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已進入包圍圈,請指示?!?p> “寒鴉小隊請準備,目標還有十秒到達現(xiàn)場?!?p> 城市中,一道黑色而怪異的身影在街道里橫沖直撞,它瘋狂地嘶喊著,摧殘著自己的身體,希望以此來擺脫腦內(nèi)的聲音。
“吼啊啊啊啊??!”
嗖!
天空中風雨大作,由閃電組成網(wǎng)紋將那怪異的怪物定在了地上,于此同時一把刀刃閃著雷霆光芒的太刀刺入了怪物的脊椎,緊接著一個白發(fā)的少女握住了刀柄,身上燃燒起虹色的火焰。
“小心火燭!”
一道炎柱自那白發(fā)的少女身上直達天際,將靠近的一切焚毀,雷霆被她吞噬、天上而來的雨水帶著死者的靈魂也再一次回歸了上天,炎柱將街道全部都照亮了,就如同神的制裁一般。
滋滋……滋滋滋!
“你就不能好好把握一下力度嗎?再這樣下去這棟別墅也得沒!”林陵咳嗽著扇動著周圍的煙霧,旁邊的萊登也滿臉不滿地看著煙霧中發(fā)紅的那把刀。
“咳咳咳!對不起!還是控制不??!”
洺祈咳嗽著,滿臉黑灰地走了出來,白色的長發(fā)也被弄地灰蒙蒙地,就連專門有防塵設計的戰(zhàn)斗服也燃起了點點火星。
“所以說你到底是怎么進寒鴉小隊的啊……”林陵擺了擺手,把身上的道袍脫下來在地上甩,生怕身上的衣服也被點燃了。
“能力強到?jīng)]法控制,你是怎么進選拔的……”萊登解開了頭發(fā)上的發(fā)帶,像是落灰的狼一樣抖了抖身上,傲人的身材肉眼可見地搖晃。
啪!
林陵打了個響指,周圍燒成焦土的街道都開始分解消散,直到露出了周圍原本是白色的墻壁。
“無論看幾次,這里都好大啊,有錢就是好。”林陵拍了拍腦袋上的灰,還順便掐掉了萊登頭發(fā)上的小火苗。
放眼望去,以林陵那被能力強化過的身體,要咪起眼睛才能看得見邊緣,可見這地方是有多大了。
這里是主教大人給他們新修的訓練場,就在別墅的下面,所以他們就索性把別墅當宿舍了,反正主教也說這里是專門留給他們的宿舍。
“畢竟我們是唯一的首席小隊啊……”
所謂首席小隊,就是一屆紅衣里最出色的一個班,但由于之前的事件導致這一屆的紅衣除了他們四個非死即傷,而他們也是那場死亡盛宴中最后的幾個考生,所以他們自然就是首席小隊了,他們將享有學校最優(yōu)先地待遇。
“咱就不能試著控制一下嗎?在這樣下去,我覺得我晚節(jié)不保啊?!?p> “別說了,和笨蛋說話等于對牛彈琴。”萊登拍了拍洺祈身上的灰,語氣充滿了嘲笑和看不起,好吧,她自從一年前見到自己就這樣了,只是人長的讓人覺得在嘲笑她,其實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
“你們?nèi)齻€!吃飯了!”
“好耶!王晰最好了!”
“一提吃飯你就叫的最歡,你真的是主教家的娃嗎?”萊登一把抓住了洺祈的披肩,后者差點因為反作用力摔倒。
“去換衣服,別給王晰添麻煩。”
“哎喲,知道了知道了?!?p> 在更衣室換完衣服,三人滿臉疲憊地走上了樓,樓梯很長,這也是為了讓他們盡情訓練地同時保住上層建筑,盡管現(xiàn)在拆的最狠的還是洺祈。
“洺祈,記得去洗手?!?p> “知道了,王晰?!?p> 王晰穿著長袖的毛衣和長裙,完全看不出來輔助關節(jié)和假肢,她正在灶臺上忙活,順手關掉微波爐,再把鍋里的菜盛進盤中。
“我來打飯?!比R登從碗柜里拿出碗筷,而林陵自覺地把菜端到了餐桌上,還順便擺了個盤,讓那平平無奇的三菜一湯變得十分誘人。
等一切準備完畢,四人坐在了座位上,在王晰先動筷子之后,其余三人才敢動筷子。
“來,多吃點?!蓖跷鷬A了塊肉給洺祈,還夾了些蔬菜。
“謝謝王晰!”
“你是不是有點太寵她了。”
“是嗎?或許吧,我總是會不自覺地照顧她?!蓖跷嗣W角的流海,笑著回應道。
萊登拿起湯勺搖起一勺湯加入碗里,泡著米飯夾了點菜就吃了起來,直到她看見碗里那紅里透白的圓珠,有些差異地看向王晰。
“那個啊,今天超市有剩的,店員說快過期了,就以正常玉米的價格賣給我了?!?p> “那咱這個月的經(jīng)費……”
“放心吧,還有呢,要是不夠,我可以把我以前的書賣掉。”
“我一定會讓大家吃上飽飯的,吃飽了才能好好訓練嘛!只要撐過月底就沒事了!”離月末還有十天,而這個月最后的經(jīng)費在早上就花完了,也就是說,這是最后一頓。
這飯突然有點咸,是什么呢?或許是眼淚吧,這就是為什么王晰能贏得萊登的尊敬,畢竟她無時無刻散發(fā)出的母性的光輝實在是太過耀眼,你不知不覺就會被她照顧,這不,養(yǎng)廢了一個洺祈,要不是林陵是鄉(xiāng)下孩子,估計能再養(yǎng)廢一個。
至于為什么突然他們要賣書來維持生計呢?去看看某個一人頂一隊拆遷隊的洺祈,那能力真的是沒辦法控制,她的能力就只有兩個區(qū)別,關著和開著,要么不用,要么平a都是全力,就像一個小孩拿著核彈的發(fā)射器。
現(xiàn)在好了,月初,學校的生活費剛打下來,王晰剛把這個月的計劃做好,減去生活必需品外,就把零花錢給了三人,誰知第二天訓練,華老師讓洺祈試試,然后就逝世了,學校訓練場全毀,紅衣教室被掃平了一半,罰款主教大人幫忙交完了,剩下的就從四人的生活費里扣了。
聽著王晰說的話,洺祈的眼里流出了自責的眼淚,眼淚包裹著米飯進入嘴里,那充滿悔恨的味道讓她始終難忘。
一旁的林陵只是一味的把飯塞嘴里,生怕三個女生沒菜吃,餓著了,就是四個人邊哭邊吃還互相夾菜的場景多少有些詭異。
“你們已經(jīng)在吃了啊?!狈块T被打開,玄關處,一個一身黑色的高瘦女子抖了抖傘上的雨水,隨后將傘撐開放到了干處。
“你喝酒了嗎?”
“沒有沒有,就陪主教大人喝了口。”華紅著臉,身上散發(fā)著酒味,走到客廳就直直地躺在了沙發(fā)上。
“今天外面的雨好大啊?!蓖跷虼巴?,大雨不斷擊打著玻璃,天空中灰蒙蒙地仿佛快要窒息一樣。
四人很快就吃完了,王晰收拾了剩下的碗筷,四人就那樣癱在客廳,希望能通過少運動來讓肚子里的飽腹感去的慢些。
“接下來可怎么活啊……”
“要不去主教家蹭飯吧,反正這個月的訓練任務也達標了?!?p> “你道想地開,我爺爺可是月光族,他這個月工資可是都拿給我們交罰單了?!睕称硌凵裉摕o,毀掉了最后一個幻想。
“按道理來說,主教不是坐擁天下資產(chǎn)嗎?他怎么會窮呢?建學校的錢我聽說他是隨手給的?!比R登打開了電視,手里的遙控器不斷地換臺,終究找不到自己想看的節(jié)目。
“主教平時不管錢……他只管花……然后這個月因為沒有事先聲明突然挪用巨額資金,銀行的服務器就把主教的私人銀行卡給凍結到了月底……”睡夢中的華說著,還翻了個身,見狀,萊登立刻把電視的聲音放小。
洺祈和林陵一起把華般到了她的房間去,然后回到客廳繼續(xù)參加話題。
“銀行是怎么敢的,把主教大人的私人卡給封了?!?p> “主要是服務器的問題吧?!蓖跷鷩@了口氣,話說這話題怎么越來越偏了。
“所以,咱下頓咋辦?”
“我……唔!”洺祈立刻堵住了王晰的嘴,并且把王晰深深地抱?。骸澳悴灰f了,要是以犧牲你為代價的幸福沒有意義?!?p> “所以怎么辦?”萊登問道。
“打電話!”洺祈拿出手機,將7人的通訊錄翻到了最后,那最后的聯(lián)系人上面寫著“面癱老哥”,隨后再三猶豫后撥通了電話。
“喂?!?p> “我的好哥哥~”
“是找前輩嗎?”萊登的眼神里立刻充滿了活力,她急忙爬到?jīng)称砻媲?,貼著手機,希望能聽到她敬愛的前輩的聲音。
“喂?找我什么事?”洺忌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電話有些意外,但他身上的那股冷氣依舊,從電話這頭都能感受到那頭的冰冷。
“我最近有些缺錢……”
這句話剛說完,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咳嗽聲。
“你繼續(xù)說。”
“所以我就想……”
“唉……想讓我給你推點任務是吧?”
“對對對!”
“我知道了,我這里有一個任務,就是偵查一個地區(qū),我和一個前輩負責帶領你們?!?p> “我明天會給你們買票,任務信息我待會發(fā)給你們?!睕臣蓲鞌嗔穗娫?,對著窗外的雨夜嘆了口氣,回頭看向屋內(nèi):黑暗將尸體隱藏,而在其中屹立著一位身披銀色鎧甲的高大男人,他帶著頭盔,就如同蒙面的騎士一般等候在那里。
“有些家伙逃掉了,是我的錯?!?p> “沒關系,把奴隸送到教會,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再然后就是偵查在這附近出現(xiàn)的能量波動了,我叫了些新人過來,應該會很輕松?!?p> “但愿吧?!蹦腥伺牧伺氖郑瑹o數(shù)圣光照亮了屋子,從地上冒出無數(shù)的光團將尸體分解成光的粒子,消失在了灌入的風中。
緊接著,男人朝著內(nèi)室走去,他卸下了威嚴的頭盔,露出有些蒼老又布滿傷痕的臉,露出了溫柔的笑容,他打開了門,許多孩子們探出了頭,他們有的長著獸耳,有的身上長著鱗片,更有甚者的眼睛發(fā)出了幽幽的藍光。
“已經(jīng)沒事了,讓爺爺帶你們回家?!?p> 男人這樣說著,那些孩子們都嗚嗚地哭了起來,看著此情此景,他想起了自己和主教的第一次相遇,也是溫柔的男人在安慰被嚇破膽的孩子。他溫馨地笑了笑:
“我們的工作不是單純的殺戮,我們的工作是為了孩子們的未來?!?p> 回到四小只這里,掛斷電話,四人放心地吐了口氣,看來天無絕人之路,再難的日子總會有點陽光,就像是上帝關上了門,那他一定會留個窗子,就看你能不能想起來你還修了個窗子了。
盡管如此,想要去窗子旁邊透口氣還是有距離的,能不能走過去就是另一個問題,對于這四小只來說,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
“說是明天買票,我們要怎么撐到任務來呢?”
“要不……去蹭飯吧?!?p> “你的尊嚴呢?”
“學校森林里有點果子之類的,要不……”
“明天叫上華老師一起吧?!?p> …………………………
夏日的炎熱不斷地灑在火車的站臺上,高溫的熱氣不斷從地里冒出,這下午的太陽依舊是那么的火熱,像是來自熱帶的辣妹,熱情似火到你束手無策。
“不是說這地方氣候濕潤嗎……”
洺祈穿著露臍的短袖和遮陽衣以及顯高的牛仔褲,她少見地把頭發(fā)扎成了高馬尾,脖子上還帶著王晰剛構造出來的小風扇,一副火熱少女的形象也依舊贏不了天上的熱帶舞女王,反而被折磨地夠嗆。
“你看的書是幾幾年的?這地方這幾十年都不怎么下雨的?!绷至晖现欣?,擦了擦汗,他身上就掛了件短袖和短褲但也熱地冒氣,他多么想念車上的空調(diào)和剛剛被喝完的水。
“王晰呢?”
“王晰在換衣服,萊登還在過安檢?!蹦承┤松踔翛]有撐過女王的見面禮。
“我都說了不要帶,她硬是要帶?!绷至昴罅四竺夹?,深深地嘆了口氣。
“林陵,干嘛呢?立在這里?!?p> 身后傳來萊登的聲音,炎炎夏日之中,一頭紅發(fā)的女王身穿涼爽的皮衣朝兩人走來,身后還背著一柄太刀,她像是某個黑道的老大,而不是學校的學生。
“解決了?”
“把學生證給他們看了,這才放我出來?!比R登從兜里拿出墨鏡帶在了臉上,她四處看了看,問道:
“王晰呢?”
“廁所?!睕称硐攵紱]想直接回答,現(xiàn)在她熱地已經(jīng)不想思考了,他現(xiàn)在多么希望自己遺傳了主教的冰,而不是那只有全開和關二愣子火焰。
“各位,久等了。”
王晰姍姍來遲,很平凡的露肩上衣和運動褲,和另外兩位不同,反而看起來像是和林陵一組的。
“關節(jié)粘住了,所以就多花了點時間?!?p> “沒關系,走吧?!比R登拽著已經(jīng)變成單細胞生物的洺祈,走出了站臺。
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畢竟這火熱的城市并不是什么人都能遭住,過度的炎熱和干旱導致這座城市的經(jīng)濟并不怎么發(fā)達,再加上其他城市的崛起,勞動力外泄,現(xiàn)在這座老城已經(jīng)接近荒廢了,街上為數(shù)不多的行人都是些老人,這座失去了活力的城市叫做『塞森』,是曾經(jīng)的世界大城之一。
滴滴——
路的那頭穿來鳴笛聲,那里停著輛黑色的面包車,洺忌此時正坐在副駕駛向幾人揮手。
“前輩!”
萊登見到她心心念念的前輩,于是飛似的如同一道紅色的雷電一樣閃了過來,就連周圍的欄桿上都殘留著躁動的雷電,其余兩人見狀,也慢跑過來。
“您好。”
“前輩,我可以坐你后面嗎?”萊登將洺祈放在了后座。
“抱歉……前輩,給您添麻煩了?!蓖跷贿叺狼敢贿吅捅娙松狭塑?。
“沒事,你們沒給我添麻煩,但我不敢打包票你們沒有給他添麻煩。”洺忌指了指駕駛座上的壯碩老人,他嘴里吊著跟棒棒糖,一身銀白色的西裝和那滿是故事的臉上充滿了優(yōu)雅和帥氣,鼓起的胸膛仿佛能讓人看見那令人羨慕的胸肌,全身的身材完美到如同一件歷經(jīng)風霜的藝術品,這樣的帥氣老男人應該在博物館,而不是在這里。
“你不要把我說的那么兇好不好,我對年輕人一直很好的?!蹦呛肋~而威嚴的聲音帶著一絲玩世不恭,像是秦始皇在和你談那今天的晚飯是啥一樣,那是怎么想都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
“好到大半夜睡不著在我房門前說‘懷民~你睡了嗎?’?!?p> “好了!小家伙們,你們就是這一屆的首席小隊?”
“是的?!蓖跷氏茸龀龌貞溆嗳艘颤c了點頭。
“請問,前輩您是……”王晰禮貌的問起了男人的身份信息,被照顧的這一方對于照顧者,總要致以最高的尊敬和感謝。
“看我這記性,差點忘了,我是正司君,你們叫我前輩就可以了?!蹦腥诵χ冻瞿菨嵃椎男卵?,那似乎并不是他這個年紀應該有的牙齒,但在這個帥老頭身上卻毫無違和感,好像他就應該走在時代的最前沿,就好像志在千里的老逸一樣。
“前輩,我是王晰,我們是這一屆的首席班級,以后就請多多指教了。”王晰尊敬的將手放在左肩上,向前輩敬禮。
“我是洺祈?!?p> “我叫林陵,山里娃,禮節(jié)方面可能不會太周到,請不要在意?!?p> “萊登·科莫蒂,科莫蒂家族的長女。”三小只在王晰的帶領下紛紛開始自我介紹,看來王晰平日里的帶頭作用還是很強的。
車子開動,在馬路上飛馳,路上少有行人年輕人更是少之又少,也沒幾輛車唯一有的就是幾家高級樓盤下面的豪車了,紅綠燈很應景地常綠,所以正司君開的很快,沒過一會車就開到了兩棟高樓之下。
與其說是高樓,不如說是被挖空的兩座高山,在山的中間,有著一排排連接兩座高山的天梯,這里是最初的城市之一,千年前那場“大崩壞”的中心位置就在這附近,這也是城市在這千年間一直發(fā)展不起來的原因,那場災變讓這里寸草不生,是地底里可開發(fā)的資源才讓這里能夠發(fā)展,但也是杯水車薪。
“這里是……”四小只第一次見到這種上世紀規(guī)模的建筑,這種樓盤要是放在現(xiàn)在,通過都不會讓你通過。
“是教會在『賽森』的總部,小心點,這里的修女和教士都十分的……熱情,看到你們這種小鮮肉估計會直接……”洺忌露出了些許為難的表情,臉頰上也不自覺地流出了冷汗,像這樣的表情洺祈還是第一次見,她倒是并不在意,反正自己這老哥在別人面前永遠比在自己面前表情多,這是什么?區(qū)別對待?
“這話說的,不就是幾個年輕人找你要了聯(lián)系方式嗎?”
“前輩,就算您上過戰(zhàn)場,也請別把幾個和一群混為一談?!?p> “哈哈哈哈,畢竟他們都餓壞了嘛?!?p> 這些話把四小只聽的一愣一愣的,只能一言不發(fā)地跟著兩位前輩進了總部的大門。
穿過布滿時代眼淚卻依舊十分整潔的門面,幾人進入了總部的大廳,這里的裝修風格倒是完全符合了幾千年前電影里那種簡潔又時髦的西式設計,左邊是放著潔白沙發(fā)的會客廳,甚至還有專門的客房,畢竟是一座山的底層,是把能有的全裝上了。
右邊是圍成半圓的人工服務臺,還有特有的工作室等,而再往里面就是一些日常需要的器械,算是比較簡單。
“很難想象,這地方是幾千年前就有的?!?p> “聽說五百年前還翻新過一次,哈哈哈,這地方都能和主教大人比年紀了?!?p> “你們先去安排任務,我去打個電話?!睕臣烧f著,拿著終端就去了外面,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所以幾人也沒有多問。
正司君帶著四小只通過電梯來到了作戰(zhàn)指揮部,這里滿足了和主教一樣年紀的人對于指揮部的一切幻想,中間最大的電子屏幕上顯示著雷達和城市的立體圖,下面的人員們都在矜矜業(yè)業(yè)地履行著自己的職責,無數(shù)代碼在他們的終端上滑動,許多的資料也被強行調(diào)了出來,其中四小只唯一認識的就是在正月時被黑的服務器信息,那服務器就是主教的,而黑服務器的人就在這里。
幾人被帶進了一間房間,里面擺放著四塊手表,正司君示意幾人帶上,這手表外型采用的是近幾年最流行的男士電子手表,點開后卻是個雷達,上面的的波導來回擺動著,整個指揮部的3D投影被投射了出來。
“這個是最新的單兵探測手表,是專門用來偵測『殘骸』的雷達,除此之外保留了終端的所有功能,而你們此次的任務已經(jīng)發(fā)送到了你們的手表上?!闭揪蝗粐烂C了起來,將手背在了身后,臉上的表情像是凝視新兵的老將軍一樣。
幾人打開了手表終端,任務簡介瞬間被投射出來:
“在一個月以前,在『塞森』檢測到一股強大的能量,能量導致了居民的精神遭到了摧殘,許多人因此入院,所以需要不會被影響的紅衣來進行勘測。
任務等級:最低級
任務報酬:參與人員人均七千的校園資金?!?p> “好直白的任務簡介……”洺祈滿臉黑線地說道,本以為會是什么長篇大論,卻和個游戲的任務說明一樣。
“這任務是從洺忌那里過來的,他估計給你們精簡過了吧?!?p> “難怪……”
四人立刻被分配了偵測的區(qū)域,洺祈負責城西,王晰負責城南、萊登負責城北、林陵負責城東。
等四人走后,正司君坐在椅子上,望著窗外的夕陽嘆了聲氣,而此時洺忌走了進來,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在了沙發(fā)上。
“你說主教大人為什么會指定要這些孩子來執(zhí)行此次任務?”正司君撇了眼辦公桌上的茶壺,給自己沏了壺茶。
“不知道,主教大人這樣做一定有他的用意?!睕臣烧f著,打開了個人終端,上面寫著他們的任務,那是來自主教的直接命令。
任務:剿滅近日在『塞森』火熱的綁架團伙,將孩子們保護回來,并且委托這一屆的首席小隊來偵測『塞森』近日的異常現(xiàn)象,并且護送他們?nèi)蝿战Y束。
任務指名道姓了要讓四小只來參加此次任務,可為什么要叫這幾個畢業(yè)都沒畢業(yè)的大學生來,這些疑點讓洺忌感到十分疑惑。
“你應該想想為什么會叫你和我來參加。”正司君的眼神變得十分復雜,究竟是什么事情會專門叫洺忌這個歷屆最強畢業(yè)生,和他這個紅衣中排名第十的『騎士』呢?
“這說明從此假定的敵人,會是『淵者』或是更上級。”洺忌的臉上流出了冷汗,無名的緊張在他的心里不斷的流動,『殘骸』那些都是小事,最恐怖的還是『淵者』,那可是能引發(fā)一座城市毀滅的存在,更別說更上層的『十之刻名』了。
“先靜觀其變吧,相信主教大人會給所有人一個滿意的答案,他一直是如此?!闭f著正司君撥通了電話:
“我讓你疏散的人群安排的如何?”
“全城居民都以演練的名義被集中在了總部的地下室,有少部分在城市邊緣的居民正在被接過來的路上?!?p> “好,辛苦了?!闭揪龗鞌嗔穗娫挘聪蛄巳缱槡值臎臣?,他的全身都在顫抖,像是害怕,害怕自己最重要的親人出事,他自然是相信自己的爺爺?shù)?,但是一想到?jīng)称磉@個還沒有成長起來的雛鳥被直接推向了戰(zhàn)場,他就害怕,怕洺祈會做出什么傷害到自己的行為。
“我想去看著我妹妹。”洺忌站了起來,來到窗邊打開了窗子,熟練地翻了出去。
“唉……主教大人,我始終相信著您,會帶領人類走向沒有『殘骸』和傷痛的未來。”他走到了窗前,看著在空中沖刺的洺忌,那憂郁的眼神終于有了些許亮光。
“希望我這把老骨頭還有些用處?!?p> 正司君從胸口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張照片,那是一張合照,是正司君在自己的學生時代,作為首席小隊的合影,上面的少年少女們露出了來自真心的笑容,一旁的男人依舊是那副千年不變的模樣,照片上的折痕仿佛象征著那歲月的漫長,以至于要靠照片才能回憶起戰(zhàn)友的模樣,才能回憶起在歲月中消散的,愛人的模樣。
盡管如此,他想要守護的也只是這一方凈土,所以他帶上了自己的假面,化作了過去的『騎士』。
他一躍而下,閃著金屬光輝的鎧甲在他的身上生長開來,他如同一位身披過去的騎士一樣,以過去化作鎧甲,為未來開辟新的道路。
………………
『塞森』城西
大街上,夕陽西下,這里一個行人也沒有,街上的店鋪都關了門,極個別自動化的店鋪里還開著燈。
安靜似乎成為了這里的代言詞,一整微風吹來,吹動了地上的灰塵,那因常年失修而龜裂了馬路上突然多了個身材妖嬈的女人。
那細長的雙腿和傲人的雙峰毫無遮攔地露在外面,那身材和那種瘦出來的干癟身材不一樣,那像是通過極致的雕刻才能擁有的動人身姿,那健康但是不妨礙運動的肌肉就是證明。
那烏黑的長發(fā)散落在地上,灰白色的瞳孔仿佛天外來物那樣奇特和美麗,本身就十分魅惑的長相再配上天生的紅色眼影,讓她在這代表寂靜無人的街道中也顯得嘈雜和華麗。
她蹦蹦跳跳地在來到了一家服裝店的門口,隨手一揮就碾碎了緊閉著的防盜門,她在里面挑了件黑色的長裙,然后站在鏡子面前打量著自己新的身體。
“身高應該在175左右……有點高了……桐祈是165……我什么時候才能在桐祈懷里撒嬌??!”她翻出來一雙高跟鞋和黑絲襪,有些無奈地選擇了旁邊的運動鞋。
“長相還算OK,和以前差不多,就是頭發(fā)好長……”她又翻出來一根發(fā)帶,將長發(fā)綁成了低馬尾,還順便打理了一下頭發(fā)。
“這樣應該好了,好!夢妻3.0!這次一定要讓桐祈喜歡上我!”她高高地舉起了手,像是給自己打氣一樣來回揮舞,臉上的表情也出現(xiàn)了她這種規(guī)模的存在不應該有的,如同戀愛喜劇的女主角一樣的表情。
“先去找桐祈!”
夢妻又蹦又跳地走出了服裝店,卻在大街上犯了愣,她清楚的感覺到,桐祈就在這附近,但以桐祈的性格,在社會里他是完全活不下去的,他現(xiàn)在應該在深山里和那個“長得有點姿色就隨意靠近桐祈,還把桐祈帶壞了的那個傻搓前眼鏡男”(指余慶)在一起喝酒呢,怎么可能會到這里來?
隨著那名為桐祈的存在的靠近,夢妻仿佛又聞到了桐祈身上的芳香,仿佛又看到了那清澈見底的雙眼和那無論何時都不會變的純真無邪的笑容。
對方就在拐角處,自己跑過去正好可以和他來個日式戀愛喜劇的相遇,于是,夢妻踏著飛快的步伐就跑了過去。
砰!
兩顆腦袋直直地撞在了一起,夢妻的眼睛仿佛開啟了錄像功能一樣死死地盯著倒下的“桐祈”,她多么希望能看見桐祈臉上掛著些許淚水,捂著頭喊疼的表情,然后自己再拉起他,直接把這個小可愛拐回家。(這變態(tài)沒有房子)
“疼疼疼……”
“唉?”映入眼簾的并不是桐祈那帶著些許紅色的黑發(fā),而是如同純潔之雪的白色,對方的眼里含著些許淚水,捂著腦袋喊疼。
怎么和自己想象的有的不一樣?。?p> “啊……您沒事吧?抱歉啊,是我沒看路?!?p> 那白色的小天使站了起來,彎下腰來,向著發(fā)愣的夢妻伸出了手。
“啊…不,是我的問題,我走的太急了?!眽羝逘科饘Ψ降氖?,被拉了起來,那小天使還專門鞠躬道歉了,就連夢妻都覺得這是個好孩子。
“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啊……”夢妻瞇著眼,似乎像是看自己的女兒一樣。
“我叫洺祈,是紅衣的在學生,是來這里執(zhí)行任務的……但是……”洺祈的眼神開始飄忽不定,強烈的愧疚感讓她實在不能說出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總不能說自己看著地圖迷路了吧?
“洺祈啊……真是個好名字!”
“這是我爺爺給我起的。”洺祈一臉興奮地說著,仿佛是被鼓勵的小孩子一樣。
——這孩子真是個好孩子!太可愛了!簡直和桐祈一樣!等等……
“洺祈啊,你爺爺叫什么?。俊眽羝揠[藏起自己因為恐怖念想而發(fā)抖的嘴角和頭上的青筋,心里不斷祈求著她的那個想法不會成為現(xiàn)實。
“我的爺爺啊……他叫余慶,就是當今的主教,我沒見過父母,所以不知道為什么我姓洺,不姓余?!睕称碛行┮苫蟮乃伎贾?,她想過最可能的情況是自己的爺爺是贅婿,親家姓洺,但好像沒有姓洺的和自己有血緣關系,而且那個一千多歲的爺爺怎么可能會當贅婿……不對,如果換在那個沒正經(jīng)樣的爺爺身上,好像完全有可能。
“余……慶……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居然會對桐祈下手……白鷺庭真的是瞎了眼會看上你個死男同!”夢妻仰天長嘯,她曾經(jīng)預想過桐祈和其他女生在一起,但沒幾個配得上他的,這千算萬算,忘了桐祈旁邊還有個死男同!才一千年!孫女都有了!自己苦苦追了三個世界沒追到,那半路殺出來的余慶隨手就辦到了?(完全錯了)
不,現(xiàn)在更重要的是,桐祈把自己的性別重新變成女的了,才能和余慶誕下生命……
“欺人太甚?。】蓯旱难坨R男!”
……………………
天空中
在夕陽下,一艘戰(zhàn)艦馳騁在天空之中,戰(zhàn)艦外部采用了流線型設計,簡潔明了,與其說是戰(zhàn)艦,道不如說像是經(jīng)典科幻電影中走出的總指揮艦一樣。
甲板上的機甲、無人戰(zhàn)機和身穿黑白道袍的修女和修士們現(xiàn)成了一排靚麗的風景線。
而主教則站在艦長室內(nèi),透過淡藍色的透明窗戶俯視著這一切,手里搖晃著剛泡好的咖啡,面露愉悅,仿佛個人銀行卡被凍結的事情從未發(fā)生過一樣。
“啊嚏!”
剛入口的咖啡被噴了出來,差點撒到他白色的西裝外套上,他連忙拿紙擦了擦玻璃上的咖啡,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xù)觀看著窗外的訓練。
“看來,老朋友回來了啊?!?p> ——呵,你以前可是很怕她的。
“你忘了?是王宇博親自送她歸西的,只不過還有些許的碎片留在這個世上?!敝鹘陶f著,眼神里充滿了戲謔。
——我的朋友,我可是記得是你找到并且把她的碎片留在那里的,為何要多此一舉呢?
“呵,你知道『十之刻名』中,為什么『源女』這個明明能夠滅世的存在會排名第一嗎?”
——不要再打啞語了,快點說吧。
“『源女』的出現(xiàn)代表著『十之刻名』的排列即將更新,也就是說我們有足夠的機遇和機會來完成我們的計劃?!?p> ——你是在創(chuàng)造新的機會?
“是的,我的朋友,接下來,即將生靈涂炭,但也將讓我們的計劃擁有出色的開場?!?p> “當然,某些不確定因素,確實應該納入手中呢?!敝鹘痰男θ堇锍錆M了令人恐懼的眼神,他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魔,玩弄著世間的一切。
而在辦公桌上,那里放著主教的個人終端,并不是那個被黑的,那只是他親自打開大門讓王晰黑的,目的是為了讓他們在期末考試中擁有出色的成績,事實也確實如此。
那終端上顯示的,是監(jiān)控中,夢妻和洺祈聊天的畫面。
“找到你了,我的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