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哎呀,爹。”司徒靜柔當(dāng)即羞紅了臉:“這才哪到哪啊!”
“哎,這太子妃的位子,由你來坐,爹呀,才能放心?!碑吘故菑男≡诟伴L大的孩子,雖說有些小性子在,但,怎么著也比司徒姬那個木魚來得好。
至少心是向著他司徒仲豪、司徒家的。
“爹爹放心,若是女兒真的成功嫁進皇家,必少不了爹的好處,就是庶哥?!彼就届o柔挺直腰桿,直拍著胸:“自是瞪大眼睛,好好為他擇一門親事?!?p> 這話可謂是說到了司徒仲豪的心坎上,要知道他早些年可沒少被人瞧不起。
“好,好,不虧是爹的好女兒?!比绱讼嘤H相愛的一幕,不湊巧的,被從小路出來,送人牙子的司徒韞榕瞧得一清二白。
但是紅婆,極為不肖:“我就說嘛,一個庶女,怎會如此受寵,沒想這其中,還有這般多的彎彎繞繞。只是可憐了郁,栗三公子?!?p> “紅娘放心,這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只是時辰未到?!彼就巾y榕將人送出相府,揮手拜別:“紅婆也別憂心,韞榕不才,方才聽下人說,爹為了栗三公子、靜柔合離一事,自告奮勇,應(yīng)了康寧侯府三件事?!?p> “這其中之一,便是請人為栗三公子診病。”不怪司徒韞榕太過聰慧,而是紅婆太過明顯,只要稍稍提及栗郁文便尤為激動。
在看到司徒靜柔時,更是咬牙切齒。
只是不知她一個康寧侯府的妾室,又是怎么淪為拋頭露面的人牙子?
果然,此話一出,紅婆臉上的褶子都少了些,整個人更如容光煥發(fā)。
“大公子,請留步?!迸R行前,快慰揮手。步伐輕盈,甚至還叫了馬車。
縱觀兩側(cè)道路,在祁蔚的授意下已逐漸恢復(fù)生機。除了原本的鋪面外,更是添了不少的小商販。
糖畫前,時不時地傳出孩童笑聲。偶有大人的責(zé)備聲。
看著,如此的溫馨,但她卻不忍多看一眼,哪怕駐個足的時間。
她怕,怕自己憶起不堪的過往:“師傅,麻煩再快點。”催促間,謝紅月那掀簾的手攥得鐵緊。
左手更是不安地?fù)嶂呐K的位置:“師傅,我趕時間,還請再快一些?!?p> “嘿,我說你這娘子,哪有這么催人的?!瘪R夫的話雖不大好聽,卻還是聽話地舞動手中草鞭:“駕,駕?!?p> 謝月紅再次掀開車簾,望著官道兩側(cè),從未覺得回府的時間這般漫長。也從未覺得京城官道兩側(cè)的風(fēng)景這般好看。
“哎,娘子,到了?!避嚪虻囊暰€在侯府和謝紅月間游離了會,這才接過銀票,匆忙離去。
徒留謝紅月站于原地,望著微閉的侯府大門又躊躇了會,最終還是從后院小門進的府。
驚奇的是,她竟在侯府后院看到栗棕山。
“侯,侯爺!”謝紅月訝然,慌忙見禮道:“侯,妾身見過侯爺?!?p> “嗯,是有些日子沒見了?!?p> 不是有些日子沒見,而是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見了,久到什么時候呢?
可以說兩人上次坦然相待的時候,還是栗郁文在襁褓的時候。
兩人在一起五年,才得了栗郁文這么個兒子,可惜自打生來便就時不時地咳上兩句。
起先還以為是孩子小,身體比較弱??烧埖睦芍?,一個兩個的,最后,就連老夫人都勸放棄。
她不是栗棕山,還有其他孩子,再者,郁文是她進府這么些年,十月懷胎才生下來的,自然要好好對待。
于是,便被分到這鳥不拉屎的后院。
謝紅月抬頭,復(fù)又垂下腦袋,看著翹起尖尖的繡花鞋。
栗棕山掃過西邊,眼看只剩金色余霞,在嘆氣的同時走上前來抓住謝紅月的兩手拍了拍:“這時間也不早了,走吧,一道用個晚膳?!?p> 卻不曾想,一句話才說完就被對方抽了回去。
“老爺,這,這不好吧?”栗棕山是世襲的侯爺位,除了名門世家的正妻外,另外還有兩房妾室。
甚至于,前段時間都還有傳言說他又納了一房小妾。
“這有什么不好的?”栗棕山借著咳嗽的勁頭掃過眾人。擺手道:“你們都回吧,今夜,本侯便宿在玉悅和,同謝姨娘一同享用晚膳?!?p> 說完也不問謝紅月意見,徑直將人往房里帶。
而被拽的謝紅月若不是擔(dān)心郁文,憂心兒子前程,只怕早就揭竿而起、拍手離人了。
好在郁文也在玉悅和。
“郁文,郁文,今日可曾感覺好些了?”看到兒子的謝紅月眉笑眼開,連相公都不要了。
突自掙開栗棕山的手,大步走到桌前,繞著站立的兒子轉(zhuǎn)了幾圈,唯恐栗郁文在那吃人不吐骨頭的相府吃了虧。
“郁文見過爹,咳,咳,謝姨娘。”
“哎,好,好孩子,好孩子?!敝x紅月借著拍手的功夫攙著對方坐下:“怎么好好的,又去相府了?”
雖說相府給的條件確實誘人,但代價太大,就如上次,只不過同栗棕山去了趟相府,險些連命都給丟了。
“無礙,無礙,咳?!北绕鹄踝厣?。栗郁文則是更加心疼謝紅月。
明明比栗棕山還要小上三歲,但看起來,似乎要比栗棕山大上不少。
“謝姨娘,咳,咳,兒子不孝,今日已正式同那相府的司徒靜柔簽了合離書?!?p> “知道,知道,謝姨娘都知道?!敝x紅月眼角泛淚:“孩子,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強?!?p> “確實。”靜坐許久的栗棕山終于插上句嘴:“以那司徒仲豪往日所作所為,解了姻親,也未必是件壞事?!?p> 聽到這話的謝紅月只是淡淡地掃了眼栗棕山便又很快收回視線:“不是說相府會負(fù)責(zé)……”
聽到這話的栗郁文苦澀一笑,但在謝紅月面前,還是強撐著在:“嗯?!?p> “這實在是太好了?!毕肜跤粑淖源虺錾痪帽惚慌辛怂佬?,不也被她強行續(xù)了這么些年?
如今有了相府這個后盾,還能差到哪去?
“郁文?!敝x紅月帶著凳子往栗郁文身側(cè)挪著:“郁文啊,你別多想。我家郁文這般優(yōu)秀,那司徒家看不上是他們的損失?!?p> 拍著胸脯:“以娘閱人無數(shù)的眼光?!闭f完意有所指地瞟了眼栗棕山:“指定為你尋個好姑娘?!?p> “無需高門大戶,也無需詩書禮儀,只肖心地善良那便是咱家的好兒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