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瓶身上墜著水珠,蒙著一層薄薄的白氣,拿了只干凈的一次性杯,倒了一杯,遞到秦溪面前。
見秦溪沒端,他說:“不是擺在桌上已經(jīng)加了冰塊的,溫度剛剛好?!?p> 秦溪眉頭幾不可查地?fù)P了揚,端起杯子,喝了兩口,點點頭:“還行。”
火開的挺大,鍋底已經(jīng)開始翻騰,能看見鍋底中的辣椒以及配料被熱氣頂上來。
這頓飯吃到一半,就聽著后方傳來一句略帶驚喜與訝異的喊聲:“秦溪?”
秦溪放下筷子,冷靜望去。
就見,一個年輕男人站在那里,頂著一頭稍顯凌亂的深藍(lán)色微長碎發(fā),下拉墨鏡,興沖沖往這走來。
“秦溪你怎么在這,好久不見了,真挺巧?!?p> “出差經(jīng)過?!?p> 與男人的興奮比起來,秦溪的態(tài)度只能稱為平靜。
似乎無所謂他的出現(xiàn),更無所謂他的歡喜。
男人卻是一點兒也不見外,拉開她身旁的椅子直接坐下,姿態(tài)懶散地?fù)沃掳?,就聽他又重?fù)道:“真的好巧誒,沒想到我逃到這兒都能遇到你,你說這是不是我們之間的緣分啊,這該是天注定的吧,你說是不是是不是?”
秦溪的杯子空了,溫青竹給她加滿,安靜的沒有打斷。
而男人好像這時才注意到還有第二個人,那雙盛著明亮的眼睛撇過一瞬,極其認(rèn)真地盯著溫青竹,沒有挪開視線。
而后猛然提高了音量:“我靠,姓溫的你怎么又在?!”
“嗯。”
溫青竹的態(tài)度與秦溪如出一轍,正因為平靜所以才顯得男人是多么咋呼。
他們兩人對男人視若無睹,但若在場其他人注意到,怕是全場比這火鍋鍋底還要沸騰。
男人正是那行事風(fēng)格出了名不羈的當(dāng)紅歌星齊寺蕭,年少成名,在樂壇中的位置無人能夠比擬,更素有天才之稱,演唱會的門票能炒到數(shù)十萬高價,場場爆滿。
京城齊家二少的身份更為他添色不少,雖行事瘋狂,但正是因為身份,無人動的了他分毫,說他遮只手了半邊天也不為過。
他所行之地?zé)o疑不是處處瘋狂又夸張,今天出現(xiàn)在人流量這么大的公眾場合,不知道是腦子又抽了什么風(fēng)。
秦溪見過他不少次,甚至連拳頭也和他那張極具欺騙性的臉親密接觸過不少次。
從小到大,次數(shù)多不勝數(shù)。
齊寺蕭撐著桌面,探頭往對面看:“哇哇哇,姓溫的我跟你說你可不要不把我當(dāng)回事,不然我跟你沒完?!?p> “哦?!?p> “你就哦就完事了???”
“嗯。”
“看不起小爺我啊是不是?有本事跟我打一架啊,讓你看看小爺有多厲害!”
“呵?!边@次笑的人是秦溪。
只見,她站起身來,撫平白色t恤上因久坐而皺起的一角,一把將墨鏡重新卡回他臉上,拽著他的衣領(lǐng),拎著他往外走。
“別在這打擾人家吃飯。”
溫青竹在后面結(jié)賬,齊寺蕭嘴里還是喋喋不休。
“秦溪你快點跟我說說話啊,別愛搭不理的,我這段時間太忙了,超級想你的,現(xiàn)在老天都特意安排我們見面了,你再不理我就過分了吧?!?p> 直到走出門外,秦溪才終于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