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山靈護(hù)野,屬御方神
這座山,已有靈性!
果真乃風(fēng)水寶地也!
顧兮兮止不住地感慨。
見山脈并無異象,她轉(zhuǎn)而低頭,觀察地面上黑霧的走向。
只見黑霧從‘聽瀾居’后門急劇涌入,迅速侵占整個庭院,就連鄰家都沒能幸免。
后門那里,必有古怪!
顧兮兮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從梧桐樹干上跳下,朝聽瀾居后門而去。
后門外,是一處造景涼亭。
琉璃玉亭,溪石竹林。
顧兮兮沿著小路走進(jìn)樓臺,瞧見一處幽深的古井。
古井呈八角狀,井上青苔斑駁,似年頭已久。
煞氣,正滋滋不斷地從里面冒出來。
這煞氣中夾雜著白光,井內(nèi)似有靈氣繚繞。
顧兮兮剛看過去,就覺得眼睛被閃到,一時有些恍惚,天眼也因此失去效力,被強行關(guān)掉。
她順著那折射光芒的方向望去,只見在涼亭頂部內(nèi)側(cè)搭建的懸梁上,擺滿銅鏡,呈八卦擺設(shè)。
剛才灼傷顧兮兮天眼的,是位于中宮位的陣眼。
那面銅鏡明亮反光,鏡沿是精雕細(xì)刻的各類飛禽走獸。
道家法器寶鏡!
乾坤八卦困陣!
顧兮兮接連震撼。
寶鏡加困陣,這是道家用來封印和鎮(zhèn)壓的。
那井中被封印鎮(zhèn)壓的,又是何物?竟會產(chǎn)出如此濃烈奇怪的煞氣。
她壯著膽子,朝井里面探頭。
半透明鹿靈坐臥井底,虛弱到連呼吸都清淺不一。
許是感受到她的目光,鹿靈抬頭望過來,眼角滑落兩行清淚。
是山靈!
山靈護(hù)野,屬御方神。
何方能人異士,竟將秦嶺山靈鎖在這八角井中?
好在對方布置的只是乾坤八卦困陣,雖限制鹿靈自由,卻并不會傷其半分。
若是殺陣,怕煞氣只會更重!
只是——
這陣法多年來相安無事,緣何近一個月,出現(xiàn)這磅礴煞氣?
顧兮兮繼續(xù)觀察四周,卻見在乾坤八卦陣?yán)の簧?,有面銅鏡已被打破。
原來如此!
困陣出現(xiàn)破綻,才讓煞氣外漏。
也讓原本風(fēng)水福地的聽瀾居變成現(xiàn)在這般模樣。
倘若置之不理,任由煞氣蔓延下去,整個秦嶺山下的庭院,都將遭到侵蝕!
屆時,會有更多人為此喪命。
要想救他們,倒也簡單,只需破掉乾坤八卦困陣即可。
只是她剛才被陣眼灼傷天眼,短時間內(nèi)不能再開。
原本八成破陣的把握,只剩三成。
現(xiàn)在又是日頭正足時候,是寶鏡乾坤八卦陣最強時。
強行破陣,易遭反噬。
顧兮兮心中打定主意,不能牽連無辜人丟掉性命,這陣一定要破。
她打算入夜后找個借口溜出門,來破陣。
“顧小娘子?人呢?”聽瀾居后院,傳來宮飛塵聲音。
顧兮兮回來,就見宮飛塵和杜明二人正在庭院里等候。
杜明時不時奉承吹捧宮飛塵兩句,倒是讓宮飛塵對他一直冷冰冰的面色緩和幾分。
見顧兮兮從后門走進(jìn)來的,杜明搶在宮飛塵前面開口道:“我們是來幫宮公子看庭院的,你打開后門做什么?莫非要引賊入室?”
宮飛塵本就對顧兮兮起疑心,此刻聽到‘賊’這個字,不免面色冷沉下來。
顧兮兮倒是個爽快的人,她忽視杜明的無禮,對宮飛塵道:“宮公子,我已經(jīng)尋到破解煞氣的法子?!?p> “只是,你身上的煞氣,有些麻煩?!?p> “你被煞氣侵蝕已久,那煞氣已逼近三花頂和心臟,尋常的法子,已很難將煞氣引出。”
“而且,煞氣早已侵蝕體魄,要想全部祛除干凈,至少也得三個時日以上!”
宮飛塵面色愈加冷寒,心中暗道,難道真如前面那個牙行伙計所言,這小娘子果真想訛他錢?
他是個不差錢的主兒,況且他一向秉承錢財乃身外之物原則。
只是,性命攸關(guān)的大事,可容不得開任何玩笑。
宮飛塵沉著臉,繼續(xù)問道:“那小娘子打算以何種法子來治我身上煞氣?”
顧兮兮思索片刻后道:“破煞符是斷不能用在人身上的,如今之計,唯有用行針穿脈一法,將公子體內(nèi)煞氣慢慢引出?!?p> “呵呵,照你這么說豈不是隨便一個大夫都能治呢?”杜明聞聲,頓時冷嘲熱諷出聲。
顧兮兮瞥他一眼,皺著眉頭繼續(xù)道:“那倒是不能,又不是所有大夫都懂得如何除煞?!?p> 此言一出,就見宮飛塵臉色愈加冰寒,“按照顧小娘子的說法,唯有你才能為我祛除煞氣?”
宮飛塵先前是看過大夫的,但那些神醫(yī)大夫們無一不說,他這病,他們治不了。
怎么到了顧兮兮這兒,行針就能除煞?
顧兮兮察覺到宮飛塵的敵意,不過她仍是如實說道:“若有其他能將山醫(yī)命相卜融匯貫通的玄門中人,倒也可以一試?!?p> 宮飛塵一聲冷哼,“顧小娘子的心意,我心領(lǐng)了,今日便到此為止,請回吧?!?p> “宮公子...”顧兮兮還想說什么,卻見宮飛塵眸色冰寒,轉(zhuǎn)身拂袖快步離去。
她留在原地,臉色有些古怪。
怎得這公子變臉猶如翻書?是不是他們有錢人家公子哥都這般?
她就是想說,他身上煞氣很重,即便是將宅院轉(zhuǎn)手他人,也難以除煞。
倘若三日過后,煞氣于三花頂集聚,饒是她,都再無妙手回天術(shù)。
算了!既然對方不樂意讓她出手,她也強迫不得。
正所謂,吉人自有天相,是福是禍,都得他自己受著。
倒是杜明,這次沒做跟屁蟲,他輕蔑地看著顧兮兮,說道:“那點江湖騙子伎倆,一兩次或許還行得通?!?p> “夜路走多了,總會撞鬼的,似是宮公子這般有見識的高人,又怎會被你所騙?”
“勸你這黃毛小丫頭跟著那對傻子寡母早點滾回大牛村吧,嚴(yán)州城不是你們這種鄉(xiāng)巴佬能待下去的地方?!?p> 杜明說罷,還故意趾高氣昂地拍拍身上青灰長衫。
顧兮兮沒理會他這種小人,轉(zhuǎn)身離去。
她走回牙行,整日都恍惚,沉浸在如何破那困陣的思考中。
直到李君澤出現(xiàn)在她身后,都未曾發(fā)現(xiàn)。
“在想什么呢?那么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