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邊的黑暗。
急促的腳步漸漸逼近。
逃,無處可逃。
禁忌的大門緩緩打開。
“叮鈴鈴………”
“木木夕,起床了起床了!”
木木夕猛的從床上坐起,嚇了正在喊她的室友一跳。
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又毫無形象的將頭發(fā)往后撩去,這才分清楚現(xiàn)實與夢境。
拿起手機(jī)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早上七點多了,她重新倒在枕頭上,可憐兮兮地看向床邊的室友:“逃避雖然可恥,但有用!”
室友陳媛又往上踩了階梯子,坐在她的床邊:“祝你好運(yùn)。如來佛祖玉皇大帝王母娘娘東南西北海觀音保佑你?!?p> 木木夕看著雙手合十表情虔誠的室友,哀怨的將被子蒙住了頭,等了一會兒沒有得到回復(fù)后才不情不愿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陳媛看著她耍小脾氣的樣子,也不說什么,縱容的將買好的早餐替她拿出來擺好。
“她們可是已經(jīng)去找許知遠(yuǎn)了啊?!?p> 她看著對面兩張空空如也的床說道。
“讓她們?nèi)h。”
“你就不怕她倆給你截胡了?”
木木夕踩著上鋪的臺階,離地面還有三四個臺階的時候一躍而下:“許知遠(yuǎn)的確是很專業(yè),但也僅限于我們所接觸到的而已。他那組比他優(yōu)秀的人太多了。話語權(quán)這方面,我不一定非得去找他?!?p> 陳媛突然覺得她心真的太大了。
雖然她一直是這樣的。
沉默片刻,她說了藏在心里很久的話。
“許知遠(yuǎn)給我打電話了?!?p> 木木夕一把拉開衛(wèi)生間的門:“說什么了?”
“他說他還是很愧疚。”
木木夕拿豆?jié){的手頓了一下,沒接話。
“你說,他是不是真的后悔了?!?p> “你覺得呢?!蹦灸鞠φ酒饋?,將桌面收拾干凈,伸了個懶腰。
“男人的話要是能信,母豬都能上樹!”
陳媛看著她臉上滿是平淡,有些猶豫:“可如果他不幫你的話……”
“找他,不過是你想去見他。不找他,是因為你不想見他了?!?p> 陳媛看著她,笑了笑:“沒必要的?!?p> “有的?!?p> “我朋友的朋友可以是我的朋友,也可以不是?!?p> 木木夕走到宿舍門口,換上鞋子:“今天大禮堂有一場關(guān)于童年創(chuàng)傷的講座,我辦完事兒去蹭個課,中午不用等我哈?!?p> 陳媛在她走后,臉上的若無其事變成了憂心忡忡。
果然,不一會兒回來的木木夕一進(jìn)門就氣急敗壞的坐在椅子上質(zhì)問她:“你都知道?!”
看著時間,陳媛有些詫異,現(xiàn)在這會她應(yīng)該正往大禮堂趕。
她等這一堂童年創(chuàng)傷的課等了好久,這會怎么就直接回來了。
陳媛苦笑一聲:“分手的時候剛知道?!?p> 木木夕看著故作堅強(qiáng)的她,突然像泄了氣的皮球。
“不早說!我還請了王師兄他們喝奶茶!”
陳媛看著她像一只戰(zhàn)敗了的小狗狗一樣耷拉著腦袋,心里想著,好像像她這樣單純也挺好。
“沒事,我請你吃飯。”
木木夕歪歪頭:“我聽說學(xué)校門口新開了家芝士焗飯很好吃!”
“行,中午去?,F(xiàn)在你需要去大禮堂了?!?p> “一起?”
“好。”
兩個人剛準(zhǔn)備出門,就碰見了回來的吳芳芳和陳琳。
做了虧心事的人總是要矮人一頭。
室友陳琳跟在吳芳芳身后不敢看她們,吳芳芳也沒有像往常一樣跟她們拌嘴。
木木夕在許知遠(yuǎn)那里吃了虧,也不愿意給她們好臉色,徑直越過她們。
“陳媛!木木夕!”吳芳芳突然喊住她們。
陳媛停了下來,木木夕雖然不想跟她們廢話,但也停了下來。
“如果我說,陳琳也是受害者呢。”吳芳芳挽著陳琳,皺著眉說。
兩個人都沒接話。
陳琳有些心虛的扭過頭,拉著吳芳芳走了。
陳媛看向陳琳的眼神有些不善,但是在看向木木夕的時候,又是平常的樣子了。
木木夕看到了,若無其事的和她一起往前走去。
陳琳和陳媛的恩怨,是她和吳芳芳作為外人無法去化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