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午飯有點(diǎn)早,才十一點(diǎn)火鍋就已經(jīng)滾開了。安然讓大家都坐到桌邊開始吃:“火鍋嘛,就是要慢慢涮,慢慢吃,不管時間。”
周曉拉著一一坐下來,冉冉也坐了下來,陳洛最后上桌,坐在安然旁邊。
“對了,你們要不要喝點(diǎn)就,我剛剛?cè)ベI了兩瓶,紅的,白的怕你們喝了走不動道,畢竟明天還要上班。紅酒配火鍋,會不會覺得奇怪,只是我想這么冷的天喝啤酒也不太好?!卑踩贿呎f邊起身拿來紅酒和酒杯,還有醒酒器。熟練的打開紅酒,倒入醒酒器。“先醒一下,我們先吃著?!?p> 陳洛看著她:“你能喝酒?”
安然笑著煮了一塊牛肉在鍋里?!拔也缓?,你們喝。我嘛。。。。就聞聞味道就好?!?p> “那就不喝了?!比饺秸f道。
“別呀,酒都醒上了,不喝也浪費(fèi)了,再說好菜配好酒,你們一會不是想聽我講故事嗎?”安然說著,晃了晃醒酒器里的紅酒,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給自己和一一一人倒了杯果汁。
周曉和冉冉端著紅酒看著她,陳洛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安然有點(diǎn)眼饞般問道:“怎么樣?”
“一般?!标惵褰o出一個中肯的回答。
安然似乎早知道的模樣?!俺欣锏募t酒,似乎都一般般,將就喝吧。”
看著周曉和冉冉似乎自己不說點(diǎn)什么她們就不會動筷的模樣,安然直接說道:“你們想問什么就問吧,別一副便秘的模樣,影響胃口?!?p> 冉冉直接開口說道:“同學(xué)群里說的那些你看了?”
安然點(diǎn)點(diǎn)頭,“大部分都是胡說八道,我自己都不知道?!?p> “大部分?那哪部分是真的?”周曉接著問道。
“說我喝酒很厲害那部分。我其實(shí)也是出國后才發(fā)現(xiàn)的,我居然有特意功能。”安然說得有點(diǎn)故弄玄虛的笑了笑。
陳洛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說:“你還有我不知道的特意功能?”
“我的特意功能就是我喝酒當(dāng)時怎么喝都不會醉,只是第二天會比一般醉酒嚴(yán)重度加倍。也就是說頭一天不論我喝多少我都是清醒的,只是第二天就受罪了,一般人都只是看到我頭一天喝酒的樣子,誰知道我第二天醉酒的樣子,所以在外人看來我就是千杯不醉的神奇人物。”安然說得很輕松,但在場的人除了一一都知道可能沒那么輕松。
陳洛給她夾了一顆魚丸,安然嫌太燙又放回他的碗里說了聲:燙。
陳洛也由著她。
冉冉問道:“那白薇說你一個人喝翻六個人也是真的?”
安然點(diǎn)點(diǎn)頭又搖搖頭?!鞍俜种笥野桑橇鶄€人,那是一個中國投資人,很傳統(tǒng)的,他不喜歡喝伏特加,而是白酒,所以只有剛開始一瓶是伏特加,后面全是白的,至于喝了多少我就不太記得了,不過我能記得那六個人有三個都是抬著走的?!卑踩徽f著忍不住笑了笑,“不過我也有一星期沒上班。這種事很少的,要知道西方人并不看你能喝多少就就信任你,他們看的是你實(shí)際的實(shí)力,能為他們帶來多少利益?!?p> “你到底在國外是做什么的?”周曉有點(diǎn)迷糊,冉冉和陳洛大概猜到了。
“嗯。。。用別人的錢賺自己的錢。”安然說著笑著看向周曉。
“只要不是陪酒小姐都行?!敝軙运坪跛闪丝跉?。
冉冉碰了她一下,安然笑了起來?!皯?yīng)招女郎也不是誰都可以做的?!?p> “看我下次見到江文潔那個三八怎么收拾她。”周曉惡狠狠的說道。
冉冉碰了碰她的肩膀,指了指一旁看著她的一一說道:“還有小朋友在呢,亂說什么?!?p> 安然也笑著說道:“美國加州大學(xué)教授梅根羅斯賓曾做過這樣的統(tǒng)計,人們平均花在八卦別人的事情上長達(dá)52到65分鐘,其中百分之十四八卦內(nèi)容涉及不在場者,百分之七十五為中性內(nèi)容,而百分之20為負(fù)面內(nèi)容。其中百分之八十九的內(nèi)容都是身邊熟悉但不深知了解的人。八卦只是人類本性,從某種角度來說,里面包含對八卦者的安全,信任感覺和受到威脅等信息因素。就是說在剝離開這些因素的時候,所謂的八卦無非就是一種對事物似是而非的傳播過程,正真源頭便不再是那個八卦者本身?!?p> 周曉聽得一臉蒙,陳洛和冉冉似乎聽懂了。周曉愣著微微張嘴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哦”了一聲。
她一旁一臉崇拜的看著安然,一雙眼睛似乎透著光。
安然好笑的看著她說道:“一一聽懂了嗎?”
一一搖搖頭,略帶興奮的說道:“阿姨你好厲害,你說的話我媽媽都聽不懂?!?p> 這話一出,除了周曉,大家都笑了起來。周曉也沒生氣,捏了捏一一的臉說道:“臭寶貝,專拆你媽的臺。”
這頓火鍋邊吃邊聊天,吃了將近兩小時。下午周曉要送一一去學(xué)舞蹈,所以吃完飯就帶著一一走了,冉冉吃完也說要去公司看看,便和周曉一起走了。陳洛沒說要走,還主動幫安然收拾了桌子和廚房。
安然沒在廚房沒待一會就被陳洛趕出了廚房,讓她去休息。安然站在廚房門口看了看,晃著手回到了客廳沙發(fā)上。從客廳的窗戶看出去可以看到廚房忙碌的陳洛。
安然單手撐著下巴手肘靠在沙發(fā)扶手上,看著陳洛忙碌的身影發(fā)呆。陳洛真的很好,各方面來說似乎都是無可挑剔,就是這種好讓安然覺得不安心,當(dāng)年她也是因?yàn)檫@樣才逃的。在國外這么多年,她以為自己變得足夠獨(dú)立,但一回來,遇到陳洛,那種刻在骨子里的依賴感又出來了,同時那份患得患失的感覺也一同存在與心中。以前一位老師曾說過,在無法做出選擇時,就選取自己所能獲得最大利益的一種,保證了最大利益才能減少后續(xù)其抉擇負(fù)面的影響,就算最后清算出來利益和損失相抵或是損失大于利益,但在利益產(chǎn)生的最大化時也會衍生出隱藏的利益而是損失無法抵消。
安然腦海中還想著如何利益最大化的公式,迷迷糊糊睡著了。陳洛收拾好廚房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安然靠著沙發(fā),單手撐著下巴微微垂著頭睡著的模樣。外面還在下午,地上已經(jīng)有白白一層積雪了,室內(nèi)雖然有暖氣,但安然不喜歡門窗全關(guān)著悶悶的感覺,所以窗戶都開著一條縫,導(dǎo)致室內(nèi)的溫度并不高。
陳洛輕輕蹲在安然面前,見她睡著了眉頭還微微皺起,似乎睡得并不安穩(wěn),便想伸手將她抱緊臥室。可一只手剛搭上她的肩膀,她像受了刺激一般突然尖叫一聲“滾開,別碰我。”然后揮舞著雙手,整個人直接從沙發(fā)上摔下來。
陳洛一把將她接住抱在懷里,而安然在她懷里掙扎得更激烈了,閉著眼尖叫著:“滾開,滾開,別碰我。”
陳洛制止住她亂揮舞得手,大聲喊她得名字,“安然,安然。。。醒醒?!?p> 安然似乎聽到他得喊聲,掙扎漸漸平息,睜開眼,眼睛通紅,看清眼前是陳洛得時候似乎才平靜下來,但還能感覺她身體本能般僵硬和顫抖。
陳洛輕輕拍著她的背,低聲說者:“沒事了,沒事了,是不是做噩夢了?那只是夢。。。沒事了?!?p> 陳洛的聲音略顯低沉,讓安然漸漸放松下來,她深吸一口氣,然后用手捂了捂眼睛,掙扎著離開陳洛的懷抱,陳洛將她扶回沙發(fā)上,看見她捂著眼睛又深吸一口氣,聲音有點(diǎn)啞啞的說道:“不好意思,剛剛做了一個不太好的夢?!?p> 期間安然一直捂著眼睛,看不出她的表情。陳洛起身給她倒了一杯水,輕輕碰碰她的手背。感覺到水杯的溫度安然才放下手,雙手捧著水杯喝了一口,眼睛也不像剛才那么紅了。
“謝謝?!焙冗^水,喉嚨也沒有那么啞了。
陳洛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見安然這樣,上次在醫(yī)院她的反應(yīng)也是這樣,若真是做噩夢未免也太巧也太頻繁了,或者是她現(xiàn)實(shí)中發(fā)生過的噩夢。陳洛皺著眉,坐到安然身邊,但也沒離她太近,他看出對于旁人的突然觸碰,她的身體總會不自覺出現(xiàn)僵硬和抵觸。
“能和我說說嗎?”陳洛不想逼她,他他很想知道她在國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才能知道該怎么幫她。
安然覺得自己還沒有勇氣說出這些,只是捧著水杯縮在沙發(fā)上沉默著。
陳洛見狀知道今天她是不會說的,便站起身準(zhǔn)備走。安然突然一慌,伸手抓住他的衣袖。用略顯猶豫的語氣說道:“能不能。。。能不能再陪我待會兒?!?p> 說完這句話,安然慢慢抬頭看著陳洛,臉上的神情似乎是下了很大決心才說出這樣的話,臉上還有一絲小猶豫和小忐忑,這和她中午餐桌上侃侃而談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陳洛溫柔的笑了笑?!拔胰ソo你拿床毛毯?!?p> 安然才慢慢放開手,手又抱回水杯。
陳洛進(jìn)臥室給她拿了毯子給她蓋上,然后坐在她旁邊,距離保持剛剛好。兩人一時無話,陳洛突然對她伸出手,看著她。
安然看了她一眼,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陳洛輕輕握住問道:“我這么握著你的手,你害怕嗎?”
安然略帶微笑的搖搖頭,說道:“我不是怕你?!?p> 陳洛笑了笑,沒再有多余的動作,只是輕輕握著她的手。
最后還是安然主動往他身邊靠了靠,問他:“要不要看電影。”
下午他們看了一部很老的電影,以前上學(xué)的時候他們就已經(jīng)看過的。期間陳洛一直拉著她的手,而安然慢慢的靠著他的肩膀,兩人一直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