲應聲響起,貝仙草舉著手機說“不好意思啊,姑姑姑父我接個電話,老師找,你們慢慢聊,,,”她彎著腰從眾人面前擠出來。
“嘿,這孩子。。。還沒說幾句,,”
貝仙草撒丫子跑進了房間,將門反鎖上后,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將那些嘈雜的聲音一股腦兒關在了門外,天知道這些親戚有多難對付,“被親戚纏的煩了?”
“有點兒”貝仙草抓著頭發(fā),一下仰躺在床上,用手卷著窗簾,聽他的聲音。
“視個頻?”聽筒那邊兒哼出笑,呼吸聲淺薄。
貝仙草翻個身,在床上打了個滾兒,“不要”
“好長時間,,沒見了,你,,不想我???”景書亦的聲音就好像貼在貝仙草的耳朵上說的,激起一股電流,傳遍了全身,刺激的不行。
貝仙草咬著唇不出聲,“不說話?那是。。默認了?”
“沒,沒有”
“姐姐就會口是心非”
“我掛了”貝仙草現(xiàn)在聽見這兩個字只想喊不要!
景書亦慌了,“埃,,不興這樣啊”
“那你正經(jīng)一點不行嗎?”貝仙草坐起身,手里撥弄著書桌上的筆。
景書亦咳嗽了一下,讓她將手機拿的近一點兒,貝仙草翻了翻白眼照做,“好了,你說吧”
“我很想你,仙草”景書亦的聲音聽起來低沉富有磁性,貝仙草耳朵帶著臉頰紅了一片,輕咬著下唇,“還有,新年快樂”
越長大越?jīng)]有新年的感覺,但每一次過年景書亦都會雷打不動的給她說“新年快樂”不管哪一次的,都沒今天的更讓貝仙草心跳加速。
她臉頰燒紅,用手碰了碰,火辣辣的,暗罵他一句不正經(jīng),唇卻裂的很大。
景書亦哼出笑,嗓音清亮“這樣還不正經(jīng)?。俊?p> “你其實不說話的時候,”貝仙草說的很慢,一個字兒一個字兒的往外蹦。
“嗯?”
“挺正經(jīng)的”
“哼”景書亦唇貼近聽筒,不輕不重的親了一下,輕輕咳了一下聲音又啞上幾分,極具誘惑感,“聽到了嗎?我真的很想你”哪里都想。。。。
貝仙草一下燒到了脖子處,整個人羞得倒進床上,拿枕頭蒙住頭,發(fā)出沉悶的聲音,“你好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