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明火蠑螈擺動的長尾,裹挾著無比恐怖的威勢向著自己掃蕩而來,蘇三朗表現(xiàn)得倒是沒有太過慌亂。
他的身形竭力避向一旁同時,卻是早已抬手撫在了腰間。
而那只此前便已經(jīng)被他收起的赤身海象,也在頃刻之間,被他從獸袋之中重新招了出來。
這只蘇三朗十分倚重的赤身海象,體型雖然遠不如變異明火蠑螈壯碩龐大,但是一身的蠻力卻也不遜色太多。
在蘇三朗的驅(qū)使之下,赤身海象那一雙厚實的肉掌向前用力一揮,壯碩的身形也僅僅略微后退了少許,便將便已明火蠑螈掃來的長尾直接阻擋在了它與蘇三朗的身前。
而此時已經(jīng)避過明火蠑螈撲擊的李煜和血齒,眼見攻擊受阻的明火蠑螈已經(jīng)飛快的扭轉(zhuǎn)了身形,開始向著蘇三朗與他的赤身海象再次沖擊而去,立時便也手段迭出,紛紛與那只強大的妖獸纏斗在了一起。
這只明火蠑螈或許是因為常年棲身這片狂暴火脈,從而出現(xiàn)了異變,除了那一身布滿無數(shù)細密鱗片的皮質(zhì)異常堅韌厚實之外,身外繚繞的熊熊火焰,更是夾帶著一股非常霸道的反噬之力。
尤其是李煜祭出的遁無劍,在向明火蠑螈斬落之時,盡管鋒銳的劍刃會在赤尾火螈的皮膚表面帶過一道淺淺劍痕,但是這一點的傷害帶給這只龐大的明火蠑螈卻是微乎可微,幾乎沒有造成什么傷害。
至于李煜遁無飛劍自身蘊含的寒冰之力,在明火蠑螈周身猛烈火焰的波及之下,不僅幾乎完全失去了效用,甚至反而將道道灼熱的氣息順著李煜操控飛劍的神識,向著他的識海反噬了回去。
盡管這些灼熱的氣息在剛剛侵入李煜識海,便被他識海空間徐徐灑落的雪花徹底清除一空,但這也還是對向著明火蠑螈發(fā)動攻擊的李煜,帶來了不小的影響。
眼見自己祭出的遁無劍在明火蠑螈身上發(fā)揮不出太大的作用,李煜也是毫不遲疑,立即便將飛劍重新收入體內(nèi)。
與此同時,一尊三足青銅小鼎也被李煜祭在了自己的頭頂。
青銅小鼎在海水中微微一晃,頃刻之間便已經(jīng)暴漲了數(shù)倍有余。
鼎身雕刻的道道精美紋路隨之急速狂閃不定,鼎口微傾之下,立時便有著無數(shù)道冰錐、冰刺宛如化作一片寒冰洪流,瘋狂的向著明火蠑螈的身上傾瀉了過去。
李煜祭出的這尊三足青銅小鼎名為敕寒,乃是他在不久之前在淵海城某處坊市收到的一件殘破法寶。
這尊敕寒鼎盡管外觀完好無損,幾乎看不到什么瑕疵,但是內(nèi)部靈紋在當時卻是一片的混亂。
除了還勉強能夠向外釋放一道輕微的寒潮之外,這尊小鼎幾乎喪失了應有的全部威能。
那位販賣小鼎的攤販也不是蠢笨之輩,在入手之時便曾請過幾位高人,試圖將這件殘寶勉強修復幾分,即便達不到多么出色的效果,至少也需要具備一定威能,爭取售出更高的價錢。
只是想要修復這尊殘破的法寶,無論難度還是成本卻是都遠超這位攤販的想象,因此這才心有不甘的無奈將這件殘寶低價擺到上了攤位。
只不過因為這件殘寶的殘損太過的嚴重,即便這位攤販一再降低價格,卻是依舊無人問津。
即便如此,李煜為了得到這件殘寶卻也花費了近兩萬的靈石,而他為了修復這尊小鼎,除了再次花費了一大筆靈石購置了數(shù)種珍貴靈材作為輔助之外,更是花費了他不少的時間。
只是即便李煜竊心如意神通神妙異常,購入的數(shù)種靈材也是恰為其用,但是因為這件殘寶內(nèi)部的靈紋實在過于混亂,李煜也僅能將這些靈紋理順了六七層而已。
不過盡管如此,這尊原本幾乎徹底報廢的殘寶在李煜的精心修復之下,如今也已經(jīng)恢復了近半的威能。
而此時在李煜的操控之下,盡管還會受到明火蠑螈身周火焰帶來的影響,但卻還是將無數(shù)的冰錐、冰刺瘋狂的傾瀉在了明火蠑螈那龐大的身體之上。
李煜這尊敕寒鼎雖然也如同他那柄遁無劍一般,不能給明火蠑螈帶來太大的傷害,但是對于明火蠑螈造成的騷擾,卻是足以為憑借手中血刃與明火蠑螈貼身肉搏的血齒、以及蘇三朗驅(qū)使的赤身海象帶來了極大的助力。
再加上一旁同樣將一道道的金芒攻向明火蠑螈的蘇三朗,三人通力合作之下,即便面對的變異明火蠑螈實力還在三人之上,但是很快還是占據(jù)了上風。
只是這只明火蠑螈一身實力著實恐怖異常,尤其是受到此地火脈的影響極深,自身更是帶了幾分的狠厲與瘋狂。
眼見自己在對面三人的攻擊之下竟然逐漸劣勢,甚至隨著時間的推移還有著喪命于此的危險,這只妖獸口中忍不住發(fā)出了一聲怒吼咆哮,竟然在剎那之間,爆發(fā)出了體內(nèi)蘊含的全部兇性。
這只兇獸硬是拼著身軀在血齒血刃劈斬之下再填一道猙獰的傷口,竟然強行將身表那一層黑赤色異火收攝入了身體之內(nèi),并且就在頃刻之間,將體內(nèi)全部異火凝成了一道火線,向著正在阻擋在自己身前的赤身海象噴吐了過去。
明火蠑螈這一番的動作可謂迅猛至極,也完全超出了三人的意料。
尤其是正驅(qū)使赤身海象竭力阻攔明火蠑螈的蘇三朗,對此更是毫無所覺。
措手不及之下即便是以那只赤身海象的實力,也是根本沒有做出絲毫的反應,便被那道宛如細絲的黑赤火線直接當胸貫穿而過。
這道火線可謂恐怖異常,即便以赤身海象那一身厚實、足以卸去大半力量的皮肉也沒有絲毫的抵抗之力。
尤其是在被火線洞穿胸口的瞬間,這只被蘇三朗倚為臂膀的赤身海象便自內(nèi)而外直接燃起了一片熾火,甚至就連哀嚎都未發(fā)出一聲,便在火焰的灼燒之下化成了灰燼。
就在赤身海象身死的瞬間,身為赤身海象主人的蘇三朗口中頓時噴出了一道血線,雖然還不至于讓他因此身受重創(chuàng),但是卻也難免遭受了不小的反噬。
明火蠑螈一擊得手,盡管精神看似極度的萎靡不振,但去勢卻是絲毫未減,而從它前沖的去向來看,正是燃霧靈果生長的裂隙之處。
這只正在等待天劫降臨的赤尾火螈在覺察自己根本無法力敵,即將死于這三人之手之際,竟然拼盡全力發(fā)出了它的最強一擊。
顯然是打算寧肯提前吞服那枚看護許久、期待為自己渡劫增添一把助力的燃霧靈果,也要借此爭取逃過這一次就在眼前的死劫。
對于明火蠑螈這記拼死一擊,無論蘇三朗還是血齒、李煜,后背都冒出了一身的冷汗,都感到無比的后怕。
若是這一擊的目標不是那只擋在明火蠑螈身前的赤身海象,而是選擇攻擊他們之中的任何一位,恐怕也都會如同那只赤身海象一般,幾乎絕無任何幸免。
不過三人此時卻是根本沒有太多后怕的時間,眼見明火蠑螈那龐大的身軀已經(jīng)撲至裂隙之前,口中長長的紅芯吞吐之間,正向著在巖漿邊緣起起伏伏的燃霧靈果卷去,血齒的口中卻是忍不出發(fā)出了一聲怒吼。
至于他那魁梧的身軀在發(fā)現(xiàn)明火蠑螈動向之時便已經(jīng)高高躍起,雙手緊握的血寬刃之上更是血光繚繞,已經(jīng)向著赤尾火螈的身上猛斬了下去。
而同樣覺察到明火蠑螈下一步舉動的李煜,同樣也是沒有絲毫的猶豫,頭頂敕寒鼎表面冰藍色光芒劇烈閃耀,一根長達數(shù)丈的冰矛便自鼎中激射而出,隨即便以一種無比恐怖的速度,向著明火蠑螈的身上兇狠的穿刺而去。
至于剛剛吐出一口鮮血的蘇三朗同樣沒有半點的遲疑,抬手便在一面不知何時被他祭在身前的銅鑼用力一敲。
隨著銅鑼在他的大力之下崩散成了一堆碎片,一道刺耳的鑼音已然深深刺入了明火蠑螈的耳中。
這道鑼音顯然妙用非凡,頓時便讓明火蠑螈那快速俯身的動作在那一瞬間為之一滯,尤其是妖獸口中那條即將卷上燃霧靈果的奇長紅芯,更是不受控制的向著滾燙的熔巖癱軟了下去。
蘇三朗祭出的銅鑼,作為一件一次性的寶物,本身便具備一定的擾敵亂心的奇效。
雖然因為這件一次性寶物的品階過低,無法對眼前這只變異的妖獸造成太大影響,但是僅僅在鑼音響起的那一瞬,卻還是讓明火蠑螈的動作稍稍被停滯了短短一息的時間。
正是借著蘇三朗爭取來的短暫時間,血齒那稍晚于明火蠑螈動作向下斬落的血刃,以及李煜通過敕寒鼎釋放的冰矛也正好后發(fā)先至,幾乎是一前一后,紛紛擊在了明火蠑螈被遲滯的身體之上。
這兩人在心急之下都是抱著一擊滅敵的心思,在發(fā)動攻擊之時便已經(jīng)將手中法寶催發(fā)到了極致。
即便以明火蠑螈那一身鱗甲外皮堅韌無比的防御,在失去了身外火焰的保護之后,便也已經(jīng)失去最大的倚重。
這只強大的妖獸先是背脊被一根冰矛貫穿而過,口中發(fā)出了一聲痛吼,隨即偌大的頭顱便被血齒手中血光暴漲的血刃直接砍落。
它那龐大的身軀隨之重重的摔倒在地,待到陣陣抽搐抖動完全停止之后,這只即將渡劫的強大高階妖獸,終于在三人聯(lián)手之下徹底殞身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