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當(dāng)天空翻起魚肚白的時候,冷鋒舒展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腰板,昨夜睡的真不算好。
好在醒來后沒有什么異樣,看了看身上蓋著的衣物,冷鋒發(fā)現(xiàn)是自己昨天那套烤干的濕衣服,想來是小姑娘半夜替自己拿過來蓋上的。
“到算是識時務(wù),沒做什么出格的事情?!?p> 冷鋒拿著手里的衣服出了柴房,抬頭看見小屋上有青煙飄著,知道小姑娘已經(jīng)先自己一步起來了。
于是推門走了進去,小姑娘正在灶臺前燒著熱水,見冷鋒進來了甜甜一笑,起身掀開鍋蓋,從中挽了一瓢熱水放進木盆里,又加了些涼水,拿著方巾端到冷鋒面前。
“水。”
小姑娘口子吐出一個字,讓冷鋒驚訝了下。
老頭的醫(yī)術(shù)果然厲害,才一副藥下去,小姑娘就能勉強說話了,看來要多喝些才行。
“嗯,先放下吧,你找找有沒有煎藥的器物,有就先煎一副藥,沒有的話,過會兒我去買?!?p> 冷鋒接過木盆,對小姑娘說了幾句話,小姑娘搖了搖頭,看樣子是找過一遍了。
等冷鋒擦干凈臉,精神了不少,看了看買來的食材,對小姑娘道:“你煮些粥來吃吧,放點臘肉,我記得還有剩余。”
“好!”
小姑娘一聽見“肉”字,眼睛瞪的大大的,飛快的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就去忙碌了。
趁著小姑娘煮粥的功夫,冷鋒來到里屋,起身上了土炕,抬頭看著上面的屋頂,估摸著來到白天修繕的破洞。
屋頂很矮,冷鋒伸手就能摸到,從中摸索了一下,掏出個小錢袋子,掂了掂錢袋的份量,冷鋒打開查看一番,大失所望。
里面除了幾兩碎銀,就是一些銅板了,這些可是冷鋒一點點攢的血汗錢,一想到昨天老頭獅子大開口,冷鋒就肉疼。
無論是前世還是十年前,冷鋒都是大手大腳慣了,又沒有像現(xiàn)在這般為錢發(fā)過愁?
要不是自己十年來不斷躲避仇家的追殺,會沒有時間搞錢?一想到這里,冷鋒就來氣,數(shù)了數(shù)剩余的數(shù)量,取出幾兩碎銀和銅板,又小心翼翼的放了回去。
把錢揣進懷里,冷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裝,不一會兒小姑娘就端著一盆粥進了里屋。
這次倒沒有昨天那般糊味兒,二人很快就吃完了飯,趁著小姑娘收拾碗筷的時候,冷鋒吩咐幾句就出了木門。
沒辦法,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冷鋒必須在沒有進入“血狼寨”之前,掙點錢,一來是給小姑娘治病,二來維持二人的生計。
就小姑娘那身板子,能干什么活兒?生活的擔(dān)子總要冷鋒自己挑起。
“不過這樣也不錯,至少我現(xiàn)在不是一個人了,也不單單是為自己活了。”
冷鋒心里感慨了一下,以前為了逃亡,自己怎么樣都無所謂,現(xiàn)在不同了,一旦自己出了什么事,那小姑娘也就完了。
雖說是自己發(fā)發(fā)善心想救一條命,但歸根結(jié)底還是那天看見了小姑娘清澈的眼睛。
那是一雙明亮清澈的瞳孔,卻敢于與那些乞丐爭搶,兩世為人,冷鋒也算是閱人無數(shù),他還從沒有見過這樣的人。
“真的很期待,她那雙人畜無害的眼神做出些讓我感興趣的事情來。”
而冷鋒現(xiàn)在唯一感興趣的事情就是殺人了。
穿過小巷,冷鋒來到一條還算寬闊的街道上,此刻街道兩旁已經(jīng)有商販做起來生意。
翠玉城因盛產(chǎn)玉石而聞名,自然大多都是干玉石買賣的商販,不同于翠玉城里面的商販,這片地方的商販不僅僅倒賣玉石。
只要你能出的起價錢,什么買賣他們都愿意干,從三狗子口子冷鋒也大致清楚了些那些買賣是“自家的”。
“瞧一瞧!看一看!上好的玉石嘍!”
“新做的首飾物件來看看啊!”
商販們擺好攤位,大聲叫賣起生意來,來往的行人不時駐足觀望。
這不,冷鋒沒走多遠就有熱鬧了,一個倒賣玉石首飾的商販與一個客人爭吵起來。
“呸!還新做的?我看是你這家伙指不定從城外那個墳里刨的。”
“嘿!你這人什么憑空污人清白!”那商販紅著臉跟那人對峙道。
“污人清白?就你干的這破事兒,你斗爺我又什么不知道,裝什么?”那人理直氣壯的反駁道。
二人幾句話就把各自的買賣交代清楚了,商販一看來著是個斗爺,趕緊賠著笑臉,拉著斗爺迎進鋪子,二人低聲交談起來,顯然是在“做買賣”。
冷鋒看了幾眼,就收回了視線,他對發(fā)死人財不敢興趣,打算繼續(xù)看看有什么感興趣的。
別看翠玉城不大,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各種生意也就是比京城那邊規(guī)模小點罷了。
這在冷鋒發(fā)愁怎么賺點“外快”的時候,隔著幾條街道的醫(yī)館里,老頭同樣發(fā)愁起來。
“嘶!不對!不對!沒在這本書上,也不是這本!”
鬼醫(yī)老頭飛快的翻看手里的書籍,桌案上也同意都是雜亂的醫(yī)書,地上還有一張張藥方。
莊澤端著飯菜來到師父面前,看著對方深陷的眼窩,知道自家?guī)煾缚戳艘灰沟尼t(yī)書,無奈的搖了搖頭
“師父,您都看了一夜的醫(yī)書了,還是先吃點東西,休息休息吧?!鼻f澤有些心疼的勸道。
“呼~為師吃不下??!明明記得有過此病的典籍,怎么就是找不到了呢?”老頭搖了搖頭。
“可是師父,不是已經(jīng)開了藥方了嗎?是有什么不妥嗎?要不咱們收拾收拾東西跑吧!那個瘋子咱們可惹不起?!?p> 一聽師父這話,莊澤心里就慌了,自家?guī)煾敢鞘种嗡懒四莻€瘋子的“婆姨”,師徒倆可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慌什么!沒看見為師都沒慌嗎?早些年為師就治過此類病癥,只是時隔久遠,一些藥理不確定罷了?!崩项^鎮(zhèn)定的說道。
莊澤這才長舒一口氣,趕緊把飯菜放下就走了,不敢打擾自家?guī)煾噶?,他得去前臺盯著,萬一那個瘋子今天來了怎么辦?
老頭看著寫的一個個藥方,發(fā)愁的撓了撓頭。
“好像這張可以,咦?這張也行,不對,藥性相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