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緣希趕緊從雕像后面出來,快步走到了門口處打開了廟門。
“顧兄晚上在這里睡,不冷么?”
謝門走進了破廟之中,環(huán)顧上下左右,看到了頭頂之上的那個破洞,突然又被刮進來的風給吹了個激靈。
“哈哈,不礙事的,今晚上還賺了呢,有幾個墊子,能睡得安穩(wěn)些?!鳖櫨壪现^說道。
她沒有了一開始的拘謹,已經可以用平常心和謝門談論自己的窘境。
或者說,他已經習慣了。
被笑話的多了,自然就能養(yǎng)出來一種敢于自嘲的心態(tài)。
謝門瞅了一眼地面上那幾個鋪好的軟墊,旁邊還有一堆燃燒著的火堆。
他搖了搖頭:“這可不行啊,這樣子你明天肯定會感染風寒的,到時候若是你發(fā)揮不好,豈不是白白走了這么遠的路?”
顧緣希解釋道:“這……沒關系的,我晚上會起來添柴的,應該沒有太大問題。”
“不行!你千萬不能感染風寒,我還打算明天找你一起組隊來著,若是你一病不起,我明天找誰去?”
謝門說著直接握住了他的手腕,拉著顧緣希就向外面走去,態(tài)度很強硬道:“走,跟我去客棧休息?!?p> “彭兄你……”
顧緣希剛要準備開口拒絕,卻直接被謝門打斷道:
“放心,我不要你錢,我開的可是天字號房間,那屋子里面足足有三張床,咱倆一人一張都能有剩余,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這…”
“呀呵,我發(fā)現你這人咋跟個娘們一樣磨磨唧唧的,你再拒絕我就直接打暈你強行抗走了啊!”
謝門說著對顧緣希比了個手刀,臉上還有著假的不能再假的兇狠表情。
顧緣希聽到他這一番話后明顯怕了,也不再敢多說什么,只好悶頭跟在謝門的后面向著客棧走去。
見他終于不再扭捏,謝門也是松了口氣。
這么一來,明天的隊友就有了,到時候他還可以更好辦事了。
片刻后,兩人回到了悅來客棧。
剛一進門,那負責值守的伙計就走上前來,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容,熱烈歡迎道:“客官您來了?”
“嗯?!?p> 謝門淡淡嗯了一聲,然后取出了一張木片遞給他。
那伙計連忙接過,看都沒看就直接收了起來。
因為他做了這么多年的客?;镉?,對于自己家的房卡那是再清楚不過了。
好不夸張的說,他完全可以閉著眼睛,只憑摸都能摸出來。
至于為什么對謝門印象這么深,那完全時因為謝門之前曾在晌午之時,來到他們悅來客棧定了房間,一開口就說要住最貴的天字號房。
可當時的天字號房間已經被訂了出去。
謝門聽到這個消息,直接塞給了這個伙計十塊靈石的小費,并讓他想想辦法。
伙計眼都看直了,要知道他打一年工都沒有這么錢,但是謝門一出手就是這么多的小費。
他當即拍著胸脯表示道今晚這天字號房間一定屬于他謝門,誰都想不走。
態(tài)度之親切,宛如見了再生父母。
“那俺給客官您帶路?!被镉嬤B忙提前走上了樓梯,回頭對著兩人說道。
謝門撒開了顧緣希的胳膊,說道:“顧兄請吧。”
“嗯,那就多謝彭兄你了。”顧緣希拱手道。
“哎~客氣了,畢竟明天我還得找你幫忙呢,這點小事不算什么。”
“那在下明日一定用盡全力,勢必幫到彭兄?!?p> “正常發(fā)揮即可。”
隨后兩人也走上了樓梯,向著客棧的頂樓而去。
伙計走在前方,兩人跟在后面。
可是此時的伙計內心深處卻有些唏噓,他剛才可是看到了謝門和顧緣希拉著的手了。
兩個大男人,大晚上來客棧,還拉拉扯扯有說有笑,這種情況不用猜就知道這兩人有斷袖之癖?。?p> 想到這里,伙計在心中幽幽一嘆,因為他感覺自己錯過了一個好機會,一個可以一夜發(fā)財的機會。
但在看到顧緣希的相貌之后,他忽然覺得自己輸得不冤。
伙計在心中恨道:“他媽的,連個男的都能長得這么好看,還能不能給我們這些人一點兒活路了?”
也不怪他這么想,而是顧緣希長得確實,俊到謝門都感覺他可以威脅到自己的顏值了。
如果謝門真是個男桐,那他一定不會放過顧緣希。
至于伙計看他們的眼神,謝門和顧緣希都注意到了。
但謝門并不屑于解釋,因為這種情況下很明顯不能解釋的,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真的開口辯解,那豈不是更能證明心里有鬼了?
所以,謝門選擇當做沒有看到。
可是顧緣??刹贿@么想,這會兒的他內心別提有多膈應了。
那伙計的揶揄眼神看的他頭皮發(fā)麻,令他恨不得寧愿睡破廟,也不愿意被這么誤會。
不對!也可能不是誤會!
顧緣??粗x門的背影,內心之中突然有了個大膽的猜測,一想到這里,他就忍不住想要拔腿開溜。
萬一彭兄真的是那種人呢?我該怎么辦?
到時候他會不會一怒之下把我趕出來?
他這么好心,難道真的只是饞我的身子么?
顧緣希腦海之中的想法在飛速左轉。
但當兩人走入天字號房間之后,顧緣希就知道,一切都已經晚了。
如今的他可以說是徹底陷入被動了。
謝門鎖好了門,指著房間中的一張床對顧緣希微笑道:“我就睡這里了,你自己挑你的就行?!?p> 說完,謝門直接走到了那張“雙人床”旁邊脫了鞋子躺了上去,閉上嘴巴不再說話。
殊不知他這種行為早就已經被顧緣希曲解成了另一種意思。
他是在暗示我么?
沒想到彭兄竟然是這種人!
到最后還是不打算放我一馬么?
謝門睜開眼睛見他還在發(fā)呆,疑惑問道:“你還不早點上床?再等一會天都亮了。”
咕咚!
聽到這話的顧緣希艱難的咽了口唾沫。
他的內心在不斷掙扎著,兩只手也緊緊的捏著衣角,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許久后,顧緣希深呼了口氣,步伐顫抖著來到了謝門的床邊,低頭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子大聲認錯道:“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