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城外一樓船上,此時正上演這一出“世子強搶女子”的戲碼。
江南以錦繡富饒聞名天下,而江都更是其中之最。若說帝都是個官宦之城,那么江都就是個商賈之城,天底下有名有姓的大商賈都盤踞在此。
喝場花酒,乘船游湖遇到幾個富家公子哥,小公爺,世子爺那是司空見慣的事。
這些紈绔們打架鬧事引出一二品境界和肉胎泥胚境的門客出手也毫不為奇。
一艘樓船之上,幾位身著錦衣華袍的公子哥正盯著一尾木舟,目不轉(zhuǎn)睛。
木舟之上一共三人,除去撐船的老人,剩余兩人一人站立船頭,一人頭戴斗笠正襟危坐。
“老徐,上!抓活的?!?p> 一位男子嘴角上揚,飛掠出去。
船上女子只覺得側(cè)邊劍光一閃。想要抽劍抵擋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不過這陰冷一劍卻在距女子眼前差不多三十公分處停了下來。
船上那位浪蕩子憤怒中又夾雜這一絲興奮。
看來還是個練家子,這種烈馬倒是有的折騰。
“沒用的廢物,你們一起上,先將那個美人給我劫過來,至于剩下那個……”
另一位公子哥趕忙說道:“世子,會不會是江都那位的手下?”
“是又如何?不過是個長的還行的賤貨,她還能為了這個賤貨與我爹翻臉不成?只怕是沒那個膽量?!?p> 二人這邊還沒講完,那邊已經(jīng)得手了,幾人已經(jīng)把那名武功平平的女子給帶了回來。
不過出乎幾人意料的是那位斗笠女子竟是個金剛不壞境的高手。
若不是劉供奉出手,他們還真拿不下。
江都附近公子哥,小侯爺很多,不過世子卻只有一位,那就是江南王陸謙的獨生子陸斌。
此子仗著自己父親的權(quán)勢在江南可以說是權(quán)勢滔天。
見女子被帶回來,陸斌一改剛才的兇狠,走上前去,伸手將女子的臉抬起。
“當真難得,不知女俠如何稱呼?”
女子一臉陰冷,咬牙切齒道:“我勸你識相的就放了我,你可知我是誰?”
“噢!那本世子倒是想聽一聽,不知女俠你是那座山頭的?”
女子名叫蔣青兒,本是摘星樓大弟子,而那位斗笠女子則是摘星樓樓主,只不過世事難料,自己師父竟是魔教余孽,二人一路逃竄,隱藏行蹤。本打算此番來江都投靠那所謂的紅樓,卻不曾想遇到這種事情。
蔣青兒只得扯虎皮來嚇唬這位浪蕩子了。
“我們可是紅樓弟子,你就不怕惹禍上身!”
誰料此人竟是哈哈大笑起來。
“紅樓弟子很了不起嗎?位高權(quán)重的老子不敢惹,還怕你個小賤貨!”
說完就一巴掌打了過去,誰料眼看著就要打在這美人臉上,卻是突生變故。
陸斌這一巴掌竟是打在了自己臉上,將自己一巴掌打翻在地。
而蔣青兒卻是不見蹤影。
“??!”
眾人被一道尖叫給吸引了過去,只見一位高大男子坐在樓船座椅之上,救了人以后也不逃走,竟是將其抱在懷里,把玩調(diào)教,見女子反抗,男子則摟的更加用力。
陸斌眼神兇狠,死死盯著這位不速之客。
“殺了他!”
身旁一眾高手同時出手,可眼前這位卻是動都未動。
待到幾人與自己相聚不過五十公分時,只聽到一聲聲掌臉聲。
幾人倒飛出去,一個個左半邊臉腫得不成樣子。
“好好好!很好!小子你喜歡逞英雄是吧,趁現(xiàn)在還能跑能跑多遠跑多遠,別到時候沒了腿,只能爬了!
我們走!”
來人正是白告,他若不搞出點魔頭該有的動靜,就不會引起那幕后之人的注意,雖然有可能會將自己師父引來,但他卻并不在意。
白告一手摟著蔣青兒的細腰,一手摸了摸那絕美的臉頰。
蔣青兒也想反抗,奈何此人將自己的內(nèi)力給封了還點了穴位,如今是想動都動不了。
“不錯不錯,這身段與臉皮都沒得說,只不過還得好好調(diào)教一番才行。不然如何服侍本座?!?p> 此人那手在她身上不斷摸索,讓她如何不惱怒。
那摘星樓樓主終于是決定上來與這位不速之客攀談一二了。
“前輩若是喜歡我這徒兒,何不留在身邊,也好隨時享用。若是無事,在下就先行離去了?!?p> 聽到這話,蔣青兒流出了眼淚,卻是想說不能說。
“見你如此孝心的份上本座倒是不介意多一個人服侍,你可愿意。”
“非是賤婢不愿,只是賤婢人老珠黃,怕臟了前輩的眼。”這斗笠女子話音未落,一道氣浪已經(jīng)將其斗笠掀飛出去。
一頭青絲隨風飄蕩,雖然比起自己懷里這位稍遜一籌,卻也稱得上姿色上乘。
這位摘星樓樓主還未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被拉入了房中,外面只留下蔣青兒一人呆滯坐著。
……………
約莫一柱香的時間,房門打開,卻只有一道身影走出房間。
“看來時間剛剛好?!?p> 只見不遠處岸邊已經(jīng)沒了游玩的平頭百姓,只有一道道身著甲胄的士卒。
三艘大船開向這艘樓船。
船上站滿了黑壓壓的甲士,個個身著輕式盔甲,手持長戟。
為首之人身著一身玄黑色蟒袍,共繡五條四爪金龍,這名男子身形纖細,說不上強壯,臉色更是有些發(fā)白。
白告有點想笑,看來這江南軍窩在這溫柔鄉(xiāng),一個個有一個算一個連同這位江南王陸謙都是虛的不行。
待到三艘大船逼近,陸斌就與自己父親說了什么,隨后大聲喝道:
“弓弩手何在!將此賊子給我亂箭射死!”
“諾!”
下一刻,肉眼可見的黑色箭雨已經(jīng)朝白告襲來。
“唰!”
一陣躲無可躲的箭雨過后,陸斌面容猙獰。
整個樓船被射成了一個刺猬,唯獨那男子方圓一丈外竟是絲毫沒有影響。
白告冷笑道:
“這江南的女子滋味的確不錯,怪不得陸謙你如此力不從心,面黃肌瘦。看來是平時沒少勞作呀。
先不說西北中軍與東北邊軍,就是鎮(zhèn)守兗州的五城兵馬司都比你這江南水軍要強上不少啊。
陸謙你就不怕真打起仗來,被別人攆出江南?!”男子說罷朝前一點。
一道無形劍氣直奔陸斌眉心而去。
六脈神劍,不過是取巧的手段罷了,俱他所知,道門有門秘法名叫太乙分光劍,與其差不多。
只不過可以一分二,二分四………如此反復(fù)。
見劍氣襲來,一位老者以劍抵擋。
本想著自己即能感知到這一擊,自是能拿捏其中分寸。
誰料一上手,等到他知曉其中份量是已經(jīng)有些為時已晚。
這柄長劍直接被擊飛出去,老人自然知曉若是這一擊不能擋住,那他也不用再活了。
一個閃身就擋在了陸斌身前。
劍氣進入體內(nèi)后并未如眾人預(yù)期的一般如何暴躁,而是化作了無形。
正當老人疑惑之時,五臟六肺突然傳來絞痛感。
老人疼的那里還顧及臉面,在地上打滾。
白告看了效果后笑道:“不錯不錯,本座這一手無生神劍當真不錯,也別說本座不給你解藥,此番功法本座還真沒解藥。
這劍氣一旦入體就會通過內(nèi)力散布體內(nèi)各處,剛開始是每過七日發(fā)作一次,效果嘛就跟現(xiàn)在差不多,不過后面發(fā)作的周期是越來越短,效果越來越強,就看你忍不忍得住了。
本座也不介意你多活個幾日,這江南名醫(yī)都可來給你療傷,本座倒是想看看有沒有那位奇人能將本座所創(chuàng)的功法破了。若是有人能破,本座可為此人出手一次。你覺得如何?陸謙?!?p> 此人直呼這位江南王名諱非但沒讓聽動怒,而是平聲靜氣了許多,因為他已經(jīng)認出了來人。
男子面容慘白道:“多謝霍鸞教主手下留情,自是極好,吩咐下去,江南府供奉身中劇毒,還有十日尚活,若是誰能醫(yī)好,本王可以滿足三個愿望?!?p> 見自己父王對此人如此尊敬,自小出生世家的他連忙下跪賠禮。
“晚輩陸斌有眼不識前輩,還望前輩大人不記小人過,多多擔待。”
白告冷笑道:
“出身寒微不是恥辱,能屈能伸方為丈夫。不錯不錯,倒是有幾分眼界?!?p> 陸謙看了一眼道:“霍鸞教主即已到江都,何不去府上一敘?”
………