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趙醫(yī)生,這位是我請來的特邀醫(yī)生,在心內(nèi)科也很有名,有次外交課上,他有幸跟奧蘭多先生進行過合作,能力不差,可以的話,能不能讓他先去看一下宋女士的身體情況?”
“你們好,我叫豪伊。”
男人身材高大,但也算是彬彬有禮。
“你好,叫我老趙就好?!?p> 趙醫(yī)生起身同他握手。
暮瓷坐在椅子上,坐姿挺不規(guī)矩的,她半瞇著眼,“藍少是忘記我剛剛說的話了?”
他當(dāng)然沒忘。
只是,宋慧手里有他們想要的圖紙,想要拿到東西就必須先討好藍初月。
只有討好了藍初月,宋慧那邊,他們才好攻克。
藍鋒看了她一眼,“暮小姐,多認識一個朋友,多一條路,這個道理我想你不會不明白?!?p> 暮瓷手支著下巴,辦公室較熱,她早上來的時候帶了件外套,中午就已經(jīng)脫掉留了件里面的白T。
“呵,你們藍家都這樣了,藍先生覺得還能給我?guī)硎裁??!?p> 這張嘴實在是毒。
“你……”
“咳,兩位,我們先去看一下宋女士吧?!?p> 感覺到硝煙的趙醫(yī)生忙打圓場,生怕二人在這里打起來。
暮瓷起身,兜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垂眸,看了眼手機,見是陌生號碼便挑了挑眉。
電話接通后,一道流利的英文從手機那頭傳來。
“你好,請問是暮小姐嗎?我是奧蘭多,還有五分鐘將會抵達您說的醫(yī)院,請問天臺可以著陸嗎?”
暮瓷嗯了聲,眉眼淡淡,“可以。”
“好的,暮小姐待會見?!?p> 掛掉電話后,暮瓷看向趙醫(yī)生,“麻煩天臺的門打開下,人已經(jīng)到了?!?p> “奧蘭多先生到了嗎?暮小姐,我這就跟你去接人。”
聽到奧蘭多到了,趙醫(yī)生激動的不行。
邊上的藍鋒眉頭微挑。
奧蘭多?
呵,她能找到奧蘭多?
這女人還真是喜歡裝。
她以為自己是誰,奧蘭多先生是那么容易請的動的嗎?
“暮瓷,別裝了,你就算是好面子,不想接受我們藍家的恩惠,但這事你不管怎么樣,也該問一下初月的意思吧,她才是宋女士最親近的人,你一個外人湊什么熱鬧,耽誤了宋女士的治療你賠得起嗎?!?p> 不知道是聽到了哪句話,暮瓷眼眸黯淡了下,不過一秒又恢復(fù)正常。
暮瓷目光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那眸底有著散不去的邪,“這么欠收拾?。俊?p> “你……”
“那個,藍先生,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給宋女士治療,其他的事你們可以待會說?!?p> 這兩人硝煙彌漫的氣息不減反增,趙醫(yī)生只覺得自己夾在二人中間真是左右為難。
“哼?!?p> 藍鋒冷哼了聲,俊俏的面貌帶著幾分不屑。
他倒是要看看暮瓷叫來的人是誰。
豪伊聽到奧蘭多會來,眼睛都亮了幾分。
“奧蘭多先生過來這事是真的嗎?”
他壓低聲音,小聲問藍鋒。
“不可能?!彼{鋒搖頭,“她就是一高三學(xué)生,哪里有什么人脈能夠認識奧蘭多先生這樣的人物。”
話說的倒是沒錯,但是這女孩的神色認真的有些過分,不像是作假。
說話間,他們已經(jīng)來到了天臺。
“人呢,你不是說人已經(jīng)到了嗎?”
藍鋒抱著胳膊,譏諷的掃了眼這空無一物的天臺。
暮瓷看了眼手機,天空中此時傳來異聲,隨著一陣風(fēng),直升飛機降落在這。
“這不是來了嘛?!?p> 她側(cè)靠在墻上,長睫垂下,語氣漫不經(jīng)心的。
門被打開,藍鋒跟豪伊他們緊張的盯著前方。
他們倒要看看暮瓷請來的冒牌貨奧蘭多是誰。
身材修長的男人從直升機里走了出來,風(fēng)吹起了他那頭金發(fā),眼瞳是藍色,像一望清澈的湖水,面貌很好看,屬實是個西方美人。
暮瓷多看了他幾眼。
“您好,請問是暮小姐嗎?”
男人的聲音清冽,很是好聽。
暮瓷撇了他一眼,“我是?!?p> “病人在哪?現(xiàn)在方便過去看嗎?”
奧蘭多淡淡的掃了眼藍鋒三人。
“可以,你跟我來?!?p> 暮瓷說著將手機收起來,領(lǐng)著人往樓下走。
藍鋒他們一時看愣,連人走遠了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真的是奧蘭多先生!”
豪伊驚訝的不行。
趙醫(yī)生也回過神來,他忙往樓下走,“藍先生,我還有事就先過去幫忙了?!?p> 這藍先生帶來的人跟奧蘭多肯定是比不得。
待趙醫(yī)生走了后,豪伊按耐不住的激動,“藍少,奧蘭多先生都在,您把我叫過來純粹是多此一舉,若是沒有其他事的話,我想先下去看看奧蘭多先生的操作。”
他之前有幸跟奧蘭多先生合作過一次,那次學(xué)到了不少東西,如果不是他的教導(dǎo),自然也沒有他今天。
豪伊說完,沒等他開口,就先一步打算離開。
藍鋒一把拉住他胳膊,“等等,那個男人真的是奧蘭多?”
聞言,豪伊的臉色變了,聲音也冷淡了幾分,“當(dāng)然,我之前跟奧蘭多先生合作過,雖然過去了幾年,但是我對先生記憶猶新,絕對不會忘記他的容貌?!?p> 他拂開藍鋒的手,冷著張臉直接下了樓。
藍鋒站在原地愣了許久。
知道一陣手機鈴聲響起,他慢慢回過神來。
電話是藍欽打來的。
“情況怎么樣?”
“我們小看了她?!?p> “……什么小看了她?”
藍欽還沒明白他的意思。
“她找到了奧蘭多。”
“奧蘭多?!怎么可能,奧蘭多先生又不在華國?!?p> 藍欽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
“但事實就是如此,她不知道用什么辦法找到了奧蘭多先生。”
藍欽沉默了會,最后嘆了口氣,“果然還是小看了她,你先回來,圖紙的事我們再商量?!?p> 藍鋒嗯了聲,隨后掛了電話。
病房。
奧蘭多檢查完,臉上帶著幾分凝重。
暮瓷手里拿著藍初月給自己塞的面包跟牛奶啃著。
“怎么樣?”
“情況有點不太好,我建議這個月她必須進行手術(shù),不然會做錯過最佳時機?!?p> “需要什么東西嗎?”
果然跟聰明人說話就是不需要多費口舌。
“我需要一間比較好的醫(yī)療室,還要幾個打下手的?!眾W蘭多說著停頓了下,“這些在國內(nèi)找的話應(yīng)該不難吧?”
這些對暮瓷來說還真是不難。
“我外婆能治好嗎?”
邊上一直沒有說話的藍初月抬眸,清澈的眸子直直的盯著奧蘭多。
“美麗的小姐,請你相信我,這世界上沒有誰的心內(nèi)科可以比得上我,如果連我都沒有辦法救你外婆的話,我想著世界上更沒有人可以救她?!?p> 暮瓷喝了口牛奶,“放心,外婆會沒事。”
在這里,除了暮瓷說的,藍初月好像對誰都不信任。
她點點頭,朝他很鄭重的鞠了一躬,“奧蘭多先生,我外婆就拜托您了?!?p> “不用客氣,這一切都是暮小姐的功勞?!?p> 藍初月嗯了聲,偏頭看向了暮瓷。
她明白。
暮瓷身上其實有很多秘密,但暮瓷從來沒有想過要瞞她。
這些東西藍初月都明白。
她能遇上暮瓷真的是三生有幸。
——
周末很快過去。
這兩天藍初月都是住在醫(yī)院。
暮瓷偶爾在家里跟夏欣討論畫畫的事,空了點就趁那時間把博斯曼的那項目給做了。
睡覺之前她正好做完,趕在凌晨的時候,她給博斯曼發(fā)了過去。
博斯曼:【???】
博斯曼:【這,這是我那天給你的項目?!】
博斯曼:【暮小姐,您這是就做好了?】
暮瓷咬了口藍初月遞來的包子,按著手機回復(fù),【這兩天忙,速度有點慢了?!?p> 看到這句話的博斯曼,手里的杯子一時沒有端住,直接掉落在了地上。
這一天就完功的項目竟然還叫慢?
一般人最快都要一個星期,就連他最高的期限都是四天,暮小姐竟然一天都不要就能做出來。
這種天才不把她收錄在自己身邊,博斯曼都覺得可惜。
博斯曼發(fā)了一個佩服的表情。
“阿瓷,看路?!?p> 藍初月一邊說著,一邊給她又喂了口包子。
不遠處的龔子民懷里抱著籃球朝這邊跑近,看到這幕又跑來嬉笑,“靠,暮瓷你這也太享受了吧,竟然還要初月喂你吃早餐。”
暮瓷懶洋洋的撇他一眼,“上次的牛奶哪家買的?”
“喜歡?我下次路過給你帶?!?p> 那離學(xué)校有點遠,但他每次上學(xué)的路上都會經(jīng)過,幫暮瓷買正好。
“行?!?p> 他們一邊說著回到了教室。
上完早讀,暮瓷被張程叫到了辦公室。
“張老師?!?p> 她站在門口敲了敲門。
張程正在看桌上的畫,這些都是批改好了的,最上面放著的是暮瓷的畫。
“坐。”
他指了指對面的凳子。
暮瓷算是辦公室的???,走進來后很自然的拉開椅子坐下。
“張老師,你找我什么事?”
她記得上次才跟他聊了,怎么這次又要找她?
“《畫意》這個節(jié)目你知道吧?”
“知道?!?p> 張程上次才講過。
“《畫意》節(jié)目組想邀請你過去參加一期節(jié)目,你怎么看?”
暮瓷掃了眼桌上的畫,聞言,微微抬眸,臉上的表情沒什么變化。
“不去。”
暮瓷連猶豫都不帶猶豫的。
張程早就知道暮瓷會拒絕,他臉上沒有意外。
“那個節(jié)目其實還不錯,只是老師覺得你的潛力是無限的,我希望你能把更多的時間花在學(xué)習(xí)上,你覺得呢,暮瓷同學(xué)?!?p> 暮瓷一雙眼黑漆漆的,眸底帶著幾分血色,“老師說得對?!?p> “那行,那老師就幫你拒絕那邊。”張恒說著摸出手機,一邊嘀咕了句,“我就說你不會參加這種比賽,他們不信,還硬給你加了五萬塊錢的獎金,但我覺得……”
暮瓷眼微微瞇著,“你剛說什么?”
張程奇怪,但還是重復(fù)了遍。
聽完,暮瓷手插在兜里,看向張程,“老師,我覺得人不能太刻板,這段時間我忙于學(xué)習(xí)有點累,像這種比賽參加正好可以放松下,算是勞逸結(jié)合,老師,您覺得呢。”
張程:……
到底是什么讓你一下子又想?yún)⒓恿耍?p> 張程捂臉,“你這又是什么打算?”
暮瓷慢吞吞的開口,“我缺錢?!?p> 似乎怕張程不信,她眸光認真了幾分,“真的?!?p> “行,去也可以,我們學(xué)校一共有兩個名額,一個是你,另外一個是暮秋?!?p> 張程清了清嗓子,“像這種出名的機會,希望你能給學(xué)校招點新學(xué)生進來。”
暮瓷:你們這算盤打的是真好。
這主意絕對是賀哲這個家伙想出來的。
暮瓷嗯了聲,挑著的眼尾帶著幾分疏離。
事情敲定,暮瓷在報名表上留下了自己的號碼,見沒有其他事,她離開了辦公室。
下午。
自那天晚上的事情后,暮秋就一直刻意躲著暮瓷。
只要一見到她,暮秋就會想到自己那丟臉的場面。
陳淮軍過來約暮秋去食堂吃飯,見人魂不守舍的樣子,他皺眉,“怎么了?一副不開心的樣子?!?p> “我在想下個星期參加《畫意》的事情?!?p> 暮秋抬眸,朝陳淮軍笑了笑。
陳淮軍捏了捏她手,“別擔(dān)心,你畫畫那么好,那比賽就是一個小比賽而已,你平常心對待就好,別太在乎?!?p> 說是這么說,但是要她不在乎這怎么可能。
暮瓷臉上不顯,“嗯,我聽說學(xué)校有兩個名額,也不知道姐姐有沒有被選上,畢竟她的畫很多人都說像Lion的,如果他參加的話,節(jié)目組的收視率我想也會很高。”
陳淮軍覺得暮秋實在是太善良了。
暮瓷都那樣對她了,她竟然還事事想著這樣的白眼狼。
——
晚上。
暮瓷收到了吳奕光四人發(fā)來的草稿。
草稿是之前她布置的作業(yè)。
因為想要發(fā)作業(yè)跟接收作業(yè)方便,夏欣建議暮瓷建了個群。
四人發(fā)的作業(yè)都是發(fā)在群里。
暮瓷看完他們發(fā)來的草稿,,按著眉心輕嘆口氣。
【不行,重畫?!?p> 吳奕光;【可憐兮兮】
曹平;【老師,我們哪里畫的不對,求指導(dǎo)!】
何楓:【我改了八次555555】
張文山:【毀滅吧!】
L:【寶們,你們多練習(xí)下基本功?!?p> 群里看到這話瞬間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