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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骸罪鍵

后書 (11)剩下的人

殘骸罪鍵 涯舜梁 5923 2023-04-08 23:20:56

  訓(xùn)練場內(nèi)

  一道鮮紅色的身影正在無數(shù)的怪物中穿行著,所過之處無一被帶著雷光的劍刃撕裂,緊接著那些機(jī)器人又繼續(xù)重組,最后又再次被砍成碎塊。

  那些機(jī)器人快有三十多個,體現(xiàn)也就兩米左右,他們配合默契,會使用武器,而且還在不斷地進(jìn)化,雷電已經(jīng)對他們造成不了多大的傷害,可那紅色的身影依舊樂此不疲地在機(jī)器人中堅持著。

  “等級10……警告!該精神等級已超過學(xué)員可承受上線……”

  天花板上的輔助智能發(fā)出刺耳的警告,萊登身形一震,一只手捂著腦袋,忍受著精神的摧殘,另一只手繼續(xù)拿著太刀撕碎眼前的訓(xùn)練用機(jī)器人。

  “等級32……警告!警告!訓(xùn)練機(jī)的強(qiáng)度超標(biāo),萊登學(xué)員,請立刻停止……”

  砰!

  一道閃電擊碎了天花板上的輔助智能,萊登實在是聽煩了那令人厭倦的提示音,她的眼神里滿是死灰,那原本精巧的臉上帶著不少的灰塵和未干的汗液,她全身的肌肉都在顫抖,握劍的手上也磨出了血。

  她現(xiàn)在這樣逼自己,與尋死無異。

  轟!

  短短一瞬間的分神,萊登便被機(jī)器擊飛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訓(xùn)練場的墻上,墻體瞬間崩塌,無數(shù)白色的碎塊砸在了萊登的身上,她有些無力地癱軟在地上。

  她將太刀插入地板的空隙,然后想要站起來,可卻發(fā)現(xiàn)腿骨已經(jīng)因為剛剛的攻擊而錯位了,只是因為腎上腺素導(dǎo)致自己并沒有那么疼。

  作為一個劍士,失去了高移動性的躲閃,基本就是死路一條,換句話來說,萊登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窮途末路之時。

  “怎么能……就這樣……”

  她的聲音帶著倔強(qiáng)和自尊,眼神里滿滿地都是不服氣,但事已至此,她已經(jīng)沒有堅持下去的必要了。

  “和那個時候比……差太遠(yuǎn)了!”

  她又回想起直面夢妻時的場景,那時的感覺就好像是精神被碾碎一樣,什么都不清楚,什么都記不住,眼前的一切都仿佛是假象,甚至沒有觸覺,她那時只是本能地去提醒洺祈快逃。

  最終,他們所有人都活了下來,但卻變得分崩離析了,洺祈失去了從前的笑容,王晰也突然就不知去向,只有自己和林陵一直留在原地。

  機(jī)器人們成群結(jié)隊地像她走了過來,舉起了手中的長槍,對準(zhǔn)了萊登的頭顱。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力抵抗,但還是忍住惡心感,舉起了太刀。

  機(jī)器人的長槍直朝著萊登的腦袋刺去,而這時,全部的全部都變得黑暗,像是沒了動靜一樣。

  而這暫時的黑暗,也徹底讓萊登高度集中的精神放松了下來,深深地睡了過去。

  ……………………

  等她再次醒來,已經(jīng)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是一間日式的個人房間,雖然整體較小,但家具和裝飾卻讓這里看上去像是某個傳統(tǒng)大和民族的大小姐住的房間一樣,充滿了嚴(yán)肅與莊嚴(yán)。

  萊登吃力地起身,卻發(fā)現(xiàn)身上蓋著的被子并不是自己的,再看看身下的床墊,更是完全沒有印象,而且看起來像是一個男生的,上面印著特攝英雄的圖標(biāo),就連身上受傷的地方也裹滿了繃帶。

  “這些是……”

  咔嚓……

  門被推開,是林陵一只手端著稀飯走了進(jìn)來,另一只手被打了石膏,在黑色的短袖的襯托下更加明顯,左眼連到全身都被繃帶包裹,要不是還露出了半張臉和另一只眼睛,根本認(rèn)不出來他的林陵。

  “啊,醒了??!”

  林陵有些驚訝道。

  “我怎么會在這里?你不是還有半個月才能出院嗎?還有這床被子是什么?”

  “萊登,你是老媽子附體了嗎?”林陵開了個玩笑,把餐盤放在了房間中間的小桌子上。

  “你是腦袋秀逗了嗎?我關(guān)心朋友算什么老媽子?。 ?p>  “對嘛,這才是萊登,對味了!多罵罵我。”林陵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祈求萊登的嘴臭,像是朋友之間的一個玩笑,又像是在提醒萊登。

  “好了,快點談?wù)?,你怎么就提前出院了?!比R登握了握那纏了繃帶的手,發(fā)現(xiàn)并沒有怎么妨礙到行動,又和手臂十分貼合,有些驚訝于林陵一個打貼身近戰(zhàn)的為什么包扎手法這么高超。

  “訓(xùn)練場的輔助智能給我的終端發(fā)警告了,然后我就火急火燎的跑回來了?!?p>  林陵從兜里拿出了十分老舊的便攜式終端,在上面顯示著來自輔助智能的警告,萊登也有些害臊地輕咳了一聲,暗示翻篇。

  “還有,為什么我房間里會有你的被褥?”

  “我不是那種隨便動女孩子?xùn)|西的人,又不知道你平時的被褥都放在哪里,然后就拿我自己替換用的了?!绷至陻[了擺手,有些無奈地說道,雖說是和這三個女生生活了一年了,林陵卻沒有產(chǎn)生任何一點的情愫,頂多是互相交托性命的摯友,老實說,得虧他能在三位美女之中控制住自己。

  “挺紳士的嘛?!?p>  “就內(nèi)樣吧?!?p>  “好了,你問完了吧?到我了?!绷至陮⒉捅P里的稀飯擺在萊登面前,還貼心的送上了豆腐乳。

  “隨你的便吧?!比R登像是往常一樣地說道,拿起勺子準(zhǔn)備開動。

  “你在訓(xùn)練場里面帶多久了?”

  “……10個小時吧……”萊登有些心虛地咬著勺子。

  “說實話,我著實不相信你比我先出院半個月就訓(xùn)練了十個小時。”

  “也就一天十多個小時吧……”萊登像是被揭開年少無知時的羞恥歷史一樣,臉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所以?為什么要這樣?”

  林陵一針見血,白刀子進(jìn),紅刀子出,是完全不打算給萊登隱藏的機(jī)會。

  “……我……”

  “我不想再像那個時候一樣,什么都做不到了……”

  回想起那時,如果自己的精神承受力能夠再強(qiáng)一些,撐到最后,或許洺祈那個傻子就不會受傷了,哪怕洺祈擁有十分強(qiáng)大的恢復(fù)能力,但洺祈的疼痛和絕望卻是真的,她也不想看到?jīng)称砗土至晔軅臉幼樱幌肟吹酵跷哪歉庇粲艄褮g的表情。

  這是,獨(dú)屬于萊登·科莫蒂的尊嚴(yán),保護(hù)自己身邊的那些人,那是她最后能夠保住的東西。

  “真是服了你了……”

  林陵撓了撓頭發(fā),深深地嘆了口氣,快一年半的時光,他當(dāng)然清楚萊登有多么孤傲,她所認(rèn)定的,基本沒有什么可以改變。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這幾天訓(xùn)練室也別去了,你的精神損傷才剛好……”

  “……為什么我感覺我有點像王晰了……”

  “算了,總而言之,好好休息吧,睡一覺,然后再起來,一切都會變好的?!绷至炅粝铝艘粋€溫暖的笑容,然后為萊登關(guān)上了門,自己也一蹦一跳地挑了出去。

  來到客廳

  此時已經(jīng)是深夜,可是整個房子沒有一盞亮燈,一切被蒙上了黑蒙蒙的色彩,通過客廳的陽臺可以看到遠(yuǎn)處城市照射過來的光,那光的一角打在了沙發(fā)上,而在沙發(fā)上,又躺著那個黑發(fā)的長腿美人。

  客廳的茶幾上放著許多啤酒,但基本都是開了又沒喝多少,或許是借酒消愁的人自己都分不清了,于是蜷縮在沙發(fā)上緩緩睡去,那美麗的臉龐上也留下了淚水。

  “唉……”

  林陵走近一些,從沙發(fā)底下拿出了白粉相加的毛毯,這個是王晰給華老師準(zhǔn)備的,因為她平時最大的樂趣就是去喝酒,而且每次喝酒之后都是直接躺在沙發(fā)上睡,為了防止華著涼,王晰特意在沙發(fā)底下弄了個暗格來存放毛毯。

  “好好休息吧,所有人都太累了。”

  林陵將毛毯給華蓋上,用柔軟的紙巾擦去了她臉上的眼淚。

  “……謝謝……”

  “不用謝,這是應(yīng)該的。”

  父親死了,這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次不小的打擊,哪怕是華老師也是如此,所以林陵也算是完全放下了平時對老師的敬畏,用對待平常人的溫柔來對待她。

  人們都說,安靜,是最好的安慰,傷感只能自己消化,但林陵,愿意用自己的方式去給與她們安靜,給與她們時間,去思考,去接受。

  林陵輕聲走到陽臺前,趴在陽臺的欄桿上,靜靜地看著遠(yuǎn)處燈紅酒綠的學(xué)園都市,那里的繁榮似乎和這里的安靜并不和諧,只是讓人感到心里難受。

  “一直不回家,我還以為你出什么事了呢?!绷至晖蝗徽f道,他轉(zhuǎn)過身來,看向了在屋頂上那抱著雙腿的白發(fā)少女。

  然后一躍而上,來到了少女的身邊與她坐在一起。

  “萊登怎么樣了?”

  “沒事,過度疲勞再加精神損傷,好好休息幾天就好了?!绷至暾f道。

  “那就好……林陵,謝謝你?!?p>  “不用謝了,應(yīng)該的?!?p>  兩人之間的空氣陷入了寂靜,兩人之間沒有再說一句話,林陵對此感到十分尷尬,又不知該如何調(diào)解他人心里的苦悶,硬是要說的話,用來騙小學(xué)生的魔術(shù)?算了吧,還是好好想想怎么開話題吧。

  “那個……”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了互相,又十分巧合的都想要談?wù)劇?p>  “你先說……”

  “好吧……”

  “我打算去找找王晰,一起嗎?”

  林陵說道。

  “我是很想去找王晰……但總感覺她并不是那么想見我們,是我們給她添麻煩了嗎?”洺祈抱著腿,頭漸漸低了下去,看不見表情。

  “從小到大,我一直被別人照顧,小時候是被哥哥和爺爺,來到這里后就是王晰和你們……再然后,就是夢妻姐姐……”

  “我的世界就是那么大點,想要保護(hù)的就那么多,手能抱住的范圍也就那么大……有了改變世界的勇氣和力量,那也只是一個給我勇氣的理由……只是漂亮話?!?p>  “而現(xiàn)在……我身邊的人開始離開了……我突然就迷茫了……我不知道失去了他們之后我該怎么辦……”

  洺祈摸了摸耳朵上的羽毛,心中回想起了那個黑色的大姐姐,最后,還是自己親手殺死了那個溫柔的人,那個傷害了自己同伴的人。

  這些事情仿佛是天大的壓力一樣壓在了她的身上,讓剛剛開始展翅的她有些喘不過氣,所以才會變得如此迷茫。

  林陵捋了捋思緒說道:

  “有一句古話是這么說的:

  當(dāng)你為錯過夕陽而哭泣時,你又要錯過漫天的繁星了。”

  “嗯?”

  “我的意思是說,迷茫改變不了什么,如果因為迷茫而錯過了那些機(jī)會,不是很不劃算?既然如此,就試著做些什么吧。”

  “畢竟,我們可是寒鴉小隊,缺了一個都不行。”林陵傻笑著說道,其實他也不清楚他自己說了什么,這些話和他自己的性格完全不相符,但就是總感覺應(yīng)該這么說,哪怕只是讓洺祈的心情開心一點呢?那都是值得的。

  “噗嗤!哈哈哈哈……”

  果不其然,洺祈突然開始小聲地笑了起來,像是被逗笑了的孩子,畢竟誰看到林陵現(xiàn)在的挫樣都會想笑的,以洺祈的性格,肯定是要好好嘲笑一下的。

  “哈哈哈哈哈!林陵你知不知道你剛剛說的……太像是動漫主角說的臺詞了!”

  “息怒……息怒……都是為了讓孩子開心點,都是為了讓孩子開心一點……”林陵忍住給洺祈腦袋上來一巴掌的怒氣,硬是差點憋出內(nèi)傷。

  “咳咳……其實吧,你剛剛說的話也挺好的,確實是這么個意思,聽你說這些,我心情也好多了。”洺祈站了起來,笑著對著林陵伸出了手。

  “干嘛?”

  “去找王晰,然后和她好好談?wù)?,告訴她,我們可以一起面對?!?p>  林陵拉住洺祈的手,被扶著站了起來。

  “話說,你打算怎么找?”

  “不知道……你能先用你的那個火焰把我燒一下嗎?帶著傷怪不好行動的。”

  “你等會,我怕房子燒起來了?!?p>  “行?!?p>  ……………………

  莊園中

  王晰從沉睡中醒來,看著四周這并不熟悉的華貴房間。

  這里的裝修基本都是黑白色大理石的所交結(jié)而成,各種定制的名貴家具被隨意地擺放在房間的各個地方,根本沒有一點章法。

  這個房間沒有門,原本應(yīng)該有門的墻面反而被掏空,能夠直接看到走廊全景玻璃后的老樹和陽光。

  十分奇特的設(shè)計,就是有些令人費(fèi)解,但王晰并沒有在意這些,只是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腳上的鐐銬,有些費(fèi)勁地將它們解開,然后重新帶上炸彈項圈,這才松了口氣。

  感受著項圈冷冰冰的觸感,她才能感受到一絲的安心,因為這樣,她才能知道自己并沒有再次手染無辜者的鮮血。

  “啊,醒了?!?p>  王晰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位有著亞麻色長發(fā)的少女,她一蹦一跳地來到王晰的身邊抓住王晰的手,然后十分激動地說道:

  “你就是小祈的朋友吧,哎呀哎呀,小祈這些年受了你不少照顧……”

  “呃……那個……”王晰有些招架不來,她對太熱情的孩子一直都沒有抵抗力,而此時,她的腦子里想起了洺祈的身影。

  “我之前就只能通過聽報告來認(rèn)識你們,現(xiàn)在親手摸果然是個可愛的美少女??!”少女摸著王晰的臉頰,像是小孩得到了什么新玩具一樣,而王晰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揉臉給整懵了,連認(rèn)識都不認(rèn)識,剛上來就這么親近,讓她想起了剛認(rèn)識的洺祈。

  “小姐,該走了,行李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币坏赖统恋哪械鸵舸驍嗔松倥娜涡裕谏倥纳砗?,站著一個高壯的男人,男人穿著黑色的皮大衣和西服內(nèi)襯,像是英國的某個紳士管家,但他頭上的狼耳和雙腿間若隱若現(xiàn)的尾巴卻似乎在告示著所有人他的身份:

  半人半殘骸的怪物,隨時會被野性吞噬自我的定時炸彈——?dú)堈?p>  “你是……”

  “哎呀,你很害怕他嗎?”

  少女突然的一句無厘頭的問題把王晰問住了,她確實沒有必要害怕一個沒有完全殘骸化的殘障,而且對方也沒有對自己展現(xiàn)出惡意。

  “不……不怕。”

  “那就太好了!別看德克爾這樣,他其實很好相處的哦!”

  “好相處……嗎?”王晰看向了德克爾,對方藍(lán)色的瞳孔之中滿是警惕,就連那硬朗的五官也因為警惕而變得犀利,他像是在看一只害蟲,隨時可以將王晰的脖頸擰斷,但他似乎并沒有這么做的打算,因為他所侍奉的小姐似乎很喜歡她。

  “嗯嗯,他可是我最好的管家呢,要我教教你怎么和他相處嗎?其實只要摸摸他后勁的毛……”

  “小姐,主教大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把儀器收拾好了。”德克爾并不想被別人知道自己的秘密,十分小心地將少女好王晰分離開,雙手護(hù)著少女,以免發(fā)生磕碰,少女并不老實,所以房間里的家具才會擺放的這么奇怪,那些都是德克爾自己挪的,少女知道,但也沒說什么。

  “好吧,看來第一次的相遇就要結(jié)束了呢,不過不要擔(dān)心,我們已經(jīng)結(jié)緣了!”少女這樣說著,被德克爾扶著走下了樓。

  王晰愣在了原地,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女和一個金狼管家,這是什么發(fā)展?新時代美女與野獸?

  在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后,王晰進(jìn)行了簡單的洗漱,然后走下了樓。

  當(dāng)她走下樓時,莊園的大門大開著,在外面停放著一臺裝甲車,德克爾在收拾著東西,而主教和少女則在一旁悠閑地喝著咖啡。

  “主教大人最近怎么樣?。縼淼臅r候也沒和我通知一聲這么著急的嗎?”

  少女恢復(fù)了平時溫文爾雅的樣子,十分優(yōu)雅地品嘗著德克爾剛泡的咖啡。

  “嗯,是急事,而且需要你們兩個的幫忙?!?p>  “這樣啊,具我的觀察,小王晰的身上似乎被人種下了刻印,似乎是殉道者的呢。”

  “猜的沒錯,她在一年前的那場意外中被救下,我們給她移植了最先進(jìn)的煉金骨骼和假肢,這些能讓她回歸日常的生活,還能大幅度強(qiáng)化她作為士兵的戰(zhàn)斗力?!敝鹘陶f著,看向了王晰的方向,示意她過來。

  “人都到齊了,準(zhǔn)備出發(fā)吧,叫德克爾把車開過來吧?!?p>  “德克爾,把車開過來?!?p>  裝甲車緩慢行駛過來,幾人也迅速地上了車。

  “主教,要去哪里?”

  德克爾坐在主駕駛上,回頭問道。

  “坐標(biāo)發(fā)在你的終端上了?!敝鹘檀蛄舜蚬?,滿臉困意地說道。

  “好的,我明白了?!?p>  德克爾說完,一腳油門開出了莊園。

  “主教大人,您很困嗎?”

  少女問道。

  “嗯,我再補(bǔ)補(bǔ)覺?!敝鹘痰故遣活櫳纤就?yán)的形象,直接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他平時就一直這樣,請不要在意哦?!鄙倥蝗晦D(zhuǎn)頭,向著后座上的王晰說道,那被眼罩擋住了的眼睛,與王晰的十分相似。

  “不要那么拘謹(jǐn)嘛,都是殘疾人,聊一點開心的話題吧?!鄙倥@樣說著,“哼哼哼”地笑了起來。

  “你也不要擔(dān)心你身體的問題,主教大人找我們兩個來,就說明他已經(jīng)知道要如何處理你的身體了?!钡驴藸柨粗K端上的坐標(biāo),駛?cè)肓烁咚俟贰?p>  “我們可是『黃金』就『崩壞』哦,實力的話還請放心。”少女仿佛是撫慰后輩的前輩一樣說道,語氣里的溫柔讓王晰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然后習(xí)慣性地按下了項圈上的按鈕。

  “而且,還請你相信主教大人,相信你過去的同伴,等事情解決完之后,再好好回去道歉吧,他們會原諒你的?!钡驴藸柕恼Z氣變得溫柔且緩和,像是在指導(dǎo)女兒的老父親一樣。

  “嗯,我明白了?!?p>  裝甲車載著四人,駛?cè)肓艘粭l在地圖上并不存在的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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