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姆鎮(zhèn)。
大鳥轉不動酒館。
砰!
活頁門被粗暴推開,重重甩在墻壁上因而發(fā)出巨大的刺耳聲音。
客人們聞聲側目,瞧見一個衣服破爛的中等身影步履蹣跚走進來,仿佛每一步都耗盡了巨大氣力。
“來杯水!”
聲音一出,立刻引來哄堂大笑。
“水?這里是酒館,可不提供水!”
說著,開口的壯漢拿起桌上酒杯。
“這個也算水,喝了它!”
面對著遞過來的酒杯,夏特沒想太多,看著里面閃爍著的粼粼波光,腦袋只剩下一個念頭。
喝!
咕。
咕。
咕。
隨著蠕動的喉嚨發(fā)出聲音,壯漢再次放聲大笑。
然而夏特可受不了了。
辣!
好特么辣!
嗓子辣的快要冒煙了!
砰!
酒杯甩在地上,夏特開始止不住的震顫,漸漸地體內魔素開始失衡,緩緩從身體里溢出。
似乎承受了莫大的痛苦。
夏特面色猙獰的抬起頭。
“走,快走!”
下一秒不等眾人過多反應,巨量魔素如同炮彈一樣迅速從體內爆發(fā)。
就在這時。
忽然一只手鐲扣在了他的手腕上。
一瞬間,夏特損失了全身氣力,魔素也變得萎靡不振,意識再度消散,倒在地面上。
……
……
薩里克煉金工坊。
“他,他沒事吧?”
一頭紅發(fā)的赫德看著臨床的夏特露出滿心擔憂。
薩里克一邊擺弄儀器,一邊說道:“沒什么大礙,只是魔素不穩(wěn)定導致的生理失衡。不過我得小心處理,這些魔素邪門得很。”
說著他還踹了踹腳邊盜寶鼠。
“多虧了這小家伙感應及時,我要是再晚一步,鎮(zhèn)子上就該多一樁血案了?!?p> 協(xié)會的消息很靈通,沒多久就有工作人員找到了這里。
軟磨硬泡在之后,對方就離開了。
協(xié)會來這里的目的無非是為了夏特與禁咒魔法之間的事,而這種小地方,協(xié)會既沒有強大的法師坐鎮(zhèn),也沒有煉金師,只要達成一定協(xié)議,薩里克留下夏特很簡單。
……
工作室內。
薩里克調配著試劑,目光伴隨著溶液的顏色轉換開始變得吃驚。
“融化了!”
然而沒有多久,他又看到溶液內忽然打出一道閃電,隨后溶液消失不見。
沒,沒了?!
薩里克這輩子都沒見過這種怪事!
試管里的液體是從夏特體內提取的,他想試一試其中的溶液反應,現在卻大吃一驚。
就在這時,房門發(fā)出了簌簌聲音。
房門外是盜寶鼠在抓撓。
一通張牙舞爪,薩里克立刻就反應過來,隨后離開了這里。
夏特醒了。
病房里,夏特還在審視自身狀況,他發(fā)現自己的不可忽視之瞳消失了。
畢竟是地牢的臨時祝福效果,消失也在意料之內。
但他還是高估了自己的狀態(tài)。
體內魔素紊亂,自身魔素與魔種散發(fā)的魔素相互對沖流竄。
總而言之一句話。
沒有比這還糟糕的情況了!
好在手腕上的手鐲有不錯的抑制作用。
臨床的赫德還在講述這些時間來事情的經過,夏特完全想不到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月。
“我昏迷了多久?”
“七天。”
此刻外面?zhèn)鱽砺曇簟?p> “醒了?”
說話的自然是薩里克,此刻他穿著一身白大褂,夏特看了忍不住心里吐槽。
這是全宇宙的標準行頭么?
“感覺怎么樣?有沒有發(fā)現自己的特殊變化?”
特殊變化?
夏特愣了一下,隨后掀開被子……
赫德:嚶~
薩里克則是滿頭黑線。
“我說的是身高……”
夏特老臉一紅,身高啊……不早說清楚。
身高的變化他確實發(fā)現了,想不發(fā)現都難,走路的時候離地高度甚至讓他一度以為自己踩了高蹺。
不知道是不是魔種的原因,夏特的身高比之前高出太多了。
高富帥,他現在只差一個富。
“聽說你在研究我體內的魔素?”
薩里克不置可否,至于聽誰說……很顯然是旁邊這位小姐。
“有什么成果么?”
“沒有?!?p> 薩里克老實回答。
夏特昏迷期間,他整整研究了七天,然而將魔素液化、比對、調配之后并沒有任何發(fā)現。
硬要說的話,剛才發(fā)生的一點小狀況大概算是唯一發(fā)現。
“我想知道你身上禁咒花紋形成的原因。”
夏特看著他,想了想說道:“我也不知道,我被魔素井送到了一個大廳,那里有一個雕像,還有幾個人,之后……嘶,腦袋好痛!”
痛!
當然痛了!
魔素撞的他難受死了。
“雕塑?誰的雕塑?”
薩里克異常冷靜,從容不迫的給夏特扎止痛針的同時繼續(xù)詢問。
夏特:……能不能顧及患者的感受?
“???。”
“偽裝之神?”
“是他?!?p> 薩里克若有所思。
“那你還能想起來其他事情么?”
夏特裝模作樣捂著腦袋,片刻說道:“我記得還有幾個人,其中一個人的手心引著一個黑雕圖案?!?p> 黑雕圖案?
薩里克更犯迷糊了。
但看著夏特漸漸有了失控征兆,連忙安撫起來,最后看著他喝下恢復藥劑才安心離開。
沒多久,協(xié)會就又來了人,而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工作人員達莉。
畢竟兩個人熟識,剛剛醒來,對熟人的戒心不會特別嚴重。
夏特確實沒什么戒心,但其他人有。
即便赫德覺得達莉沒什么競爭力,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這是你的新黃銅領章?!?p> 夏特伸手接過,舊的那枚已經不見了,大概率是丟在了地牢里。
達莉似乎沒什么目的,只是單純來看看自己,這一點讓夏特很意外。
因為按照赫德和薩里克的描述,協(xié)會似乎對自己在地牢里的經歷很感興趣,沒道理不旁敲側擊。
“還記得格雷夫么?”
“記得,怎么了?”
達莉臉上露出遺憾。
“他所在的冒險團死了好幾個人,自己也丟了一條手臂在地牢里,估計這輩子都很難再下地牢了。”
夏特陷入沉默。
雖然地牢坍縮自己并沒有主觀意識,但畢竟是自己一手釀成的悲劇……
達莉離開時手里多了一袋錢幣,里面是夏特所有的積蓄。
房間里,夏特望著天板長嘆一聲。
好了,現在距離富越來越遠了。
他沒注意到,赫德偷看的眼神中又多了幾抹流光。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這么富有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