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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骸罪鍵

守者為眾判 第二節(jié) (7)壓迫到革命的入門和入土

殘骸罪鍵 涯舜梁 6141 2022-12-04 22:41:25

  “你知道嗎?”

  “你自己的成因是什么?”

  “一切的改變都有依據(jù),依據(jù)又在上一個改變的基礎(chǔ)上才能成立?!?p>  “你又如何呢?自命怪物的你。”

  余慶緩慢睜開了猩紅的雙眼,視線開始變得清晰,周圍很暗,只有來自窗外的一點點的光能夠讓人看清屋內(nèi)的設(shè)施。

  好像是如同度假村客房一樣的房間陳設(shè),還有這有些熟悉的被褥,這里是那個療養(yǎng)院,看來他們是成功到這里了。

  余慶向外看去,通過窗子,能看到外面那鋪天蓋地的烏云和屋外行走的學(xué)生們,他們好像已經(jīng)安頓了下來,現(xiàn)在正收著衣服,忙著自己的事情。

  “堅決抵制老師們的霸權(quán)!”

  “都已經(jīng)不在學(xué)校了!”

  “我們要爭取我們自己的權(quán)力?!?p>  正所謂飯飽思淫欲,在安頓下來后,學(xué)生們開始意識到,這里早就不是原來的世界,那么之前所定下的規(guī)矩也將不復(fù)存在,階級需要重新劃分。

  所以他們開始了游行示威,這都在余慶的預(yù)料之中,只不過他實在是想不到,這“自我意識”的覺醒會那么的快。

  “喂!你們這群小崽子!還想起義?是想被李主任關(guān)禁閉嗎?”

  一道渾厚的聲音喊來,連余慶都有些厭煩,如同晚上熄燈后繼續(xù)大喊大叫的教官一樣,學(xué)生們被吼了之后又屁顛屁顛地回到了客寨。

  “好吧,也不是沒有原因。”

  “接下來只要擺爛就可以了……”余慶放飛自我式的躺下,滿臉開心的笑容,像一個進球了的孩子一樣。

  “哎呀……等矛盾越來越大,然后白鷺庭再引導(dǎo)起義,再讓王主任制定新的制度,他們國泰民安,我和朋友們不出一絲一毛就可以在這里安享晚年了。”

  這就是余慶計劃的結(jié)果,很平淡,沒有那么多的利益最大化,也沒有那么多的欲望,只是想要安心活下去,混吃等死,這才是余慶最大的快樂,說到底,平凡的生活,和那才是他想要的,當(dāng)然,前提是有同伴在身邊。

  “唉……”但當(dāng)結(jié)果來臨之際,心中的空虛感還是不斷地涌來,他真正想要的,是同伴們能夠開心的活著,并且平安無事。

  但當(dāng)過去了這么多,他終究還是被改變了,現(xiàn)在看來,那保護同伴,的愿望已經(jīng)是那么的幼稚,他只是想要保護同伴,但他無論如何都無法理解。

  無法理解陳思宇的覺悟,無法理解白鷺庭的依靠,以及姬座堯、靳梓東的愿望,他都無法理解,明明可以隔岸觀火為什么要讓自己犧牲呢?

  “你真的知道嗎?”

  他不知道。

  余慶從來都不知道,他沒有目標(biāo),也沒有信念,只要他想,隨時都可以改變。

  但他卻一直保持到了現(xiàn)在。

  當(dāng)看到齊敏的死亡時,他心中的那份不理解才算完全發(fā)芽了。

  “余慶……你醒了?”

  回過神來時,白鷺庭已經(jīng)站在了門口,眼眶里滿滿都是眼淚,她撲了過來,抱住了余慶。

  ……………………

  在那之后,過了一周,學(xué)生們之間越來越抵制老師們的管教和資源的分配,原因是為了防止坐吃山空,他們要開始發(fā)展小農(nóng)經(jīng)濟,也就是農(nóng)業(yè)。

  但事與愿違,埋入耕地的植物并沒有生長,而光是那耕地就是許多學(xué)生和教官拼死拼活弄出來的,畢竟要求這些藝術(shù)生去干農(nóng)活,就好比讓哲學(xué)家上戰(zhàn)場,除了孔老師這個特例以外,也就是學(xué)校里的那些超能力者能干了。

  更別提李東旭那個老混賬在逐步推行的封建主義政策了,他想要當(dāng)王,就需要那些超能力者的協(xié)助,所以是天天往白鷺庭和陳思宇那里跑,在一旁的桐祈和余慶都煩了,所以他們就索性搬到了白鷺庭的房間。

  說白了,社會契約不成立的結(jié)果就是這樣,統(tǒng)治者不想履行義務(wù),就會遭到推翻,一切和余慶想的一樣,新的制度無論好壞,都不是由上一個階級制定的,是由推翻了那個階級的人決定的,所以需要一個英雄,能夠擔(dān)任這個推翻階級的人。

  學(xué)生們認(rèn)為老師是壓迫者,那么自然會推翻他們,甚至不需要任何的思想支撐,只需要一個權(quán)利即可。

  白鷺庭的房間里。

  “白鷺庭,你應(yīng)該知道的,我們老師在學(xué)生處于危難的時候成為了你們最結(jié)實的后背……”

  李東旭在一旁說著,桐祈和余慶、靳梓東、武少偉、王宇博等人正在搓麻將,姬座堯和李莊瑤在一旁配樂,可惜彈的是斗地主,唱的詞卻是《莫斯科》。

  “我來給大家來一首《狩獵》,姬姬,伴奏!”

  余慶不知從哪里拿出來了臺小提琴就開始演奏,白鷺庭和李東旭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場面異常尷尬。

  白鷺庭眼神冰冷地看著李東旭,拿起了桌子上事先倒上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整個人一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小姐一樣,但職業(yè)選手還是禁止參賽。

  “所以我們非常需要……”

  “胡了!飛機!余慶!我贏了!”

  “你的幫助,不需要動武,只要象征性的……”李東旭已經(jīng)不想管那群人是怎么從麻將里打出飛機的了,他只是后悔以前沒有找個理由把那120的幾個人給開了,現(xiàn)在好了,姬座堯和姬座堯以及白鷺庭幾個學(xué)生中聲望高的人全被帶歪了。

  “誰もみや何のみお、君だけを守りたい~”李莊瑤不知犯了什么病,突然就開始唱起了日語歌,還是吼麥的那種。

  “你們給我安靜點!”李東旭實在是忍不了了,于是吼了一聲,那群不當(dāng)人的120住戶們只是頓了一下以表尊重,但下一秒又繼續(xù)耍各自的。

  “白鷺庭,不要和這群家伙混在一起了,姬座堯和李莊瑤已經(jīng)被帶壞了,老師我也是為你著想啊……”

  “嗯,主任的話我會好好考慮的?!卑樛フ酒鹕韥?,將李東旭送了出去。

  “那么慢走不送?!?p>  “慢走不送~”余慶突然從白鷺庭背后竄了出來,猩紅的眼里滿是挑逗,就連嘴角那一抹笑容都有了幾絲嘲諷的意思。

  “關(guān)于剛剛的事情……”

  碰!

  門關(guān)上了,空氣靜下來了,連沉默也自覺地給自己掛上了“康橋”的標(biāo)簽,一切仿佛沒有發(fā)生一樣,就連原本應(yīng)該有的音樂和歌聲都消失不見了。

  李東旭想了又想,白鷺庭那個房間是客房,確實很大,生活設(shè)備也齊全,但為什么會有鋼琴和麻將機這種東西?

  屋內(nèi)

  “終于走了……”

  “偉子,好累啊……”余慶和桐祈抱著武少偉的腰,享受著純肌肉的結(jié)實感覺,而武少偉躺在沙發(fā)上,兩眼無神的盯著這兩個有女朋友的死基佬,隨后緩緩閉上了疲憊的雙眼。

  這一周以來,靳梓東和陳思宇一直都處于昏迷狀態(tài),所以平時他們倆擔(dān)任的工作都被武少偉和王宇博包攬,但他們只是普通人,沒有那種超能力,更沒有堅定的信念,他們只是想在朋友蘇醒之前幫他們分擔(dān)一些罷了。

  “你們倆夠了啊……”

  “人白鷺庭還在一旁看著呢?!奔ё鶊蛎媲暗匿撉倩饔白?,消失在了墻角。

  “我不介意哦?!卑樛ミ€是那么乖,無所謂的態(tài)度或許就是所謂正宮的從容吧,不過這么說有些怪就是了。

  “姬,你把那些影子留著干嘛?”

  “哦對,差點忘了。”

  姬座堯?qū)e肩膀上的指揮棒拿了出來,然后隨意地揮動了一下,剛剛還在麻將桌前載歌載舞的幾人頓時化作影子消失不見,房間再一次恢復(fù)了平靜。

  “唉,靳梓東和陳思宇還在昏迷,反倒是你們倆先醒了,王宇博這幾天也聯(lián)系不上,真是好事不多,壞事一堆啊。”

  隨著指揮棒的再一次揮動,陰影中的陳思宇和靳梓東連帶著病床浮了上來。

  “白鷺庭,你的傷怎么樣了?”余慶突然冷不丁的問一句,讓白鷺庭有些不知所措。

  “嗯……還算可以吧,傷口已經(jīng)不疼了。”

  “這樣啊。”余慶站了起來,走向白鷺庭,把她逼到了墻角,輕輕捏了一下她的左肩,只見白鷺庭的臉上露出痛苦之色,余慶的心里也仿佛沉入海底一樣地死寂。

  “這幾天你先別去醫(yī)務(wù)室了,之前的傷還沒好就不要逞強?!?p>  “可是……他們都需要幫助……我也沒辦法視而不見……”淺灰藍色的眼眸與余慶對上了,眼里露出了許多的堅定,也有些許恐懼。

  “我想幫助他們,是為了我自己,我想變得像你之前幫助我一樣……”語氣中的堅定仿佛是刺入余慶心里的針,他不理解,不理解陳思宇拼死拼活地想要保護的是什么,也不理解白鷺庭的信念,為什么一定要為了那群毫不相關(guān)的人來犧牲自我呢?

  之前陳思宇也是,明明能一瞬間結(jié)束那些施暴者,可為什么就是不去反抗呢?

  “我……”他沒有那時的記憶這種話,他實在是說不出口。

  “余慶,你的眼神……”李莊瑤拍了拍余慶的肩膀,余慶這才回過神來,他看向旁邊的鏡子,連自己都被嚇到了,那眼神里滿是空虛和死亡,他剛剛在用這種眼神看著白鷺庭……

  “抱歉……我有些失態(tài)了……”

  余慶晃了晃腦袋,略顯歉意地摸了摸白鷺庭的頭,就準(zhǔn)備離開。

  “余慶,你最近怎么了?”

  桐祈拉住了余慶。

  “我……沒什么?!?p>  “你是在迷茫什么啊?”

  “代理大家來到這里的可是你啊,一路上沒有任何迷茫也是因為你??!你現(xiàn)在迷茫了,我們該怎么辦?”姬座堯說著,走向了余慶,眼中的怒火無一不刺激著余慶的愧疚感。

  “涼……”話還沒說完,桐祈就掐住了余慶腰子上的皮,并且開始大力扭轉(zhuǎn)。

  “疼疼疼疼疼!”

  “你記得之前給小靳說過的嗎?要是迷茫了就先把手里的事情做下去,以后再說,你明明懂那么多事情,為什么就不能過自己這一關(guān)呢?”桐祈說著,松開了手,踮起腳來摸了摸余慶的頭。

  “讓我給你一拳,然后再去給白鷺庭好好說話,我就原諒你?!奔ё鶊騺淼接鄳c面前,微笑著舉起了拳頭,余慶也沒有設(shè)防,直直地挨了這么一下,隨后整個人撞破了門,然后打破了走廊的玻璃,從五樓掉了下去。

  碰!

  “你是不是……太用力了啊……”

  “額,好像是的?!?p>  “靠!我就去泡個咖啡的功夫你們怎么就打起來了!”

  “余慶??!”

  …………………………

  “你不理解,對吧?!?p>  “你從來都沒有理解過?!?p>  腦內(nèi)的聲音不斷地流動著,如同神的話語,如同惡魔的低語。

  “你到底是什么!”

  余慶吶喊著,他的精神或許已經(jīng)遭到了扭曲,但他還是向那個聲音的源頭不斷吶喊著。

  “我是誰?我是你。”

  “記得齊敏說過的嗎?殘骸都會有自己的成因,有的是為了保護,有點是為了追逐某人的背影……”

  “他沒有這么說過,至少在我這里沒有?!?p>  “你的成因又是什么呢?又是什么造就了你呢?”對方?jīng)]有回應(yīng),只是自顧自地說著。

  “我很期待,你的表現(xiàn),『余慶』。”陰影逐漸散開,聲音的那頭是一個皮膚黝黑的帶著爽朗笑容的瘦高男人。他正看著余慶,露出玩弄般的笑容。

  “你需要成長了,主教先生?!?p>  “可這關(guān)你什么事?”余慶似乎并沒有在意“主教先生”這個名稱,倒不如說是習(xí)慣了。

  “我們是互利關(guān)系,我?guī)湍銖?fù)活你心愛之人,你幫我……哎呀,是我多嘴了?!彼路鹗且呀?jīng)看過劇本又忍不住劇透的觀眾一樣,故意地說出了那似乎是未來的契約。

  “心愛之人?你是什么意思?”

  “就當(dāng)是給你的一點提示吧,接下來將有一場惡戰(zhàn),為了防止你死了,我會讓『凌厲』和靳梓東蘇醒,讓你們起碼不會被上一個時代的『滅世』同化?!蹦腥嗽俅螣o視了余慶的發(fā)問,他慢步走向余慶,直視著余慶猩紅的雙眼,余慶也看著男人那仿佛包含了世間一切瘋狂的眼睛。

  “那么,這一次,你又會如何發(fā)展呢?”

  男人推了余慶一把,將他推出了黑暗,但就在離開的前一秒,他看見了那主神的王座,以及那雄偉又怪異的身姿。

  那是在一片充滿個知性與靈魂都虛無之地,在超越時空的宇宙彼方,置身于無盡的混沌中心宮殿之內(nèi),眾多無形的蕃神環(huán)繞著的王座。

  而在其中的他,長滿了堅硬觸手的類似魷魚的身姿,他擁有人的上肢,卻沒有臉,只有從堅硬又裂開的紋理皮膚中的那一排人類的牙齒和口舌。

  他沒有雙目,又或者是沒有必要擁有雙目,整個頭部就是從斜方肌那里延伸出來的巨大觸手,剩下的四肢都是仿佛哥斯拉的尾巴一樣的堅硬觸手,有力又讓人驚心動魄。

  沒有詞語能夠形容他,因為人類的文明還沒有那個資格,哪怕是其他神祇也同樣沒有資格,他是由起源之神誕下的第一位神,和那些因為酣睡而在宇宙中自然產(chǎn)生的神不一樣,他更加的純粹,他是『奈亞拉托提普』,是盲目癡愚之神的使徒,是潛行之混沌。

  “希望這次你能完成我們的契約,主教先生?!?p>  …………………………

  時間過的很快,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月,資源問題惡化,大人們占據(jù)了療養(yǎng)院的主要設(shè)施,失去了大人的依靠,學(xué)生們沒有辦法自力更生,于是,沒有人想坐吃山空,但也沒有人想出去收集物資。

  老師中,也就只有王主任留了下來,其他的?

  他們已經(jīng)不想再當(dāng)老師了,自然也不會想再受這氣。

  一一切按部就班的進行著,白鷺庭推和王主任推翻了李東旭,然后建立了新的制度,開始發(fā)展城鎮(zhèn),至少學(xué)生們的生活質(zhì)量有很大的提升。

  當(dāng)然,凡事都有例外:

  “白鷺庭,把工作分一點給我吧。”

  余慶頂著黑眼圈,向同樣頂著黑眼圈而且更加虛弱的白鷺庭說道。

  “不可能……你都成那樣了……”

  “哈哈哈……其實也沒什么,我以前戴眼鏡的時候不也是成天黑眼圈嗎?”

  兩人發(fā)出了如同老年人一般干枯了的聲音,仿佛兩個喪尸在比rap,誰先撐不住誰輸。

  “武少偉他們都睡了嗎?”

  “睡了……姬座堯靠咖啡撐了五天,算是把等級制度規(guī)劃好了……武少偉在工地撐了三天……王宇博和李莊瑤剛剛才被送進醫(yī)務(wù)室……王主任在昏迷前還給我了滿杯的枸杞,夠我們撐過去……”

  “桐祈呢?他不是和你一起負責(zé)審查嗎?對你們倆來說可是老工作了?!?p>  “哈哈……他頂不住出去浪了,然后我已經(jīng)把能審的都審過了,也都批改了。”

  “你確定不是你把他放出去的嗎?”

  “總而言之……你現(xiàn)在要么進醫(yī)務(wù)室,要么把文件分我一半。”余慶搖搖晃晃的坐在了桌子上,差點睡著,于是給了自己一巴掌,拿過來了一半的文件。

  “話說為什么就不能讓那群老師來工作?一定要我們在兩周之內(nèi)規(guī)劃好未來一年的發(fā)展和規(guī)定?”

  “他臨終前……呸!閉目前說,新政權(quán)的律法和建設(shè)規(guī)劃不能太晚,但又怕那些大人搞一些小動作……”

  “也……也是,很有他老人家的個性呢?!卑樛タ扌Σ坏玫赜诌f給了余慶半踏的資料,還非常貼心的在上面放了一瓶提神水。

  “麻煩當(dāng)個人。”

  “你以前吃我藥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p>  “額……我藥氪多了,有些不記得了?!庇鄳c很是尷尬,但看了一眼空白文件紙上寫的標(biāo)題:文化建設(shè)。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這玩意在原本的世界是開了好幾次會才疊上來的,現(xiàn)在讓他們重新寫,白鷺庭就算再厲害也不能這樣啊。

  “這個怎么寫?”

  “查政治書,高二必修。”

  “……”

  “……”

  “你在開玩笑對吧?!?p>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白鷺庭的筆入往常一樣在紙上飛速行走,余慶卻一臉不愿意地拿出了政治書開始照抄,但不得不說,這提出的方法真不錯,就是有些太長了。

  余慶的頭時不時來回擺動,隨時都會睡著,但他還是撐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清晨的第一束光透過窗子撒在了余慶臉上,這已經(jīng)是他第10次看到這樣的場景了,內(nèi)心無數(shù)羊駝在奔騰,但這一切都在看到白鷺庭可愛的睡顏后一掃而空。

  白鷺庭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從桌子上的凹痕來看這一下并不輕,但她還是放松地睡著了,或許是周圍四散的文件都已經(jīng)處理完了,所以才會睡的那么安心吧。

  “沒沒……沒想……到……”

  “你這樣的表情還挺好看的?!庇鄳c走了過去,把她抱了起來,放到了辦公室的沙發(fā)上。

  “又輕了……”

  “我是不是該提醒一下她吃多點了?”

  “唉……你們,都是群傻子啊。”

  “為了別人的未來,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這讓那些擔(dān)心你們的人怎么辦啊?”

  “算了!竟然你們這么不珍惜自己,那我一個人擺爛,不管你們了……”余慶擺了擺手,露出毫不在意的表情,他推開辦公室的門,來到了病房內(nèi),一頭栽進被窩的懷抱,享受著枕頭的柔軟,被子的溫暖以及干凈的床單帶來的清新感。

  “睡覺!”

  可是卻怎么也睡不著。

  他翻來覆去,明明身體的疲憊已經(jīng)積累了11天,但他還是睡不著,倒不如說,他不想睡著。

  最后,他回到了辦公室,白鷺庭依舊在那里躺著,安靜的如同童話中的睡美人,余慶看向了自己那還沒有處理完的文件說道:

  “怎么可能坐視不管……那群傻子沒了我可不就把自己賣了?”

  “話說這話好像在哪里聽過?!?p>  “我以前好像也是被這么說來著……”

  “哈,以前的我可真傻,他們也真傻。”

  說著,余慶坐上了白鷺庭的位置,開始寫起那些麻煩又深奧的資料。

  “唉……天氣有些冷了,是時候去買些衣服了……”

  余慶呼出一團水蒸氣,于是去打開了空調(diào),并用余光看向白鷺庭那單薄的校服里面就加了件帽衫,那帽衫還怎么看怎么眼熟。

  “娃幾年沒換新了……”

  “以后再說吧,先把事情解決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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