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好了
“你看看你,成日在軍營里忙,在家里也不得清凈。一天到晚都在操心這些事,有這閑工夫還不如好好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的兒子。”謝夫人沒好氣地瞪了謝父一眼,嗔怪道。
“好好好,是為夫的錯。不過這臭小子近來可是又闖了什么禍,惹夫人如此煩心?。俊敝x父與謝夫人伉儷情深,成親多年也恩愛非常。在外面鐵血無情的將軍一遇到謝夫人,眼里都是溫柔的光芒。
倒是一想到謝宴,就有些頭疼地扶了扶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幼時在劍閣習武練劍,沾染上了江湖的俠氣和灑脫。謝宴自從回京后,且不說名門貴公子的風范了,短短幾日就一舉拿下了上京紈绔子弟之首的名號。整日里帶著一幫兄弟游手好閑,斗雞走狗。呼朋引伴地穿過大半個上京城,醉臥高樓,一擲千金飲名酒。而要說吃喝玩樂,那謝宴是無一不通。
再看看隔壁崔家的三公子崔煦,年方二十,也才堪堪比少年大兩歲。人家已經(jīng)文冠上京,才蓋天下了。而未及弱冠之年,已經(jīng)封相入朝了。
越想越愁,謝父皺了皺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爹,娘——”少年興沖沖地喊道,大步跨門而進。陽光沐浴在少年身上,他的眉眼盈滿了驕陽的肆意,展顏笑著。
謝父像是早知道少年的來意,語氣熟稔地問:“臭小子,又惹什么事兒呢?”“爹,說的什么話?你兒子又不是那樣成日里給你闖禍的人。是師父來信了!”少年一聽,不高興地撇撇嘴,但說著說著又揚了下眉,語氣輕快起來。
“哦?看來是好事??!”
少年眉眼霽明,笑容越發(fā)燦爛,把信里的內(nèi)容一一說了個遍。最后,謝宴瞄了瞄爹娘的神色,又道:“爹,娘,反正我總這樣閑在上京你們也看不慣,倒不如讓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這樣你們不也清凈許多了嗎?”
謝宴話落,堂內(nèi)一片安靜。謝父神色不明,像在思慮什么,一言不發(fā)。倒是謝母聽完,撫了撫衣袖處的褶皺,嗓音溫柔地開口道:“阿宴,你想好了嗎?此去路途迢迢,到時就不是謝家能護著你的上京了。平常你在上京稱王稱霸,做些囂張之事都是爹娘給你收的爛攤子,但出京你可得自己獨立面對這一切了?!?p> “阿娘,都說了上次不是我們橫行霸道,仗勢欺人?!鄙倌暌宦牐粯芬饬?,糾正道,“是王家那個賴皮要擄走清白人家的姑娘,我們仗義出手。就是,就是出手重了點兒了?!痹秸f到后面,少年像是心虛一樣,聲音越來越低下去了。
“你還好意思說出手重了點,行俠仗義為娘不說你什么,但是出手要有分寸,你是習武之人......”謝夫人點了點少年的額頭,頗為生氣地說道。
“娘,我知錯了。”少年期期艾艾地求饒了句,又轉(zhuǎn)頭沖謝父眨了眨眼。謝父瞅了瞅他,伸手攬過謝夫人的肩膀,笑著開口:“阿宴,少年就該游歷四方。若是出京南下,倒可當歷練一場?!痹掃€沒說完,謝夫人瞪了他一眼,謝父連忙開口:“只是如你娘所說,此事當真想好了嗎?”
面對爹娘的目光,少年眸光不變,閃爍著熠熠的光輝,他堅定地回道:“阿爹,阿娘,我想好了?!敝皇呛喓唵螁蔚囊痪湓?,謝父滿意地點點頭,又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去吧。洛水城地處東南,依水而建,你到時候多帶些知水性的人去吧。”
“嗯,那孩兒幾日后就動身出京了。爹,娘,你們好好保重?!鄙倌暌幌崎L袍,跪下恭聲道。謝父和謝夫人相視一笑,希望這趟能給謝宴這個孩子一次好好的錘煉吧。
......
云來客棧,柜臺處。
“請問,云瑾少俠在嗎?”一個小廝站在門口,咧開一口大牙笑道。這小廝正是謝府的阿元。少年想一出是一出,想到此去江湖比武大會怎能不同云瑾一道,同為習武之人必定對這種盛會心向往之。轉(zhuǎn)瞬又想到,上次分別時,少年說若有事尋他,可到云來客棧。謝宴可高興壞了,他連忙安排阿元跑去問問少年要不要一同隨行。
阿元內(nèi)心嘆了口氣,感嘆了一句,有這樣的主子也挺不省心的?;镉嬏ь^,微笑著回道:“請問您是?”
“麻煩你就轉(zhuǎn)告云少俠,說謝府世子尋他有事?!?p> “哦,他現(xiàn)在有事出去了。不知是什么事兒?等云少俠回來,我替您轉(zhuǎn)告一聲。”
“我家世子想請問云少俠,可愿一同南行去江湖武林大比?”
“是這樣啊,好咧!您請放心,保證轉(zhuǎn)告云少俠。若是他有回復了,我們客棧會派人上貴府通稟一聲,請世子放心?!?p> ......
伙計應完那人,等阿元走后,連忙放下手里的東西,匆匆向后院而去。溫奕正坐在青梧下,悠悠地飲著茶,手里拿著一卷經(jīng)營的書籍,忽而聽到伙計的腳步聲。她剛放下茶杯,伙計就到了面前。
“怎么了?”溫奕疑惑地挑挑眉。
伙計將剛才的事兒一一回稟。溫奕聽罷,笑了笑,喃喃了一聲:“我倒是忘了,每年五月洛水城會舉行江湖武林大比。這可真巧,看來此次南行可有的精彩了?!?p> “那,少主,這——”
“即刻派人去回稟謝家世子,就說能與謝兄一道,云瑾所愿?!?p> “是?!笨粗镉嫶掖译x開,溫奕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眸光里透著期待的神色。橘黃色的陽光里,溢出了一聲淺淺的笑聲。
......
回府后,溫奕想起不日便要啟程離京了,便讓子期將合府上下所有人叫到一塊兒,打算好好交代一番離開后的事宜。其實,鎮(zhèn)國侯府上下也沒剩多少人了,溫家父母逝世后,齊叔和一些溫家父母留下的心腹商量了一番,就將大部分的下人隨從都解雇了。剩下的一些人,大多都是溫家的心腹。
片刻后,前院內(nèi),所有人都到齊了。不知道一向深居閨閣的郡主要做什么,大家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徐漫
嗷嗷嗷,抱歉了大家,明天可能要斷更一天。到時候看情況,因為明天滿課,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