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新計略
這樣做雖然可以起到震懾對方的作用，但對于自己來說也并不是一件好事。因為它容易使士兵感到疲勞而喪失斗志。但在楚軍主攻一側城墻上，漢軍士兵只要一露鋒芒，起碼就能用一支勁射箭矢穿透其頭、胸乃至準確擊中咽喉。
疾風射手使用復合強弓、鐵簇箭頭等箭矢，比青銅時代復合弓射手射程略有增加。但是他們使用的箭簇并沒有改變它們原有的射速——只能發(fā)射5厘米長的子彈，而銅簇則可以發(fā)射30毫米以上的子彈。這種武器最主要的優(yōu)勢在于殺傷力強。有效射程可達100～120m，不過鋒利的鐵簇箭頭穿甲能力卻是青銅箭簇所不能比擬的。
兩個漢軍兵士拿了一大碗滾水，正準備往城下潑。突然間他們發(fā)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那鍋中有許多人正從里面掙扎而出，但很快又死掉了不少；而另外一群則在水面上翻滾不停，好像在水中游泳一樣。一根強矢射在他們中的一個人的眼眶里，眼球全擠了一半，喊也喊不出來，人們瞬間往后倒下了。
滿目瘡痍的滾水倒在了城頭地上，潑灑在另一個士兵及周圍幾個士兵的腿和腿上，痛得他們哇地一聲。
當城頭上漢軍校尉、軍侯尚未響應時，首批楚軍首先登上勇士，除了少了一半登上垛口時被漢軍守城兵卒以長戟或長矛刺殺外，有一半仍順利蹬站城頭。然而，當他們登上城樓后，卻發(fā)現被圍士兵們已無一人能站起來了，只有少數人勉強站立起來了，而其中有一個名叫蕭何的戰(zhàn)士竟然從城門下跳出來。究其原因，除楚軍悍勇之外，漢軍多是蕭何于三秦時募得的新兵，士兵們極缺乏于城頭上結陣抵御敵人的歷練亦是其中一個重要原因。
這幾百名楚軍戰(zhàn)士，取下身后圓盾，挺著鐵劍或者青銅劍，和漢軍兵士斗智斗勇。他們的目的是為了保護自己的戰(zhàn)馬和士兵不受傷害，也就是我們常說的“打得贏”。而對于大多數人來說，最重要的則是“打得過得硬”。目前短兵武器仍以普通鐵劍和銅劍為主，價格昂貴的環(huán)首百煉鋼刀僅在楚軍騎兵中少量配備。
漢軍兵士與楚軍驍勇完全是兩碼事，何況手里的長柄武器面對拿著劍盾的楚軍時效果甚微。被楚軍掄起盾劍恣意砍殺。劉邦和項羽都是自取滅亡。最終以楚霸王烏江自刎而告終。隨后楚軍不斷分批上城頭。
城頭形勢不久就扭轉過來了，楚軍主要進攻的北邊城墻也很快垮掉了。楚軍沿城墻甬道殺到了其他三座城頭。這時由于城頭局勢緊張，迫使?jié)h軍校官把城中守門的士兵調往城頭，這樣就又造成一方城門在攻城槌的沖擊下破裂。在此情況下，另三面城樓也紛紛倒塌。這時漢軍攻到陽陵時已接近黃昏。但由于城外有敵軍阻擋，因此仍未取得決定性勝利。過了一時辰，楚軍徹底控制了陰陵，城內殘存二千左右漢軍悉數被俘。
……
“王，咱們改該怎么對付那些俘虜呢？砍呢？烹呢？”項羽對著項莊嘆道，“這可不好??！”“怎么不好呢？你說！”項莊笑道，“咱們把他們都殺了吧?！表椨瘘c了點頭。項莊問。
項羽吐出兩字：“不殺也“。
“不殺嗎？王，漢軍那二千兵的家鄉(xiāng)離楚地很遠，收起來還得逃，是放過他們嗎？”項羽對項莊道?！安粫陌?？”項莊反問，“你知道楚都在哪里嗎？”“那是湖北襄陽附近的樊城！”項羽回答。項莊認為聽錯了。
“從今已后，除特殊急需外，我一不屠城、二不殺俘、極少數敵酋也是例外，這樣看來，在短期內對我不利，長期下來只有利于我楚軍?！?p> 項莊再也不說話了，他毫不動搖地貫徹項羽這句話。
“可是軍侯、校尉之上的長官都挑了出來！篩選一下是不是率部曲卷入了屠城我楚地！有些話就斬了吧！”項梁的兒子項羽，在聽到楚莊王的這一句話時，不禁怒目圓睜?！半y道你們都是為著自己的目的而來？那你為什么不殺了他們？項羽冷峻地說。
“諾！”
陰陵府庫里的糧食都搜刮光了，才夠如今10萬以下的楚軍吃飽飯，
次日日出，項羽率軍急南。
項羽留項聲率領五千士卒守陰陵，命令其固守二日再退守正南烏江。
正當楚軍大部隊急奔二百里之外烏江之際，留壽春之周殷率領殘兵三萬做好了死守壽春之準備，劉賈三天前已經帶了一半兵馬，表示將北進成父前線合圍楚軍。
但昨天探馬來報說楚軍主力部隊已向陰陵進發(fā)，下一步行動極有可能就是進攻壽春了，這使他感到十分緊張，在加緊城防的同時，快馬給北邊各部發(fā)了情報。
這一刻劉邦本部前鋒靳歙總算到達成父已經是滿目瘡痍的空城，齊王韓信親自率領三十名軍隊已經到達垓下，但奪取彭城、橫掃淮北的灌嬰部卻跑得最遠，早已渡過淮水準備一鼓蕩平江北西楚全部土地。
近10萬楚軍晝夜兼程，在一晝夜間到達烏江，因行色匆匆，前后左右排隊拉開十余里，大量士兵散去。
項羽命令先到烏江的楚軍先鋒向下游尋找所有可以發(fā)現的大、小艦船，另外派出小股軍隊先過烏江，告知江對岸會稽郡郡守并收集艦船接濟軍隊。在此情況下，會稽王派人到江東去調查，發(fā)現江岸有一個叫“王侯”的地方，那里是當年劉邦攻打吳都時曾經占領過的地方。剩下的士兵就地休息，收走了散去的軍隊。
……
成父在西偏南，劉邦主中軍大帳。項羽在軍營外與大臣們聚談，說得最多的就是“天下大勢”.他對自己的兒子劉禪說：“我想做個皇帝！你愿意嗎？”劉禪答應了下來。張良、陳平、劉邦圍聚。
“項羽好不容易得到消息，就跑來這里—陰陵”，劉邦一邊說著，一邊在沙盤上插進一塊小旗。
張良在地圖上細細端詳，皺起眉頭說：“一看項羽無意奪回壽春！”
“那么，他就奔著來干甚？”劉邦問道。
“他要渡江回到江東去！”
劉邦笑了笑說：“江東數郡全境有數十萬人，寡人做過種種項羽接下來的構想，其中最讓人著急的是這一點?！?p> 張良的反應是：“大王和大臣們所看到的略同。假如項羽趕回江東去，即使我們不可能在很短的時間內消滅它，也只會像閩越、南越那樣被困在東南一隅而沒有能力去問鼎中原?！?p> 這時，一向不作聲張的陳平不緊不慢地說：“雖然這樣，可別忘了，他還有10萬士兵在身邊，即使沒有這10萬兵馬，憑其兵事之能，將來恢復生機，對于我大漢來說畢竟還是肘腋之患?。 ?p> 張良大笑道：“留得天然，留得畢竟是禍患。剛才不過是留得有意罷了！”
劉邦忽然大聲道：“這個人可是寡人的肉中刺啊，就算他不是一兵一卒也要活下來，寡人也不可能睡得正香的。一定要把它徹底誅下去！”項羽聽了很不高興：“你的意思是我要殺了他們嗎？”劉邦回答：“當然不是?！表椨鹫f：“你這樣做，會不會讓您的兒子受到傷害呢？緩過神來，再問張良：“那么怎么把它消滅掉呢？”
張良一面把小旗標挨個插在沙盤里，一面說：“使韓信30萬齊軍南行至江水岸邊、陰陵以東。秣陵對面，使劉賈回壽春、匯合周殷、5萬大軍東行至江水之畔、陰陵以西。使灌嬰部眾5萬人東行至廣陵、從廣陵渡河橫掃江東。我本部匯合隨其后人彭越部直搗陰陵。終于使英布原路回九江、東行至灌嬰、東、西夾擊陰陵。這樣，將來項羽這股賊仍難逃脫陰陵會戰(zhàn)之苦“。
劉邦合掌一笑：“妙哉！妙哉！自有子房神策！項羽那廝還難逃天羅地網，運籌帷幄之大略，韓信那廝是無法和子房媲美的?！?p> 張良稍稍沉思一下，繼續(xù)說：“這一新計略，雖然和以前聚殲項羽于淮北的計劃大致相同，但是種種外部條件卻大有改變。其中最棘手的就是糧草。決戰(zhàn)于陰陵以南乃至江東，戰(zhàn)線再延長六、七百里，不論由敖倉或齊地運糧餉，均路途遙遠。而西楚淮泗之地，已經焦土遍地，十室九空。當然征糧不成?！?p> 劉邦捋捋胡須說：“可叫灌嬰和英布到彭越來，到江東來擄，補充我軍糧草，另叫英布動員九江國的糧餉“。
張良深吸了口氣說：“七、八十萬軍隊呀，每天耗用糧草不是個小數目，單靠這兩種方法都不是長久之計，必須速戰(zhàn)速決！”
望著剩下的兩個人說著，陳平這才打開了嘴?！拔抑滥阋鲞@件事，但不明白怎么去做?！表n信對陳平說，“現在我們需要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來共同謀劃大事，這就是所謂‘群策群力’吧？他雖然和張良同謀同謀，卻給劉邦當了不同方向的幕僚。張良對劉邦的策略建議居多。
而其主方向是用于“琢磨人”，說白了就給劉邦和別人”勾心斗角“做策劃。
這時，陳平說：“王，除項羽外，不能忘記別人。奪回韓信兵權、削弱彭越和英布力量，都應該提上議事日程。部下們都覺得，不管這場戰(zhàn)爭的勝負，只要項羽驅逐出中原，即使不滅亡，偏又偏安江南一隅，王還是能奪回韓信兵權的?！?p> 劉邦笑了笑，打斷道：“先生的用意我明白，那些寡人的心早就算出來了！“
……
垓下韓信大營。
剛剛收到劉邦的通令，韓信愣愣地盯著大帳里懸掛著的地圖。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于是決定：要想取得這場戰(zhàn)役勝利，必須先把項羽打得一敗涂地。如果楚霸王已經被打敗，那么就應該乘勝追擊。齊軍還要往東南方向挺進近400里的路才到江水邊上。
然而這個時候韓信卻不去考慮戰(zhàn)事，反而想到了帳下謀臣蒯通在數月之前的一個電話。
“今足戴震之主威，挾不賞之功也。歸楚者楚人不信，歸漢者漢人震恐曰：足欲持為安還耶？”
這句話的意思是要他甩著膀子一個人做，不然就很難有好結果了。憑其韓信之智商，焉知此理。但是智商歸于智商，而改變命運的也是性格方面。他韓信性格中最鮮明的特征是什么？就是他的膽略和魄力！這也正是他能夠從一個窮苦孩子變成一代名將的原因所在。這一點很值得我們學習。他韓信就是一個不掌握八成不冒進的男人，戰(zhàn)爭是這樣，為人處世也是這樣，不然那一年也不去忍受胯下之辱了。
如今也一樣，稱王單干乃至問鼎天下的男兒，哪一個條件好的可以不做夢呢？他韓信，自然也不會例外。但若是敗下陣來怎么辦，他拿到手的所有東西和身家性命也將付之東流。相反，他若是忠于劉邦，他兔死狗烹概率又是多少？他在楚漢戰(zhàn)爭中到底有沒有機會取得勝利？他最終能不能成為一代帝王？他是否可以做到這一點？他能夠做一個成功的帝王將相嗎？他是不是真的像傳說中那樣強大？高開國勛貴，自立為王，乃至問鼎天下的落差究竟有多少？
對這些利益、風險進行比較評估，不斷地拷問著自己患得患失。在他看來，楚漢相爭中最關鍵的是什么呢？是項羽，還是韓信，抑或是劉邦？這兩個人都有可能成為最終戰(zhàn)勝對方的對手，而后者又往往比前者更為重要。正是由于這一點，當劉邦讓他發(fā)兵的時候，他就像彭越那樣按兵不動了。
然后他從多種渠道得知了楚漢戰(zhàn)場上的真實情報，憑其軍事才能立即分析，項羽從戰(zhàn)略層面來看已經處于極端不利地位，就算他沒有發(fā)兵項羽翻身的可能性也最小，如果沒有項羽，他肯定不敢親自與劉邦爭天下。就在這時，劉邦意外地再次冊封他為真正的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