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整理藏書,送逆子上山
“子期,你和這位先生認識?”申云婳問他。
江鴻儒這才想起沒有自我介紹,連忙道:“剛才匆忙沒有向夫人說明情況,江某姓江名鴻儒,我與趙案首的先生出自同門?!?p> “原來是江先生,看來我沒看錯,能做案首先生的師弟,江先生確實有經(jīng)天緯地之才?!鄙暝茓O音線溫和,仿佛泉水一點一滴滲透人心,聽得人心里舒服極了。
江鴻儒被夸的心花怒放,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
“夫人過獎了。”
江鴻儒仰慕有才華的人,對趙邃更是和顏悅色:“趙案首怎么會來縣城?”
“過來辦點事,順便看看好友,這會兒該回家了。”趙邃回答。
“聽聞趙案首要成婚了,不知是日子可否定了?”江鴻儒和趙邃你一言我一句聊了起來。
旁邊的鳴柯見是趙邃,連忙將自己的臭臉深藏,他努力擺出一副心平氣和的模樣。
這就是讀書好的人的排場嗎?
申云婳看著鳴柯瞬間一變的臉莫名覺得好笑。
鳴柯暗地里翻了個白眼,無視申云婳的“嘲笑”。
誰不想和風光霽月的趙案首結(jié)交,這可是名揚整個扈州的才子。
所以女人,不要破了他的功,他要給趙案首留個好印象。
趙邃點頭,溫和回答:“定了,就在下月十五,到時候請先生吃酒?!?p> “一定!屆時江某一定去吃趙案首的喜酒?!苯櫲迕虞p笑道。
轉(zhuǎn)過身,趙邃問申云婳:“申姨,您與江先生是怎么認識的?”
趙邃很難想象生性高傲的江鴻儒能和他這位算計頗深的未來岳母聊到一起。
剛才遠遠的一眼,趙邃就覺得這位未來岳母看江鴻儒和眼神仿佛和以前看他的眼神是一樣的。
她又在算計什么嗎?
算計他姑且可以說他當了官能讓她風光回到京城,可是江鴻儒呢?江鴻儒可是郁郁不得志整天自怨自艾,如果不是心性足夠強大,沒有人愿意和一個整天想著做官到鬼迷心竅的人結(jié)交。
既然知道了申云婳是火樹村的人,江鴻儒自然不奇怪趙邃和申云婳認識。
申云婳看了眼鳴柯,笑容愉悅:“是這樣,以前我不小心得罪了這位小公子,今天小公子認出了我,我們差點起了沖突,還好有江先生在,避免了這次沖突?!?p> 她又道:“不止如此,江先生儒雅端方我還以為是哪家的教書先生,沒想到就住在有仙山里,于是我懇求他將漪漪的兩個弟弟收了,到時候給他和學堂一樣的束脩?!?p> 這個誘惑要是別人肯定不會放棄,但是江鴻儒真的讓趙邃意外,不過他清楚江鴻儒不按常理做事的性子,也就不奇怪了。
申云婳又道:“更加讓我意外的是子期你的話,江先生竟然是你先生的師弟?!?p> 趙邃微微頷首:“兩個弟弟確實到了入學的年紀,若是申姨愿意,我可以將他們送進縣學。”
“別!”申云婳連忙拒絕。
那兩個逆子在正式入學前還得收收性子,不然難保他們放出去會不會為所欲為,若是拜在江鴻儒門下也就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有她鎮(zhèn)壓兩個逆子的性子總能逆轉(zhuǎn)過來。
若是去了縣學,那可真是放出去兩個禍害。
她向趙邃解釋道:“漪漪那兩個弟弟性子偏激桀驁,在江先生門下學習一年半載也好,至少在家門口我可以管教,去了外面難免他們變的更野?!?p> “申姨說的有道理?!壁w邃見過張家的兩個兒子,確實不像能擔起大梁的。
“原來你那兩個兒子桀驁不馴,送我們先生門下你是專門來報復我的對嗎?”鳴柯聽到申云婳的話驚呆了。
“鳴柯!”江鴻儒警告:“不得無禮!”
這位可是趙案首的未來岳母,不能得罪,他還想和趙案首當個忘年之交。
“先生?!?p> 鳴柯直接痛苦面具,他是真不喜歡竹屋里去兩個外人。
江鴻儒無奈地搖搖頭:“到時候你兩個師弟到了你一定要擔起師兄的職責,照顧、管束他們,教他們禮儀品德和琴棋書畫?!?p> 他不想,然而不敢拒絕先生的話。
申云婳笑了:“那就有勞小公子了?!?p> 鳴柯瞪了她一眼。
兩個兒子管不住就讓別人管,咋那么不要臉。
“江先生可要回去?”她可以捎一段路。
“不,江某還有事,就先不回去了?!?p> 申云婳輕笑:“占用了先生這么多時間真不好意思,我們也有事,就先離開了。”
“夫人、趙案首,告辭!”江鴻儒作揖。
“告辭。”
“子期,你先去趕牛車,我去買點紙筆?!?p> “好的?!壁w邃欣然答應。
申云婳讓趙邃娶趕牛車,自己則是買了一些文房四寶回去,然后才坐著牛車回村。
等將買來的東西都搬進張家,趙邃才去歸還牛車。
等回到家里的時候,院子里擺放著許多書籍,滿滿當當,可把申云婳震驚住了。
這書多的,鋪滿了整個院子,比書香門第還書香門第,張家老祖宗是有多愛讀書。
好吧,估計是祖上是種地的怕被人說大字不識,于是囤了許多的書讓后輩朗讀,這里面不僅有讀書人才看的四書五經(jīng)或者人生哲理,還有一些農(nóng)書、經(jīng)書、道家經(jīng)典等等等等,甚至還有前幾代勇國公打仗時從別國帶來的戰(zhàn)利品。
通過原主的記憶,申云婳知道這些也僅僅是一小部分,多的一些被藏在一個目前只有她知道的地方。
那里面估計藏書更加豐富。
不行了。
她有點暈,為什么勇國公要把這些書都帶上自己的大???如果沒有這些東西,她完全可以賣出去賺大錢。
不過也有可能被人盯上。
張堯累的齜牙咧嘴:“娘,你回來了,你放在旁邊屋子里的書都被我們搬出來了?!?p> 旁邊的張凡習慣性地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搬完了?”她問。
“沒有,還有一些?!睆垐驌u頭。
“繼續(xù)。”
待會兒上山弄點蕓香草給書去去味。
申云婳放下背簍:“今天晚上把趙邃送來的兩只狗腿燉了,我買了一袋精米,就放在那里,晚上吃點好的?!?p> 說完,張漪漪和幾個妹妹去做飯了。
她們從一開始的不情不愿到之后的不得不做再到現(xiàn)在的習慣性就做,幾天時間,她們已經(jīng)被娘的威望折服了。
“娘,是有好事發(fā)生嗎?”張堯厚著臉皮湊上去問。
“我替你們找了個先生,以后你們兩個就跟著他好好讀書識字,要是讓我知道你們誰敢逃學或者忤逆先生,可別怪我將他掃地出門!”
申云婳說到做到。
“讀書?”
兩兄弟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