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上頭有人好辦事
王老漢怒瞪李君澤，“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橫什么橫？信不信老子打到你爬著出去？”
說罷，王老漢擼起袖子，轉(zhuǎn)身從門后抄起木棍，就要同李君澤干架。
“君澤，小心！”顧兮兮連忙出聲提醒。
李君澤不做閃躲，正好，他打算給王老漢點小教訓。
王老漢舉著木棍，釀蹌著奔他面門而來。
李君澤側(cè)身，輕而易舉躲過這一擊，同時腳下橫掃，就將王老漢絆倒在地。
“臭小子，有點東西，老子剛才一時大意...”王老漢說著，從地上爬起，打算撿起木棍再來。
李君澤在他夠到木棍之前，稍用力就踹遠。
“特娘的！”王老漢氣炸，跳起身就要暴打。
卻見李君澤抓住他手腕，向他身后用力扭動，王老漢整個人不得不弓起腰身，口中直呼：“疼疼疼——”
“我知道錯了，快放開我?！蓖趵蠞h連忙求饒。
李君澤松手，下一秒，就見王老漢如過街老鼠般躥出門口。
“瑪?shù)鲁粜∽?，你給老子等著！好漢不吃眼前虧，這筆賬老子早晚找你算！”
王老漢嘴上功夫挺溜，腳底也沒差到哪去，跟抹油一般，迅速消失在濃烈夜色中，不見蹤影。
顧兮兮懸著的心落下，忙上前檢查李君澤有沒有受傷。
她好奇地看著他，仿若第一天才認識他那般。
她想，君澤身手好像蠻不錯的，那當初為何是被人打傻的呢？
不過這份好奇也就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堂屋內(nèi)重歸平靜。
地面上的狼藉和高翠香臉上淚痕，都在提醒幾人剛才發(fā)生的事兒。
“造孽啊...”高翠香干脆嚎啕大哭出聲，“老王他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他為人挺忠厚老實，對我和小五也都好?！?p> “都是隔壁老張害的，三個月前非拉著他去賭坊耍，結(jié)果人就變成這般模樣。”
“都是造孽??！”
顧兮兮聽她哭得肝腸寸斷，心中很不是滋味。
她上前，安撫著高翠香，待到她不哭后，又到里屋，為她行針，讓她休養(yǎng)生息。
“少東家、少夫人，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蓖跣∥逖劭艏t腫，在柴門外向兩人道歉道。
“天黑不好走，我送你們回牙行吧?！?p> “不必了。”顧兮兮攔下他，道：“你快回去好好陪你娘，這才是最重要的?！?p> “明日我們再過來?！?p> “嗯?！蓖跣∥妩c頭。
待到顧兮兮、李君澤兩人行遠，眼淚止不住的滾落。
第二日清早，齙牙伙計來的比平時稍遲。
他到牙行的時候，王雙花把該打掃的活計都已經(jīng)做完。
顧兮兮直接帶他一同先去仁德堂抓藥。
府衙地牢。
一大早，牛不二和杜明二人就被帶離牢房。
從嚴州城南門出，沿著大路，一路向西南方向行。
兩人皆帶著沉重的腳銬枷鎖，行進速度還是挺慢。
隨行的三名差役倒也沒急著催促兩人。
任由他二人慢吞吞前行。
到巳時之際，才行出嚴州城十里地。
“在這里稍作歇息吧?！睘槭椎牟钜壅f道。
其他二人無異議，當即靠著大樹休息喝水。
“大...大人，這里可是亂葬崗啊，咱們干嘛要在這兒停下？”杜明是個膽小的，饒是現(xiàn)下青天白日，他仍舊顫抖不止。
環(huán)顧四周，幾棵樹木倒是青蔥郁郁，大抵是吸收血肉養(yǎng)分的緣故。
道路兩側(cè)都是沒有墓碑的墳包。
能被葬在這里的，大多都是些可憐人。
這里的可憐人還有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的可憐必有可恨之處！
“哼?！毖靡垡宦暲湫?，“當然是有大人物要見你們。”
“誰？”杜明一臉迷茫問道。
牛不二剛坐下的身子‘騰’地又站起來，警惕地望向周圍。
不遠處路的盡頭，出現(xiàn)一道白衣青衫身影。
伴隨著那人走近，牛不二牙關(guān)都在打顫。
滿臉難以置信。
“李、君、澤！”他一字一頓地叫出這個名字。
“大人，這二人要如何處置？”為首的差役拱手，沖李君澤問道。
“殺?！崩罹凉渗P眸冷冽，淡淡吐出這一個字。
“不要殺我！少東家，看在我為興順牙行做事多年，饒過我吧。”杜明很不爭氣地一把鼻涕一把淚跪在地上求饒。
牛不二此刻面上臉色青白一陣，無比的復雜。
經(jīng)過短暫思考，他很不爭氣地‘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我...我不想死...”他躬身彎腰，枷鎖重重磕碰在地面上，雙手掩面痛泣。
“晚了?！崩罹凉衫淅涞馈?p> 他暗中早就收集牛不二罪證已久。
原本他沒打算將對方置于死地的。
但！
牛不二千不該萬不該，動了他不該動的人。
若他不曾對顧兮兮起殺心，李君澤或許會考慮放他一馬。
凡事都沒有如果，他也不是天生逆來順受的性子。
龍之逆鱗，觸之必死。
顧兮兮，就是那塊在他頸部倒生的逆鱗。
“鏗——”刀光劍影閃過，人頭落地。
另兩名差役就在亂葬崗原地挖坑埋尸。
三名差役中管事那個繼續(xù)拱手，恭維道：“大人，您看這樣處理可否滿意？”
李君澤點頭，分明才十七八少年模樣，卻流露出與年紀不匹配的成熟冷漠。
他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遞給那名差役。
“我并不是什么大人，真正的大人物，是遠在帝都那位。”
“這玉佩，勞煩幫我送到他手中。”
“他若問起，就說...此間事了，我與他兩清?！?p> 李君澤說完，身影漸行漸遠，朝嚴州城方向回去。
差役低頭看向手中玉佩，一個激靈。
娘耶！五爪為龍，四爪為蟒。
這玉佩上雕刻的正是四爪蟒。
是皇族才會有的物件！
差役朝著李君澤離去方向望去，心中暗松口氣，還好他沒有慢待對方。
即便家中就是個開牙行的，架不住人家認得大人物啊！
那也是他們這種小官差得罪不起的存在。
難怪上面對流放嶺南兩名犯人的判決書會下來的這般快。
上頭有人，可真好啊。
顧兮兮開的方子上藥材都不貴，打包好帶回家直接煎服即可。
仁德堂掌柜認得她，知道她就是孫大夫特別說過的神醫(yī)小娘子，收錢時候都按藥材進價算。
十五天的藥包加起來，都沒超過一兩銀子。
回牙行路上，剛拐進巷子，她就瞧見興順牙行門外圍著不少人。
顧兮兮心中咯噔一下，牙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