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磋完畢,兩人都摸摸手腕處,剛剛造成的疼痛還有一絲感覺。
“秦兄深藏不露。”蘇明一笑,將之前輸了的不悅拋之腦后。
他并非那種睚眥必報的人,況且這次切磋也沒有圍觀之人,即使是在乎名聲的人,也不會為此對秦開生出怨恨。
“蘇兄應該還有手段沒用,我可是傾盡全力?!鼻亻_一陣謙虛。
他感覺到腹中傳來的饑餓感,這才想起來已經(jīng)一天多沒吃過東西了。對于修士來說,攝取靈氣便可以將這種饑餓感驅(qū)除,到了蘊魂境圓滿就可以做到辟谷。靈氣便是一位修士的根。
但對秦開這個華夏人來說,不能吃飯簡直就是刑罰,他是萬萬接受不了的。就連在仙界這個大部分修士基本上不吃不喝的地方,秦開也想方設法保證自己一日三餐。
三人圍坐在桌旁,這桌子是從房間中搬出來的。
蘇明也想拿出些食物,但在手上一抹,臉上瞬間出現(xiàn)尷尬的神色。
“秦兄,這次進入秘境我并未準備太多食物,因此已經(jīng)吃完了?!?p> 秦開看見他手上儲物戒便明白,在奪得大比第一之后,蘇明一洗以前的廢物頭銜,在蘇家也真正得到了作為族長之孫應有的待遇。
“蘇兄不必客氣,這些食物乃是我的母親為我準備,本來我一人也吃不完。”
聽到這話,蘇明才動起手,開始狼吞虎咽。
而一旁已經(jīng)滿嘴油光的方想顯然是不明白為什么吃個飯還要扭扭捏捏。
吃著東西,秦開思緒就想到之前洛玄薇變出的那堆靈食。自己之前還在與一位仙帝談笑風生,而今回到這個世界,桌旁的換成了兩個開脈境的人。
這種落差讓他有些悵然若失。
見桌上食物被幾人風卷殘云般吃完,秦開問道:“蘇兄天生神力,為什么會傳出來‘蘇家廢物’的名號。即便不能修煉,以你的力量,也能輕易擊敗蘇家子弟吧?!?p> 蘇云一愣,沒想到秦開會問這個問題。
他稍稍思考片刻,說道:“其實過去幾年,除了口頭上被那些人羞辱,其他地方并無損害。再怎么說我也是蘇家嫡系,他們也不敢朝我動手?!?p>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會主動動手,免得我爺爺有不便之處。”
“反倒是秦兄,分明沒有傳出過名聲,卻……”說到這里,他笑了笑。
“在秦家,旁人再如何出眾,也沒法壓過我大哥的鋒芒?!鼻亻_沒法向他解釋說這身實力是來自何處,只能將自己的便宜大哥拉出來打掩護。
……
臨安城,秦家。
今日,整個秦家都披上了縞素。
秦家不遠處的一處酒館,有人在外面桌子上喝著酒,看著秦家的出殯隊伍,問道:“這秦家是那位長老死了,聲勢如此浩大?!?p> 那隊伍蜿蜿蜒蜒,顯然是整個秦家都在其中。
“不是長老,是秦家家主死了!”過來收拾另一個酒桌小廝回答這位客人的問題。
“家主?!”一杯酒入肚,他說道,“這還真是稀奇,在臨安城歷史上也少有意外死亡的三大家族家主?!?p> “誰說不是呢?;蛟S是生了個太過妖孽的兒子折壽了!”小廝也感慨道。
“咳咳。”從酒館內(nèi)傳出來掌柜的咳嗽聲,那小廝瞬間閉了嘴。
秦家家主暴斃這事,眾說紛紜,掌柜的也怕這些客人與小廝的對話被人聽了去,秦家要是怪罪到他頭上,自己這小店可吃不起。
“唉,秦家當代家主也是天才,否則怎么會是三大家族中最年輕的族長呢。”
“現(xiàn)在他死了,他兒子秦正陽應該要繼承這族長的位子了。這最最年輕族長的名頭也要落在秦正陽身上?!?p> “這半年來也沒有再聽聞過秦峰的消息,估計是早就性命垂危了。唉,臨安城近來也不安穩(wěn)啊。”
整座城池因為一人的死而喧囂起來。
葉落云身著喪服站在隊伍前頭,從她紅腫的眼睛可以看出秦峰的死讓她傷心欲絕。
秦正陽站在她身旁,臉上也盡是悲愴。
“正陽,夫人,莫要傷心過度傷了身子?!庇腥松蟻韯裾f道。
秦家的出殯隊伍朝著城外走去,城外有一處祖宅,而秦家人世世代代都是葬在祖宅之后。
“父親他半年前被廢修為,如今又在家中被殺。一定是有人刻意針對父親?!?p> “二弟,不要胡說?!鼻卣柡浅獾馈?p> 他垂下眸子,好像在掩蓋眼中的悲傷。
“大哥,我沒有胡說。”
秦家四位少爺,除去秦開是葉落云所生,其余三人都是秦峰結(jié)發(fā)妻子的兒子,比起秦開這個異母幺弟,還是三人的感情更為深厚。因此秦開病愈,幾人都沒來看望秦開。
“即便如此,也要等到父親的后事安排好,再去調(diào)查。”秦正陽壓低聲音。
他看了一旁流下清淚的葉落云,嘆息道:“那個廢掉父親修為的人我已經(jīng)找到眉頭,相信不久就能抓到他。屆時再從他嘴中問出這事?!?p> 秦正陽這番話讓秦子進壓抑住心中的怒火,他相信自己的大哥能找到幕后黑手。
“二娘,叔伯說得對,不要因傷心過度再傷了身子。秦家部分事務還要依賴二娘的安排。”秦正陽安慰道。
葉落云以手拭淚,道:“正陽,你父親他可能真的預料到自己的死期了。在開兒進秘境前,便將一直陪身的儲物戒交給了他。昨日又找我去說了些傷感的話?!?p> “幺弟?”秦正陽有一絲驚訝。
轉(zhuǎn)念一想這也正常,秦開進秘境的確該將一枚儲物戒給他。
但他又不相信自己的父親就這么簡單便死了,從小秦峰給他的印象便是無所不能,即使自己長大進入天陽門,這份印象也未曾變化。
他一方面接受黃廷特意安排給他的任務下山,另一方面也是秦家消息傳到他這里,秦峰修為被廢,這才回來臨安城主持大局,否則如今應該在著手準備突破至凝心境。
“而今你父親身亡,我越發(fā)擔心開兒在秘境中也遭遇不幸,那我便孑然一身。在這世間再無念想?!彼f著,眼眶中又積滿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