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靈很意外,金德看自己的眼光是很存粹的上位者的審視,不帶有絲毫旖旎,而讓她更沒想到的,是金德居然是坐在輪椅上的,還支開了身邊的人,那么如此說來,她現(xiàn)在有絕好的機會!
這么想著,顧靈收斂打探的目光,臉上勾勒出笑容,款款走向了金德。
金德也就這么看著顧靈,一動不動,只是眼光深邃,似乎是在思考著什么。
“放我走。”
隨著顧靈聲音響起,冰涼的利器抵上了金德的脖頸,她俯身直視著金德,臉上再也沒有了笑意,只有準備魚死網(wǎng)破的冰冷。
金德臉上表情不變,就好像感覺不到頸部的不適,緩緩的開口,“你逃不出去的?!?p> 說的是實話,光金德自己住的塔樓每層都有兩個守衛(wèi)不說,整個莊園出入口都有侍衛(wèi)守護,更別說今天莊園有宴會,守衛(wèi)更加森嚴,說不定連只蒼蠅都逃不出去。
顧靈不甘心的抿唇不語,金德自然沒必要騙她,但是她又怎么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呢?
“我不會碰你。”好半天,金德開口說話了,他依舊是那副居高臨下的模樣,但是顧靈從他眼中看到了嚴肅和認真,顯然,他并沒有在開玩笑。
顧靈有些驚訝,她死死盯著金德想看出他臉上的破綻,卻越看越覺得似乎對方是認真的。
“為什么?”顧靈問出了聲,聲音有些不由之主的拔高了幾度。
“如你所見,我是個殘廢?!苯鸬逻@么回復,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雙腿上,“我有一只腳是瘸了的,你認為我能對你做什么?”
顧靈蹙眉,手中的碎片依舊牢牢抵著不松開,她不信金德的說辭,再次問道:“為什么?”
這次語調(diào)平淡,不帶任何情緒,因為顧靈很快的冷靜下來,意識到或許事情有轉機。
金德的眼中快速閃過一絲柔情,腦海中浮現(xiàn)著那張?zhí)焓拱忝匀说哪橗媽ψ约何⑿Φ哪樱拔矣邢矚g的姑娘。”
這個理由很讓人意外,但是顧靈覺得比剛開始說得更令人信服,她沒錯過金德眼中的柔情,也發(fā)現(xiàn)了金德說這句話時嘴角是向上揚的,這讓她忍不住想......
或許,他真的有個心愛的姑娘。
又或許,這只是一個善于偽裝的男人的計謀,想讓自己掉以輕心。但是無論怎么說,她只能相信這個男人如他所說不會碰自己,想逃,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
顧靈腦中天人交戰(zhàn),好一會兒,她終于下定了決心,松開了碎片,隨手一扔,碎片就掉落在了地毯上。
她說:“我相信你?!保莾?nèi)心依舊是忐忑無比。
金德突然笑了,他滿意的看著顧靈,“聰明的女孩,以后你就是我的貼身女仆了。”
貼身女仆?也沒有比這更好的結局了,至少不是玩物。
顧靈暗自嘆了口氣,心剛算是穩(wěn)了穩(wěn),就聽金德又問,“你叫什么?”
“顧靈,我叫顧靈?!边@次,顧靈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真是個奇怪的名字?!苯鸬掳底阅剜瑢χ欖`介紹起來了自己,“我是金德-卡夫特,是這座塔樓的主人,你可以叫我少爺。”
這句話說得很平淡,絲毫沒有盛氣凌人的意味,讓顧靈不免有些奇怪,難道這個金德只是看上去兇狠,其實還蠻平易近人?
“好的,少爺。”順著金德的話,顧靈喊了聲少爺。
“蘇珊娜,進來?!苯鸬峦蝗淮舐暢雎暫?,門很快打開走出來了一個女仆,正是今天一直守著顧靈的其中一個,矮子高,有些壯實。
“少爺,有何吩咐?”蘇珊娜態(tài)度恭敬的問向金德,低眉順眼,絲毫沒看顧靈一眼。
“她以后就是我的貼身女仆了,你帶她下去換身衣服,再帶到書房里來?!?p> 金德指了指顧靈,蘇珊娜這才滿臉詫異的看向了顧靈,眼中滿是不解,但是蘇珊娜從不對金德的命令有所質(zhì)疑,果斷的點了點頭。
“是,少爺。”蘇珊娜這么說著,對著顧靈使了個眼色,示意對方跟上自己。顧靈沒做猶豫,走到了蘇珊娜旁邊。
“去吧?!苯鸬孪铝嗣?,蘇珊娜帶著顧靈離開,走向了自己的房間。
顧靈一步三回頭的看向金德,到現(xiàn)在為止,她只覺得一切都變幻的太快了,從被當做奴隸買下,又到成為一個貼身女仆,不過就一天的時間,接下來不知道還有什么在等待著自己。
走遠的顧靈看見背對著自己的金德兀自推動輪椅,來到了地毯的碎片邊,垂手彎腰去撿起。
跟著蘇珊娜下了樓來到了她的房間,蘇珊娜找出一套正好合適顧靈穿的黑白女仆裝,給顧靈換上后,再搭配一雙合腳的小皮靴,將披散的頭發(fā)高高束起,一個活力四射的小女仆就新鮮出爐了。
蘇珊娜問了問顧靈名字,就帶著顧靈又回到了三樓,這次直接來到了一間碩大的書房前,書房開著門,金德在里面的書桌前燭光下翻看著書籍。
蘇珊娜敲響了房門,“少爺,人帶來了。”
金德頭也不抬,背對著顧靈招了招手,蘇珊娜退了下去,還貼心的關上了門,顧靈壓下心頭淡淡的疑惑,走到了金德身邊。
“認識字嗎?”金德指了指一本翻開的厚脊書,問顧靈。
看著紙張上龍飛鳳舞還連寫的字體,顧靈果斷的搖頭,“不認識。”
是真的不認識,看也看不懂,也從沒見過這樣類似英文又不太像英文的字體。
“是嗎。”金德的語氣平淡,也聽不出什么,他手中拿著一只鵝毛筆,似乎準備書寫著什么,頓了頓,他動了動筆,又問顧靈:“你來自什么地方?”
金德自幼就喜歡研究歷史和文學,對于類似黑發(fā)黑眸的存在,就連歷史書里都沒有看到過記載,因此他有些好奇。
“華夏,我來自華夏。”顧靈想了想,說了出來。沒說的是那是一個具有千年文明的地方,是自己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去的家鄉(xiāng)。
沒有聽過的地方......
金德皺了皺眉,腦海里搜索不到相關的地名,只當是異國他鄉(xiāng)的小地方,也就沒有再問,他對于顧靈的好奇可以一點點挖掘,不急于一時。
“會寫你的名字嗎,寫下來我看看?!苯鸬聦ⅨZ毛筆遞給了顧靈,又抽出一張潔白的紙張推到了顧靈面前。
顧靈從來沒用過鵝毛筆,拿捏不住力道,最后只在紙張上歪歪扭扭的留下了兩個簡體中文。
金德眼中有些意外,顧靈筆下的文字看著更像是某種古老的文字,看來自己新收的女仆,比想象中還要神秘一些。
“你去門口守著吧?!苯鸬聦⒓垙埛诺揭慌?,對著顧靈如此說,顧靈點頭,將鵝毛筆遞回去,走到了書房門口站好。
金德收回停留在顧靈身上的目光,開始了寫今天的日記。
翻開筆記本,寫下時間日期,金德流暢的繼續(xù)落筆。
今天是我十九歲的成人禮,莊園里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宴會,有美人,美酒,還有從他國運來的罕見美食,可是盡管這樣,我依然覺得這是一場糟糕的宴會。
母親給我介紹了幾個貴族姑娘,她們姿態(tài)優(yōu)雅,在開場的舞池里偏偏起舞的樣子像是蝴蝶在飛繞,但是看向我的目光總是充滿了憐憫和厭惡。
該死,我甚至從她們的目光中看出來了譏諷,好似在說我這樣的殘廢為什么偏偏是一個子爵的繼承人?
父親一直在和商業(yè)上合作的伙伴聊天,他們似乎總有說不完的話題,總在哈哈大笑,直到我走進了才發(fā)現(xiàn),他們毫不避諱的在討論著什么樣的女人風味最佳。
看到我的到來,父親似乎很意外,他問我為什么不去和宴會上美麗的姑娘聊天,然后又告訴我如果我不喜歡這樣的,那塔樓他給我準備了一個特殊的禮物。
從他的眼神中,我看出來了是什么禮物。
不出我所料,是個少女,可是無論她的相貌又多特殊,都勾不起我心中的漣漪,甚至當這個叫做顧靈的少女企圖威脅我時,我還松了一口氣。
哦,我對她的真的真的不感興趣,對著神發(fā)誓我都可以這么說。所以,也許也只有在這樣的時候,我才能光明正大的提起你。
忒思緹。
我心里永遠深愛的姑娘,你的笑顏似乎就在我眼前,你的聲音似乎就在我耳邊,我想到你時就呼吸開始急促,似乎有什么要從心中破土而出。
想來到你面前,為你遞上鮮花,再鼓起勇氣邀請你共進晚餐。
我相信,很快這一天就會道來。
落款:金德-卡夫特
提筆寫完落款,金德放下鵝毛筆揉了揉有些發(fā)酸的手腕,將筆記本合上放到了書桌內(nèi)的抽屜里。做完這一切后,他才喊到:“顧靈,推我回房間休息。”
顧靈沒想到這么快金德就寫完了,她目光不經(jīng)意掃過放筆記本的抽屜,來到金德面前,推動了輪椅。
輪椅本身是木和金屬制成的,就很有重量,跟別說上面還坐著個成年男子,用盡吃奶的力氣顧靈才算是推動了輪椅,然后她推著金德就往記憶中臥房的方向走去。
小爐暖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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