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神全能,那他便不可能至善,假如神至善,那他就不可能全能?!?p> 這是一個哲學(xué)問題。
但事實(shí)上來說,將此句換一種說法:神,不能堅(jiān)固至善和全能。
以這句話來為起點(diǎn),便可以證明:
如果神是全能并且至善的,那么世間將不會有悲劇。
而現(xiàn)在悲劇已經(jīng)存在,即證明了這個問題的答案早已呼之欲出。
神不可能同時(shí)至善和全能。
或者說,他全能,但是其并不至善。
而桐祈,這位神明,他毫無疑問是全能的。
那么他就絕對不是至善的。
……………………
轟!
一聲爆炸打響了城市的警笛,緊接著是一道通天的炎柱覆蓋了近一半的城市,若不是桃花狀的水晶形成了安全的壁壘,恐怕人類剛剛?cè)计鸬幕鹧嬗忠俅蜗缌恕?p> 虹色炎柱將世界變成了白晝,好像神明創(chuàng)造出了第二個太陽,而在那閃爍著的光幕中,兩道人影飛了出來,然后垂直砸在了街道上,將剛剛翻新的道路連帶著周圍兩百米的建筑一律摧毀,并在周圍形成了一道嘆為觀止的網(wǎng)狀裂痕。
“強(qiáng)大的身體能力,無法看透的知識,挨了一道『凌厲』都還活著,你確實(shí)是個威脅?!?p> 在廢墟里,桐祈的聲音像是來自深淵的回響,周圍沒有一絲的聲音敢于反抗他。
他的那猩紅的眼睛盯著眼前的那個身上冒著黑煙的男子,眼里沒有任何一絲感情,一點(diǎn)都沒有。
哪怕此人是自己最愛的家人。
“你……是誰……”
余慶大喘著粗氣,全身上下都被燒成了黑色的焦炭,但那些焦炭卻在不斷的挑動著,逐漸被分解重組成他原本的身體,但他頭上的飾品卻出人意料的完好無損。
“我是桐祈,經(jīng)此而已?!?p> 轟!
話音剛落,余慶那恐怖的本能反應(yīng)立刻做出了反應(yīng),但動作還沒做出,就被桐祈捏著腦袋嵌進(jìn)了地里。
余慶將那怪物的力量激發(fā)到極致,卻無法在桐祈的壓制中干任何事情,只能兩只手死死的捏著桐祈那纖細(xì)的胳膊,眼里的不甘和憤怒讓他猩紅的眼睛亮起了從未有過的詭異光亮。
但那光芒中沒有任何的責(zé)怪或是怨恨,因?yàn)橛鄳c絕對不會怨恨桐祈。
“格赫羅斯?呵,垂死掙扎。”
桐祈抬起另一只手,一把紅色的太刀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里,并且在他接觸到的一瞬間變成了虹色的水晶。
那是『劫滅之鍵』是代表著終焉與死亡的『刻名』所誕生的武器,如果說剛剛的『凌厲之鍵』只是在玩玩,那么現(xiàn)在就可以說是動真格的了,被這玩意砍中,命運(yùn)就已經(jīng)將你判了死刑。
“再見,我會記住你的,余慶。”
刀光落下,卻只是停在了余慶的眼前。
是帶著黑白色的火焰的雙手接住了『劫滅之鍵』,緊接著,周遭的一切建筑都燃燒起了黑白相間的火焰,是陳思宇來了。
“桐祈!你在干什么?為什么要攻擊余慶!”
“還有周圍的街道也是!”
陳思宇那令人安心的聲音從桐祈的身后響起,他的身上燃燒著火焰,那火焰熊熊燃燒,就像是陳思宇現(xiàn)在極力壓制著的怒火。
“我都已經(jīng)開始草菅人命了,你都還是愿意相信我是出于什么其他的原因,你還真是溫柔啊。”
讀了陳思宇的心,桐祈也只是發(fā)出一聲虛假的贊許。
“小心!陳思宇!他已經(jīng)不是……”
轟!
話還沒說完,陳思宇便被桐祈甩飛了出去。
陳思宇重重地砸在了廢墟里,身上的白色火焰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恢復(fù)他摔斷了的脊椎,但卻還是沒能逃過桐祈的追擊。
桐祈瞬移到了陳思宇的面前,毫無感情地舉起手中的『劫滅之鍵』,輕輕揮出四道虹光,陳思宇就被硬生生砍去了四肢,發(fā)出痛苦的慘叫。
可那白色火焰就好像是無盡的神光,他們居然開始引動地下的那些光團(tuán),試圖重新為陳思宇生長出新的四肢。
“『淵明之鍵』?!?p> 那仿佛是灰暗的低語一樣的聲音響起,緊接著,陳思宇身上的火焰像是根本就不存在一樣,立刻消散了,只留下了失血過多而假死的陳思宇。
而簡單的擊敗一個刻名,桐祈只用了不到兩秒,或者說,他可以更快。
“殺你,一點(diǎn)樂趣都沒有。”
桐祈對陳思宇留下了無趣的神情,轉(zhuǎn)身看向余慶,看來他是真的打算殺掉余慶這個未知的威脅。
“桐祈!”余慶發(fā)瘋似地朝著桐祈沖來,他握緊拳頭,想要給這個沒有感情的混蛋來上一拳。
桐祈立刻瞬移到他的身后,舉起了『劫滅之鍵』。
可是令人沒有想到的是,余慶立刻扭腰扭轉(zhuǎn)方向,一拳轟在了桐祈那美麗的臉上。
轟!
桐祈被轟飛數(shù)米遠(yuǎn),手中的『劫滅之鍵』也不慎掉落,可這些對他來說好像沒有什么影響,他只是漂浮著從石堆中起來,然后有些驚訝地抹了抹嘴角的血。
血?
“你!究竟在干什么??!突然發(fā)動攻擊!又突然……”余慶怒吼著,咆哮著,他希望能夠喚醒那個在幾個小時(shí)前和自己談心的桐祈,可惜那個桐祈早就已經(jīng)不在了。
而余慶,似乎也回憶起了桐祈在自己走前說過的話,如果他被他人所替代,那么自己會拼死救下他,無論如何。
“我會把你拽回來的!我們約定好了的!”余慶拿起了桐祈掉落的『劫滅之鍵』,那太刀在他的手里就好像擁有了生命一樣,刀潭處的護(hù)手上居然睜開了一只冒著詭異光芒的眼睛。
“愚昧無知的東西?!狈路鹗且宦暫浅?,桐祈的眼中閃過了雨絲般密集的殺意。
“玩鬧也該結(jié)束了,我承認(rèn),你是帶給了我不少驚喜,但也就僅限于此了,無論如何,可能會威脅到到『桐祈』存在的東西,都得死!”
“『劫滅之鍵』?!?p> 桐祈的手中再一次出現(xiàn)了一把『劫滅之鍵』,而這一次,沒有任何的跡象,余慶的視線就黑了下來。
原來從剛才到現(xiàn)在,都是他在玩啊……
余慶倒下前,這樣想到。
僅僅只是一瞬間。
就像碾死了一只蟲子一樣。
這就是力量的差距。
既然如此……
……………………
在燃燒著火焰,宛如地獄降臨人間的廢墟中,桐祈看著眼前友人的尸體,眼里居然泛起了些許淚花。
他到最后都還記得和自己的約定。
“真是脆弱啊……”
桐祈剛剛想要離開,轉(zhuǎn)頭,卻被仿佛天上降落的桃花遮住了視線。
然后,一位身穿古代服飾的少女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那粉紅色的頭發(fā)在風(fēng)中肆意飄動,眼中的桃花印記也散發(fā)出夢幻的光芒。
“『花記』,你想干什么?”
桐祈回望向少女,語氣,眼神,哪怕是表情都沒有一絲的變化。
“阻止你,保護(hù)所有人?!?p> 少女的聲音仿佛格式化后的程序,不帶有任何東西地消失了。
“為此,我喚醒了她?!?p> “呵,知道你打不過我,就和別人一起?”
桐祈看向了那個逐漸走來的身影。
是被冰凍結(jié)了的時(shí)空。
和被殺意與憤怒所支配的白鶴仙人。
或者說,黑白的魔女才對。
白鷺庭的眼睛此時(shí)已經(jīng)被黑色所覆蓋,那仿佛來自宇宙深處中才可能長出的黑色冰鏡在其的四周凝結(jié)出來,遮天蔽日的,完全不像是白鷺庭。
城市的火焰在此刻停止了燃燒,并不是消失,而是連能量的形態(tài)都被凍結(jié)了,那些火焰變成了燃燒著的冰。
而此時(shí)的桐祈眼神里卻閃過幾絲的詫異,他似乎并不理解為什么白鷺庭擁有那黑色的冰,但那些與自己都無關(guān),他只需要搞清楚一點(diǎn)就足夠了。
“我可以理解成,你們要與我為敵嗎?”
僅僅只是一瞬間,戰(zhàn)斗打響了。
帶著巨大能量的冰刺朝著桐祈襲來,但桐祈的眼里只是閃過了一絲的灰白,那些原本應(yīng)該消失了的冰卻沒有消失反而將自己凍了起來。
“差點(diǎn)忘了,這玩意是物理層面上的……和真實(shí)是同一性質(zhì),也具有能夠壓制他人能力的力量呢?!?p> 桐祈說著,身體居然開始出現(xiàn)一絲寒冷的感覺,有多久沒有體驗(yàn)到這種感覺了呢?幾億年?幾個文明?都沒有意義了,只要『桐祈』能夠存活,其他的一切都無所謂!
“你知不知道……”
“余慶將你視作人生的起點(diǎn),是你讓他重新活了過來的!所以他心里一直把你當(dāng)做最重要的人!”
“可是……你卻!”
隨著憤怒的怒罵,白鷺庭的下一次攻擊也悄然來臨,無數(shù)的冰刺和凍結(jié)世間一切的寒潮朝著桐祈襲來,桐祈能夠感受到,這一擊哪怕是那些老東西來了都要受傷。
雖說,對自己來說,只是有些冷罷了。
“『源女之鍵』!”
當(dāng)桐祈喊出這個罪鍵的名字時(shí),勝利的鐘聲便已經(jīng)響起。
源女。
在過去,那是曾經(jīng)讓無數(shù)生命慘死在夢幻界的刻名,而在這個虛幻與真實(shí)相互交融的世界里,其能力甚至可以做到其他所有刻名都無法做到的能力,那就是:
改變現(xiàn)實(shí)!
當(dāng)然,只談上限不談下限是純屬耍流氓的行為,刻名的使用者不同,其上限也會有所不同,而擁有這個刻名的夢妻,她,和這個刻名的契合度,僅僅只有百分之十而已。
但是,如果是桐祈來使用的話。
那么就可以做到。
隨心所欲改變現(xiàn)實(shí)的威能。
……………………
現(xiàn)實(shí)被改寫,原本應(yīng)該向自己攻擊的白鷺庭此時(shí)卻倒在了地上沒了聲響。
只擁有一個刻名就能做到這種地步,白鷺庭的能力可以說已經(jīng)是幾人中最強(qiáng)的了,但就好比人類和星球型生物比大小,完全不是一個量級,沒有可比性。
“……”桐祈望著眼前的一切。
不再有任何感情。
四肢重新長出來的陳思宇。
被蓋上破布安放在一旁的白鷺庭。
周圍四處可見卻沒有受傷的居民。
和消失了的余慶。
“我知道,我打不倒你,但是,他的話呢?”
少女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似乎帶著些許必勝的決心。
桐祈能夠感知到他。
那個男人似乎被『花記』復(fù)活了,不,應(yīng)該說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死過,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你給過我你的血,忘了嗎?”
余慶帶著陰沉的語氣在桐祈的耳邊輕聲說道,緊接著,一道紅光閃過,桐祈立刻躲過,反手喚出『凌厲之鍵』砍出一道炎浪,可卻是沒有任何有關(guān)余慶的蹤影。
“你的直覺沒錯,他確實(shí)有資格成為你的威脅。”
“而我也只是將他的世界線,向前撥了幾年?!?p> “這個男人的可怕之處,正是在于,其誕下了自己的刻名,并以自己的名字命名了刻名?!?p> 少女的聲音伴隨著余慶的突然出現(xiàn),『劫滅之鍵』的斬?fù)襞c桐祈的臉擦過,但桐祈卻還是感覺到了真真實(shí)實(shí),腦袋被砍下的感覺。
“你只是把未來的虛幻帶到了他的身上,沒有任何意義!”
“『淵……”
“『共振』?!?p> “什么?”迷一樣的能力突然降臨在桐祈的身上,的的眼里開始冒出實(shí)暗實(shí)明的光芒,而所有的能力也在此刻像是不受控制一樣無法凝聚,就連那些知識也開始變得無法查閱。
而桐祈也終于看清了眼前之人的面孔。
主教——余慶。
緊接著,他的腦中突然出現(xiàn)了幾段來自未來的片段:
“記住我!我是這世界上唯一能殺了你的人!”
“那些孩子們!他們本應(yīng)該擁有更好的未來!”
“『座』!我要?dú)⒘四悖 ?p> “這些……是什么?”桐祈痛苦地睜開眼睛,之間主教只是笑著舉起了手中的『劫滅之鍵』,那眼神,讓桐祈感受到名為恐懼的感情。
而在這種他幾億年來從未體會的感情里,他選擇了逃跑。
僅僅是一瞬間,桐祈便消失不見了。
只留下了主教和少女。
“所以你大老遠(yuǎn)把我整過來就是為了這個?”
“不合適!真的不適合!我還有娃要帶呢!而且剛剛的課我才講到一半啊!”
“你的到來是場意外。”
“多謝你了,未來的虛影?!?p> (為了避免很多人看不懂,這里提示一下,少女是用『花記』的能力以余慶的身體為基礎(chǔ),從未來截取而來的虛影,至于主教為什么能被截取,就是伏筆了,請期待一下。)
“等等等等!”
“做什么?”
“我想問你句話。”
“什么?”
“你的未來,你知道嗎?”
“嗯,我當(dāng)然知道,但是,我都覺得,這很值不是嗎?”少女的露出了笑容,看向了遠(yuǎn)處的王宇博和魏立夏。
現(xiàn)在的她也已經(jīng)在不斷的學(xué)習(xí)中擁有了完整的語言能力……所以……
等等!魏立夏!
少女立刻跑了過去,只留下這個未來的虛影在此刻駐足懷戀。
“好久不見,各位?!?p> 他消失了,只留下了余慶的身體。
“我這是……怎么了?”余慶醒了過來,卻很快就因?yàn)槠v而昏迷過去。
而其手中的『劫滅之鍵』,也悄悄的融入了余慶的身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